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毅挂断电话，发现有雷君的未接电话，他心里暗暗有些自责，他还是定力不够啊，要是定力再强一些，哪怕是再晚上个几秒钟，他也能占得谈判先机了。

    而同一时间，雷君也在暗暗自责。

    他犹豫半晌，还是给成毅再次打去了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他就和成毅一起说道：“成总/雷总，你刚才给我打电话了？”

    很快，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成毅率先打破了僵局，说道：“雷总，我看咱俩就别勾心斗角了，这还没和微软斗呢，咱俩就在这里空耗精力，倒不如把精力都堆到微软那边。”

    雷君笑道：“我一直是带着诚意过来的，怎么会想和成总斗呢，只要条件不是太过分，我们都愿意接受的。”

    雷君虽然嘴上这么说，可他一不愿意给WPS的股份，二还想让陌陌集团出资，这件事本身就不正常。

    成毅笑道：“我知道，你那边肯定也有底线，我这边呢，也有陌陌集团的底线，那咱们就互相亮出底线，用底线来谈判你看怎样？”

    “可以。”雷君也不想让这件事真的黄汤，就说道：“这次我们选择和微软抗衡，需要很大一笔资金来做推广，虽然联祥集团表示支持我们，但如果我们的资金花费太大，我们同样需要出让一部分股份给联祥集团，我们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你们免除我们半年的网吧游戏分成费用，我们就愿意和你们一起对抗微软。”

    堇山的底线的确很小。

    因为现在除了剑侠情缘和奇迹之外，其他游戏都被免除了三个月的网吧游戏分成费用。

    成毅笑道：“这个条件没问题，雷总，要不咱们还是面谈吧，顺便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计划，我派车去接你。”

    “不用了，我打车过去就行。”雷君婉拒了成毅的好意，挂断了电话。

    40分钟后，雷君和陈瑞乘坐出租车回到了陌陌科技产业园。

    成毅亲自将两人迎入办公室，笑道：“雷总，你这一离开，我这心可是乱的很呐。”

    李薇薇站在成毅身边，听着成毅胡扯的话，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现在雷君已经没有了和成毅拌嘴的心情，他坐在了沙发上，说道：“成总，我们的底线我已经亮出来了，你不会还给我们打什么折扣吧？”

    “那不能够。”成毅很认真的说道：“咱们接下来就是全天候合作伙伴了，免除你们半年的分成费用这太小家子气了，要免就免一年。”

    “一年？”雷君的眼神蓦然一亮。

    他们现在的最高在线虽然降低了很多，但也有77万之众。

    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国内游戏行业第五名。

    第一名：洪荒战纪。

    第二名：传奇。

    第三名：QQ堂。

    第四名：大话西游2。

    第五名：剑侠情缘。

    成毅说道：“你们说了底线，那我们是不是也该说底线了？”

    “你们的底线？”雷君一愣，说道：“成总，你们免除我们的分成费用，我们选择和你们合作，这件事不已经谈妥了吗？”

    “你们那边谈妥了，我们这边可是还没谈妥。”成毅说道：“剑侠情缘一个月的流水现在是9000多万，按照百分之三十的分成费用，那就是差不多3000万的分成，我们给你们免除一年的分成费用，这可是将近四个亿啊，这么大的数目，我们这边要是没有一点条件，恩泽资本那边我们也无法交代啊。”

    雷君面沉如水，说道：“好，你说吧，不过如果还是想要我们堇山或是WPS的股份，那我一样还是拒绝。”

    “你放心，你们现在的利润，我们陌陌集团还瞧不上。”成毅表现的很无所谓。

    可他表现的越是无所谓，雷君心里就越是安心。

    成毅说道：“我们只不过就是想要一个让董事会通过的借口，我仔细想了一下，你们把WPS的移动版权卖给我们吧。”

    “移动版权？”雷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这移动版权是什么东西？

    手机？

    雷君说道：“你说的移动版权该不会是笔记本电脑的版权吧？”

