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驾驶着改造好的泰山炮舰机外贸版，飞往欧洲。

    同行的有5名机械师，以及警卫员龚修能。

    飞机走的是上次亚洲航空队返回的秘密线路，先走民航航线飞到安卡拉，然后飞往雅典，再横跨地中海，不用经过意大利，经由班加西中转，然后穿过苏尔特湾，在的黎波里加油补给，飞往阿尔及尔，最后从阿尔及尔穿过地中海，飞往西班牙国内。

    这是相对来说最安全的航线，不会受到任何与佛郎哥有关势力的拦截。

    （炮舰机军售秘密航线）

    经过漫长的飞行，炮舰机终于抵达阿尔及尔。

    方文曾经送两名国际纵队战士来这，出于礼貌，他在加油的时候问了下。

    随后，一位坐着轮椅的男子被妻子推着来到阿尔及尔机场。

    他就是当时那位看起来随时都要死掉的法籍国际纵队伤员。

    现在活下来了，就是双腿不能行走。

    方文和他交谈一阵后，告别起飞。

    飞机升空。

    在开启了异能和雷达索敌装置的情况下，方文提前规避了可能遇到的飞行器。

    就这样花了一个多小时时间，总算是来到巴伦西亚地区上空。

    到这时，方文才打开飞机中的无线电装置，让一名机械师给地面发送电报。

    特定频率电报发送过后没多久，两架伊尔16升空，一左一右护航飞行。

    方文出声道：“大家注意了，我们的目的地是特鲁埃尔，马上就要抵达。”

    飞机中的乘员挥去疲倦，等待降落。

    龚修能忍不住问道：“团长，特鲁埃尔很重要吗？为什么西班牙国民军和共和军在那里打了三个月仗。”

    方文解释道：“特鲁埃尔，是马德里，阿拉贡，巴伦西亚三地的交界处。如果西班牙南部的佛郎哥部队拿下此地，将会畅通无阻从南往北前往阿拉贡地区，还能钳制马德里和巴伦西亚两地。”

    龚修能还不是太明白，方文干脆从右手储物槽中取出地图给他，让其自己看。

    看了地图后，龚修能点头道：“我懂了，特鲁埃尔属于三地中心，国民军占据此地，东可打巴伦西亚，西可去马德里，北往阿拉贡，也能阻拦三地相互援助。确实太重要了。”

    方文继续道：“为此，共和军投入了大量兵力，国际纵队也全力支持那里的战斗。我们也是赶巧碰上这个时机，共和军高层听说炮舰机可以对地面进行强火力压制，又适合山地作战，才给了我们这次展示的机会。而这场战斗，也倍受欧洲各国和美国的关注，一旦炮舰机发挥得好，将给各国深刻的印象。”

    快要到地方了，方文才说出这次军售样品展示的关窍，让龚修能和机械师们明白重要性。

    半小时后，飞机抵达了特鲁埃尔地区。

    方文和机舱内的乘员都在观察下面的情况。

    下方是一座建立在高原上的城市，完全是西班牙传统特色建筑组成。

    但很多建筑都已经残缺，显然是经受过多次炮火和空袭造成的。

    里面的军队警惕的看着空中，他们是佛郎哥的国民军。

    方文看向城市东北处，有一个平整的临时机场。

    这里没有水域，只能在地面降落，为此这架炮舰机已经改造成陆地版。

    他出声道：“放起落架。”

    随即，后方机舱中，龚修能和一名机械师摇动转杆，将平叠在飞机腹部的起落架竖起。

    操作完成后，龚修能还打开底舱盖，专门看了下起落架是否完全展开，这才汇报。

    “团长，起落架放好。”

    早就通过机械感知知道这一切的方文，控制飞机调整机位，减速俯冲降落在临时机场上。

    随着炮舰机的降落，两架伊尔16也完成护航使命，返航归去。

    炮舰机降落在硬地跑道上。

    因为是临时平整出来的跑道，机身有些许晃动。

    但没啥大问题。

    在飞机停稳后，一群人走向跑道迎接他们。

    方文和机组成员从飞机上下来。

    这些人里，有共和军进攻特鲁埃尔的指挥官和随行军官，也有方文的老熟人，国际纵队的战友们。

    其中，就有美国战地记者兼作家海明威。

    方文向海明威示意，先和共和军指挥官交谈。

    对方看着炮舰机，询问道：“这就是你们的空中堡垒？”

