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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七成是我的,剩下三成才是你们分!


西川,汉中。

    自曹操收降张鲁以后,就开始全力消化汉中之地了。

    曹操非常重视汉中的开发,他不仅将屯田大师枣祗从颍川调到汉中来。

    还大手一挥,拨款五千万钱。

    命赵俨、吕虔等众,全力恢复汉中的生产力。

    汉中为何如此重要?

    从自身经济实力上来讲,汉中人口高达几十万。

    历史上张鲁能够凭借一郡之地,压制刘璋一州打的原因就在这里。

    当然了,张鲁不止占有汉中,他还占有巴郡以北的区域。

    等于益州除蜀郡外,人口最多的地方,张鲁基本上都占了。

    这使得张鲁能够一郡打一州。

    从战略上讲,汉中是益州的门户。

    只要有了汉中,益州地区就是门户大开。

    反之,如果蜀主得到汉中地区,旁人是很难正常打进来的。

    即便是历史上的刘备入蜀,那也是直接从蜀地内部开始打的。

    真让刘备从外面打进来,那也是极为困难的。

    所以在经历了半生沉浮的曹操,此刻做出了一个英明的决定。

    那就是放弃与刘备争夺中原,转而与刘璋去争夺西川。

    因为此时的西川并未统一,最重要的汉中地区不在刘璋手里。

    曹操完全可以分而破之,先克张鲁,后吞刘璋。

    目前计划已经完成了一半,曹操此刻的精力则完全集中在剩下一半上了。

    如何攻取西川?

    一日,大会文武于南郑,商议进取西川之策。

    曹操看一眼麾下群臣。

    大部分都是曹氏、夏侯氏臣子。

    如果说此前魏国集团,宗室与外姓臣子是六四开的话,如今已经是七三开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自己颠沛流离,只能仰赖宗室。

    “今汉中已得,蜀地门户洞开。”

    “刘璋暗弱,吾欲趁刘备全并中原之地之前取之,公等以为如何?”

    谋士程昱进言道:

    “刘璋虽据益州,然外强中干,政令不一。”

    “蜀中豪杰,多有不服者。”

    “主公若欲取之,不必急攻,可先以计图之。”

    曹操问,“计将安出?”

    程昱一捋长髯,分析道:

    “蜀中张肃、张松兄弟,素与刘璋不睦,且与我方暗通款曲。”

    “可先遣密使,厚结二人,使其在成都散布谣言。”

    “称我军无意伐蜀,以慢刘璋之心。”

    “同时,主公可遣心腹将士,潜入白水一带。”

    “广布恩信,结交蜀中豪强。”

    “待民心归附,我军可先占白水,断其咽喉。”

    “而后直逼成都,则大事可定矣!”

    曹操大喜,抚掌称善。

    于是,纳程昱之言,先遣使暗结张肃、张松二人。

    使他们在刘璋面前,替自己美言两句,以麻痹刘璋。

    ……

    却说刘璋在成都,闻曹操已取汉中,兵锋直逼西川。

    心中忧惧,唯恐是驱一狼而得一虎也。

    于是,急聚众官商议。

    “曹操虎踞汉中,窥我益州,如之奈何?”

    话音未落,从事张肃出班奏道:

    “主公勿忧!曹操虽得汉中,然其志在休兵养民,未必有意伐蜀。”

    “且蜀道艰险,纵有百万之众,亦难飞渡。”

    “主公且宽心,不必自扰。”

    张肃最与曹操亲善,因此曹操是颜控,而张肃又长得俊美嘛。

    历史上的曹操就非常喜欢张肃,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张松”。

    希望用他为内应,帮自己收取西川之地。

    刘璋是一个没主见的人,听到张肃的话,稍觉心安。

    又问众蜀官道:

    “诸卿以为如何?”

    阶下文武面面相觑,竟无一人应答。

    原来蜀中诸臣,各怀异心。

    或有惧曹者,不敢轻言战事。

    或有私通曹操者,不愿献策。

    亦有观望者,欲待时局变化,再作打算。

    有一个段子叫,刘璋为什么能当益州牧?

    答:因为他写了篇作文,叫《我的州牧父亲刘焉》。

    但是段子归段子,州牧并不是世袭制。

    旧州牧去世,朝廷会派新的州牧过去接替。

    哪有儿子继位的?

