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方文命令下达，五架炮舰机立刻应对。

    机舱内的射击手和装弹员相互合作，移开原本的操作武器，将一个发射筒架设在射击孔处。

    长度0.5米。

    重4公斤。

    直径45毫米。

    装填500克的空爆弹。

    可以发射到300——500米距离。

    因为装弹简单，发射快捷，一分钟可以射出20多发空爆弹。

    武器原理来自方文的提议，由仰光武器制造厂，化学研究部门，飞机制造厂共同研发。

    其发射装置类似于日军掷弹筒。

    炮弹部分，内加装延迟引信，以控制发射弹丸的爆炸时间，让其在不同距离空爆，同时，内部还有发烟药，铝热剂，铝粉，炸药等多种物质，可以在空中爆炸，形成范围的烟雾，爆燃，二次爆炸，并且过热铝粉还会进入飞机的进气管，对内部发动机造成破坏。

    是一种活塞式战斗机时代，专门针对飞机的一种空爆武器，也是炮舰机对付敌方高速战斗机袭扰的利器。

    现在炮舰机侧面的射击孔全部换成了空爆弹发射器，机组成员们持续不断向日军袭来方向发射空爆弹。

    而同时，迎面冲来的五架日军九六式战斗机，一头扎入了这片空域。

    这些敌机迎面飞来，对着炮舰机扫射。

    子弹射在炮舰机装甲板上，叮叮当当的撞击声不断。

    方文和炮舰机机组成员对此已经习以为常，毫不在意，可机舱内的大学生观察代表和惠特尼，却紧张的不得了。

    特别是，他们看到机舱内壁上因为子弹射击而凸起的痕迹，生怕子弹射穿了装甲，而对内部造成破坏。

    他们对此很不理解，为什么不用机枪和机炮与日军战斗对抗，反而是发射那种看起来没啥作用的空爆弹。

    真的没作用吗？

    当然不是，这种炮弹发射后，会有短暂延迟引爆过程。

    射击出去后的空爆弹，几秒后在空中炸开，散发出大量烟雾和发光粉尘，这些粉尘在空中会出现二次爆燃顿时整片空域，都被这种火光和烟雾遮盖。

    日军战斗机瞬间被吞没，也失去了前方进攻目标。

    烟雾和火焰不光是影响了他们的观察力，还有其他作用，其中有两架战斗机还莫名其妙发生故障坠落在地面。

    见此情况，日军战斗机不得不放弃进攻选择撤退。

    一场原本应该惊心动魄的空中战斗，就此结束。

    方文拿起话筒。

    “呼叫地面，炮舰机队即将返航，下一轮支援会在2小时后。”

    “收到。今天算是开了眼了。”李师长爽快的回复。

    方文的空中部队，用事实证明了是值得合作的，李师长再无疑虑。

    随即，炮舰机队返航，向南京水上机场飞去。

    几分钟后。五架炮舰机降落在江面上，飞机靠岸，码头上的后勤人员和机械师立刻进行维护。

    趁着这段休整时间，方文带着10名大学生代表来到机场办公区。

    在那里，方文与学生观察代表们交谈。

    “今天大家看到了我们泰山独立团的战斗方式，和其他的部队不同，我们是用科技的力量来武装自己，因此虽然人数不多，却可以对敌人造成压制性的破坏力。”

    学生观察代表们对此很是感慨。

    “是啊，方团长，”一名学生代表激动地回应道，“我之前只在书本上读到过这些先进的武器装备，今天亲眼见到它们在实战中的应用，真是震撼人心。还有你们的炮舰机，它们拥有空中优势，火力凶猛，还防御很强，简直就是空中坦克。”

    方文微笑着点了点头，“炮舰机主要是对地面作战，速度并不快，灵活性也相对战斗机要差，平时我们都会安排战斗机一同编组作战。今天是个意外，但也正好借此机会展示下我们的空战新武器，效果不错。”

    另一名学生代表道：“是啊，一开始我还纳闷空爆弹怎么没反应，日军战斗的射击好吓人，后来空中爆开一大片，日军战斗机全部被覆盖。这种武器好厉害啊。”

    有些学子好奇空爆弹的作用，出声询问。

    方文却笑着摇头：“科技的力量是无穷的，它改变了战争的形态。但这种力量一旦被敌人知道，也会伤害到我们自身。因此，所有泰山独立团使用的武器，都是机密，除非你们以后能成为公司的军事技术研究员，才有资格了解其中的秘密。”

