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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 大梦一场


第388章  大梦一场

    鸣锋老祖拼尽全力和唐明明对抗起来,七窍都喷涌出来了鲜血,但也裹挟著唐明明的魂体,正冲著第一道劈向李植的天雷撞去。

    成丹期的雷劫对于已经元婴不知道多少年的鸣锋老祖而言,并不算致命,但对于天然就惧怕这种至阳至正的力量的唐明明而言,就杀伤力极强了。

    「孽障!与老夫一同尝尝这天威!」

    鸣锋老祖须发皆张,眼中尽是决绝。

    他竟是以自身为引,强行裹挟著唐明明的魂体,化作一道流光,悍然撞向那道撕裂苍穹的天雷!

    「老匹夫!你疯了!」

    唐明明的尖啸声带著惊恐和不敢置信。

    天雷之威,岂是人力所能抗衡?

    就算一道成丹期的天雷对元婴期修士并不致命,可鸣锋老祖如此行为,显然不是只想撞一道天雷!

    尤其他已经活的太久太久了,本就靠著各种天材地宝和修身养性的功法,才能苟活至今,好看守封印,其实已经十分虚弱,根本扛不住几道天雷。

    若非如此,唐明明当初也不敢去夺舍一位元婴期的修士!

    唐明明疯狂挣扎著,魂体蔓延出来的黑气剧烈翻涌,想要脱离鸣锋老祖的束缚。

    他这等魂体最惧雷霆,更何况是成丹期的天劫之雷!

    这老家伙分明是要与他同归于尽!

    但这次,反而是鸣锋老祖死死地纠缠著唐明明,让对方反而一时间逃脱不得。

    「轰——」

    震耳欲聋的雷鸣在天空中炸响,正准备渡劫的李植,目瞪口呆地看著头顶一道刺目的电光闪过,然后瞬间吞噬了那道直直地冲过去的流光。

    「啊——」

    「噗!」

    伴随著唐明明凄厉的尖啸声,鸣锋老祖也喷出了好大一口鲜血,华贵的衣领顿时被染成深红色。

    天雷虽然将唐明明的魂体劈散,却也将鸣锋老祖劈了个十成十,他本就七窍流血的脸更是被雷烧得发黑,苍老的面容失去了所有血色,气息如风中残烛般急剧衰落。

    甚至流出来的鲜血水分也被蒸发,然后凝结在了皮肤上,糊成一片,看著很是吓人。

    不过,唐明明更惨一些。

    天雷至阳至刚的力量对他而言如同剧毒,黑雾在雷光中如同沸汤泼雪,疯狂蒸发、消散,无数被他吞噬的残魂在天雷的净化下湮灭,而他整个黑漆漆的魂体,也肉眼可见地变得稀薄、透明。

    第二道天雷闪烁时,鸣锋老祖不退反进,裹挟著重新凝聚起来的唐明明,再度迎了上去。

    「老匹夫!你不要命了!」

    唐明明彻底慌了,他哪里敢再想什么夺舍不夺舍的事,若是再挨一道天雷,能不能保住命还两说!

    「老夫这条命本就是苟延残喘所得,多活这些年已是白赚的,只要能诛灭了你这畜生,舍了又何妨!」

    鸣锋老祖的声音嘶哑却坚定,视死如归,他拼尽全力,死死地禁锢著唐明明,再度冲天而起,撞上第二道天雷。

    「不——」

    第二道天雷威力比第一道要大得多,待其轰然劈落,精准地砸在那道流光上后,鸣锋老祖的身影便骤然坠落了下去,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乃至砸出来了一个浅坑。

    唯一还能行动的庄万松急忙跑过去,只见鸣锋老祖躺在坑中,气息微弱到了极点,胸膛只有微不可查的起伏,仿佛下一刻就会断气了似的。

    而唐明明的魂体,则只剩下了一小团黑影,蜷缩在鸣锋老祖身边,像濒临熄灭的烛火似的,晃动不止。

    「前辈!您如何了!?」

    庄万松连忙掏出【独活汤】和【健骨散】,小心翼翼地扶著鸣锋老祖用药。

    「咳咳咳……」

    一连喝了好几口【独活汤】,大约药效确实起了作用,鸣锋老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缓开口道:「本来怕是不行了,没想到你这灵药实在不错,老夫倒还死不了!」

