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凯莎抬头看向男人身后的天地，内心深处幽幽一叹。反抗的火焰燃遍了整个九州大地，无数的百姓正在向她涌来，用身体，牙齿，指甲，骨头犹如潮水一般，血水冲散了她的护卫，铁锈腐蚀了她座下的王座.

    神圣凯莎再次看向下方那位旌旗下只发一言，就掀动整个世界秩序的男人，那好似揉碎了整片星河然后装进眼眸的美丽眼睛之中闪烁起有些复杂的星光。

    “我收回之前的话，这颗星球，除了无休止的杀戮，也有永不停息的反抗精神。”神圣凯莎声音温和道。

    从神话，到传说，再到历史这是一个将‘反抗强权’贯彻到底的文明。神圣凯莎也明白了这个文明的韧性，天刃审判打下去莫甘娜会不会凉，神圣凯莎不是很确定。但是这个被天刃审判误伤的文明，必然会因为心中无法抑制的‘正义’，而选择向‘正义的天使’，亮剑！

    说起来有些讽刺，代表正义的天使，竟然会被人.用另一种正义，拔剑宣战。

    “你们文明心中的正义，我认可了。恶魔的本质依旧是混乱，在未来必然会对你们地球造成极其严重的冲击。”

    “还有你，葛小伦，用天使的东西对付天使？”神圣凯莎看向自己面前的葛小伦，眼眸泛起白光，后者身后的黑色羽翼瞬间被封印！

    “做好迎接冲击的准备吧，天使的姑娘们，我们走。”神圣凯莎来的快，走的也快，关闭葛小伦的黑色天使羽翼后，默默看了下方巨峡号上一行人后，神圣凯莎与天使军团便直接消失在了空中。

    下一瞬，天使军团便出现在了地球外太空。

    “收起天刃审判吧，彦。”十字神座上的神圣凯莎看向前方这颗蔚蓝星球，通过在神圣频道中，将天使彦给召唤了回来。

    “女王，这可是一举歼灭恶魔军团的最好机会啊！”神圣凯莎身边，天使冷有些焦急道。

    “但这个文明内的每一位公民，心中都存在着极其朴素的正义，作为天使，我们无法为了恶魔，就随意抹杀一群心怀正义的生灵。”神圣凯莎平淡道。

    “女王。”天使彦这时也回到了神圣凯莎身边。

    “彦，你觉得应该为了恶魔就打击一座充满正义的城市吗？”神圣凯莎看向自己面前的美丽的金发女孩，声音温和道。

    “一切听从女王的安排。”天使彦下意识道。

    “我是问你的想法，听我的做什么。”神圣凯莎的语气中略带一丝无奈。天使彦什么都好，唯独老是喜欢服从命令这一点，令神圣凯莎又喜又恼。

    “.女王，我们打击恶魔是为了什么？”好似倒映着一片繁星的明眸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彩，天使彦沉默片刻，然后向神圣凯莎询问道。

    “呵”神圣凯莎闻言轻声一笑，“现在一个个都喜欢反问了是吧？”

    “属下不敢！”天使彦连忙低头道。

    不过神圣凯莎并没有在意，而是眼眸带着莫名色彩的看着天使彦，轻笑道：“打击恶魔是为了维护宇宙间的正义。”

    “.那.那些地球人，是否也是正义的一部分？”天使彦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将自己心中的疑惑给说了出来。

    能够读取地球暗位面数据并非神圣凯莎一人，大多数天使都可以。唯一区别就是，神圣凯莎的读取速度与效率会更加恐怖。不过.地球的暗位面数据虽然非常庞大繁琐，但是风希已经给她们锁定了关键词，只需要按照关键词检索暗位面数据，就能够快速将地球华夏文明的神话历史资料给读取出来。所以这一点上，神圣凯莎并不比其他天使快出多少。

    “哦~？继续。”神圣凯莎脸上闪过一抹趣色，目光带着些许鼓励的色彩，让天使彦继续。

    得到神圣凯莎鼓励的天使彦心中微微一安，然后鼓足勇气在一众天使姐妹的好奇目光中，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这个文明是正义的.那一座城市的人民也是正义的人民.那么作为维护正义的天使.我们理应也要维护他们”

    “彦，消灭恶魔才是最大的正义，那些地球人的正义只是小正义！”天使冷立刻反驳了天使彦。

    “呵呵.”神圣凯莎在一旁默默看着，嘴角微微上扬，并没有阻止二人的争论。

    “正义还分等级大小吗？”天使彦下意识反问道。

    “难道不分？”天使冷瞪了天使彦一眼，见女王没有阻止，于是便解释道：“莫甘娜是已知宇宙最大的邪恶！我们打击她，就是在履行最大的正义！正如女王所言，我们这是更高层面的正义，只拘泥于小正义的他们，不理解我们是很正常的。”

    神圣凯莎无奈耸耸肩，无辜躺枪，她也有点无奈。

    “正义如果不能被理解，那么那还是正义吗？”天使彦眼眸微微眯起，向天使冷发出了灵魂拷问。

    “亦或是，你所理解的正义.是真的正义吗？”

    “你！”天使冷瞬间愣住，然后有些恼怒的瞪向天使彦，而对方也不甘示弱的回瞪。

    “所以.”天使彦没有理会天使冷的眼神攻势，在其他天使姐妹有些复杂的目光中，她看向一直面带玩味看着她们争论的神圣凯莎，低头抱拳行礼道：“女王.什么才是真正的正义？”

    神圣凯莎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极其精彩的看着自己面前低着头的天使彦。

    天使最锋利的剑，已经开始学会思考.什么才是真正的正义了么？

    突然间，神圣凯莎觉得这一次地球之行，也算是非常的具有纪念意义。

    正义是什么？

    真正的正义是什么？

    神圣凯莎都知道，甚至以前觉得自己的答案才是唯一的正确解。

    但后面卡尔与凉冰的一些事情，以及在地球上观察到的事情，让神圣凯莎不得不感慨一句.一代天使又一代天使的正义。

    神圣凯莎知道自己的正义，是从三万多年前的天宫秩序脱离出来的东西，或许有一点落伍了，但她也没法改变。

    死神卡尔对她的有一句话评价的很到位：越是正义的神，就越是会被自己身上的标签人设所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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