    空中堡垒是泰山航空法国分公司经理保罗起的名字，为的是给人民阵线以强大的感觉。

    方文觉得这个外号也不错，也就同意了。

    现在对方问起，他微笑道：“是的。它正面和底部拥有10-15毫米防护钢板，可以抵挡8毫米口径以下的子弹射击。”

    军官对这种数据很敏感，特意在飞机周围检查了一遍。

    随后，又问及飞机的其他性能。

    “听说它可以使用各种机枪型号？”

    “没错，我们设计了轻机枪枪架，可以挂载多种轻机枪型号，还有一个重机枪卡座，适合带基座的重机枪。”

    “那降落和起飞呢？这里并不是最好的降落起飞点，我担心其他飞行员驾驭不了。”

    “它属于低速军用飞机，驾驶方面的难度并不大，只要是能熟练驾驶伊尔16的飞行员，绝对可以驾驭得了它。”

    “另外还有哪些功能？”

    “飞机中加载了无线电语音通讯设备，可以与地面进行短距离语音联络。另外，还有一套雷达预警装置，在200公里内出现飞行器，会进行预警，但不能给出具体方位。另外还有空对空的空爆弹，可以影响敌机的进攻。”

    方文一一做答。

    这架军用飞机，主要是对地攻击，进行持续火力压制的。

    还配备了一些阉割过功能的辅助设备，比如无线电设备用的是老式电子管设备的，不能与地面步话机进行联络，还有雷达预警是个可有可无的鸡肋，200公里不能确定敌人方位的预警，聊胜于无。倒是空爆弹，很有特色。

    但和这个时代其他军用飞机比起来，功能性完全不同，有着自己独特的价值。

    特鲁埃尔的军官们并没有见过飞机的实战，随即要求炮舰机参与接下来的战斗。

    方文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当然同意了。

    是以，双方约定，由方文作为主驾驶，共和军派一名副驾驶学习，至于飞机内的战斗人员，则由西班牙的部队中挑人来担当。

    方文特别提议，想请国际纵队的人来做第一批射击手。

    这样的话，对于炮舰机的宣传，有更好的效果。

    对此，共和军指挥官同意了。

    并将接下来的作战，交给了相应人员负责后，离开临时机场。

    共和军军方的人离去，国际纵队的人却过来了很多人。

    他们都和方文打过交道，相互也熟悉，当听说炮舰机需要一批空中作战人员后，纷纷过来想要参加。

    这种情况，在纪律性并不严明的国际纵队中，也是司空见惯的，方文是来者不拒。

    他用英文高声道：“大家跟我进飞机中看看，这款军机的对地射击方式，设计的很简单，可以使用多种连发型武器，把你们现在有的机枪型号都弄来，我给你展示下。”

    随即，一批国际纵队的军用机枪搬到了临时机场。

    不愧是国际纵队，机枪型号有好几种。

    英国的刘易斯式轻机枪，捷克的ZB26轻机枪，苏联的苏联DP28轻机枪。

    重机枪则是苏联援助的DShK机枪。

    重点就在DShK机枪。

    方文惊奇的发现，这种苏联制重机枪，虽然看起来很简陋，却在操作性上，非常适合炮舰机。

    只要将DShK机枪搬入卡槽，通过固定支架就能实现更好的射击角度。

    随即，方文让国际纵队的战士们，将各种型号的机枪搬进飞机内，现场教导他们如何装配，使用飞机上的枪架系统。

    （DShK机枪）

    一个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学会了使用枪架在飞机中射击的国际纵队战士们，在临时机场内生火做饭。

    他们物资上还很丰富，有香肠火腿熏肉面包。

    方文也让龚修能从飞机中搬出两箱军用食物。

    他一边打开，一边介绍。

    “这两款，是我们泰山研究的军用干粮。第一种是压缩型，里面有花生，小麦粉，肉干，食用油，以及各种香辛料，可以做浓汤，也可以干吃。还有这种，野外作战口粮，不用生火，就能加热食用。”

    他展示的两种军用食物，第一种，倒不稀奇，欧洲军队一战时已经用上罐头和饼干了。

    第二种却是国际纵队各国战士们没见过的。

    自热食物啊，太方便了。

    随即，两箱军用食物被他们打开，直接品尝了。

    吃过饭后，大家聊起天来。

    方文身边的海明威不禁问道：“这一年多，你也在东方战斗吗？”

