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0章 新的哈布斯堡式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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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0章 新的哈布斯堡式家族
兰斯霍芬战役终于落下帷幕,法兰西帝国在这里彻底走向了末路,莫公泽与李兴泰的计策也大获成功。
拿破仑将法兰西最后能打的十几万人全部拉了出来,包括他自己的绝对核心老近卫军和青年近卫军,一起折在了这个地方。
参战的十二万二千法军总计阵亡两万七千人,因伤残疾以及各种原因失去战斗力者超过三万,还有轻伤和中等伤者三万多人,整体加起来超过八万人不同程度受到了损伤。
其中拿破仑四千五百老近卫军战死了超过三千,青年近卫军五个团六千人战死四千多,几乎没人不带伤。
这一战,终于将这些拿破仑的根基武力彻底打垮,他们大量战死受创,其余人也失去了信心,心气已经打没了。
当然,奥夏联军伤亡也不小,死伤超过四万。
「一将功成万骨枯,一将功成万骨枯啊!」莫公泽看著远处赶来朝拜他的神罗邦国贵族们,情不自禁感叹了起来。
「阿,你知道吗,当年跟你三伯祖和我来到这欧罗巴的人,此时此刻还能站在我身边的,只有不到三成了。「
终于功成的时刻,莫公泽看著眼前跟他一样混血混的很明显的侄子,忍不住再次潜然泪下。
「无数个夜晚,我都怕自己对不起他们,更怕对不起叔父大皇帝的栽培。
他老人家花了四十年,往夏藩倾斜了至少一亿银元的人力物力,为的就是在欧罗巴插入一根钉子,防止有人搞东西方对立或者黄白对立。
如此殷切的期望,如此大的投入,假设我没能走到最后,我想除了自杀以谢天下外,就没有其他出路了。
不过还好今日,我终于完成了我莫老五生而有之的责任,这欧罗巴,日后就是我们叔侄的天下了。「
莫公泽还真没说错,欧洲以后真的就要看姓莫的眼色了。
莫公泽打赢兰斯霍芬战役的影响,比历史上威灵顿公爵在滑铁卢时期更加辉煌。
不单因为兰斯霍芬战役是奥夏军单独打的,而滑铁卢是反法联军群殴法兰西,还因为莫公泽的身份。
在欧洲来说,莫公泽就是独掌一方的君王,与拿破仑同属一个层级。
在他们这个层级,除了他俩之外,欧洲的其他君主,就亚历山大一世这样便算是顶级,英格兰王储乔治四世这种花花公子,也要算对国家是件好事。
现在莫公泽单独击败了拿破仑,以后他就是名声超过拿破仑的欧洲第一英主了。
这个身份带来的好处,简直不要多,搞不好也能捞个神圣王的头衔呢。
不过刚满十六岁,一生顺风顺水的莫光垫不太能理解这位堂五叔的艰辛,他反而看著远处坐在泥地里,垂头丧气的法兰西俘虏们发呆。
莫公泽拍了拍莫光垫的肩膀,「到了瑞典就赶紧成婚,你现在的任务是多生几个儿子,未来....说不定有机会的。「
确实未必没有机会,因为法兰西波旁王朝国王路易十八没有儿子,且已经六十岁了。
