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的三人，一边欣赏风景吃着早餐，一边闲聊交谈，主要围绕【快乐之家】与【泡沫世界】的合作而展开。

    梦溪悦与袁烛，早早达成战略合作伙伴关系，狼狈为奸，密谋如何压榨【阴影法域】的潜力，合作非常愉快。

    现在，周楚更希望用‘精神与信仰’感召两人，一起用行动来改变‘地下世界’那糟糕的环境与规则。

    翻译过来，周楚希望两人能出工出力出钱出资源，助她组建一支【律令系.童工骑士团】，从【萤火城】开始，用后台更硬的【律令】力量，暴力推翻腐朽的虫修统治……开创出符合她三观的【新时代.律令地下城】。

    作为回报，周楚愿意将【童工骑士团】共享出来，以‘雇佣童军’的形式，替袁烛等服务。毕竟她人虽然有点小圣母心态，却并非孤注一掷的拯救旁人的圣母傻白甜。

    周楚除了路见不平，喜好帮扶弱小，再用【律令】对其进行精神霸凌与洗脑外；同样很尊重他人命运，只帮助自助者。

    她手下的童工们，都是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在饥饿、病痛、死亡的逼迫下，才不情不愿转投【律令】，束缚体内道种。

    因此当【童工骑士团】规模成熟后，她将毫不犹豫放手。任由他们发展壮大，自发扩散，改造这个泡沫世界。

    但也不至于任其自生自灭，毕竟是花费一番心血培养的‘异域.律令人才’。所以她打算给【童工骑士团】找份工作，替万恶的袁烛、梦溪悦打工，一方出钱一方出力，也算他最后一份功德了。

    袁烛和梦溪悦一番商量后，点头表示同意。

    “看在队友的份上，我们答应了。不过，我们的资源与实力都是有限的，不可能全力资助你，只能一步步展开合作。”

    周楚点头：“没关系，给一个机会就好。我不希望这些‘虫城儿童’因为缺少谋生之路、工作机会，不得不重新投身原本落后愚昧的【虫城体系】中，重复旧的循环。”

    袁烛：“那你还挺负责的啊。你对于在地下世界散播【律令】，有没有更长远、更深的目的或目标？”

    周楚点头：“自然是有的，如果【律令】能伴随这批孩子的成长传播开，那么未来某一日，整个【泡沫世界】的超凡体系，都有可能被【苍白大律】收容，彻底的改造拯救这个世界。一旦【苍白大律】的规则之力能够介入这个泡沫世界，那么其末日崩溃的进程，都将被逆转。此乃救世之道！你们帮助我，就是在拯救世界。”

    袁烛反驳：“不对吧，我也可以在【蝉城】传播‘圣光之道’。只要圣光的力量扩散的够广、扎根够深，同样能吸引来【圣光根源】的注视，不也是一条救世之路？”

    听到这话，周楚连忙警示道：“你的这种想法非常危险，以后定要警惕。【圣光】的本质是‘肆意燃烧生命与灵魂’，从未改变。【圣堂】在牍灵星被誉为‘正派白道’，是因为它的行为模式符合狭义的‘善良正义’准则。是整个【圣堂】在约束所有成员，克制本能，遵守道德与法律。是因为【苍白大律】笼罩整个星球，监控一切行为举动。”

    “但在牍灵星之外，时序错乱因果混淆的【梦魇泡沫层】，【圣光】并不一定神圣。我从安全局的档案库中，翻出一些资料。其中不乏存在‘圣光之道’的泡沫世界，代表正义阵营与其他灭世污染源进行对抗。但最终战胜了‘灭世天灾’的【圣光】，并没有拯救世界。反而将整个世界当做‘燃料’烧掉。”

    袁烛反问：“【律令系】就不会吗？”

    “我不否认【律令系】内同样有藏污纳垢之辈，但【律令】的本质人造一条统合一切的【人造大天道】，本质与底层逻辑，远胜其他‘污染体系’。至少能保证底线，所以，支持我就是救世。”

    袁烛无奈妥协：“好吧，【童工骑士团】我投了！”

    周楚再次强调：“不是童工，是‘新希望骑士团’。”

    这时，吃完面前蛋糕的梦溪悦，擦净嘴角，接着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南瓜’吊坠饰品，在掌心把玩片刻后，从中取出一份资料，甩在袁烛面前，嘚瑟道：

