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走过十一级台阶，登上祭坛。

    他检视祭坛物品后，在每根蜡烛上滴了一滴仪式精油，才用灵性点燃蜡烛。

    托马斯用仪式小刀营造封闭的灵性环境，跪在黑玛瑙台垫上，用邓恩语念诵咒文。

    “秩序阴影的黑皇帝，

    失序国度的神秘主宰，

    执掌规则的光影之王。”

    “窥秘人”开启“窥秘之眼”，感知周围的情况，他感到灵性的墙壁内，荡起无形的能量波动。

    作为智库馆长，他能确定能量并非源自亚空间。

    同他在水晶幻境，所听到的耳语来自不同的领域。

    “窥秘人”眸中满是惊色，险些无法维持“窥秘之眼”。

    他收束心神，继续念诵咒文。

    “我祈求祢的注视。

    我祈求祢的眷顾。

    我祈求祢告诉我，水晶幻境原住民信仰的屠心者来历。

    天平啊，失序国度的平衡，请将力量传递给我的咒文。

    ……

    《君王铁律》，失序国度的基础，请将力量传递给我的咒文。”

    “窥秘人”于远征各世界接触数十种信仰，但只有水晶幻境的屠心者是真实存在的。

    而且，“窥秘人”从短暂的接触中，直觉地感受到，他似乎被屠心者盯上了。

    料敌于先，托马斯想要知道知道屠心者的资料，也好准备。

    原体的办公室，办公的宁录耳边响起模糊的声音。

    无形的耳语回荡在他的脑海中，声音持续了十几秒后消失。

    [托马斯进行仪式魔法了。]

    宁录思虑之间，离开办公室，他心念一动，来到“失序之国”。

    随即，他在阴影一面，看到一颗闪烁紫色光芒的光球。

    这颗光球接连收缩和膨胀，幅度不大，但持续不断。

    宁录展开自身的灵性，往紫色光球蔓延过去。

    甫一接触，他的脑海里顿时浮现模糊而扭曲的画面，虚幻而重叠的声音响起。

    “秩序阴影的黑皇帝，

    ……

    我祈求祢告诉我，水晶幻境原住民信仰的屠心者来历。

    ……

    《君王铁律》，失序国度的基础，请将力量传递给我的咒文。”

    宁录闻言，心中暗道。

    [这我还真知道，可以按照计划占卜卡塔昌了。]

    他思虑片刻后，决定除了屠心者的资料外，还把色孽和色孽大魔守密者的资料也告诉“窥秘人”。

    当前，人类帝国中除了黄老汉等数人外，对亚空间所知有限。

    帝国否认亚空间生物存在，黄老汉推行帝国真理，甚至荷鲁斯都会斥责黎曼·鲁斯没有“天域”。

    托马斯既是智库馆长，又是“窥秘人”，常会接触混沌，是应该提前告诉他真相。

    宁录想到这里，选择性地将信息传递到光球中。

    底层甲板，托马斯的脑海中，突然升腾起黑色雾气。

    雾气中，模糊的人影立于最深处。

    “窥秘之眼”看到模糊身影的一刻，便本能关闭。

    “窥秘人”浑身战栗，他不敢再开启“窥秘之眼”，直视黑皇帝。

    托马斯平复恐惧，开始接受脑海中涌入大量信息。

    即使对于阿斯塔特的超人大脑，涌入的信息量也称得上海量。

    内容更是颠覆了托马斯从小开始接受的教导，完全颠覆了帝国真理。

    “窥秘人”接收信息同时，伴随着体内星辰炸裂。

    “混沌四神，亚空间中居然真的有神存在。”

    “色孽，灵族称他们的大敌为赛·兰斯雷什，也叫饥渴女士。”

    “色孽大魔守密者，他们知道凡人最私密的欲望，利用这些知识来获得一种不可否认的力量，吐出无法抗拒的低语许诺来诱惑他们……”

    “窥秘人”在信息海洋中，发现了他询问的信息。

    “屠心者是色孽大魔守密者，饥渴女士盯上了灵族方舟世界喀尔-伊斯。”

    “屠心者是为了征服这座方舟世界而集结的恶魔之一。”

    “方舟世界的网道传送门有强大的守卫守护，喀尔-伊斯的灵族司战所持有的灵能钥匙是打开它的唯一钥匙。”

    托马斯消化所有信息同时，感到体内星辰完全破碎，他成为真正的“窥秘人”了。

    托马斯恭敬地用邓恩语，虔诚地开口说道。

    “感谢吾主的赐予。”

