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嘉靖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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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维贤在孙府大开杀戒?”
“看来孙家还真有人敢参与藩王谋逆啊!”
当消息传入陆炳耳中,他马上判断出真相,语气里也不禁有些佩服。
对待亲族挥起屠刀,不仅需要心狠手辣,更要有承担骂名的勇气。
但确实能保住一部分家人。
不然的话,真的有可能被九族消消乐。
毕竟一位前任锦衣卫指挥使,参与到藩王谋逆的大案里,陛下是决计不会放过的。
当然,孙维贤痛下杀手,陆炳可以允许。
关键的是要弄清楚南直隶即将爆发的乱子,还有哪些藩王有不臣之心。
所以算准了时辰,待得那边刚刚结束,陆炳就出现在了孙府后院。
孙维贤一身血污,尚且来不及清洗,见到陆炳,当即拜下:“都指挥救命之恩,老夫感激不尽!”
陆炳虚扶住,直截了当:“德辅兄不必多礼,南直隶事关重大,还需德辅兄相助!”
“请都指挥随老夫来!”
孙维贤在此前举起屠刀的时候,丝毫看不出年过半百的衰老之态,此时却特意多出了几分老迈的姿态,可以说作为前任指挥使,是十分懂事了。
所幸他脚下半点不慢,进了书房,开启机关,走入密室。
大户人家往往都有这类设计,尤其是孙氏世代锦衣卫,也需要这样的地方来存放隐秘。
可陆炳随之走入后,依旧有些无语。
孙家人将孙维贤软禁了快两年,自己都不换一个地方么?
还真的不换。
孙维贤轻车熟路地来到密室暗格前,指尖在某处轻轻一按,机关应声而启。
他信手取出一叠泛黄的信笺,稍作翻看后,递了过来:“此乃诸藩与各色人等往来的密函,请都指挥过目!”
孙维诚当然不可能以自己的名义,去和藩王联系,而是另有联络之人,但最后密信却保留了下来,更像是一种把柄。
理由还冠冕堂皇。
孙维诚在南镇抚司也有职位的,而锦衣卫确实有监察地方藩王的职能,因此保留信件,同样是一种工作的需要。
陆炳郑重接过。
信件的数目让人不安。
果不其然,当真正拆开几封,细细看了后,他的面色顿时如阴云密布:“竟有如此多藩王府豢养方士……”
实际上,明朝藩王勋贵招揽术士就是普遍现象,既为满足个人迷信需求,也为炼制丹药,以供纵欲。
当年宁王朱宸濠,就有术士谶言促成造反,“术士李自然、李日芳,妄言其有异表,又谓(南昌)城东南有天子气”,对此深信不疑,甚至在库房堆铸永乐通宝钱币,试图通过天命说为起兵造势。
这是请朱棣上身了。
让造反成功的朱棣来造朱棣子孙的反,也够抽象的。
按理前车之鉴在此,其余藩王应该不信术士了,可不然。
如今的术士,依旧被各王府视作座上宾。
不仅是先前怀疑的楚王,荆王、周王、潞王都有涉及。
要么是藩王本人,要么是藩王的子嗣,都想求一个前程。
甚至大咧咧地询问,有无天命,有何祥瑞等等。
陆炳起初看得仔细,越往后越快,最后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是广撒网?”
这种事情也能广撒网的吗?
但孙维诚偏偏就这么做了。
更可悲的是,藩王还真就上钩了。
或者说,他们本来就是一群百无禁忌的家伙。
《大明律》对这群王爷而言,早就是一纸空文,世俗的道德约束,也没有了效用,甚至连天子都不得不遵从的礼法纲常,藩王都能踩在脚下,不屑一顾。
因此明朝的宗室,多有弑父、弑兄、弑弟、辱母、辱祖母、逼奸,种种人伦不堪,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哦,之前那个被海玥选中的楚王朱显榕,历史上就是被楚王世子,他的大儿子给锤死了。
先是被楚王世子下毒酒,暗害未遂,后来楚王世子干脆带着一帮亲随,先用铜瓜猛砸楚王的头部,又让亲信一拥而上,活生生将楚王打死了。
史称“楚藩宫变”。
诸如这类离谱的事情不在少数,陆炳本就是藩王府出来的,当然更是清楚不过,因此极为头疼。
相比起宁王那种私蓄兵马,掠夺钱粮的,这些藩王的所作所为,也不见得就是有谋逆之心,真要造反。
问一问术士,寻一寻祥瑞嘛,有很可能就是日子过得太无聊了,在自家的王府里面作威作福惯了,将僭越之举作为寻找刺激的源头。
‘但陛下绝不容许!’