    “当然不是，我说的是手机版权。”成毅说道。

    “这手机还能安装WPS？你不是在拿我开玩笑吧？”雷君微微皱眉。

    他真怕成毅来上一句：是你先开玩笑的。

    还好，成毅并没有说出那句话，反倒是很认真的说道：“我刚才说了，这只是一个让董事会点头的借口，你可以考虑一下。”

    “不需要考虑了。”雷君说道：“没问题，什么时候签合同？”

    对于成毅所说的移动端，雷君完全不感兴趣。

    那么小的手机里怎么可能安装WPS？这简直就是在玩笑。

    “合同我都准备好了。”成毅朝着李薇薇摆摆手，说道：“将合同取来，给雷总审阅一下。”

    “是！”李薇薇立即取来合同，双手递给了雷君。

    雷君将合同仔细看了一遍，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合同写的非常专业，哪怕是设置到移动版权的区域，也是详细进行了介绍，甚至将移动版权所设置的范围都标注的很清楚。

    雷君很痛快的签完了字，说道：“成总，虽然我们联手对抗微软，但你心里有大概得计划吗？这微软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成毅先在合同上签完了字，说道：“没有那金刚钻，我怎么敢揽这瓷器活。”

    他笑道：“我已经向IBM申请了软件库，等到IBM那边通过，我们陌陌系统再加上你们WPS就可以在政府和企业采购里和微软对抗一下子。”

    “哦？”雷君的眼神蓦然一亮。

    这，这倒是意外惊喜啊。

    成毅说道：“不过打铁还得自身硬，不管是我们陌陌系统还是你们WPS，都要拿出最好的产品才行，所以接下来的一个月，咱们还将系统和WPS做到精益求精，然后再完美适配陌陌系统，我们这边，也会对你们WPS进行深度优化，保证使用的流畅度，咱们第一刀，先捅在微软最疼的地方，将采购市场的水搅浑。”

    “好。”雷君有些激动的应声。

    这采购市场太大了。

    光教育口子的采购量，那就动辄数亿美金。

    更别提其他领域了。

    哪怕是吃下五分之一的采购市场，也足够让他们赚的盆满钵满了。

    最起码的，不会再是现在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

    成毅接着说道：“除此之外，我们再借用地推等方式进行宣传WPS，特别是大学校园，我会让校内网协助推广，只要大学生接受了WPS，那你们这市场就算是真的打开了，当然了，地推产生的费用，必须由你们自行承担，陌陌网吧和校内网提供的推广费用，我可以帮你们免除。”