    见鸣锋老祖发乌的脸上终于恢复了些气色,庄万松才松了口气,转而提著剑,恨恨地瞪著不远处仍在挣扎著想凝聚魂体的黑影。

    「道友莫要动杀心,」鸣锋老祖制止道:「此獠如此阴狠毒辣,虽死不足惜,但还是待老夫恢复一二,施展搜魂之术,看看前因后果,再将其交给道友之师门处置。」

    说著,鸣锋老祖不知从哪摸出一只青玉小瓶,将那团黑影吸入瓶中,封了口,才打坐恢复起来。

    与此同时,云层中翻滚了好半天的第三道天雷,也落了下来。

    或许因为前面两道天雷都没有砸在李植身上,导致这第三道天雷像是极为愤怒似的,威力空前,而就在它即将劈落之际,下方一直闭目等待著的李植,猛然睁开了双眼——

    他眼中再无之前的悲愤与迷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和无比坚定的、如利剑一般的锋芒。

    他没有像寻常修士渡劫那样,硬是以肉身去抗,而是唤出剑丸,如对敌一般,御剑丸挥刃劈向砸落的天雷。

    其实经过方才一役,李植的剑丸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但他心中满是不服,硬是咬牙,与天雷对抗了起来。

    令人震惊的是,第三道天雷砸在剑丸上后,虽然将剑丸的灵光劈得几乎彻底消散,李植也被反噬得口吐鲜血,但不过几息之间,剑丸便再次爆发了炽热的灵光,比李植最初吐出时还要强烈,就好像那道天雷将其淬炼了一番似的!  

    事实上,李植的剑丸,也确实被天雷淬炼了——

    剑者,金石之精所炼也。

    虽然李植的剑丸乃是因他天生剑体而自行诞生的先天异宝,但依然属金,遇雷、火而淬之,越炼越强。

    随著一道道天雷接二连三地落下,李植的那颗剑丸,每次都会被天雷劈得黯淡几分,但紧接著就会灵光大放,更比之前的灵光更强烈一些。

    等到天雷终于结束,云层中最后响了几声不甘的轰鸣,那颗剑丸也如同一颗小太阳一般,在李植的头顶闪著前所未有的强烈的灵光,于黑夜之中熠熠生辉。

    同时,他的身体内,一颗圆融璀璨、隐隐带著一丝紫光的金丹彻底凝实,更奇特的是,那枚一直与他心意相通的剑丸,也在这个时候,自行飞回他的肉体之中,归附到了他新凝出的金丹之上。

    二者气机交融,几乎成为了一体。

    「恭喜道友,凝成金丹,今后前途不可限量!」

    鸣锋老祖最先感应到李植周身散出的金光,那是凝丹凝出金丹才会出现的情况。

    雷劫已过,正式成为成丹期修士的李植本应高兴才对,可他心中对自己无能的愤怒,和因孙平死去的悲伤还没有散尽,他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勾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哑著嗓子说道:「借前辈吉言。」

    「小友高义,」

    鸣锋老祖叹了口气,没有在乎李植的态度,而是自责道:「老夫惭愧,若非老夫安逸太久,失了戒备,又怎会让此獠钻了空子,也不会因此让那位道友……

    「唉,都怪老夫!」

    李植拱了拱手,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理智上他知道,此事鸣锋老祖也是受害者,可情感上却还是无法接受孙平因此而死的事实。

    不过十五岁的年纪,纵然从前在乡下长大,见到的生老病死也无非是那些寻常的病故、老亡,何曾见过如孙平这般如此壮烈的牺牲?