    这就是方文向这些滞留在南京的爱国学子表达的意图。

    他不想这些学生葬送在这里，还不如留着有用之身在另一个方向发力。

    对此，学生代表们有些心动了，纷纷表态会将这里的见闻回去告知同学们。

    方文对他们交待着：“那就好，我让人送你们回去，考虑好的学生，可以直接来机场这里，我会在机场设置一个学生专区。但要快，时间不等人，最迟七天内必须来机场，不然恐怕就走不了了。”

    交待完后，方文送这些学生代表上车离开。

    学生走后，方文立即回码头检查飞机，并且用电台联络战斗机部队起飞。

    两个小时的修整完毕，方文再度带队升空。

    这次，炮舰机队和战斗机队合并，组成了完整的泰山空中编队。

    飞往牛首山阵地。

    两个小时过去的牛首山战场上。

    日军发动了猛烈的进攻。

    在牛首山正面，有至少两个联队数千兵力，联合进攻。

    对此，接替防御牛首山西侧的156师打得很艰苦。

    而牛首山东侧，74军58师也遭受了另一股日军的强攻。

    通过机械感知观察到这一切的方文，心中一紧。

    两个师团的全面进攻，压力太大了。

    自己必须做些什么，好让下面的部队能够缓解下压力。

    数万人的大规模战斗中，空中部队最应该做的并不是在正面对抗，而是先行毁灭日军的敌后炮兵阵地。

    只有破坏了日军的炮兵阵地，才是最有效的缓解压力方式。

    因此，方文的视线，看向敌后。

    两个师团全面展开的进攻，后方实际上有些薄弱，并没有太多的部队驻扎。

    同时，因为正在强攻，两个师团的炮兵部队持续开火中，方文从天空看到了那些隐蔽处冒出的炮口火光。

    一共六处炮兵阵地。

    分别位于不同纵深位置，由远到近排列。

    包括迫击炮，小口径步兵炮，山炮多种不同的火炮都在这些炮兵阵地中向牛首山一带开火。

    日军怎么都不会想到，他们两个师团的所有炮兵阵地，已经被方文看到了。

    随即，泰山空中部队，向六个炮兵阵地发动空袭。

    五架炮舰机和五架战斗机同时向地面目标发起进攻，这六个炮兵阵地，在空袭中损失巨大，也因此停止了对牛首山一带的炮击。

    至此，方文拿起话筒。

    “空中呼叫地面，听到请回答。”

    回应很快出现。

    “方团长，我刚才看到你们的飞机飞过去了。随后敌人的炮火就停止，是不是你们袭击了日军炮兵阵地。”

    “我们空袭了敌后6个炮兵阵地，希望能缓解你们的压力。”

    “太好了。要是国民空军都有你们这样的水平，鬼子怎么可能打到这边来。”

    “别高兴太早，日军的炮兵阵地并没有被完全摧毁，光是空袭只能压制，用不了多久，这些炮兵部队就会转移其他地方，继续向你们炮击。”

    “那怎么办。正面作战我们还能顶住，但日军的炮火太猛烈了。并且这边的防御工事都还没建好，根本就顶不住他们的持续炮火。”

    方文看了下即将落山的太阳，回道。

    “今天估计日军炮兵阵地还恢复不了，明天就难说了。明天你抽调一支部队听我指挥，通讯卡车也必须得一同前往，这样我们才能保持通讯。”

    “要把车开出去？！”李师长犹豫了，这可是唯一能与空中保持联络的方式。

    但想要破坏日军炮兵阵地，就得有所付出。

    他最终还是同意，并立刻进行安排。

    方文也带队返航。

    牛首山阵地，天色渐暗，战事暂停，各部队暗中戒备。

    156师李师长找到了牛首山东面58师冯师长。

    两名师长，谈论起今天的战斗。

    李师长一脸自得的说起白天泰山空中部队的支援。

    认真听完后，冯师长惊讶道：“泰山独立团我是知道的，他家以空军闻名，在上海和北方都打过好几次硬仗，但真有你说的那么神乎其神吗？”

    “我可是亲眼所见，你应该也知道，白天坠毁的两架日军战斗机，就是他们击落的。还有下午的时候，原本日军炮火猛烈，可后来突然就停掉了。也是他们组织空袭破坏了日军后方炮兵阵地。”

