回归真实界后，秦天盘坐半日，他隐隐觉察到了敌人的真面目。

    他们或许就是黑化版本的三清！

    意识到这一点后，秦天心生紧迫，开始默默修行，以八九玄功为根基，揉捏玉虚金章，调整自身的内景，在八九之道中，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

    秦天借助遮天本尊之力，死而复生后，修为又一次迎来突破，如今已然七窍，初踏修行路才三个月，就已然走过他人数年的路程。

    这还是秦天特意放缓速度的结果。

    偶尔空闲的时刻，他也会静下心来，去品尝一下当地的美食，一张一弛之间，他对于一世法的理解越发深厚。

    虽然仍处于七窍之境，但境界对他而言，不过是抬脚可越的阶梯罢了。

    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同开九窍，内外景交汇，进而一步登天。

    他之所以卡在开窍期，一是为了探索一世法的奥秘，二则是为了塑造出一方契合己身的外景法相，这关乎着未来的修行之路，一点也马虎不得。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一道恢弘、神圣的法相自他心头浮现。

    ………

    这一日，秦天刚结束对一座大城美食的屠杀，正在赶往另一座城池的路上。

    一个高大青年拦在道路前，来人不过二十三四的样子，双眉如剑，眸似幽潭，容貌谈不上出类拔萃，但却有一种别样的魅力，只是站立在那里就如同一柄神剑，豪气毕露，似乎世上再无事情能够难到他，再无敌人能够吓到他。

    秦天：“你是！”

    “在下何九，见过阁下！”何九拱手，看上去彬彬有礼，但秦天能感受到他那蓄而不发的战意，好似一方寂静的活火山，只等一个契机，就迸发而出，直冲天际。

    “人榜第一！”秦天轻佻眉毛。

    “正是区区在下！”何九谦虚道。

    感受着这滔天战意，秦天轻笑一声后开口询问：“寻我所谓何事？”

    “我听闻世间出了一尊转世神圣，特意来寻！”

    “想要邀您一战，来体验一下上古仙神的实力，来助我一步登天！”何九整个人如同一柄出世神剑，锋芒毕露，剑身之上在流转出锋芒骇人的剑气。

    “拿我磨刀可要做好到刀断人亡的准备！”秦天若有所指道。

    “我不怕死亡！”无形剑何九目光炯炯有神，犹如两道惊人的剑气，带着极致的锋芒。

    这剑气蓄而不发，哪怕是半步外景来了，他也能轻易斩杀。

    这就是人榜第一的含金量。

    此刻的他，已然达到进无可进的地步，但想要一步登天，唤雷劫加身仍有一定难度。

    他原本是打算邀请自他之后的几位人榜高手一同围攻他。

    借助这一份压力，磨砺自身，然后归真反璞，一步登天！

    然而，秦天的出现却让他看到了一条崭新的道路。

    那便是与一个足够强大的对手一战。

    当听到这位人榜第三，乃是一尊来自无比遥远时代的神圣。

    他还怀疑六扇门的情报是否正确，毕竟转世神圣这种存在，太过匪夷所思了。

    当然，这也只是何九见识浅薄而已，神圣转世在这一界并不少。

    但真正见到秦天之时，一切怀疑都化作烟消云散。

    秦天只是随意站在何九面前，看上去松松垮垮，但却毫无破绽，仔细感知之下，可以觉察到一股让人窒息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何九感觉，有一种他在面对法身高人的感觉。

    “与我一战结果可能会出乎你的预料。”秦天直言道：“甚至你可能因此会道心受挫！”

    他到底不是这个境界的生灵，来到这一世后，与他战过的生灵，不是精神受挫，临终之前怀疑人生。

    就是对手同样开挂，战斗后失去记忆。

    显然何九虽是人榜第一，但并不在能开挂的人选当中，一旦开战，多半会就此沉沦，怀疑人生。

    “哪怕会因此道心受挫，我也在所不惜！”何九坚定道。

    “战前自信不算什么，战后仍旧自信才是真厉害。”面对何九的邀战，秦天答应下来。

    “希望战后，你仍能保持这一份锐意进取的决心吧！”

    “我不会败的。”何九目光锐利，开口询问道：“你需要调整状态吗？！”

    “不必了！”

    “败你也用不了几招！”秦天实话实说。

    哪怕是冷静如何九此刻都忍不住闪过一丝怒意，他何某人好歹也是霸占人榜第一数载的高手。

    结果在他眼中，难道就这么不堪一击吗！

    “请出刀吧！”何九直勾勾看着秦天背后背着的古扑大刀。

    “不必了，这刀我还没磨合好，怕伤着你！”秦天直言道。

    “何等傲慢啊！”何九再也按耐不住，怒火涌上心头，直接出手。

    “哪怕你是转世神圣，也当知晓这世间早已不是你们的那个时代了。”