    “喏，你想要的资料，姐姐替你收集全了。不过我还是要友情提醒你一句：‘古典化学，点到即止。’你少量投入，稍微玩一玩还行，切记适可而止，不要过度沉迷。既耗费财力，又浪费时间，搞不出成绩，得不到实质性回报。妥妥冷门小众领域，只会浪费财富与生命。”

    袁烛拾起厚厚一叠东拼西凑的资料，面容惊讶：“这么夸张？”

    梦溪悦翻了一个白眼：“不然呢？【古典化学】一条死路。当今主流乃是【炼丹术】与【炼金术】。”

    周楚听出点东西，接着用一种好奇探寻的表情观察袁烛，询问起来：“你为什么会对【古典化学】感兴趣？”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眼转瞬间变得犀利起来：“你该不会是在暗中研究开发某种邪恶禁忌药物吧？”

    袁烛表情顿时痛苦起来，抱怨道：“介介，我就不能有点个人兴趣爱好？何况修行之路，需要大量的资源与财富，我也是要赚钱养自己的好吧？”

    梦溪这时也跟着起哄：“你想赚钱，咱们在【泡沫世界】不是有合作吗？一旦打通地下世界与牍灵星的贸易渠道……不！只要能稳定住【牧业村】的资源出产，就能从【诸神空间】获得源源不断的回报，还不够你养自己的？你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对吧？”

    袁烛怒斥队友：“对个鸡er~！有谁会嫌自己的收入多？而且周楚早就告诫过我们，【诸神空间】绝非善地，即便【快乐之家】，也未尝没有【毛毛王】的阴谋。因此决不能将未来寄托在【快乐之家】的收益上。更何况，我身为‘圣光修士’，自然要有在主世界，润宁老家，搞一些积极健康、对社会有意义的事业。所以，我选择了【古典化学制药】这一冷门赛道。”

    得知袁烛觉悟竟这么高，深受自己言传身教的影响。无论他是伪装，还是真心，都获得了周楚的认可：“他说的对！想要稳定成长下去，就不能过度依赖【快乐之家】，在主世界凭实力挣一分基业，是很好的想法。不过，你这个【古典化学制药】他正规吗？”

    周楚只是认可袁烛的想法，但依旧对他的‘行为’感到怀疑。

    袁烛丝毫不惧，他是真的身怀地球制药传承，亲自在边境小国落后的作坊内帮雇主生产过质量不咋样的兽药。

    于是毫不心虚的与她对视：“巧了不是，我手中真有几份上古的【药方】。但是缺乏相关技术与常识，沿用着古代的【古典化学】理念，与【炼金术】迥异，只能求助梦溪。”

    周楚的关注重点不在生意与发财上，追问道：“是治病救人的药吗？副作用严重吗？有没有成瘾性？”

    袁烛一脸淡定：“放心，绝对安全无害。是抗生素，你懂吗？”

    周楚放松下来：“听说过。等你研究有成，可以给我一份样品，我送去【安全局】替你免费检测鉴定，开具权威证明。”

    袁烛一点也不怯，反而真心回应：“那就多谢了！”

    他身正不怕影子斜，这种官方机构检测鉴定的价格很高，还需要排队。将来，若自己真的经典复刻出记忆中的‘地球药品’，那么还真的需要周楚这条门路，帮自己背书验证。

    …

    闲谈中，袁烛已经简单翻阅起梦溪悦为他收集的‘资料’与‘古典化学教材’。

    在前身的记忆中，是存在《物理》与《化学》这两门知识的。甚至新联邦的中学教材中，也有物理化学的课程，不过是带有些许魔幻元素的【机械学、蒸汽学、基础炼金通识】等课程。

    袁烛在地球学习的数理化，在牍灵被称为【古典物理】与【古典化学】。因为当代物理学的根基，早已变成【力学魔网】；而当代化学，又被【炼丹】与【炼金】相互劫持话语权，根本不给‘古典化学’一丝出头的机会。