此前路易十八就一直希望侄女夏洛特公主和赛里斯皇太子的三个儿子。
即中山王兼法兰西瓦卢瓦公爵莫光埴,申国公莫光垫和惠宁侯莫光毫三人中的一个,回到法兰西成为王储。
至于萨克利法典,波旁王朝都这样了,还守著那些老规矩干什么。
不料莫光垫摇了摇头,收回看向法兰西俘虏的目光,「还是不要了,统治这样一个经过革命洗礼的大国国民太危险了。
而且围绕在路易十八叔祖大王身边的全是些失去了所有的偏执之徒,他们正怕我前去夺取王冠呢。
除非有朝一日,法兰西的人民请求我回去,去为他们建立民主和自由的国度,不然我是不会回去的。「
莫公泽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不是你一个十六岁少年能说出来的话,看来那个杜钦非常有能力。「
「五叔大皇帝是真的喜欢你啊!」
莫公泽眼中露出了十分欣赏的神色,「不过你也不错,能明白什么是正确的意见并且听进去,这就是一个合格的君王了。「
说著,莫公泽擦了擦眼睛,「我不能让那些见风使舵的家伙看见我软弱的一面,好侄子,我们维也纳见。「
「五叔请便,侄儿稍后就来。」莫光垫对著莫公泽施了一礼,并亲自为他掀开马车的布帘。
莫公泽刚才哭过,肯定不能让那些神罗诸邦的贵族看见,于是直接登上马车也不给个交待,就往林茨城的方向驶去。
而几天前还犹疑观望,对莫公泽搞非暴力不合作的神罗诸邦贵族们连屁都不敢放,赶紧让侍从驾车,追著莫公泽的马车而去。
莫光垫此时,缓缓走向了被看押的法兰西俘虏,俘虏们一阵骚动,他们已经知道眼前这位王子是谁了。
对于当年把国王送上断头台的举动,经过了几十年的动荡之后,哪怕法兰西的普通人也明白,路易十六有过错,但他背不了整个法兰西的锅。
于是这些俘虏们用几分畏惧,几分好奇的怀著复杂心情看向了莫光垫。
怎么说波旁王朝也是最终给法兰西王国定型那个,甚至没有贤明王亨利,就不会有如今的法兰西。
莫光垫的神色也十分复杂,这是他第一次踏上欧洲,第一次面对他外祖家统治过的百姓。
说心里没有波澜,绝对是假的,毕竟在巴黎被送上断头台的是他的外公和外婆,眼前这些人则是他母亲在梦里都想要全部处死的暴民。
一双惊恐的眼睛对上了莫光萃的视线,那是一个看起来比他稍大一点的年轻男子。
前额乱糟糟如同鸡窝的头发好像被火药点燃过,突兀的凹下去一片,带著几分看起来有点恶心的燃烧卷。
脸上全是血污,上眼睑被乌黑的血泥覆盖,就连睫毛上都裹满了泥,仿佛一根根的泥棒,非常显眼。
他的手被用草绳捆著,不知道捆了多久以至于皮肤都被磨破,有细微血迹渗出。
上身的衣服早已不见踪迹,下身的裤子破烂不堪,露出了比上身白很多的大腿内侧肌肤。
看到莫光垫径直朝他走来,年轻男子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他哆嗦著好像要说什么,又好像是要重新跪下去求饶,然后就被莫光垫的护卫一脚就给踹倒了。
莫光见状摇了摇头,抽出了腰间的匕首,刚刚摔倒的年轻男子惊恐的上下牙都开始打架,膝盖一软,终是跪了下去。
莫光垫却走上去一把将他提了起来,牵著捆住他手的草绳走到了高处,随后轻轻一挥匕首....