    “没问题。”雷君现在的心情很激动。

    在来的时候，他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可现在，他感觉这次的决定真他么的明智。

    虽然成毅此人阴险狡诈，但不得不说，人的能力和素质的确是呈反比的。

    成毅又和雷君探讨了一些合作细节，一切谈妥后，被打满了鸡血的雷君乘上了返回燕京市的飞机。

    这一战，他们有胜的把握。

    今年京州市的冬天有些酷寒，可外面纷飞的雪花与凛冽寒风，都压不住陌陌大厦作战指挥室的腾腾杀气。

    12月30日，陌陌集团成立了作战指挥室。

    集团内的高管尽数成为指挥室的指挥顾问，共同商讨与微软一战的事情。

    随着微软和IBM的大战愈演愈烈，欧美不少投资机构盯上了双方的股价。

    这微软和IBM的体量太大了，稍微一哆嗦，就能产生极为庞大的利润。

    随着恩泽资本入手，无数欧美财团也不甘示弱的扑了进来。

    他们倒是也不贪心，无非就是造势让IBM跌一点，然后再迅速买进，重新造势让股价上涨。

    就这么交替往复，不少投资机构都赚的喜笑颜开。

    就连最初负责调停的投资机构，都忍不住加入了炒作话题的序列，不停的煽风点火起来。

    现在陌陌系统商业版和WPS商业版正在赶工优化，趁着学生放假之前，成毅打算给WPS来一次系统的地推。

    在他身后的墙上，挂着一副巨大的全国地图，上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红点。

    这是安装了陌陌系统的14多万家网吧。

    这些网吧就如同一张无形的巨网，覆盖了华夏大地的每一个角落。

    除了陌陌网吧直属的两万多家网吧之外，另外的12万家网吧都只是合作关系，处于听调不听宣的状态。

    对于时空网吧，成毅并没有直接打死，他需要时空网吧保持这个半死不活的状态。

    网吧行业绝对不能垄断，一旦垄断，那麻烦事就太多了。

    时空网吧和联江网吧不同，时空网吧完全是走的授权路线，他们之前最大的营收是网吧管理系统，可现在网吧管理系统被陌陌系统干掉了，他们唯一的营收就成了给黑网吧授权。

    给黑网吧授权这条路是很危险的，稍有不慎就会出现大问题。

    所以陌陌集团肯定不会走这条路，既然时空网吧想搞，那就让他们苟延残喘的搞吧，反正他们对这些网吧没有一丝一毫的控制权。

    留着他们还有一个很大的好处，那就是网吧的数量会越来越多。

    网吧数量越多，陌陌系统的覆盖率就越大。

    现在的时空网吧，俨然成了陌陌系统的推销员。

    而联江网吧那边，则是没有丝毫的影响，他们本来就是直营模式，而陌陌系统网吧版本又是免费的，再加上百分之三十的分成费用也不需要网吧来买单，所以联江网吧的营收不光没有受影响，反而因为陌陌币一体化的关系，他们的营收还涨了许多。

    由于陌陌网吧带来的连锁效应，2003年的网吧数量甚至赶超了2008年，网吧数量的激增，也导致了一个新的现象出现。

    那就是个人PC市场开始出现了疲软。

    这个数据，联祥集团和神舟集团这些电脑公司还没有仔细研究过。

    因为他们的电脑销量一路走高。

    可这一路走高的电脑销量，有很大一部分是来自于网吧采购。

    2002年，全国电脑销售数量是900万。

    2003年，全国电脑销售数量是1100万。

    这看似涨了很多，可2003年的网吧电脑数量比起2002年却新增了将近600多万台。

    如果扣除这600多万台，2003年的电脑销售数量应该是600万左右才对。

    不增反降。

    不过电脑公司是不会算这种小账的，他们只看大的增长趋势。

    网吧上网费的降低，导致个人购买电脑的欲望同步降低了许多。

    除了在工作学习里需要电脑的人，其他人大多就在网吧里解决了。

    而现在，还有一个更为尖锐的问题。

    陌陌系统没有家庭版本，而大多数游戏又只能在陌陌系统运行。

    这在一定程度上，又将那些有电脑购买欲望的娱乐买家给劝退了。

    这些连锁反应还没有完全表露出来，成毅猜测，最多半年，联祥集团这些电脑公司就会发现这个很严重的问题。

    成毅和所有的顾问仔细商讨了一下地推流程，在座的这些顾问很多都是销售界的精英，比成毅要专业的多。

    他们根据成毅的要求，很快就制定好了地推方案。

    方案的试水战，就选择在了京州市。

    几天后，京州市市中区一条不起眼的巷子深处，一家名为新人类的网吧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有些陈旧。

    汉东省的网吧市场里，陌陌网吧的市场占比下降到了60%，其余的40%则是重新放给了市场。

    新人类网吧内烟雾缭绕，键盘敲击声和年轻人的呼喊混杂在一起。

    此时的网管小陈正叼着烟，百无聊赖的看着一台台CRT显示器上闪烁的游戏画面。

    就在这时，网吧门口那厚厚的棉帘被掀开，几个穿着蓝色工装的技术人员走了进来。

    领头的，是一个看起来十分精明能干的年轻人。

    小陈认识这几个人，这都是陌陌集团负责维护系统的员工。

    “陈哥，我们来升级系统。”为首的技术员笑道。

    小陈懒洋洋的指了指总机的机柜，说道：“老规矩，别耽误生意就行。”

    “放心好了。”几个技术员们动作麻利的登录了网吧总机，为首的技术员从包里拿出几张特制的光盘，光盘封面，印着一串文字。

    WPS  Office  2003网吧体验专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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