    因此，从古至今，以【元素周期表】为基础的‘化学体系’根本不成立。所以袁烛空有前世的‘制药经验’，也根本施展不出。

    因为早在他前往太息之前，就在润宁私下里做过一些简单‘化学元素’的制取实验，统统失败了。

    前身记忆中，关于《古典物理》与《古典化学》的认知，还是从《历史》书中获得的。

    在400年前的【古代】，化学和物理就不怎么流行。

    约1000年前，就有古代学者（穿越者）提出过【元素周期表】。但这项‘发明’并不被重视。

    一方面，那个时代生产力落后，只有门阀贵族才有精力玩这个；另一方面，‘牍灵星球’的物理系数，并不与他们穿越来的世界（地球）匹配一致。

    因此导致一些基础的物理化学理论正常，但另一部分因宇宙差异而出现误差。于是【元素周期表】被早早证伪，随后被同样不科学的【道教.炼丹术】接纳吸收。

    时光荏苒，转眼来到400年后的【第一次魔力复苏时代】。

    不仅仅魔法降临，众多被唤醒的【超级污染根源】也假托传统宗教神话体系，借尸还魂超凡复苏。

    宗教神话领域的‘话语权’争夺过于激烈，于是属性相近的【物理】、【化学】等概念，也没能逃脱【污染根源】的魔爪，沦为污染入侵现实（牍灵星）的显化媒介。

    于是，在古代本就不受欢迎的【物理、化学】知识，在近代被进一步扭曲、超凡化。一步步演变至今，成为了符合当代自然环境的‘超凡科学’。

    【古典物理学】中记录的【蒸汽机、发电机】，先后被【蒸汽图腾、工业神国】吸纳覆盖；【电磁学】则被【雷法】覆盖……【力学】更是被用于【力学魔网】的奠基。

    至此，【古典物理学】彻底暴毙，根基不存。地球穿越者再来时，也只能望洋兴叹，那点知识储备可以喂狗了，根本派不上用场。

    【古典化学】的处境也一样，早已被【炼金术、炼丹术】覆盖瓜分。袁烛对此深有体会，他的那点化学制药储备，也初步喂狗了。

    好在事情存在转机。

    当超凡力量蔓延渗透到宇宙各处，原本的【古典物理】彻底失效后。闲得无聊的超凡者们，反而能利用自身掌握的力量，反向模拟出一个符合【古典物理】的‘封闭实验环境’，复刻出【古典物理】中所描述的显现。

    这种行为，吃饱了撑着。但放在【古代化学】体系下，也是存在的。

    因此梦溪悦才说【古典化学】冷门又小众，是有钱人玩的东西。

    当今时代，想要合成出地球世界观下的普通化合物（药物），只有一种办法。建立一个【0污染、0干扰】的理想实验环境。再从化学原料中，剥离掉一切超凡因素的影响，才有进行‘古典化学合成’的可能。

    这本身是一件出力不讨好的行为，就算制作出‘成品化合物’。一旦离开实验环境，出现在自然界，会迅速被自然环境中各式各样的污染侵蚀，破坏掉原本的药物属性，随机变异成无效物品，或是剧毒……

    但模拟还原，并尝试探索复刻【古典化学】中的现象。依旧是当代【炼金术、炼丹术】的一项工作，因此冷门小众，却没有绝迹，反而存在相关的教材，被梦溪悦特地整理出来。

    “【古典化学】还是有少量成功案例的。具体流程可简化为，先剥离超凡元素，然后进行各类模拟实验，得到‘化合物’后，再人工添加‘污染’使其性状稳定。重新融入牍灵星的超凡环境，得到一款有价值的‘超凡药物’。”

    “我查了一下资料，这个学派居然存在了200多年，但一直被【炼金术】与【炼丹术】打压，甚至逐渐被这两家收编吸纳。”

    袁烛：“难度很大吗？”

    梦溪悦点头：“很大！困难重重，从头难到尾。首先要克服，对于原料的超凡剥离。其次，化学反应过程中，单纯的古典反应，如何融入到当代【炼金】或【炼丹】的理论体系中。最后，成品如何与‘污染’融合，切不改变自身性状。”

    在牍灵，想要复现出【元素周期表】内的元素，就十分困难。

    只拿一个金元素单质举例：在牍灵星，包括【星界、灵界层、泡沫层】在内，所有的‘黄金’，都和【黄金律】挂钩，没有例外。

    黄金本身，早已超出化学原料的范畴，与【超级污染根源.黄金律】深度绑定。

    想要做实验，就必须剥离掉【黄金律】的影响，变成最纯粹的‘金元素’，这个净化的成本与代价就极高。一旦脱离实验环境，黄金乃至金化合物，又会瞬间与【黄金律】产生联系，让实验失败。

    同理，【银】和【铜】，虽然没有被【黄金律】这种顶级根源垄断劫持。但也存在大量诸如【秘银、山铜】的同素异性体，每一种都与‘超凡体系’挂钩。

    至于其他基础元素的背后，也有着各自的污染体系的烙印。同一种元素，几十种污染形态，这让【古典化学】还怎么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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