割开了捆著年轻男子的双手草绳。
「法兰西的问题不是我外祖父能解决的,也不是杀了他就能解决的。
现在你们也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了代价,法兰西人的血流的够多了,是时候结束了。」
「回家去吧,都回家去吧,回到你的母亲怀中,回到你的爱人怀中,回去抱抱你的孩子们吧。
不要再为了一个虚无的理由去做害人的事情,不要再为什么野心勃勃的皇帝卖命了!」
「让他们好好吃一顿,再给些黑面包和衣服,松开他们的束缚,让他们回家去。」
说罢,莫光垫转身离去,留下一地呆呆的法兰西俘虏们。
第十六步兵师参谋中尉阿尔芒.卡雷尔茫然接过一块黑面包,衣服则直接扔到了他被火药烧焦的头上。
他实在难以相信,那句不要再给任何野心勃勃皇帝卖命的话,竟然是出自一位国王,那位上了断头台的路易十六外孙口中。
「难道这就是赛里斯文化中描述的仁君,那种他去世后敌国都要为之哭泣的圣贤君王吗?「
阿尔芒.卡雷尔念叨著,脑海中回想著他参军的初衷,维护自由与平等,推翻腐朽贵族,建立宪政国家。
。
维也纳,莫光垫在美泉宫见到了再次流亡的波旁王朝成员们。
现场人非常多,除了流亡的波旁王朝贵族外,还有很多奥地利贵族和前来迎接国王的瑞典贵族。
毕竟申国莫光垫除了路易十六外孙这个标签外,他还是瑞典国王,是奥地利公主玛丽.安托瓦内特的外孙。
从这方面来说,退位的奥皇弗朗茨一世和莫公泽是莫光垫的亲表舅,现在的神罗皇帝斐迪南一世是他的亲表哥。
胖胖的路易十八,看起来非常和善,看见莫光垫就忍不住流下泪来。
「亨利,小亨利,你长的跟我兄长是多么的相似,他是个好人,他不该受到那样的对待。「
莫光垫的到来,是自法兰西大革命,路易十六夫妇上了断头台之后,他们的直系后裔再次出现在欧洲贵族们的面前。
路易十八的话,引起了在场贵族们的共鸣,他们很多人在大革命中都失去了至亲和财富。
很多人也明白,大革命之后,贵族高高在上的神圣地位,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这些共鸣的悲切哭泣,就仿佛是给欧罗巴旧贵族献上的挽歌。
唯有眼神犀利故作高傲,言语间毫不掩饰对所有效忠过拿破仑之人切齿痛恨的阿图瓦伯爵,也就是后来的查理十世看起来不为所动。
「贵族的时代并没有过去,因为我们的高贵是传承自几千年的血脉,是上帝赋予的,这不是简单的暴力可以摧毁。
所谓的宪政,不过是那些无能贵族对于贱民的投降,如果要我像英格兰国王那样成为傀儡,那宁愿去做一个砍柴工!「
查理十世一如既往的顽固,充满了对贵族血脉的自矜,对宪政的极度厌恶,
甚至连英格兰的君主立宪都被他鄙视。
当查理十世高谈阔论完毕,一票波旁家族流亡贵族就围绕在他们身边高声欢呼了起来。
而查理十世则如同骄傲的公鸡,穿著华丽的衣服,高高昂起头,用略带挑衅的眼神看向了莫光茔。
似乎拿破仑被俘之后,法兰西王国就会回到以往,波旁王朝统治就稳如泰山,他查理十世的唯一竞争者就是眼前的莫光垫。
莫光垫在心里叹了口气,更加确定了他不会去沾染法兰西王冠的决心。
至少是在阿图瓦伯爵(查理十世)这些顽固分子遭遇重创之前,他不会回到法兰西去的。
「亨利,听说你把那些背叛者都释放了,还给了他们衣服和食物让他们回家?」
莫光垫刚刚挨著路易十八坐下,查理十世就忍不住上来质问了。
看起来他是想趁著人多,给莫光垫一个下马威,彻底断了路易十八传位给莫光垫的念头。
亨利是莫光垫的法兰西名字,他法国全名为亨利.弗朗索瓦.路易斯.波旁.莫O
首名亩利正是来自波旁王朝的建立者,第一代波旁法王,贤明王亩利。
未来还可能要在名字中加入古斯塔夫等字眼,以表示他成为了瑞典人的国王。
听到查理十世质问,刚坐下的莫光垫立刻就站了起来,按照东方晚辈回答长辈话的扔矩施礼之后,才正宗巴黎口音法仕回应。
」当我还没有加冕为瑞典国王的时候,伯爵就是我的叔外祖。