    “窥秘人”话毕，他突然感到灵魂之海波涛震荡，比他过往所见，都更汹涌。

    瞬息间，风暴消失，他仿佛置身于令人眩晕的致幻香气中，耳边萦绕着低语。

    托马斯的黑色双眸中，泛起紫色雾气，他脑海中浮现无数幻境。

    “窥秘人”无视闪耀的财富，感官的愉悦……

    “窥秘人”拒绝了千般诱惑，但那些低语的知识奥秘，却直接钻入他的脑海。

    “我能告诉你咒逐，你们的帝皇，创造基因原体以及你们这些阿斯塔特的奥秘。”

    “我还能告诉你伏尼契手稿的秘密。”

    “……”

    “窥秘人”的头脑发晕，他渴望获得万千奥秘，但他脑海中突然闪过刚才黑皇帝告诉他的信息。

    他立刻意识到这是亚空间之力，是色孽领域的腐蚀之力。

    “窥秘人”的意志坚盾，苦苦抵抗。

    “失序之国”中，宁录刚要断开与托马斯的接触，突然看到紫色雾气升腾，浸染黑雾。

    宁录一惊，心中暗道不好。

    [难道托马斯遭到色孽腐蚀！]

    他心念一动，立刻返回现实世界。

    宁录的意识向下方蔓延过去，触碰托马斯的心灵大门。

    托马斯正苦苦抵抗幻象，无法阻拦宁录的意识渗入。

    “同我建立心灵链接。”

    托马斯仿佛是溺水的人，看到希望一样，立刻向宁录开放心灵。

    心灵链接建立同时，宁录便将泰勒玛第一层心境，发送给托马斯。

    托马斯按照脑海中涌入的信息，建立心灵之时，宁录挡下大部分心灵幻象。

    但他仍能感受到，托马斯的心灵防御，依然难以抵抗剩余幻象。

    宁录急速奔跑，同时心中暗道。

    [即使托马斯继承我的感知天赋，又灵能者，还是“窥秘人”，远比普通人更易遭受亚空间的侵袭。

    怎么会这么巧？]

    他不解地思索时，已经来到上层甲板的电梯口。

    宁录从托马斯的心灵中找到了答案，自己告诉托马斯色孽等奥秘，让他消化“窥秘人”魔药。

    [原来如此，这就合理了。

    大多数序列的非凡者，消化魔药时，精神状态都会更好，更不容易遭到侵蚀。

    但“窥秘人”不一样，他们容易感知到隐藏于事物背后的某些存在。

    成为真正“窥秘人”的那一刻，会放大他们的感知，他又是秩序阴影和灵能者，他相当于直面色孽领域的腐蚀。]

    宁录思虑间，速度暴增。

    [若是托马斯没有及时建立心灵链接，只能将他带入“失序之国”了。]

    王权阴影号的舰桥，同其它虚空舰一样，没有通往底层甲板的电梯。

    但上层甲板有两部电梯通往底层甲板，使用它们的通常是“仲裁人”。

    他们会前往底层，仲裁争端，以掌握自身的能力。

    执法者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宁录已冲入电梯。

    电梯急速下坠，尚未停稳，基因原体已经撞破大门。

    随后，他又在K-33号甲板的执法者反应过来前，撞开大门。

    宁录突然停下脚步，他通过心灵链接，感到托马斯明悟“真实意志”，立起意志之墙。

    他对慌忙冲进来的执法者们说道：“无事，你们退到门外。”

    托马斯感到幻象消退，耳语之声消失。

    他随后感受到脑海中又多了一团信息，那是泰勒玛第二层心境。

    基因之父断开心灵链接后，托马斯退出泰勒玛第一层心境。

    他擦拭额头的冷汗，才站了起来。

    托马斯拿出仪式小刀，向基因之父走去。

    “父亲，您为我费心了。”

    “无妨。”

    宁录说话间，给托马斯发送一道思维脉冲。

    “你尽快掌握泰勒玛第二层心境，并教导其他智库第一层心境。”

    虽然“窥秘人”后续序列8“格斗学者”的失控风险较低，但晋升序列7“巫师”后，失控风险又会上升。

    “隐者”途径比大多数途径都更易失控。

    宁录想到这里，又给托马斯发送一道思维脉冲。

    “若是无法抵抗，就向黑皇帝祈祷。”

    托马斯已经同“失序之国”建立稳固链接，无需再像今天这样，自己应当也能“听到”祈祷。

    [就是不知道，我不通过触碰他身体，能不能直接将他拉入“失序之国”。]

    宁录又想到：[“失序之国”是我最大的倚仗，不应暴露给他人。

    虽然“窥秘人”只是序列9，但后续他晋升序列4“神秘学家”，难保不会看出什么。

    若是有一处单独空间，能响应祈祷，拉人进去，而且不暴露“失序之国”就好了。

    也许以后解锁的其它层空间，能让我这种想法实现。]

    宁录思虑间，返回原体办公室，又来到“失序之国”，使用“预言之骰”，占卜前往卡塔昌的星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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