    『要是我再早点突破成丹期就好了!』

    李植突破后的第一念头,就是如此。

    『若是早些突破成丹期,那孙道友未必会死,至少大家对上那邪修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越是如此想,李植心中就越是恼恨。

    庄万松心里也不好受,他专门前来相助白石仙宗,本是为了救人,结果却眼睁睁看著对方身死魂散却无能为力,亦是自责不已。

    但他毕竟多活了些年岁,作为太岳剑宗的客卿长老,也知人情往来,便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悲痛,对鸣锋老祖郑重一礼:「前辈拼死相助,晚辈等已是感激不尽。这邪修本就是从我白石界逃窜过来的,真要算的话,也是我白石界的失职,还望前辈莫要怪罪。」

    「白石界!?」

    鸣锋老祖闻言一愣,紧接著,他瞪大了双眼,面容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情绪激动地追问道:「你们说,你们来自哪里?白石界!?」

    「正是,这位已故的道友,就是白石界白石仙宗的弟子,我等本是为了寻找他,好带他回去的,却没想到……唉,世事难料……」

    庄万松语气有些低沉,只是话音还没落,就听得鸣锋老祖声音都变了调,颤抖著嗓子,追问道:「此……此人……是否……名为……孙平?」

    庄万松有些惊讶:「正是,莫非前辈和孙道友此前认识?」

    他心中疑惑万分。

    鸣锋老祖的语气很不对劲,像是对这个名字十分熟悉,可先前看样子,两人又并不相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鸣锋老祖闻言越发激动,脸色变得通红,表情甚至有些癫狂。

    他继续追问道:「你们找了他多长时间?不,我是说,那位白石仙宗的宗主,张承道张宗主,从他专门至此地寻找孙平,一直到你们入蓝夜界,过去……过去了多久?」

    庄万松此时虽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却也察觉了不对劲,他犹豫了片刻,才答道:「大约……大约一日罢……」

    李植也注意到了气氛的古怪,他下意识反问:「莫非……莫非前辈也认得张宗主吗?」

    「哈哈哈哈哈!一日!竟然是一日!哈哈哈哈哈哈!」

    鸣锋老祖忽然大笑起来,笑声传出数里之远,惊得地动山摇,也让本就坍塌的静心别院越发扬起高大的灰尘来。

    那笑声中带著痛苦和悲愤,也带著绝望,一直笑了许久,他才跌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哭得庄万松和孙平互相对视了一下,面面相觑,皆不知所措。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不知过了多久,鸣锋老祖才平复了些情绪,他两眼空洞地看著远方黑漆漆的山林,沙哑著嗓子,说道:「你们带著那邪修离开罢,以后也不必来了……不,是再也不必回来了。」

    说完,他又猛地一抬头,改口道:「等等,趁此地还未崩塌,老夫还能最后为你们做些事,等老夫恢复一二,便对这邪修搜魂一番,好探探究竟……

    「唉,想必你们将它带回去后,那位张宗主也会施展搜魂之术的,老夫不过多此一举罢了,但……就当是可怜可怜老夫这个已死之人,满足老夫的好奇心罢……」

    庄万松听罢,皱起眉头,心中来回思量著鸣锋老祖的话中之意。

    而李植就直接剁了,他挠了挠头,直戳了当地问道:「前辈……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您这话,我听不明白,什么叫『已死之人』?」

    「蓝夜界……不,应当是整个上……整个灵修界同蓝夜界一起,早就死掉了……」

    说著,鸣锋老祖闭上了双眼,眼中再度溢出了泪。

    他缓缓解释道:「世界和世界之间有界域,但一个界域往往不一定只连接一两个世界,有时候能连三、四个,有时候甚至连接了十几个。

    「这些世界通往界域的地方,也就是界域门,其实本质上都是世界之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产生的缝隙,而缝隙的产生并非同时产生,也就导致了同一个界域通道所连接的各个世界,连接界域的早晚大相迳庭。

    「这些缝隙初时会有些不稳定,因此常常会只存在几日就消失,又或者这段时间出现在这里,那段时间出现在那里,直到慢慢稳定下来,才能被正式用阵法固定,形成稳定的传送门。

    「但,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不稳定的界域门会一时将人传送到过去,一时传送到现在,一时又传送到未来……

    「但那不是过去、现在和未来,其实……那是过去和……虚假的现在与未来……是依托你们白石界所形成的幻境……是大梦一场……

    「真正的蓝夜界,同灵修界一起,早就……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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