    在刘焉去世后,长安朝廷就曾派遣扈瑁到益州去上任。

    为此,刘表还专门帮忙策反了部将甘宁,一起搞刘璋。

    结果没想到战败了。

    侧面也反应了,益州兵守家是真的强。

    所以在当时有很多人吐槽刘璋得国不正。

    不过,这就能说明刘璋能力很强吗?

    答:不能。

    强的是东州派,而非刘璋。

    事实上,刘璋之所以能够继位,就是靠着东州派上位的。

    因为刘焉去世之后,是点名了三子刘瑁继位的。

    结果当时的东州派觉得刘瑁能力比较强,而刘璋性格温仁、缺乏威严,更好控制。

    于是在重臣赵韪等人的拥戴下,立了刘璋为新的西川之主。

    也就是说,刘璋之所以能够继位,仅仅是因为他“弱”!

    赵韪是随刘焉一起入蜀的元老,也是“开国功臣”,备受刘焉信赖。

    只是没想到最后会养狼当犬看家难。

    “诶!主公切不可对曹贼放松警惕。”

    从事王累当即站出来反驳张肃的观点。

    “目今曹操在与刘备的争锋中,丢失了河北之地。”

    “刘备下一个目标,就是全并河南。”

    “曹操的兖州,已被刘备南北夹击,断不能守。”

    “故曹操迁徙人口至关中地区。”

    “然凭借关中,也难以抵挡刘备攻势。”

    “所以肯定想要西川之地,以守护他曹家的基业。”

    “此所以曹贼取汉中,而守关中者也!”

    十室之邑,必有忠信。

    王累看出了满朝文武各怀心思,力劝刘璋要防着曹操。

    “谬也。”

    时任蜀郡太守的许靖这时候站了出来。

    “如今曹操是敌是友尚不可尽知,如果我们发兵拒之。”

    “反而惹恼一强敌。”

    “应先遣使与曹操来往,探明其意,然后决之。”

    许靖相当于首都的市长,说话当然是很有分量的。

    但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东州士人。

    东州士人是东州派的组成部分。

    什么是东州派?

    史书上说,“南阳、三辅人流入益州数万家,收以为兵,名曰东州兵。”

    简单概括,

    就是南阳、三辅地区进来蜀地的,就是东州一派的人。

    我们清楚,历史上的蜀汉主要分为四派。

    ——益州派、东州派、荆州派、元从派。

    不过此观点,遭到了很多人的质疑。

    认为哪有什么派系,只不过是后人的牵强附会罢了。

    你比如说李严。

    人们都说李严是东州派大佬,可人家明明是荆州人,会什么不把他划到荆州派去?

    再比如说上文提到的权臣赵韪,人家一个巴郡人,为什么不把他划到益州派去?

    其实所谓的派系,是后世的人为了方便大家理解权力斗争而划分出来的。

    史书上的确没有明着划分。

    但并不代表这么划分就是错的。

    就拿东州派来说,

    从狭义的角度上讲,东州派可以简单理解为南阳、三辅地区的人。

    从广义的角度上讲,只要是跟随刘焉刘璋时期到蜀地的,都可以理解为东州士人。

    换句话说,只要是刘焉父子时期的外来户,都可以算作东州派。

    刘璋虽然暗弱,但人家有东州兵的支持啊。

    因为东州兵经常侵扰百姓,而刘璋性格软,管不住他们。

    就任由东州兵肆意妄为。

    赵韪就想取代刘璋。

    他号称是西川小刘备。

    不仅在蜀地深得民心,还有政治手腕。

    还平定过甘宁等人的叛乱,还继续统军防御刘表。

    随着赵韪权力的提升,自己也变得越来越飘飘然。

    在公元200年时,赵韪便发动政变,想取代刘璋。

    而此举,得到了益州本土士人的支持。

    因为赵韪虽是外来户,但他其实是蜀人。

    反观刘焉、刘璋父子,他们才是外来户。

    你作为外来户不讨好本地人也就算了,结果还纵容你的手下欺压本地人。

    那本地人不反你反谁?

