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的羁绊不敌资本的铁蹄。

    黑沼牙看着游戏掌机的屏幕里，烈咬陆鲨打出五次鳞射中有三次暴击，秒杀他的密勒顿，狠狠咬牙。

    这合理吗？

    他扭头看向初鹿野凉，问出心中的疑惑：“你的宝可梦，全都是官方赠送吗？”

    “不是。”

    “那为什么你的技能和我不太一样？”

    “运气。”

    初鹿野凉退出对战界面，打开鳞射的技能介绍，递到他的眼前。

    [鳞射：发射鳞片进行攻击。连续攻击2~5次，速度会提高但防御会降低。]

    这个招式确实很看运气，但初鹿野凉一共使用三次，每次都是打满5次攻击，暴击3次，秒杀他的三只宝可梦。

    另外三只死于帝牙卢卡的铁蹄光线，使用这个招式会对自身造成伤害。

    这根本就不合理！

    黑沼牙握紧拳头，想到今日凌晨信誓旦旦地说“纪念日的礼物不会迟到”，格外不爽。

    绝对不能食言，说过的事一定要做到，也是他的原则之一。

    见黑沼牙脸色有些难看，初鹿野凉认真地思考一会儿，抬手抚摸他的头顶，面无表情地说：“没关系，下次再努力。”

    她并没有想安慰的情绪，只是觉得人类都会这样做，进行拙劣地模仿。

    在楼顶短暂地拥有情绪后，初鹿野凉又变成了三无大小姐，依旧笨笨地认真。

    “不行，今天必须再打败你一次。”

    黑沼牙还是认为她的游戏掌机有问题，不愿就此认输：“我们交换掌机，再打一次，这样算是打败你吗？”

    “可以。”初鹿野凉点头同意，两人再次开始对战。

    首发宝可梦依旧是帝牙卢卡对阵阿罗拉九尾，只不过这次，由黑沼牙控制资本的铁蹄。

    铁蹄光线！

    未命中。

    “九尾，使用月亮之力。”初鹿野凉不带任何感情地棒读，月亮之力命中要害。

    难道是因为，合格的训练家都会对宝可梦投入感情吗？

    对不起，喂药改变性格的穿山鼠——黑沼牙看着帝牙卢卡最后一丝血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帝牙卢卡，使用铁蹄光线！”

    铁蹄光线，未命中。

    “九尾，使用暴风雪。”

    初鹿野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游戏掌机的屏幕里，帝牙卢卡就此退场。

    剩下的五只龙系宝可梦，在九尾的暴风雪下接连溃败，属性克制依旧有效。

    这次，是资本输了。

    黑沼牙放下掌机，无力地瘫倒在沙发上：“现在，我相信你的运气了。”

    “嗯，还要玩吗？”

    “我在思考如何打败你。”

    “好。”初鹿野凉放下掌机，重新拿起键盘和鼠标，酒红色眼眸用专注的视线看向显示器屏幕上的企划案。

    公寓里安安静静，黑沼牙充分发挥百折不挠的精神，反思刚刚的两次失败。

    首先，宝可梦的招式有命中率的设定，命中100的技能不可能打空，铁蹄光线只有95，这对运气极好的初鹿野凉来说相当于0。

    其次，初鹿野凉因为气运加持，使用的招式几乎全部会命中要害，伤害极高，必须想办法规避。

    最后，如果要更换战术，今天培养新的宝可梦肯定来不及，必须用别的方式打败她。

    他用意念召唤出系统，眼前立刻浮现粉色的半透明面板，打开商城，视线定格在最后一个白色词条。

    [白色词条：毫无存在贝斯手/10积分]

    [毫无存在贝斯手：口咬打火机时，获得顶级贝斯手才能。]

    初鹿野凉是贝斯手，也许可以从这方面打败她，可以一试。

    系统，购买。

    [剩余积分：880点]

    “凉前辈，麻烦告诉送午餐的人，一起送一个打火机过来。”

    黑沼牙搬开初鹿野凉搭在他身上的腿，摆在茶几的桌面架好，挪动位置，脑袋枕着她的腿躺下：“我要用贝斯打败你。”

    “好。”初鹿野凉拿起手机，发送一条消息，继续工作。

    鼠标的点击声中，黑沼牙闭上眼睛，嗅着馥郁美艳的玫瑰香气，耳边又响起初鹿野凉饱含喜悦感的声音。

    [我是人类]

    关于她的秘密，黑沼牙也并非一无所知。

    给老家打电话时，母亲说记得初鹿野凉，父亲也直言不讳，说她是神明的孩子。

    远超常人的才能，无敌的运气，完美无瑕的身材和容貌，彷佛真的是神明的孩子一般，未来会成为无所不能的存在。

    也正因如此，初鹿野凉才会感觉距离世界非常遥远，她从出生起便高高坐在云端，少了许多确切清晰的感受。

    进而导致初鹿野凉拥有常识，却缺乏感情和情绪，所以白川桃才会用“冷血”评价她。

    初鹿野凉渴望有人能打败她，想成为人类，应该也算是一种对于自身存在的追求吧。

    叮——

    清脆的提示音声打断黑沼牙的思绪，他睁开眼睛，仰头看向电梯的方向，电梯门缓缓向两侧打开，里面只有一辆手推餐车。

    初鹿野凉低头看了他一眼，开口提醒：“午饭。”

    “我去。”黑沼牙坐起身，快步走进电梯。

    两层的餐车摆满精致的食物，澳洲龙虾趴在碎冰块上，剔开背部，露出晶莹剔透的肉质，牛肉饭暖白的蒸汽带着热油滋滋的香气.

    他把餐车推到落地窗前的餐桌旁，迫不及待地拿起放在一层角落的金属打火机，咬在嘴里。

    恍惚间，阳光的微粒化作音符，涌进身体。

    乐理、技巧、感情、节奏控制、如何与队友配合，甚至曾经听过的每一首歌中，最不起眼的贝斯声都化作乐谱，浮现于脑海。

    黑沼牙转身看向还在工作的初鹿野凉，拿掉嘴里的打火机，坏笑着用认真的语气说：“凉前辈，我不知道你的贝斯是不是很烂，但一定没有我强。”

    “.”初鹿野凉转头看向他，酒红色的眼眸里写满疑惑。

    “稍等一下。”

    黑沼牙快步上楼，到她的房间拿走摆放在墙角的贝斯，把打火机咬在嘴里，试着用拇指击弦、食指勾弦，这是他脑海中自然浮现的高级技巧。

    音符迸裂，节奏感层层分明，低频的颗粒度彷佛夜雨敲打玻璃，每一滴都直击心脏。

    尝试贝斯独有的八度音程跳跃后，黑沼牙抱着贝斯下楼，背对着落地窗站立，黑色眼眸用玩味的视线看向初鹿野凉。

    指尖掠过琴弦，低沉的震颤吸引初鹿野凉的视线。

    她扭头看向黑沼牙，认真地欣赏他的演奏。

    《那个乐队》，对贝斯手要求相当高的一首歌，歌曲以190bpm的狂飙速度进行，八分音符密集且持续不断，节奏复杂。

    在黑沼牙的演奏下，仅仅过去开头的30秒，初鹿野凉已经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涌动的音乐声与心跳逐渐同频，连音与闷音的切换让旋律既似絮语又如呐喊，她看到贝斯线将阳光切成晶莹的星屑，引领自己走向璀璨的梦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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