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蜃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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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戈壁暗市**
沙砾在夜风里尖啸着掠过铁皮屋顶,张虎蹲在废弃加油站后的阴影里。他的瞳孔在红外夜视仪中泛着冷光,五十米外的地下黑市入口亮着盏昏黄的煤油灯——这是西疆最大的“蜃市”,只在沙暴夜开放三小时。
“三斤骆驼板筋,二十包青盐。”他刻意模仿着维族老汉的喉音,羊皮袄下的战术腰带勒着六张不同身份证件。摊主用弯刀挑起货物时,刀刃反射出他后颈贴着的仿生皮肤——那里本该有黑蝎组织的芯片植入疤痕。
当第七袋脱水苜蓿塞进登山包时,张虎突然按住摊主的腕骨:“秤砣下粘的追踪器,是想喂沙狼?”摊主瞳孔骤缩的瞬间,他的袖箭已经顶住对方腰眼,“告诉巴哈尔,CX-7要见他的‘白骆驼’。”
**白骆驼之约**
暗市最深处的帐篷泛着羊膻味,张虎掀帘时十二把英吉沙小刀同时出鞘。独眼老者摩挲着玉扳指,毡毯上散落着带弹孔的军用罐头——正是他三个月前埋在古墓外的诱饵。
“你的货比沙暴还难等。”巴哈尔用俄语冷笑,露出镶着黑蝎纹样的金牙。当张虎将青铜箭簇拍在矮几上时,老者的独眼突然迸出精光——箭身阴刻的龟兹文正是黑蝎组织的暗码。
三小时后,二十峰白骆驼驮着密封箱消失在沙丘背面。箱内不仅有太阳能板与抗生素,还有五台改装过的地磁干扰仪——这是用古墓出土的陨铁碎片,从黑市武器贩子手中换来的“门票”。
**归巢迷踪**
寅时的沙暴像裹尸布般笼罩戈壁,张虎在磁暴最强点停下驼队。他掏出青铜罗盘,看着指针在辐射值超标的区域疯狂旋转。当第七峰骆驼开始口吐白沫时,地面突然塌陷出幽深甬道——这是古墓的“呼吸口”,每隔四十九日随月球潮汐开启。
“老伙计,该换岗了。”他轻拍头驼的鞍具,骆驼温顺地跪在沙地上。随着箱内次声波发生器的嗡鸣,方圆三公里的沙丘开始蛇形蠕动,将所有足迹与热源痕迹吞噬殆尽。
**专案组·迟到的线索**
省厅指挥中心,周慕云将七张超市小票平铺在紫外线灯下。票据边缘的压痕在蓝光中显影,组成北斗七星的方位图:“这些采购点分布在三个县,但脱水蔬菜与抗生素的购买间隔都是49小时——他在用龟兹历法计时。”
陈锋调出卫星云图,戈壁某处的热成像突然闪现骆驼轮廓:“一个月前的沙暴夜,这里有驼队活动!”画面放大后,领头骆驼的鞍具上隐约可见龟兹星图纹样。
林夏的键盘噼啪作响:“黑市药品流向显示,最近三个月有超量高锰酸钾流入西疆——足够净化十年份的饮用水。”
“他建了座地下宫殿。”吴志明用放大镜观察沙粒样本,“这些石英晶体有高温熔融痕迹,只有地下三百米的地热活动能造成。”
**黑蝎·圆桌会议**
曼谷某摩天楼顶层,七道全息投影围坐在骨瓷茶具前。第三席的俄式口音带着电子杂音:“CX-7已经掌握‘归藏’之力,我们的探测器在塔克拉玛干全军覆没。”
第五席的老者转动波斯戒指:“华国国安局正在彻查二十年前的克隆项目,我们在军方的暗桩损失了四成。”
首座的阴影中传来机械合成音:“启动‘楼兰’计划,让那些备用的青铜钥匙动起来。”全息屏突然弹出张虎采购物资的清单,“他需要药品,就给他送场瘟疫。”
第七席的倭国女人掩口轻笑:“已经在三号克隆体血液中植入埃博拉变种,今夜就放归敦煌。”
**归墟惊变**
张虎正在将最后一批物资码入青铜棺椁,暗河突然翻涌起血色泡沫。当他用试管取样的瞬间,防护手套竟被腐蚀出焦痕——PH值1.3的强酸液体中漂浮着黑色絮状物。
“生物武器……”他盯着显微镜下的变异病毒,突然想起黑市那批异常便宜的抗生素。冷藏箱内的药品在紫光灯下泛着诡谲蓝光,瓶底的生产批号竟与老连长临终前销毁的实验室完全一致。
墓室突然剧烈震颤,二十八宿青铜柱渗出腥臭黏液。当张虎冲向主控台时,全息屏弹出巴哈尔扭曲的脸:“黑蝎向您问好。”画面背景里,三具与他容貌相同的克隆体正在培养舱中抽搐。
**沙海疫影**
敦煌防疫站的警报划破夜空,十七名游客出现高热咳血症状。周慕云戴着防毒面具冲进隔离区,患者颈后的蝎形红斑让她浑身发冷——这与古墓壁画中的瘟疫记载完全一致。
“病毒基因序列与2014年西非埃博拉疫情同源,”林夏的防护服里全是冷汗,“但多了段未知蛋白编码——像是专门针对某种抗体设计的。”
陈锋的卫星电话突然响起,戈壁监测站传来嘶吼:“沙暴里……全是带血的骆驼尸体!”
**困兽犹斗**
张虎将自毁程序输入浑天仪,整座地宫开始分泌强碱性黏液。当他冲进最深层的基因库时,冷冻舱内的备用克隆体正在苏醒——所有面容都介于他与老连长之间。
“你们想要归墟?”他对着通风管冷笑,将整瓶硝酸甘油倒入暗河,“那就把命留在公元前!”
震波掀翻青铜棺椁的瞬间,三千卷竹简在电磁场中焚化成灰。张虎跃入最后开启的玄武岩密道,身后传来黑蝎克隆体被强酸溶解的惨嚎。暗河尽头,周慕云截获的生物电波突然转为清晰的摩尔斯密码:“地龙翻身,速离西域。”
**尾声·局中局**
巴哈尔的尸体漂浮在敦煌月牙泉,手中攥着半枚青铜钥匙。防疫专家在泉底发现二战时期的日军疫苗箱,血清标签上的菊花纹章泛着幽光。
东京某研究所内,倭国女人轻抚着新培育的克隆胚胎:“真是完美的双螺旋陷阱,让猎犬们自己咬碎猎物。”
而在塔克拉玛干三百米深处,张虎正用陨铁碎片刮去臂上的感染溃烂。全息地图显示新的地脉通道正在形成,终点指向罗布泊核爆场——那里埋着能彻底摧毁克隆本源的铯-137废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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