    “让你见识一下，后来者的剑法吧！”何九很骄傲，很豪迈。

    在知晓秦天存在的那一刻就马不停蹄的自何家赶来，与同辈群战根本不爽利，与远古神圣转世一战才配得上他何九的名号。

    然而，他不知道他所面对的究竟是什么存在，更不晓得这一战究竟意味着什么！

    “碰！”

    好似银瓶乍破水浆迸，又好似平地生雷，一道道无形剑气激射而出，自四面八方来袭，要逼秦天出刀。

    “哎，我说的都是实话啊！”秦天默默摇头，这年头说实话都没人信了。

    原著中孟奇也是磨刀十年才得到霸王绝刀的认可，与之完美契合。

    这还是看在他同为雷神他我的份上，才得以掌控霸王绝刀。

    而他一个外人，哪怕拿到霸王绝刀，想要真正掌控这柄绝世神兵也需要一段时间。

    而且，最关键的一点，霸王绝刀如今虽然沉睡，但其威能，起步就是人仙层次。

    不存在外景层次的绝世神兵。

    因为这已经最低限度，可以说是沉底沉睡了。

    只不过，其本质太强，所蕴含的至高道理哪怕已然沉睡，但只是存在于那里，都能扰动天地规则变动，不逊色于法身层次。

    他若是挥出霸王绝刀，来自法身层次的威压一放，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让何九跪下。

    秦天手捏了一个法印，身融虚空，避开了何九所斩出的无形剑气。

    “身合虚空？类似罗教法王的手段吗？！”

    “有意思，但我不是没有对付虚空的手段！”何九闭上眸子，以眉心祖窍感知一切，气机交感之下，周围一切于心中徐徐展开。

    然而下一刻，这一份感知周遭的能力被压制了下来。

    “这是？！”

    “我的天人合一被压制了！”何九大惊失色，压制天人合一的能力，他闻所未闻。

    “这是什么？”何九忍不住询问。

    “以己心代天心！”秦天直言，这是他研发一世法的结晶，属于天人合一境界的究极升华。

    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只不过是借助不属于开窍期的境界特质，将天人合一这一境界放大到了极致而已。

    将那一份感知化作掌控之力，把控天地间的每一分元气，以至于其他天人合一者无法在他的领域探出感知。

    只因掌天控地的秦天拒绝了他的访问，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不愧转世神圣！”何九目光炽热，犹如两团剑气在吞吐：“但我何九也不是吃素的！”

    “哪怕无天人合一加持己身，我依旧是人榜第一！”

    “斩！”何九目光晶莹，带着浓郁的战意。

    他五指连动，迸发出剑气，或曲折或迂回，只见其形，难觅其踪，激荡捭阖，如浪千叠，涌入茫茫之中，不愧有无形之名。

    那无形剑气纵横交错，构筑成阵，掀起元素浪潮，竟然将秦天自虚空中逼了出来，让他不得不直面这灵巧多变的无形剑气。

    “有点意思！”秦天点评道。

    剑气一道道自何九指尖射出，肆意挥洒、时而浑厚、时而灵巧、时而古拙、时而刚猛，密密麻麻的剑气遍布秦天四方，将他所有退路尽数堵截起来。

    这一道剑气飘渺不定，无形无相，难以捉摸，不知其所起，亦不知其所踪。

    然而，秦天只是抬手一捏，便将那原本无形的剑气抓到手中，指尖泛起一抹淡金色，与剑气碰撞，发出振聋发聩的声响。

    那足以洞穿金石的无形剑气，难以伤及秦天肉身分毫。

    “金钟罩？”何九发问。

    “不，是八九玄功！”感受着手中传来的锋锐气息，秦天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何九剑气虽强，但却也打不破他这初步修行的八九玄功。

