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哈洛在潘托斯的声望已经达到顶峰，走到哪里都有人对他顶礼膜拜，他和他的勇士们好不容易挤出了城，上了瓦雷利亚大道，一行人加快速度。

    三百公里在草原上并不远，三天后，他们到达葛多荷东北百公里左右的天鹅绒丘陵，远远望去，已经能看到山坡上升起的袅袅烟柱，矿场就快到了。

    他们纵马登上山坡，高耸的木制塔楼映入眼帘，每隔五十米就有一座，塔上的哨兵全部手持密尔连弩，两座相邻的塔楼之间可以形成交叉火力。

    塔与塔之间，是三米多高的木栅栏，将整个矿区围成一个封闭的空间。

    正门前，前黄金团降将马柯·曼达克正在检查进出的人员和物资。

    他有张遍布疹痕的脸，一侧的脸颊上本来有个奴隶标记，加入黄金团之后就烧掉了，在脸上留下一个大洞。

    他自称来自维斯特洛曾经显赫一时的曼达克家族，不过，佣兵自称什么的都有，没人在乎。

    马柯在守城战中有功，拉哈洛就将他提拔为矿场主管，加上他以前当过奴隶，熟悉奴隶心里，管理这里关押着的五千多名维斯特洛战俘也算专业对口。

    “卡奥大人！”见到拉哈洛，马柯立刻单膝跪地行礼，“您能莅临矿场是我的荣幸！”

    拉哈洛翻身下马，看着一眼看不到头的矿场围墙，心中不禁升起一阵感慨。

    只知道掠夺和杀戮的多斯拉克人如今在他带领下，竟然拥有了不动产，这种从无到有的变化，比战场上的胜利更让他有成就感。

    矿区内，弥漫着灰尘、汗臭和金属的气息。

    五千多名战俘分散在各个区域，身上只有简单的亚麻布衣服，脚上穿的木底草鞋，脖子上戴着铁环，以便于给他们套上铁链控制起来。

    “一共5134名维斯特洛战俘，”马柯解释道，“分成百人小队，每队配一名监工和两名护卫，他们每周工作七天，每天工作12小时，每天表现最好的小队可以额外获得一份食物，每月产量最高的小队可以获得一天假期。”

    拉哈洛伸出大拇指给马柯点了个赞，专业的事情必须交给专业的人来做，他就不懂这些细节，如果交给多斯拉克人打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全被砍死了。

    矿坑呈阶梯状向下延伸，战俘们转着圈向下挖，用铁镐凿下矿石，装进筐里，然后再用绞盘将筐拉上地面。

    根据马柯所说，每名矿工每天可开采30公斤铁矿石，五千人可产出约150吨原矿。

    “要让他们吃饱饭才行，黑面包和大麦糊糊不能缺，”拉哈洛道，“表现好的假期给他们发杯麦酒。”

    马柯鞠了一躬，“卡奥大人仁慈。”

    不远处，有一队战俘专门负责将矿石分拣、破碎，再送往冶炼场。

    冶炼场是矿区最热闹的地方。

    十二座高约五米的石砌熔炉日夜不息，这里约五百名自由民，是从附近招募来的铁匠和冶金工匠。

    “这些铁匠每天1枚银鹿的工钱，帮工和学徒也有5枚铜星。”马柯解释道，“按您的吩咐，比维斯特洛高出一倍。”

    “产量如何？”拉哈洛问道。

    “每座熔炉每天能处理700公斤矿石，十二座熔炉总计大约8.4吨。

    冶炼后可得1.7吨生铁，经过锻造可得1.2吨成品铁。每天能锻造400把弯刀，或者100副胸甲。

    不过，工匠远远不够，铁矿石开采出来也只能堆在那里。”

    拉哈洛点点头，工匠是个问题，多斯拉克人的名声不好，雇人不容易，不过现在的产能也已经让他很满意了。

    有了产能，就等于有了战争续航能力，他继续问道：“如果把这些铁冶炼成钢呢？”

    这属于专业知识，马柯不懂，找来一个老铁匠，正是在卡拉萨为拉哈洛锻造胸甲的吉克。

    吉克见到拉哈洛，诚惶诚恐，拉哈洛恢复了他的平民身份，还让他来这里担任技术指导，能发双倍工资，他对拉哈洛简直是感激涕零。

    他告诉拉哈洛，如果将每天的产能全部冶炼成粗钢，大约能出800公斤。

    听到这些数字，拉哈洛想起一门拿破仑四磅炮大约三百公斤，每天的产量足够生产两门。

    不过他最多能画出外形，和一些零散的知识而已，比如什么铁模筑炮法、水冷法，但也仅仅是个大概而已，真要搞，还必须经过反复试验才行，不能急于一时。

    “这里有多少守卫？”拉哈洛问道。

    “一共五百人。巡逻队是三班轮换，塔上的哨兵四班轮换，外围还有骑兵队，想逃跑的人格杀勿论。”

    马柯指着围墙附近的一排木桩，上面还挂着三具尸体，这是对战俘的警告。

    “前天他们三个试图逃跑，被抓住直接吊死了，从那之后再也没人敢尝试。”马柯补充道，“只要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比如围墙三十米之内，一经发现，可以直接射杀。”

    随后，马柯又带拉哈洛参观了营房，战俘住在木棚里，每棚容纳二十人。

    自由民则有单独的营区，四人一间，拖家带口的一家人一间，条件稍微好一点，除了固定的免费食物份额，只要额外花几个小钱，还能喝到酒吃到肉，甚至能找到床奴。

    拉哈洛一番视察下来，相当满意。

    只要还有战争，他的战俘就将源源不断，这里的产量会节节升高。

    五年内，天鹅绒丘陵将成为厄斯索斯最大的铁矿和冶炼中心，不仅能满足他的需求，还能向其他城邦出售铁器。

    …

    拉哈洛从矿区马不停蹄赶回，又来到港区。

    这里是受损最严重的区域，大部分码头被火药摧毁，到处都是残垣断壁。

    三千名蓝礼的精锐全部被杀死，挂在码头旁边的三千根木桩上，远远看去就想森林，散发着浓烈的尸臭味，路过的人捂着鼻子，战战兢兢。

    不过臭味只是暂时的，这里阳光充足，海风也比较大，很快就会变成人干。

    码头的事本不该由他管，不过码头爆炸的时候有三个反对他的总督向劳勃求和，跟劳勃一起下去卖咸鸭蛋了。

    他现在在总督议会就是一言堂，说一不二，实际权力和僭主也差不了多少，早把潘托斯看成了自己的东西。

    有民意，有实力，还有威震四海的赫赫战功，那些贵族拿什么跟他斗？

    所以，三个和尚没水吃的情况在这里是不会发生的，那些商人总督甚至比他还积极，早一天重建就能早一天恢复贸易。

    数千名劳工正在清理废墟，重建码头。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些配重投石机。

    它们刚刚被打造出来，就已经安装在了码头上，但不是武器，而是改造成了起重机。

    “卡奥大人！”

    高利斯·艾多因一看到拉哈洛，立刻迎了上来，兴奋道：“多亏了您起重机的创意，工程进展很顺利！”

    这位来自瓦兰提斯的佣兵形如枯槁，血红色头发在肩上打着卷。一侧肩膀上披着一张豹皮，手臂上的金色臂环价值不菲，抵得上一个领主的赎金。

    在哈利·斯崔克兰升任黄金团团长后，高利斯接替了财务官的职务，不过现在已经是码头重建负责人，未来还会担任潘托斯海关的税务官。

    收税这种美差，拉哈洛怎么可能让别的总督插手呢，必须中饱私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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