    “那你来我这，肯定是和泰山独立团有关的。”

    “正是，明天泰山独立团的方团长要求我分派一只部队由他在空中指挥，来一个直捣黄龙，袭击敌后炮兵阵地。我寻思，你们师也不能光收好处，不出点力吧。”

    “你是说，由方团长在空中指挥部队，一同作战进攻敌后？这怎么做到的？”

    “他给我弄了一辆能够进行实时联络的卡车，到时候那辆卡车会一同出发。”

    冯师长越听越稀奇，索性和李师长拍板，由58师派出500人的部队参加，156师也派500人，这1000人的队伍，将会由李师长的副官带队。

    第二天清晨，

    两名师长与1000名突击士兵告别。

    “兄弟们，你们只有一个目的，潜入过去，把那些鬼子的火炮全部炸掉。来，大家喝了这碗酒，出发。”

    士兵们将碗中酒一饮而尽，摔在地上，义无反顾的从阵地后方离开。

    为了掩护他们，牛首山阵地上的士兵向日军发动了猛烈进攻。

    1000突击部队，还有一辆通讯卡车，则从山后绕行而出。

    当部队抵达郑和墓附近时，车载通讯电台传来方文的声音。

    “地面注意，前方有一队日军，在村中。你们从西面绕行。”

    卡车中的军官，连忙命令部队按照指引绕行。

    竟然在对方完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绕过去了。

    下方的1000人队在行进中。

    空中方文驾驶水虎4号，为他们指明方向。

    对下方敌人分别了如指掌的方文，指挥着千人队绕过了一个又一个敌军部队，悄然来到了后方。

    现在千人队前方1公里外，就是第一个进攻目标。

    方文出声道：“原地待命，不要乱动。”

    千人队立刻停下。

    方文则呼叫手下部队起航。

    阜阳机场的战斗机，南京水上机场的炮舰机，全数起飞。

    10分钟后，炮舰机队先行抵达，方文与4架炮舰机合并飞行，并给下方的千人队下令。

    “立刻向前进发，在空袭后发动进攻。”

    潜入敌后的千人队立即行进。

    而同时，空中的五架炮舰机对那处炮兵阵地发起了空袭。

    在五架炮舰机的环绕飞行射击下，下方的炮兵阵地立刻陷入了混乱中。

    射击持续了10分钟，一路快跑而来的千人潜入部队也抵达。

    看着一片狼藉的炮兵阵地，还有那群只知道躲避忘记了反击的日本兵，1000名士兵立刻发动了进攻。

    在空地配合下，这处炮兵阵地被彻底歼灭，随后，阵地上的火炮和弹药堆放在一起，被士兵用炸药包引爆掉。

    彻底解决了一个炮兵阵地，让这只只有1000人的敌后地面部队士气大增。

    他们没来之前，根本想象不到，会如此神通一般从日军眼皮子底下穿过，还没有被发现，然后轻松摧毁了日军炮兵阵地。

    通讯卡车中的军官，激动的呼叫。

    “地面呼叫空中，我们下一个进攻目标是哪？”

    机械感知状态下的方文对周围情况进行观察。

    日军显然已经觉察出了什么。

    有三只部队从前线调回，正在试图向这里包夹。

    可惜，他们的动向被方文看得清清楚楚，甚至比他们的指挥官还要了解。

    他拿起话筒回应。

    “继续向前进发，一直走，我不叫停就别停。”

    下方千人队立刻按照他的命令前进。

    这次的目标，不再是日军炮兵阵地，已经被对方觉察的情况下，继续让地面部队奔袭意义不大，还不如赶一个大的。

    他的目标放到了，前方2000米外的一个村庄，为了这个目标甚至可以放弃沿途的另一个炮兵阵地。

    因为那里，有很多军车停靠，看起来在里面停留的日军地位不低。

    疑似日军后方指挥所。

    如果借此机会，给日军指挥中枢来一个斩首行动，对这边战场将会起到非常积极的效果。

    时间一点点过去。

    为了最好的袭击效果，方文带来炮舰机队爬升高度，隐藏身形。

    地面千人部队在接近目标中。

    从阜平飞来的战斗机队也将在不久后与炮舰机队汇合。

    那时候，三方汇合，才是对目标发动进攻的时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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