‘偏偏皇帝万万容不得这些……’
两任锦衣卫指挥使,此时视线落在信件上,做出了一致的判断。
孙维贤同样是服侍过嘉靖的。
和前任王佐、继任陆炳都不同,他属于纯粹的过渡。
心知肚明自己很快就会被取代,没有那种忠诚和抱负。
任上就是抄家捞钱,反倒自在,也看得更清楚。
当今皇帝属于你就算忠心耿耿,他都要疑神疑鬼,没事敲打敲打的主。
对于那些本就心怀叵测,还敢作死试探的,那是更不会有半点手下留情。
‘这些信件不能直接交上去,不然会在天下引发大乱!’
陆炳转瞬就有了决断,也有了轻重缓急:“南直隶不乱,藩王就作不了乱,当务之急是将兵变压下!”
说着目光灼灼地看了过来:“德辅兄,此番相救,全赖明威得你警示,全力周旋,如今南直隶安危系于你我之手,莫负所托啊!”
“岂敢!”
孙维贤肃然正色,重重抱拳,声如金石:“老夫这条命是两位所救,自当竭尽全力,保境安民!”
……
“孙维贤救出来了!”
金陵的大局还未彻底安定,但锦衣卫的快马已然北上,将营救行动的成功告知。
海玥松了一口气。
有了孙维贤的配合,陆炳在南直隶的行动不说是畅通无阻,至少也有了几分底气。
根除祸患办不到,安定大局应该没有问题。
而现阶段,北方与俺答汗的决战在即,内阁的重心多在那边。
同时还有一件朝野上下关注的事情。
长子朱载基出宫开府,一年之期已至。
昔日天子承诺的,考校学问,进而册立太子,也到了时候。
对此很多臣子都认为,这就是走个形式。
陛下终于从当年的宫变阴影里走了出来,该为国家立一位储君了。
甚至就连海瑞都有判断。
他不认为天子是意识到了储君对国家的稳定性,而是通过这段时间的主动讲学,察觉到天子恐怕对于皇长子的性情放心了。
朱载基的懦弱与畏惧,落在嘉靖眼中,恰恰是优点。
且经过长时间的接触与调教,确定对方不是伪装,是真的惧怕他这位父亲到了极致。
如此一来,这样的皇长子,即便立为太子,也没有什么威胁。
还能在辩论上彻底压倒海瑞,让其无话可说。
朱厚熜这才准备在立储问题上让步。
毕竟他觉得自己春秋鼎盛,还有大好年头可以活下去,终究不可能拖着永远不立太子。
与其将来生出什么变数,倒不如先将这个懦弱的大儿子推上位。
对此海瑞只感到深深的失望。
选太子,不以嫡长的制度作为依据,不以贤明的判断作为标准,纯粹是看有无威胁。
朱厚熜就完全没想过,自己百年之后,大明天下交托到新君手上,又当如何?
“还能如何……”
“如果太子能够战战兢兢地活到那个时候,要么摆烂,要么反弹呗!”
海玥早就预见到了这种情况。
太子阶段过得越是如履薄冰,登基后越是要报复性地索求回来。
摆烂是一种,完全不顾国家事,只在宫内发泄自己的欲望,隆庆就是典型。
这甚至算好的,最可怕的是另一种,反弹。
这类皇帝,往往好大喜功,还要处理政事,甚至想要做千古一帝。
典型例子就是杨广。
杨广如果只享受,杨坚留下的家底怎么都败不光,偏偏还要努力,发动三征高句丽的战争,这下子彻底把大隋弄垮了。
朱载基如果能继位,将来会是哪一种呢?
海玥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另有打算。
所以明面上,身为前翰林学士,现礼部右侍郎,对于立太子事宜操心至极,真正要册封要储君,也确实在其职权范围内。
但实际中,他心平气和地安排着政务,等待着考验之日的到来。
群臣的细微反应,通过暗卫的细致观察,清晰地传入朱厚熜的耳中。
有些不能传。
这个可以传。
“明威始终是对朕一心的……”
朱厚熜十分满意。
是不是太关注弟弟,忽视了哥哥?
话说相比起一心当谏臣的弟弟海瑞,还是兄长海玥更是性情中人嘛!
对朕的忠心一直未变!
相比起光干活不吃草的暗卫,这位是明里可以赏,暗里也可以赏,朱厚熜甚至考虑过,要不要让海玥入上书房,为众皇子讲学。
毕竟海玥的年岁渐长,礼部右侍郎的职位也足够了,不比当年初立的时候了。
不过念头稍动,就被压下。
年轻有为的一心会,还是离皇子们远些为好!
“一个懦弱无用的长子,周围聚着一群垂垂老朽的腐儒……”
“那便立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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