    但是,

    东州兵一贯欺压百姓,怕赵韪上台,自己的好日子就到头了,会被清算。

    于是大家就去帮助刘璋,坏人抱团,勠力同心,全力奋战。

    最终,将赵韪打得军破身死。

    赵韪的死,极大打击了反东州兵阵营的士气。

    从此以后,东州兵更加猖獗。

    刘璋对此无可奈何,任由东州兵侵扰百姓。

    所以,目前的蜀地阵营是非常混乱的。

    张松、张肃是本土豪族,但他们想把益州打包上市,卖一个好价钱。

    这也是抬高自己身价,壮大家族的好机会。

    而同为本土士人的王累、黄权,他们则是保守派。

    希望守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一个东州派已经令他们十分头疼,不希望再有外来户进一步瓜分蛋糕了。

    所以益州本土派系,本身就不和谐。

    反观东州派呢?

    同样如此。

    东州士人与东州兵相处的也不愉快。

    你比如像法正、许靖等人。

    他们是有理想,有抱负的,觉得刘璋暗弱,配不上他们的才华。

    说难听点,只要是个正常人。

    谁能够接受自己的君主,放任手下士兵天天欺压老百姓的?

    那就是纯军阀了,没有一点政治抱负。

    法正等人是希望好好发展蜀地的。

    既然你刘璋管不住东州兵,那我们只好换个人帮你管了。

    至于东州兵,那就是绝对的拥护刘璋了。

    毕竟一旦刘璋被拿下,他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注定要被清算。

    所以,目前的益州就是这样内忧外患的局面。

    外有曹操虎视眈眈,内有派系各怀心思。

    纵有蜀道天险,也注定这个政权不能长久。

    就在刘璋一筹莫展,不知该如何处理曹操问题之时。

    别驾张松这时候站了出来,他向刘璋分析道:

    “使君明鉴,我等不妨详察时势。”

    “今齐强而魏弱,齐既得荆州,则我东南门户洞开,旦夕可危。”

    “故北有曹操,南有刘备,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试设曹、刘皆欲图蜀,然孰急耶?必曹操也!”

    “如家兄所析,曹操自失河北以后,亟欲得蜀以自固。”

    “而刘备志在中原,巴蜀非其急务。”

    “由此观之,荆州之患未迫,汉中之危已在眉睫矣。”

    刘璋一向信任敬重张松,听完他的分析,大觉有理。

    便问道:

    “依别驾之言,我该如何拒敌曹操?”

    张松乃接着分析说道:

    “曹公兵锋之盛,当世唯刘备可抗。”

    “明公自度,能挡其锐否?”

    刘璋沉吟半晌,摇了摇头,答说,“不能。”

    “既不能挡,则择于曹、刘而已。”

    “如臣所析,魏弱齐强,若归曹氏,必蒙厚遇。”

    “而备已据天下半壁,委质其中,不过保首领为富家翁耳。”

    “今献土于曹,位可列九卿,何乐而不为?”

    张松将“卖主求荣”说的信誓旦旦。

    但你不能说他完全没有道理。

    毕竟曹操迫切希望得到西川之地,肯定也不希望在这里死磕,浪费太多资源。

    如果刘璋真能够主动献土,曹操不可能不厚待他。

    这是一个政治家的基本常识。

    反观刘备。

    人家手里一堆王牌,还需要捧着你吗?

    你不投降是吧?

    我手下关羽、张飞、李翊、诸葛亮等元从,哪个不能收拾你。

    底下成长起来的新人,又哪个不想打下西川建功呢?

    倘若真能和平解决西川问题,搞不好还会引得齐国内部一些人的不满呢。

    “这、这……”

    刘璋一时陷入两难,“我父亲辛苦建下的基业,难道就要这样拱手让给曹操吗?”

    作为地主家的傻儿子,刘璋也没有傻到拱手让出家业的地步。

    与人为奴,终是比不得自在为王。

    “非举土让曹,乃共襄大业耳。”

    张松正色说道:

    “今迎曹公入蜀,岂遂为其所制?”

    “若曹氏背约,苛待蜀人,吾等宁效涸泽之鲋,联齐抗曹。”

    “以操之英明神武,必能审度其中利害。”

    “既不敢相迫,则鼎足共治,岂非上策乎?”

    张松不愧是雄辩巨才,再次抛出一个刘璋不能拒绝的优渥条件。

    那就是他们不是投降曹操,而是与曹操合作共赢,两家公司完成合并!