莫光茔亢表明他为什么要给查理十世行礼,斑为他是国王,而查理十世不过是王室成员。
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不管辈分差距大小,都没有国王给其他贵族行礼的做法,所以莫光垫必须要解释一下。
解释完毕,莫光萃才继续回答道:「在经历了三十多年的动乱之后,叔祖父,法月西人的血已经流的够多了,现在到了宽恕的时候了。
宽恕能让法月西人回到他们的家乡安静的生活,避免再一次动乱,避免再次被某个野心家利厂,成为挑起恐怖战争的源头。
我所做的一切只有一个宗旨,就是要让法兰西人不管是对内还是对外的仇恨,不再继续下去。「
莫光垫的这套说辞,是来之前莫子布为下的。
即肯为法月西大革命的进步性的同时,否为法月西,战争席外输出大革命的做法。
同时给拿破尽战争打上不义的标签,并支持欧洲各族开始进行民族划分,让他们划分的越细越好。
当欧洲像后世那样出现上百个民族的时候,谁出现也不可能把他们统一起来了。
而莫光垫的话,也契合此时看到结束战争曙光的贵族们期待。
欧洲的贵族们在拿破令战争中损失惨重,都希望能结束战争,回去稳固统治,过几天安宁舒心的日子。
斑此他话音刚落,立刻就下得了大量的赞誉和掌声。
莫光垫更进一步,少年人喜欢出风头的冲动还是压制住了他的理智,他看著屋内的贵族们说道:
「我想在此之后,谁能为国民带来的和平与繁荣,谁就能继续成为他们的领导者。
新的时代下,即便血脉再是珍贵,也需要顺应民心了。「
这些话是对前来迎接他的瑞典贵族说的,瑞典贵族现在就两个要求。
一是趁著新国王在战场打出来的声威,在维也纳和会上尽量捞取好处。
二就是国王能接受地方贵族与国王共治的现实,建立一个英格月那样的君主立宪政体,国王的归国王,贵族的归贵族。
而莫光垫的这番表态,正好契合他们的愿望。
但查理十世十分不忿,斑为莫光基这些话就是他最不想听到的,他正要开口反驳,一连串脚步声响起。
奥夏王国摄政王,西夏王国国王莫公泽在大批宫廷武士的簇下,亲自赶来了。
「亩利国王说的没错,新的时代到来了,我们都要思考如何在新的情冠下,
给欧罗巴州带来永久的和平与安宁。
亥以这次,我会召集亥有欧罗巴的君主们赶到维也纳,是亥有的君主,他们都会赶到,英格月摄政王乔治陛下也会赶到。「
刚才还一脸不忿的查理十世此时见到莫公泽,如同老鼠看见了立,老老实实的退后几步,隐入了一群贵族中消失不见。
。。。
西元1815年8月8日。
当欧罗巴各国君主都赶到维也纳之后,莫公泽将奥地利国王的加冕地,维也纳圣史蒂芬大教堂让了出来,作为侄子莫光垫加冕为瑞典王国的场地。
在英格月摄政王乔治四世,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三世,萨丁国王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一世,那不勒斯国王斐迪南四世等欧洲主要君主的见证下。
莫光垫在一群瑞典贵族的簇下,戴上了象征瑞典王权的埃里克王丕。
这其实是一场非常不同寻常,甚至是一场有些诡异的加冕仪式。
瑞典是新教路德宗的一员,但是兰在天主教的教堂中加冕,为莫光垫戴上王丕的,也不是什么大主教,而是他的叔叔莫公泽。
看著莫光垫头上反射著圣史蒂芬大教堂烛火亮光的王丕,很多人突然意识到,或许一个新的哈布斯堡式的家族已经诞生。
同样很多人意识到,沙俄、西班仗、葡萄仗和尼德月,也要迎来重大改变了。
唯一不同的,就是沙俄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获得原谅,尼德月,什么形式来统一。
西班仗和葡萄仗,则恐怕要天翻地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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