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拜占庭皇后不那么如意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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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拜占庭帝国的皇后玛丽来说,这一天都过得相当不顺遂。
十字军国家中人们时常嘲讽拜占庭的皇帝只不过是戴上了王冠的异端,又因为受到了波斯人与撒拉逊人的影响,行使的乃是东方式的统治——虽然表面上奉行一夫一妻制度,但曼努埃尔一世依然有着一个庞大的后宫。
之所以说庞大,是因为整个帝国中的女性都可以成为他的妃嫔,包括他的血亲。不过这同样也不是玛丽会在乎的,就如人们所嘲弄的那样,她以出卖自己的弟弟为代价,满心欢喜的嫁了过来。
曼努埃尔一世为她废除了第一任妻子,剥夺了前两个子女的继承权,她也没有让曼努埃尔一世失望。即便曼努埃尔一世已经这样老了,她还是为他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儿子,但这种顺遂无比的生活随着曼努埃尔一世的此次大败而告终。
为了求得十字军的援助,他们要付出十五万金币,一百件紫色丝袍的报酬,就已经让玛丽皇后心痛不已了,但她又不得不那么做,还要不断地从自己的私库里出钱来贿赂那些十字军们。
她开始想念自己的弟弟,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毕竟她的儿子只有六岁,即便她能够收买大臣和将领,让他们支持自己,而不是一直虎视眈眈在侧的曼努埃尔一世长子,阿莱克修斯,暂时也很难靠着她一个人把控住整个拜占庭帝国。
这个国家太过庞大了,即便她在安条克的时候受过一些教育,但比起她将要面对的状况,如同沧海一粟完全不够用。
但皇帝回来后,她还没说上几句话,就遭到了曼努埃尔一世的一顿斥责。
面对愤怒的曼努埃尔一世,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想要寻找博希蒙德商议对策,但没想到的是,博希蒙德这次甚至没有随着曼努埃尔一世一同回到君士坦丁堡,他回去了安条克,并不打算与他这个姐姐见面,这让玛丽愤恨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最后让她彻底失去理智的事情发生了。曼努埃尔一世决定将他的女儿——也就是那个被剥夺了继承权的长公主安娜嫁给那个救了他的骑士塞萨尔——皇后玛丽先于后宫中的其他女人见到了塞萨尔,整个宴会都为他而熠熠生辉的年轻骑士,就算是她也忍不住多看了这个少年人好几眼。
如果她现在是皇太后,她不无遗憾的想到,倒是可以招这个少年到身边来与他好好的快乐一番。但很可惜,她现在还是皇后,必须在多疑而残暴的曼努埃尔一世面前,保证自己的品行洁白无瑕,可随即她又知道了一个坏消息,曼努埃尔一世竟然想要将安娜嫁给那个骑士。
不仅如此,他还许诺说,会将塞浦路斯作为安娜的嫁妆。对于皇后来说,这简直就是五雷轰顶,她简直难以相信自己听到的——她匆匆跑去和曼努埃尔一世求证,又带着一张被抽肿的面孔,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然后那些珍贵的瓷器与玻璃器皿又遭到了一场大劫,噼里乓啷的声音不绝于耳。
曼努埃尔一世并不会因为她而改变原先的想法,还对她动了手。
皇后愈发期盼着身边能够有一个与她同心协力的人,她戴上面纱遮掩自己面部淤青和红胀的部分,吩咐侍女拿纸笔来,她要给她的兄弟写信。
而她的兄弟还未抵达君士坦丁堡,几天后,曼努埃尔一世就命令她与他一同出席送别亚拉萨路国王以及两位骑士团的大团长,还有公主安娜的仪式,皇后百般不情愿,但她也知道,这不是她能够做主的事情。
这一天,她一早起来就忙着梳妆打扮——虽然她如之前的皇后一样认为,自然的美要胜过矫饰的美,即便已经生育了一个儿子,她自认依然要比安娜显得更年轻些,但她对于是否可以彻底地在容貌上压过公主一筹并无把握。