    八为阴数的极致，九为阳数的极致，阴阳相合极为八九，而这八九玄功便是总揽世间一切阴阳变化的无上功法。

    可化世间万物，可变作先天之下的所有生灵、事物。

    万象万物的一切优点在功法练成的过程中会一点点融入修行者的体内。

    纳天地变化于己身，合一体为不灭。

    这一本经文练体的效果远超不灭经不知几何。

    哪怕是秦天本尊，自这外景层次的八九玄功中，也得到了不小的造化，其对于“永恒”一境的感悟越发深厚起来。

    他有一种预感，倘若他成就路尽，或许会直接成就永恒果位，战力远超一般的仙帝。

    不过这也正常，虽然只是一篇开窍、一篇外景。

    但这其中可是蕴含一尊最古老者的心血与智慧，能够助力秦天这位准仙帝前行，那再正常不过了。

    何九连续出手，无形剑气不断斩射而出，锋芒毕露。

    但可惜，这无形剑气落在秦天肉身之上，却连一丝印子都留不下。

    “不够，还不够，我需要更加锋利的剑！”何九大喝一声，双耳、鼻子一哼，又是四道剑气蹿出，耳窍与鼻窍竟然也被他炼成了剑气之源！

    而是纯白凝练，五道剑气或刚直或曲折，重叠交替打在一个地方，让秦天的肉身微微动摇。

    “哦，不差！”秦天看了一眼五剑合一所落下的地方，一道白色痕迹若隐若现，伴随着时间推移，这一份烙印还在逐渐消失。

    他的八九玄功虽刚刚习得，却已深得其中三昧，有永恒不朽的韵味加身。

    何九微微喘着粗气，看着眼前之人，秦天的身影在他眼中仿佛无限放大，其落下的阴影将他整个人淹没起来。

    “只有七窍，却给我这么大的压力！”何九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留下汗水，滴落在地上。

    让何九一阵恍惚，多久了？

    他多久没有打过这般艰难的战斗了，直面秦天，他仿佛是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孩童，在面对一尊法身高人。

    那双平静如古井的眸子，犹如苍天在上，俯视人间众生。

    而他只是其下微不足道的一份子而已！

    何九猛地意识到，从开战到现在，秦天竟然一步都未动！

    “你挺不错的！”秦天点评道。

    到底是一世之尊这一方大界诞生的人杰。

    何九这个角色，虽然在后期已然了无音讯，但实际上其天资、才情不弱于传说小队的任何一人。

    若非修行功法的拖累，他取得的成就应该不止是一劫加身。

    毕竟，何家无形剑气名声虽大，但如何比得上元始亲传的玉虚金章，如何比得上截天七剑所衍生的太上法体。

    二者之间差着不知一个两个次元，所构造出的法相品质差了不止一个层次。

    前期受制于境界所能发挥出的极限还看不出，但到了后期，这些弱点都会一一展现出来的。

    这也是后期，何九这个人榜第一销声匿迹的真正缘由。

    不光被孟奇甩的远远的，哪怕是江芷薇、王思远都远胜他不止一筹。

    论及才情，何九不比其他人弱多少。

    但无奈功法实在是太差了一些，区区几代人努力研发的无形剑气，如何比得上天尊亲传的大道经文。

    原著中的何九，就是一个未被天意选中，无人当做棋子的普通人应有的最佳表现。

    他的极限也只是堪堪触及传说之境。

    “当真不愧是老怪物啊！”

    何九双手微微颤抖，感受到如天渊一般的巨大压力。

    “但这不是我的极限！”

    何九猛地抬头，双眸晶莹，两道幽幽暗暗的剑气自双眸中射出，与双耳、双鼻、口中射出的剑气合一，化作一道无形巨剑，

    同时，十指纷飞不断斩出无形无相的剑气，在空中纵横交错，引动天地变化。

    同时，他的口中也吐出一道剑气，磅礴激荡，勾动四周残余劲力和白雾，似化云气苍龙。

    “嗖嗖嗖，嗖嗖嗖！”

    破空之声不绝于耳，无数看不见的无形剑气朝着秦天射来，几乎淹没了天地。

    何九的表现打动了秦天，他开口说道：“我要出剑了！”

    秦天抬手折下一根桃枝，而后，一道惊鸿亮起，似青冥乍现，动人心魄，天地间的秩序规则在这一剑下衍生出全新的变化。

    “求之不得！”何九发狂他衣衫破碎，浑身上下三百六十四处大穴，除去眉心祖窍皆有剑气打出，铺天盖地，石破天惊，洞穿金铁。

    面对如此多的剑气，秦天剑招一变，周遭气流坍塌，化作混混沌沌的奇点，那密密麻麻的剑气都不由自主的落到那一支枯木之上。

    无之奥义在演化，将一切剑气反转本源，重塑为能量，最终化作一抹生机，令枯木逢春，一朵桃花出现在断枝之上，恍若剑气所成，似无形无相之花，流转着极致锋芒的剑气。

    这是秦天见过无生指后，仿照其奥义演化出的一种剑法，蕴含“无”之奥秘，可吞噬万千能量化为己用，属于越战越强的一门剑法。

    “好了，到此为止吧！”秦天终于不耐烦了。

    他迈出一步，开始主动出击。

    何九见状顿时警惕起来，不动的秦天就险些把他逼到了绝境，若是动起来，究竟能发挥怎样的威能？！

    下一刻，何九就知晓了。

    他以何九难以捕捉的神速来到他的身前，长剑递出。

    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招式，只是最基础的剑法长刺，就让何九这位人榜第一败北。

    何九看着面前娇嫩欲滴的桃花，失神道：“我败了！”

