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重操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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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一道瘦小的身影倾倒在地,口鼻之中冒出明显的血水。
一瞬间,周遭惊叫声响彻云霄。
附近负责巡逻的官兵第一时间发现异样,及时封锁现场之后,连带着姜黎在内的所有群众都一并押回衙门审问。
公堂之中,人头乌泱泱的。有的人神色惊恐,有的人焦灼不堪、破口大骂,还有的人被吓得浑身发抖,泪水直流。
姜黎是其中为数不多的、情绪波动不大之人,大理寺卿留意到她的神色,便嘱咐衙役第一时间将人押到公堂跟前。
“旁人都害怕,你为何不怕?”
【糟了,姜黎不听谢云谏的话,不过是为了当个勤奋的早鸟,没想到还勤奋出事了。】
【如果姜黎知道自己这么倒霉,会不会选择留在府中?】
【我看不一定,她现在有事业,完全闲不住的。】
姜黎不卑不亢地开口:“事情已然发生,那人的逝世非我所愿,却也并非我能阻止的。我如今尽管再害怕也没有任何作用,只会添乱。”
对于这个出乎意料的回答,大理寺卿明显一怔:“你是哪家的姑娘,竟有这般胆识。”
面对突如其来的追问,姜黎并不准备隐藏真实身份,很直白地亮出自己的腰牌,解释道:“回大人的话,我如今是端王世子妃,有什么要问的便直接问吧,大人也想尽快破案,不是吗?”
端王?
而这个身份一出,大理寺卿擦了擦额间冒出的冷汗,姿态明显比前头恭敬几分,“原是世子妃,方才没想到,失敬失敬。命案发生得突然,所有现场目击证人都要审问,还望世子妃海涵。”
【大理寺卿还真会看菜下碟,难不成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就要被定义成罪犯了吗?】
【姜黎快发挥功力干翻他,让他见识见识你的厉害。】
“好了,冠冕堂皇的话不必再说。”
姜黎抬起手,及时制止大理寺卿逐渐偏移的话题,很认真开口解释道:“我今日之所以这么早出现在街巷上,是因为我备好了课,准备早点到学堂,若是学生们有不解的地方,我还可以答疑解惑,为她们多争取些可能。”
【哈哈哈哈,我好佩服姜黎面不改色说这些话,她哪有这么勤劳?骗骗自己得了,别把兄弟也给骗了。】
【她至少愿意起床,比很多人好一百倍,有的人连演都不愿意演,姜黎现在已经是大进步了,还不快鼓掌?】
【能不能把鼓掌的劲头全使大理寺卿脸上去?】
而上首的大理寺卿显然也早就听过了姜黎的名头,此刻当即道:“早就听闻世子妃颇有才华、临危不乱,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今日这街巷上之人死的实在古怪,我已让仵作过来验尸,世子妃若是有线索可抓捕凶手,随时可提供。”
姜黎配合地点了点头:“先听听仵作如何说,我得回想一下当时的景象。”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仵作完成尸检。上前汇报成果时,俨然是一筹莫展的模样:“大人,今日这差事着实难为我,这死者与之前的死者死法几乎没有差别。检查不出任何异样,看着这伤不像人为,反而像是上天治罪。”
天上神仙这类谎言断然不可相信,姜黎反应过来仵作是病急乱投胎之后,主动开口申请:“大人,既然现下仵作验不出来任何异样,不如让我同仵作一起进行尸检,如何?”
堂堂世子妃,竟要对路边的逝者进行尸检?
大理寺卿对于姜黎的要求意外不已,心中不由担心过程中出现意外,耐心劝解:“世子妃,这都是脏活,脏了您的手。您还是别轻易动手了吧?若是有什么疑惑,让仵作去验便是。”
【其实大理寺卿还是挺胆小的,只在乎自己的乌纱帽。】
【这个时代对女人本来就局限更多,不相信女人能有成就也正常。】
【我没想到姜黎这么勇敢、这么全能,连验尸都敢做。】
但姜黎却并没有半点退缩……
事实上,她大学学的就是法医专业!
本来当时是想做一名为人民申冤的法医,可谁知道……
她的眸光微黯,低头看向了自己白皙如玉的手。
本以为她这辈子彻底与这个工作无关,但却没有想到换了一具身体,还能有机会干回老本行?
“若是指示他便能验出来,我也不会大费周章。希望大人给我一次机会,我亲自跟他一起验。后续若是有什么后果,我一力承担,在场的都是你的人,不会为了维护我给你泼脏水才是。”
虽然这段时间,姜黎的名声极大,但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女人罢了。
会什么验尸?
他皱起眉头,想也不想便要再度拒绝。
但偏偏这时,身边一个小吏突然上前:“大人,不如就应了她……”
而随着他的一番低语,大理寺卿猛地回过神来。
大庭广众之下,歹人当街行凶,而他却连对方的踪迹都没有查出来。
要是被皇上知道,麻烦岂不是就大了?
既然姜黎主动要揽责,那不如将计就计。
反正出了事,也怪不了他。
“好吧,世子妃既然执意如此便放手去做,只是途中若是有困难想反悔,便及时开口。”
只不过他嘴上说着及时开口,但脸上那副表情却怎么都不像想要帮忙的意思。
看来当官的在哪里都一样……
姜黎暗自吐槽一声,历经一番纠缠之后,总算顺利见到烟雾消散过后尸体的具体模样。
眼见尸身如今遍布青紫,死相极为恐怖。
不过姜黎好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半点都不虚。
她飞快地扫了一眼尸体,不由开始细细回忆现场所见的情况。
她分明亲眼目睹了此人被杀死的过程,可那团烟雾之中没有旁的身影,现场更没有慌乱逃窜的凶手,全是吓得惊叫的百姓。
凶手想来就是利用了百姓们的恐惧?
那么事情发生时,凶手在什么方位呢?
她闭上眼认真思索的同时,不忘提醒仵作:“你可有认真检查他的口鼻以及后脖颈?这几个薄弱的位置最容易让有心之人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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