    曹操即便入蜀,也不可能对益州人蹬鼻子上脸。

    要不然,咱们就直接鱼死网破,联合刘备一起反曹。

    以曹操的聪明,肯定知道这其中的利害,而不敢苛待蜀人。

    所以我们将曹操迎进来,实际上找到了一个强有力的“打手”。

    他可以保护主公您的基业,虽然是共享的。

    可你要是与刘备合作,刘备会与你共享齐国江山吗?

    显然不能!

    这笔账,您应该能算得清楚。

    王累见此,乃勃然作色,按剑叱曰:

    “张肃、张松之议,实为卖国之谋!”

    “主公岂可听此贰臣之言?曹操豺狼成性,安肯与主公共治西川?”

    复又正冠而向刘璋谏曰:

    “臣有两策可保蜀中万全:外联孙权、刘备为唇齿,内遣杨怀、高沛二将扼守白水、葭萌之险。”

    “如此则进可图中原,退可保基业,此乃长治久安之上策也!“

    “惟明公审度之!”

    张松、张肃两兄弟对视一眼,皆是面露不屑之色。

    仿佛在说,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不?

    没错,王累提出的建议是一个好建议。

    可问题是,刘璋种猪门前报道——他也配吗?

    没那个能力知道吧!

    如果刘璋是一个雄主,那张松、张肃很乐意扶持刘璋共建霸业。

    可惜他不是。

    “王从事之言,才是害主。”

    “主公切不可信他!”

    张肃当即出言反驳。

    于是两人便这么吵起来了。

    周围官员,皆各怀心思,冷眼旁观。

    有的人站张松兄弟,有的人反对。

    赞成的人,是蛋糕分得最少得一派。

    因为曹操的入蜀,注定会使益州利益重新分配。

    此时他们迎曹,便有从龙之功,值得一搏。

    至于反对的人,当然是既得利益者了。

    既然已经站在金字塔顶端了,曹操自然没办法对他们“施恩”收买人心。

    既然新任领导无法对你施恩,那就只能对你施暴了。

    面对众人的争执,刘璋只觉得心烦意乱,连连拍案,喝道:

    “诸公不要吵!不要再吵了!”

    刘璋愁眉苦脸,面露为难之色,语带哭腔:

    “……容、容我考虑一二,再做定夺。”

    既然刘璋都已经发话了,众人也不再接着议论。

    但张松、张肃二人嘴角却微微翘起,露出得逞的笑容来。

    因为他们早已经入股曹氏集团。

    曹家给他们下的命令,就是暂时稳住刘璋。

    刘璋现在迟疑不定,没有对曹操向南扩张做出及时反应。

    那两兄弟的任务就已经完成了。

    ……

    曹操在汉中,细作来报,言刘璋并未增兵白水、葭萌二关。

    反信张肃、张松之言,以为魏军无意伐蜀。

    曹操闻言,抚掌大笑曰:

    “刘季玉庸碌不堪,果中吾计矣!”

    “蜀地当吾有也!”

    遂令曹洪率精兵一万五千人,直取白水关。

    自领大军两万人,径奔葭萌关而来。

    葭萌关守将杨怀,闻曹操亲率大军压境,急聚众将商议。

    副将谏道:“曹操兵锋甚锐,不可轻敌,当坚守关隘,以待援兵。”

    杨怀然其言,遂令军士严加防守。

    弓弩上弦,滚木礌石堆积如山,只待魏军来攻。

    曹操兵至关下,却不见攻关,反令三军安营扎寨。

    每日遣人安抚附近百姓,开仓放粮,赈济贫民。

    又令军士不得扰民,违令者斩。

    蜀地百姓久受东州兵侵扰之苦,皆抱怨刘璋不作为。

    今见魏军秋毫无犯,皆心生感激,奔走相告。

    杨怀在关上望见,心中疑惑,暗忖:

    “曹操既不攻关,又施恩于民,大举蜀人之心,何也?”