    “是啊，和侵略者作战，我们损失很大，但只要坚持下去，一定会胜利的。”方文回道。

    他也询问海明威：“听说这里的战斗很激烈？”

    海明威感慨点头：“从去年12月就开始了。共和军一直在进攻这座城市，可敌人也很顽强，一直打到现在。”

    他是一个很会讲故事的战地记者，向方文描述了这场漫长的战斗。

    一开始，共和军准备集中兵力奇袭拿下这里。

    他们调集了大量部队，总兵力甚至达到了10万人。

    因为山地复杂，这场战斗一开始没有让国际纵队参加，海明威他们是后来才参战的。

    共和军是从1937年12月15日开始进攻，那时下着大雪飞机无法支援，也因为地形原因让重炮无法运输到这里。

    共和军于傍晚前包围了特鲁埃尔，佛郎哥的国民军将防御阵线退到城市中坚守。

    12月21日，共和军攻入了特鲁埃尔。

    海明威与纽约时报记者赫伯特·马修斯随共和军部队进入特鲁埃尔采访，他们亲眼见证了城市巷战的激烈。

    直到圣诞节那天，国民军仍占领着：政府、西班牙银行、圣克拉拉修道院和神学院。

    可这时，佛郎哥的援军到了。

    一同支援的还有德国的秃鹰军团。

    加上当时下了4天暴雪，气温大幅降低，最终共和军退出特鲁埃尔，双方又进入了僵持阶段。

    而后的战斗中，国际纵队也加入了战斗中，可局面却还是保持着僵持状态，无论如何，都再也打不进去了。

    听完海明威的话，方文不由皱眉。

    看来，想要打出泰山炮舰机的名号，就得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有所发挥。

    可具体要怎么做，他也没有太多头绪。

    直到第二天，发生了重大军情。

    一夜过去，警报声突然响起。

    这预示着重大变故出现。

    方文连忙起床，叫上龚修能出来查看。

    他看到了机场上国际纵队士兵在匆忙转移，不禁抓住一个询问。

    “怎么回事。”

    “国民军向我们发动进攻了！我们被命令去协防。”

    士兵说了句，冲忙离开。

    方文并没有获得太多有用的消息。

    他左右环顾，昨天说好了乘坐飞机参战的国际纵队士兵正在往北方聚集，阵阵枪声传来。

    人都没了，还怎么开上天作战呢。

    这时，海明威和几名战地记者从外面急冲冲跑回来。

    “方，国民军用骑兵发动冲锋，我们这边兵力不够，恐怕守不住了。你赶快开飞机离开。”

    方文问道：“会开机枪吗？我需要一批射击手，和我在天空支援下面的部队防御。”

    海明威下意识点头，另外几名战地记者中，也有3位举起手。

    随即，方文带着4名战地记者，还有龚修能，以及五位机械师登机。

    飞机里的射击位枪架上，机枪已经在昨天演示时安装好了。

    旁边还有准备好的弹药箱。

    方文快步走到前面驾驶位坐下，一边发动飞机，一边出声命令道：

    “龚修能关机舱。”

    “机械师全部充当射击手。”

    “还有你们4位，也找位置准备。”

    “接下来，一切听我指挥。”

    中文和英语夹杂的命令发布完后，方文启动飞机，加速升空。

    炮舰机飞上天空，开启了机械感知的方文，用机械鹰眼观察着下方情况。

    顿时明白了现在的处境。

    特鲁埃尔城南，共和军调集了大量部队准备攻城。

    而机场位于特鲁埃尔北，这边共和军的部队较少，又因为靠近阿拉贡地区，大家都想当然得认为国民军不会进攻这边。

    可谁想到，今天，国民军竟然调派了大量的骑兵部队迂回过来，向特鲁埃尔城北面的共和军部队发动了冲锋。

    密密麻麻的骑兵部队，一旦冲破了特鲁埃尔北面共和军阵地，将会直接切断特鲁埃尔南部共和军主力与后方的联系。

    那样的话，没有后勤的共和军主力，将面临巨大危机。

    明白了这一情况后，方文当机立断道。

    “现在我们要发动对地压制性射击，会持续很长时间，大家要有心理准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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