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小钢：“嘿！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是想问问《误杀瞒天记》这个剧本，您怎么给华仔了呢？他就一演员！剧本这东西，您应该给我啊！您要是想让他主演，您跟我说一声，不就妥了吗？您说是不是啊？”

    电话里，冯小钢虽是质问，语气却很客气，仔细听的话，似乎还能感觉到他心里的委屈。

    曹胜有点想笑。

    “冯导！这个剧本我觉得不适合您，等电影拍出来，您就知道了。”

    冯小钢：“是吗？那您跟我说说哪儿不适合我呀？我这个人其实可塑性挺强的，真的，我就觉得没我拍不了的题材，真的！”

    曹胜：“……”

    遇到这么自信的导演，该怎么办？

    曹胜：“是吗？那下次再有这样的剧本，我给您试试，好吧？”

    这话敷衍的味道很浓。

    冯小钢沉默了片刻，才说：“嗯，好吧！那大概什么时候能给我写好呢？兄弟！我真的在等您的剧本开工啊！您就当帮哥哥我一次行不行？”

    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曹胜难免有点不好推却。

    犹豫了下，说：“我最近真没时间，您如果能等的话，下个月吧！下个月我抽点时间，给您写一个，行吗？”

    这个月，他想趁状态不错，把《洪荒演义》收尾剧情写完。

    冯小钢：“得嘞！那可一言为定了？”

    曹胜嗯了声。

    ……

    通话结束。

    曹胜轻叹一声，放下手机，心里有点无奈，他确实不太想写剧本了，但像冯小钢这样追得这么紧，他还真不好一点面子都不给。

    好在他脑子里还有一些存货。

    比如：《夏洛特烦恼》这样的电影。

    这是一部都市重生类小说风格的电影。

    没什么内涵，但类似重生的创意，虽然对网文读者来说，已经不新奇，但对没看过重生类网文的观众来说，还是很有新意的。

    原时空，大概2015年，《夏洛特烦恼》上映的时候，主角夏洛的重生，就让很多观众觉得很新奇。

    那时候，曹胜才知道网文的创意比内地影视行业领先了多少年。

    就连2009年，掀起全球观影热潮的《阿凡达》，上映后，无数观众为这部电影的创意惊叹的时候，网文圈的作者们也都很无语。

    有作者说：《阿凡达》就是网文早就写烂了的虚拟现实游戏题材，主角都是意识转移到一具全新的身体上，意识可以随时回归，也能随时再转移到那具身体上。

    想到《夏洛特烦恼》这部电影。

    曹胜有点不确定冯小钢能不能看上这个电影剧本？

    毕竟，这部电影确实没什么内涵。

    而冯小钢的喜剧电影，其实一直带着文艺片的味，似乎总想在喜剧中，表达一点文艺的东西。

    不过，曹胜并没有多想这个问题。

    剧本，他可以给冯小钢写一个。

    至于对方喜不喜欢？要不要？

    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

    时间一天天过去。

    曹胜的生活还是保持着原有的平静，每天的生活都很规律，上课、码字、练功夫、偶尔入夜后，去操场走走，呼吸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也让脑子放空一下。