    “莫非当真无疑取蜀地乎?”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曹操如果真要取蜀地的话,就应该兵贵神速,不应该这样慢慢消耗自己。

    而且曹操的兵锋,一直没有威胁到葭萌关的安全。

    即便是有哨骑巡逻队,也从不进入葭萌关的警戒范围。

    此举,使得葭萌关不少守将都认为曹操无意取蜀。

    未几,有细作自成都来,密报杨怀曰:

    “张别驾有言,魏公此番入蜀,只为通商互市,并无吞并之心。”

    “主公亦未增兵之愿,可见成都已有定议矣。”

    由于刘璋优柔寡断,没有第一时间往葭萌关与白水关增兵。

    兼之蜀道艰险,信息流通缓慢。

    杨怀闻之,以为成都方面已经确认曹操没有攻打蜀地的意思。

    毕竟,刘璋没有增兵过来。

    于是疑虑稍解,放松了戒备。

    曹操见时机成熟,遂遣使持书至关上,邀杨怀赴营饮宴,共议边境安宁之事。

    副将谏曰:

    “曹操多诈,将军不可轻往!”

    杨怀笑曰:

    “彼若欲攻关,何必使计?今既邀我,必无恶意。”

    “我若能与曹操商谈清楚边界划分事宜,蜀中当有我一功也。”

    于是不纳副将之言,只带亲随十余人,欣然出关前去赴宴。

    曹操亲自率众出迎,执杨怀之手,笑道:

    “久闻将军威名,今日得见,幸甚!”

    杨怀见曹操礼遇甚厚,心中更无疑虑。

    酒过三巡,曹操忽叹曰:

    “蜀地富庶,可惜刘璋暗弱,不能善治。”

    “若将军肯愿归顺,必不失封侯之位。”

    杨怀闻言,脸色骤变,起身问:

    “魏公此言何意?”

    曹操面色陡沉,掷杯于地,厉声喝道:

    “刀斧手何在!”

    话音方落,帐后伏兵齐出,刀斧并举。

    杨怀及随从未及反应,皆被砍为肉泥。

    曹操冷声笑道:

    “匹夫不识时务,死不足惜!”

    遂令亲率精兵,连夜袭关。

    关上蜀军群龙无首,又见魏军突至,顿时大乱。

    有拼死抵御者,皆为乱军所杀。

    葭萌关遂破。

    与此同时,曹洪也对白水关发动了攻击。

    曹洪并未采取曹操的麻痹战术,慢慢消磨,而是直接选择了强攻。

    因为白水关山势险要,地处白水上游,交通很不便利。

    这就很容易导致信息差。

    曹洪到时,发觉关依山而建,两侧悬崖峭壁,中间仅容一车通过。

    真乃“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险地也。

    曹洪登高远望,但见关上旌旗猎猎,箭垛森然,不由叹道:

    “如此天险,强攻必损兵折将。”

    于是先遣细作探听,得知守关蜀将名唤高沛。

    其麾下士兵因刘璋昏聩,对边关将士赏罚不明,故对其多有怨怼。

    曹洪闻报大喜,谓左右道:

    “白水关,不难破也。”

    次日,曹洪命曹真率三千精兵佯攻关隘,自己则亲率主力埋伏于山道两侧。

    高沛见魏军来攻,急令放箭。

    曹真佯败而走,高沛不疑有诈,竟率两千守军出关追击。

    待其深入谷中,忽听号炮连天,曹洪伏兵尽出,将蜀军团团围住。

    高沛见中计,急令突围。

    此时曹洪立于高处,朗声喊道:

    “蜀中将士听着!刘璋昏庸,苛待边关。”

    “今我大魏兴仁义之师,不愿多造杀孽。”

    “若肯归顺,必有重赏!”

    此言一出,蜀军阵中顿时骚动。

    曹真趁机单骑突阵,直取高沛。

    二人战不十合,曹真卖个破绽,诱高沛来攻,反手一枪将其挑落马下。

    副将乐进见状,立即率铁骑冲阵。

    左右来回驰突,口中大呼:

    “降者免死!”