她有些笨拙地摆弄着那些化妆品,从炭笔到面霜,从面霜到胭脂,想象着那个基督徒骑士在会在见到她时露出的倾慕之色,她轻声地笑了起来,将炭笔按在眉间,想将自己的眉毛画的又细又长——但她还没用力,炭笔就啪地一声,断了,这种事情非常常见,但皇后立即怒从心头起,随手将炭笔摔在了地上。
“这就是尼西塔斯所许诺的质量!”她厉声喝道,身边的侍女立即慌忙的下跪,但没有一个人敢于接过皇后的话,皇后叱骂的乃是曼努埃尔一世身边的宦官总管,他是曼努埃尔一世最为信任的人之一,虽然身为阉人,但朝廷里,战场上也往往有他的一席之地,像是这么一个权势滔天的人物,皇后可以随意的去骂他,她们可不敢参与其中。
皇后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好久才终于平息下来。
她望了一眼房间里的水钟,曼努埃尔一世可不会等她。若是她没有及时出席,皇帝必然会大发雷霆。
皇后不敢懈怠,只能重新取了一支炭笔为自己描画眉毛,又让侍女来为自己梳头,更衣。
虽然她认为所有的东西都不怎么合心意,胭脂不够鲜艳,黄金的王冠有些暗沉,内里的长袍不够服帖,但她还是尽所可能的将自己打扮得艳丽夺目才走出门去。
今天皇后所穿着的长袍与曼努埃尔一世保持一致,里面是金色的套头束腰长袍,外面则是一件无袖的紫红色绸缎斗篷,上面绣满了色彩缤纷的花朵,缀着了灿如繁星的宝石和珍珠。
让她最为骄傲的,发量丰沛的头发被侍女们梳的整整齐齐,让这份艳丽之中又多了一些端庄。
皇后起身走出房间,侍女们都松了一口气,她们不敢说话,只能用眼神交换这份难得的愉悦。
但在皇后见到自己的继女安娜时,这份安然就被打破了,安娜身上的珠宝比她更多,她甚至一眼就看出,其中有好几样都出自于西奥多拉的私藏。
这当然是僭越,但曼努埃尔一世并不会在乎这些。他将女儿叫到身边,如同一个慈父般的对她说了一些甜蜜的话,给了一些空洞的承诺,不知情的人听起来或许会觉得这些话语非常的温暖,动听,叫人热泪盈眶,柔肠百断。
但公主又如何不知道他们的这个父亲是个怎样的人呢?
他虽然总是说,我将我最疼爱的女儿嫁给了你,并且将她称为生于紫室者,但即便到了她即将离开君士坦丁堡往亚拉萨路去的时候,他也没有说过要恢复自己的婚生子女身份。也就是说,她依然只是个私生女,而且因为她的嫁妆中已经有了塞浦路斯这枚最为重要的筹码,他几乎没有给她任何其他的补贴。
也就是说,她现在勉勉强强凑足了一船的嫁妆,完全来自于两个母亲的馈赠,一个是她的亲生母亲,而另一个则是西奥多拉。她担心西奥多拉触怒曼努埃尔一世,希望她将这些珠宝和丝绸收回,而西奥多拉却只是疲惫的叹了口气。
“玛利亚公主出嫁的时候,完全遵照了一个拜占庭公主应有的规模,有野兽,有军队,有家具和器皿——虽然这些野兽差点夺走了她的性命。而你……我是说,这桩婚事来得过于匆忙……这些你都没有,那么至少在其他地方,你应该获得补偿。”
曼努埃尔一世一边将这桩婚事描绘得天花乱坠,又对公主不闻不问,只是将第一个妻子的遗产转给了公主一部分,也只有些衣物和金币,简直就是寒酸至极,安娜甚至没有愿意随她一同出嫁的侍女。
想想也真是可笑,曼努埃尔一世真正的私生女嫁给了一个国王,而国王的婚生女却只能嫁给一个骑士,她们的嫁妆更是有着天壤之别。
是,塞浦路斯是公主的嫁妆,她和她的丈夫将来会居住在塞浦路斯,并且塞浦路斯的税款与其他产出也都属于他们,他们只要定时的向曼努埃尔一世缴纳贡赋就可以。
但毫无疑问,最初的时候他们会非常艰难。
一旦十字军的骑士们得到了塞浦路斯,他们就必然不会再容许塞浦路斯在自己与撒拉逊人中反复横跳,他们需要不断的驱逐和击退那些来犯的撒拉逊舰队,这就意味着,这些人一旦来到了塞浦路斯岛,很有可能要先建起堡垒和城墙,还有舰队。
西奥多拉不能确定曼努埃尔一世是否愿意调拨一部分舰队给他的女儿和女婿,或许曼努埃尔一世打的就是这个主意,用塞浦路斯来换取他所需的钱财,树木,工匠和士兵。
当然,圣地的骑士团或许会提供钱财和援助。但这样的话,塞浦路斯应该属于哪个人就不好说了,没有什么人愿意白白的付出,而不谋求回报的,尤其是圣殿骑士团的那些骑士们,他们对于塞浦路斯早已虎视眈眈,在听说曼努埃尔一世愿意将塞浦路斯作为嫁妆送给塞萨尔的时候,他们表现的比这个将来的所有人还要兴奋。
可以想象,如果因为手头拮据而不得不将塞浦洛斯的重建工作交给这些人的话,将来公主的丈夫也只不过是一个空有名头的领主罢了。但若要重建而不依靠外人的帮助,哪一件事儿不需要钱呢?