    网上关于《误杀瞒天记》的消息，不时有新的出现。

    比如：香江、内地、印渡，共有十二家影视公司共同投资这部电影。

    比如：张蔓玉确定出演《误杀瞒天记》的女主角。

    比如：印渡某某大明星确定出演女检察官一角，甚至还放出了定妆照。

    定妆照上，印渡美女眼睛很大，身材火辣，引得无数网友嗷嗷叫。

    等等。

    曹胜隔三差五也能在网上看见这些新闻。

    每次看见自己的笔名出现在这些新闻里，他就会有一种错觉：这是我吗？

    在他心里，这部电影与自己是无关的，自己不生产剧本，只是剧本的搬运工。

    所以，每次看见新闻上说，某某剧本是他写的，他就会觉得不太真实，甚至觉得有点点羞耻，剽窃别人作品的那种羞耻。

    而这，也是他一直想把主要精力放在小说上的原因。

    写小说，他虽然也仗着重生的优势，抢先写出一个个还没问世的新题材，但小说的故事，终究是他自己写的。

    不像是剧本，几乎全是剽窃。

    ……

    转眼，时间过去了小半个月。

    这天傍晚，谈玉又发信息来约曹胜，说是她最近写了一个小说开篇，想请他指点一下。

    小半个月没见到黄清雅的曹胜，定力有点不稳。

    看到谈玉发来的信息，脑中就想到之前和她、汪玫一起吃饭的时候，她白色连衣裙外，如玉的肌肤，以及秀美的容颜。

    有人说：男人都是猫！而天下没有不偷腥的猫。

    谈玉老是这么约他，就像是一条鱼老是在一只猫的嘴边游来游去，不时还向猫咪吐几个泡泡。

    试问：有几只猫能忍住？

    曹胜终于答应赴约。

    这天傍晚，亲自开车出去，带她去市区吃了一顿38元一位的自助餐。

    不是他舍不得花钱，而是这年头的徽州，自助餐价格普遍不高。

    而他问她想吃什么的时候，她说她有两张自助餐店的优惠券，说着，还从包里掏出两张宣传单。

    明显是一家新开业的自助餐店，宣传时散发的。

    曹胜没有多想，随口就答应了。

    车子快到那家自助餐店的时候，他才想到自助餐店里恐怕没有包厢，他和她这么进去消费，很可能会被人认出来，搞不好又有媒体报道他俩的绯闻。

    但……

    来都来了。

    而且，他心里也抱着点侥幸心理。

    想着自己一会儿戴上帽子、墨镜，进了店，找一个隐蔽点的角落位置，应该没事。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进了店里，他戴着棒球帽，始终微微低着头，墨镜进门后，想了想，觉得戴着这玩意，可能更引人瞩目，干脆摘了。

    进店后，他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

    他背对着人群坐下，对今晚穿着白色牛仔裤、粉色T恤的谈玉说：“一会儿你去挑吃的，可以吗？”

    谈玉怔了下，大概是没想到他俩一起出来吃饭，他不仅不发扬绅士风度、照顾她，竟然还让她照顾他。

    这年头，年轻男女之间，可流行说绅士风度了。

    不愿意在女生面前，发扬绅士风度的男人，就会被贴上“大男子主义”、“人渣”、“粗鲁”、“败类”等等标签。

    几乎没有女生会喜欢。

    等于是丧失了择偶权。

    但……

    因为这个要求是曹胜提的，谈玉虽然意外，但并没有生气，心里还觉得挺合理，他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和一般的男生一样，向女生献殷勤？

    喜欢他的女生那么多，别人想照顾他，都没这个机会呢！

    来徽州师专已经有些日子的她，最近不止一次听人说学校里很多女生都暗恋曹胜。

    “好的呀！那您喜欢吃什么呀？”

    她笑吟吟地坐下，问。

    曹胜：“多搞点肉食就行了，对了，天这么热，弄点冰啤酒。”

    ……

    吃饭期间，倒是没人认出曹胜。

    两人吃了一个多小时。

    结账离开的时候，收银员好像认出了曹胜。

    面现惊讶之色，伸手指着曹胜问：“你是……曹、曹胜？对不对呀？你是曹胜对吧？”

    曹胜竖起一根手指在嘴边，示意她噤声。

    服务员神色有点兴奋，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旁边的谈玉，神色更惊讶了。

    好在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忍不住几次抬头看曹胜和谈玉。

    从店里出来。

    谈玉似乎才意识到今晚不该和他来自助餐店。

    “不好意思呀学长，我忘了您不适合来这样的场合，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曹胜摆摆手，“没事！上车吧！”

    上了车，他问副驾驶座上的谈玉，“饭吃完了，你想去哪儿？”

    谈玉：“江边吧！我听说江边晚上可凉快了，景色也好！”

    曹胜笑了笑，点点头，开车来到一处无人的江堤上。

    将车子熄火后，他却没急着下车，而是打开车内阅读灯，转脸问她，“你写的小说呢？不是说让我帮你看看吗？”

    “哦，在我包里，我拿给你……”

    谈玉说着，连忙打开随身携带的挎包，取出一本软面抄。

    翻开封面后，递给他。

    曹胜接过，就着车内阅读灯，眯眼看她手写的小说开头。

    书名：《我们的爱情》

    ——白雪著

    简介：那年，她在同学的怂恿下，来到徽州师专，遇到了名满天下的他，他像是偶像剧里的白马王子，高大、英俊、风流倜傥；也像偶像剧里的男主角，博学多才，文武双全；还像偶像剧里的大众情人，整个校园里，到处都是他的仰慕者。

    她和他第一次约会，就登上了报纸新闻。

    有人说：他有女友。

    有人说：他心里只有他的事业。

    有人说：他俩不可能走到一起。

    她在心里说：我真的喜欢他。

    ……

    这段简介下面，就是开篇的第一章正文。

    但曹胜已经没心思看下去了，他哑然失笑，转脸看向副驾驶座上，已经脸红到耳垂，低着头，双手绞在一起，不敢看他的谈玉。

    这是写小说？

    曹胜觉得她这是在给他写情书。

    只是披了一层小说的外衣而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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