    蜀军见主将被斩,又闻此言,纷纷弃械投降。

    曹洪见时机成熟,命降卒在前叫关。

    关上守军见是自家袍泽,又闻高沛被杀,顿时军心涣散。

    乐进亲率死士攀岩而上,曹真则指挥弓弩手压制城头。

    不过半日,白水关大门洞开,魏军蜂拥而入。

    入关后,曹洪立即张榜安民,厚葬战死者。

    同时命曹真火速带人去封锁住仓库,没有他的命令,谁都不能擅动里面的财物。

    曹真是曹操的族子,因父亲战死,被曹操收养。

    然后又把他派到曹洪军中进行历练。

    现在的曹真,还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正是年轻气盛之时。

    他依照曹洪的吩咐,将仓库封存好。

    然后亲自去清点府库,将钱粮军械一一造册,准备如实上报曹操。

    然后又命亲兵严加看守,不得私取分毫。

    正忙碌间,忽闻曹洪已至关内,急忙出迎。

    曹洪入府坐定,先问战况,又问府库情形。

    曹真拱手禀道:

    “府库已清点完毕,钱粮军械俱登记在册,未敢擅动分毫。”

    曹洪闻言,眉头一皱,挥手屏退左右,压低声音道:

    “子丹,仓库里的钱,你拿了没有?”

    曹真一怔,旋即拍着胸脯,正色说道:

    “未取分文!”

    此时的他还是个愣头青,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只见曹洪拍案而起,指着曹真的鼻子骂道:

    “汝不取,吾何以取?”

    “吾不取,魏公何以取?”

    “俱不取,吾辈何以进?”

    一连三问,直把曹真弄得一头雾水。

    原来曹洪军中早有惯例:

    每破一城,将士皆可分润战利品。

    曹洪自己便要去拿大头,余下由诸将瓜分。

    曹操虽知此事,但念其能征善战,只要不过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种事属于潜规则,因为曹操肯定不能将之普及到军中去。

    不然每个军官都这样,士气肯定会受影响,军队的战斗力也会大打折扣。

    曹洪见曹真如此不懂事,作为叔叔也是毫不吝啬教诲之语。

    你不拿,我怎么拿?

    我不拿,曹公怎么拿?

    大家都不拿,我们还怎么进步?

    大家都拿,就你不拿,你是想抓我们所有人的小辫子吗?

    曹真年轻气盛,抗声道:

    “叔父,此乃军资,岂可私分?若被魏公知晓……”

    曹洪冷笑打断,“魏公?你以为魏公不知?”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

    “这是魏公手谕,命我‘酌情处置’。”

    最后四个字,曹洪还专门扬了一个声调。

    “子丹啊,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魏公将你派到我军中来,定是为助你成长。”

    “这便是曹某教你的第一个道理。”

    见曹真仍有犹豫之色,曹洪乃缓下语气,拍其肩道:

    “你初掌兵权,不知其中利害。”

    “将士们浴血奋战,图的是什么?”

    “若是连这点甜头都不给,谁还肯效死?”

    曹真无奈,便问:

    “那不知该如何分账?”

    曹洪当即说道:

    “先取部分出来,上交魏公。”

    “剩下财物,三七分账。”

    “……这、怎么才七成啊?”

    “七成是我哒!”

    曹洪急得直跺脚,“我先拿七成,剩下三成才是你们分。”

    说罢,不容分说,命亲信打开府库,先取珍宝十箱。

    说是“孝敬魏公”。

    又取钱帛若干,分赏诸将。

    余下的,才登记造册。

    曹真虽不情愿,也只得依从。

    当夜庆功宴上,诸将皆赞曹洪体恤部下。

    就在诸将酒酣耳热之际,有裨将醉醺醺举觞道:

    “昔从夏侯将军,十日九饥。”

    “今随曹公,顿顿膏粱。”

    这里的夏侯将军,指的是夏侯渊。

    因为夏侯渊这人是清白有威严,并不贪财,与曹洪是两个极端。

    众皆哄堂大笑,唯曹真愀然不乐,掷杯于地曰:

    “夏侯将军尸骨未寒,诸君竟以亡将为戏耶?”

    霎时间,满座寂然。

    曹洪见状,佯醉拍案:

    “子丹何故败兴!妙才在时,我等亦常戏之……”

    话音未落,忽闻帐外惊雷炸响。

    狂风骤起,烛火尽灭。

    众将悚然,恍见帐门处白影飘忽,依稀是夏侯渊金甲模样。

    曹洪手中酒爵“当啷”坠地,面如土色。

    自此军中再无人敢提此事,而“白水夜惊”之说,渐传于行伍之间。

    在后世的野史中,作为笑谈传播开来。

    正是:

    清官难断军中事,浊水方能养大鱼。

    不是曹真太刚直,奈何世道本如斯。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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