    良久过后，何九一咬牙：“明年，明年的今天我们再战一次。”

    “没必要！”秦天婉拒。

    “同境界有我无敌！”秦天语气很平淡，但却仿佛在诉说着某种既定的规则，就如同太阳东升西落，是切实可见的真理。

    何九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自信，那极致的信念，这是他所无法理解的信念，是他所远不能及的无敌意志。

    若非要用言语去形容这一份信念。

    无敌心！

    只有这一个词语可以描绘这个生灵的意志！

    “ciao！”秦天挥手告别。

    原地只留下衣衫褴褛的何九躺在地上，失神的仰望苍天，他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

    七月流火，秋风徐来，白日依旧残留着酷暑，但夜间已是凉爽了许多。

    作为大晋的京师，天下有空的城池，神都分为内外五重，最核心出是宫城，其次是皇城，再外是内城、外城，以及城池之外沿着运河两岸修建的房屋。

    若从高处俯视，它们鳞次栉比，各坊各市之间按照某种难以言说的规律犬牙交错，一圈又一圈，最终汇聚于皇城。

    今日的京城依旧平静，但作为大晋的都城，这一份平静并不会存在多久。

    伴随着天光破晓。

    这一方沉睡一夜的古城也开始了喧嚣。

    而伴随着六扇门张贴出人榜告示，让这一份喧闹嘈杂达到巅峰。

    “人榜第一出现变动！”

    众人看着第一章张贴的画像不再是熟悉的何九，纷纷表示好奇：“何九不再是人榜第一了？”

    “打磨内景这么久，何九终于选择迈出那一步了吗？”有人推测道。

    “倒是比想象中快很多啊！”

    “什么无形剑一步登天了？”这时有人刚刚赶到，他听闻里面的人在谈论人榜变动。

    顿时急切不已，好像自己从人榜第一掉落了一样。

    然而，他却怎么也挤不到告示前，只能在众人身后开口询问道。

    他询问里面的人：“兄台，无形剑于谁交战，一步登天？”

    “还是说，何九最终放弃打磨内景，选择晋升完美半步了？！”

    何九成为人榜第一多年，早已可以晋升为完美半步，但他却在人榜第一的位置上一待便是数载岁月。

    众人都清楚他的目的，那便是仿照昔日的苏无名，试图一步登天，直入外景。

    “不，无形剑并未超脱人榜，而是跌到了人榜第二的位置。”很快第二章人榜贴上，见到那熟悉的身影，有人沉重开口。

    “你们好好看看吧，在战绩一览，转世神圣可以又多了一项战绩呢！”有早早看过人榜的客人，他们淡定的说道。

    “无形剑与转世神圣战于荒野！”

    “最终转世神圣一步不退，战胜无形剑何九……这、这，这太匪夷所思了！”念诵之人转若梦呓地重复着，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内容。

    酒馆内处处都是倒吸凉气之声，愈发衬托的安静如凝固。

    片刻后，酒楼仿佛火山爆发，一下子沸腾了，议论声、惊叹声、比比皆是。

    “这…这不可能吧！”

    “假的吧！”

    “盘踞人榜第一数年的无形剑何九就这么败了？！”

    “败给了一个七窍修士？！”有人难以置信，一个七窍武者胜过了九窍奇开的绝世天骄，这样的战绩，让人怀疑是不是六扇门收了黑钱。

    “切，大惊小怪！”抿酒的客人非常满足的低声骂了一声，浑然忘记自己初次听闻时的瞠目结舌。

    他高高在上的点评，好似自己击败了何九一样：“何九他再强也只是一个开窍，如何比得上转世神圣。”

    “如何能胜的过自远古时期归来的真正仙神！”

    类似的事情不光在京都一处发生，各洲最先得到情报的城池都已然沸腾，有人质疑，有人不敢相信。

    整个大晋都因这一纸人榜而产生波澜。

    这一战绩下来，世人对秦天转世神圣的名号越发认同。

    因为古往今来，都没有人展现出这样的战力来，以七窍之身逆伐一个已然可以轻松斩杀半步外景的人榜第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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