十字军骑士们用妻子嫁妆来修筑城堡,不是一桩罕见的事情。譬如曾经的鲍德温一世,他在婚姻方面确实有些卑劣,但不容他人质疑的是,没有他第二个妻子的嫁妆,他根本无法构筑出环绕在亚拉萨路的一系列防线。
她也听说了那个少年人不但容貌秀美,还是一个在品行与道德上都无可挑剔的好人。既然如此,对于一个虽然年纪比他大出很多,但至少保留了完整的童贞之身,以及愿意在之后的统治中可以给予他无私援助的妻子,他至少可以保留那么一两分的感激之情吧。
她这样想着,没有丝毫顾虑地将自己多年来的积蓄全都交给了小安娜。
但对于皇后玛丽来说,这种行为就有些刺眼了。虽然说是曼努埃尔一世的妃嫔,但这些女人并不具有正式的职位和称号,所能仰仗的就只有曼努埃尔一世的宠爱。一旦她们年老色衰或者是失去了曼努埃尔一世的眷顾,被驱逐出大皇宫的时候,身上不可能携带有一分一毫在宫中得到的钱财。
这就意味着,即便现在的西奥多拉拥有着皇后也无法企及的珠宝,黄金和丝绸,只要她没有有意损坏,那些东西将来还都是属于曼努埃尔一世的,而属于曼努埃尔一世,就等于属于他的儿子。
现在西奥多拉却在曼努埃尔一世的默许下,将这些珍贵的财宝都给了公主安娜,皇后玛丽顿时感到了一阵窒息。
她咬牙切齿,几乎要用眼神将公主身上的那些珠宝和丝绸全都剥下来,当然这不可能,她只能眼看着安娜在众人的簇拥下,登上了小船,然后在众人的哄笑和鼓励下,由她未来丈夫背负着登上绳梯,攀上大船。
公主伸出双臂,环绕着塞萨尔的脖子,这个景象更是深深地刺痛了皇后的眼睛,她一路上愤愤不平,将之描述为“猴子背负着一头肥猪”。
回去之后,更是不断的与曼努埃尔一世抱怨此事。
塞浦路斯,那可是塞浦路斯啊,你怎么就能把塞浦路斯给了一个十字军骑士呢?这将来都是他儿子,他儿子的!她丝毫没有察觉到曼努埃尔一世的脸色,以及周围人,尤其是他的那个继子阿莱克修斯的神情,她的抱怨终结于曼努埃尔一世的又一记耳光。
皇后顿时大哭起来,一边跺着脚,一边跑回了自己的宫殿。不过这次她没有再砸东西泄愤,像是金杯银盘,这些东西即便敲坏了,也能够重新敲打回原来的形状,但那些珍贵的瓷器和玻璃器皿就不能了。
曼努埃尔一世还不至于吝啬这么一点小小的支出,但他们的儿子才失去了那样多的珠宝和塞浦路斯,皇后就不得不为自己的儿子多加考虑。“你有一个多么狠心的父亲啊。”她哭泣道,“他将属于你的塞浦路斯给了别人。”
她自怨自哀,直到黄昏,随后便听到她的宦官前来禀报,说她的弟弟博希蒙德已经来到了君士坦丁堡,看时间,他是接到了她的信后,就立即启程出发了,说不定他的船还在大海上与安娜的船擦肩而过呢。
不过此时皇后并无空暇去想这些事情,她一跃而起,急速的催促宦官,在日落之前,将他的弟弟引入到宫室中,她要与他见面,宦官匆匆而去。但回来的时候还是只有一个人,他向皇后禀报说,她的弟弟是来了没错,但一踏入君士坦丁堡,就被曼努埃尔一世叫到了身边去处理另外一桩事情了。
“另外一桩事情?还有什么事情比塞浦路斯更重要?”皇后尖声骂道。
有的,譬如西罗马教会的教皇使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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