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路明非一直都想要知道，黑王到底是什么。

    无论是【末日派】，亦或者能够做到一定程度时间穿梭的奥丁，都对这个存在闭口不谈。

    而路明非所知道的唯一一个抵达2077时间线的世界，就是现在，也就是自己面前的凯撒本人。

    “如果你希望我告诉你黑王长成什么样子——那很抱歉，无可奉告，我可以先告诉你结论【这个时代，是没有黑王复苏的时代】。”

    凯撒的话点醒了路明非。

    没有复苏。

    也就是说——

    “黑王的复苏存在条件！”*2

    说话带有重音，路明非一愣，看向旁边的V。

    女孩靠着石柱，此时正抱胸观战，看到路明非看过来了，就也扬起眉梢说，“怎么，你们聊了那么久的天，我都差不多听出个所以然了。”

    “.”

    凯撒和路明非默契没在这个话题上浪费时间。

    路明非：“条件是什么？”

    凯撒：“你。”

    不做隐瞒，凯撒直截了当地得出结论。

    的确

    【第一次时间线】：路明非完成了四次交易，黑王沉睡。

    【第二次时间线】：路明非完成三次交易，黑王复苏。

    “我们推测，【路鸣泽】是【黑王以某种形式存在的一部分】，用进化论来说，路鸣泽甚至可能是【黑王的‘人’】形态，也就是蜕皮体，而路鸣泽又和路明非纠缠太深，如果说路鸣泽/路明非的存在不够成熟，就会导致【黑王】重启。”

    “.我们输了吗？”

    “.”

    沉默半秒，凯撒点头。

    “输了，惨败。”

    “我们本以为就像奥丁那次一样，大家在一起想想办法总会过去的，但那次没有，我们不是那玩意的对手，至今为止的对手没有一个能够比得上那样的怪物，那是可以将人类文明湮灭的洪荒灾厄。”

    “楚子航死了。”

    “昂热校长死了。”

    “上杉绘梨衣，源稚生，源稚女，学生会，狮心会，全部都死了。”

    路明非的拳头握紧，尽管并未完全相信这些话，但他却仿佛看到了那些画面。

    死去的伙伴。

    那场路鸣泽让自己看到的噩梦。

    在那片废墟中，楚子航拉过自己的手，嘶声说出【你本可以救下我们所有人】时，路明非就隐约有所察觉。

    但还有个疑问。

    “.我呢？”

    “你没有上场。”

    “因为你只交换了三次，所以你并未将路鸣泽作为龙王的灵魂清除，我推测，是你孱弱的人类灵魂被不断消磨，直到几乎失去意识，接近死亡。”

    “我失去一切，却通过诺诺的侧写观测到了上一个世界的记忆，我知道原来是我的傲慢才让事情到了这一步。”

    凯撒仿佛在说着别人的故事，轻声叹息。

    “我妄想拯救所有人，包括你想要拯救的什么，我自以为我可以让你不成为孤独的王，但我错了，我没办到，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最终，你在黑王肆虐人间的第一年年末苏醒，并将最后一次交换使用，杀死了黑王。”

    “世界线收束，但这一次，我们失去了几乎所有的伙伴，比第一次世界线更加糟糕，路明非本该再度轮回，但路明非却在和黑王的搏斗中受到重伤昏迷。”

    努力的最后，是一个更加绝望糟糕的结果。

    “老实说，那时候的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但是，硬要说的话，我知道，我希望将你唤醒，至少，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但——”

    “你的意识混乱，极度不稳定的精神元素信号被巴特摩斯制造为病毒，他本来打算用这个威慑公司，但混血种共同体却选择在此之前直接引爆病毒，导致了网络世界崩坏。”

    “我无法一个人阻止他们，所以我才选择了现在的道路。”

    凯撒挥手，示意路明非。

    “如你所见。”

    “一个既定的，根深蒂固，有着共同利益的联合体是坚不可摧的，打不过就只能加入，然后让他们沉迷于享乐，放弃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优势，现在的话，我就能够轻松掌握这里，把混血种势力变成我的一言堂。”

    “当然.这也只是表面的理由，更多的，是因为我需要将资源集中起来，为我服务。”

    啪得一声，空旷的厅室内回荡着响指声。

    凯撒背后的幕布逐渐升起，而上面是【荒坂赖宣】【荒坂三郎】等人。

    “relic技术，这个由奥特坎宁开发的技术，我对它非常感兴趣。”

    “但是，正因为这个技术太过于重要，所以我也不能够将其暴露给其他校董，免得他们察觉到我的计划，所以才会让他在荒坂家族内秘密研究了很长一段时间。”

    “而现在，他不仅能够帮我用来麻醉所有权贵阶级，而且更重要的是，能够实现永生，乃至于时间穿梭技术。”

    他若无其事说。

    “想想看，人类大抵没有办法回到过去，但如果只是‘朝着过去发送信息或者无机物’，难度就会下降一个层次，而relic的本质是精神元素的高精度运用。”

    “精神元素是与【时间】【空间】等概念对标的存在。”

    “因此——【精神元素】本身并不包含时间的元素。”

    “【精神】是不受到人类的一维时间感知控制的存在。”

    恺撒几乎疯了一般研究灵魂，试图帮助路明非醒来。

    他陷入了死胡同，但诺诺的确找到了办法。

    没错，这时候，这个与路明非和凯撒都有着诸多缘分的存在，终于要揭晓其身份。

    陈墨瞳。

    墨瞳可以很简单形容为【黑王的眼睛】

    这是庞贝取的名字，所以肯定有所深意。

    但是，陈墨瞳就是黑王？

    也不对。

    因为陈墨瞳明显是白王的后人。

    而且，虽然【黑王的眼睛】好像能够解释陈墨瞳那看穿一切的‘侧写’，但北欧神话之中，从未记载过尼德霍格有着这样的力量。

    全知在北欧神话是极为罕见的概念，而最出名的持有者，又要与眼睛绑定起来的话——————

    答案应该只有一个才对。

    【奥丁】

    是了。

    【在神话之中，奥丁自述“九夜吊在狂风飘摇的树上，身受长矛刺伤；我被当作奥丁的祭品，自己献祭给自己，在无人知晓的大树上！没有面包充饥，没有滴水解渴。我往下看，拾取鲁纳斯文字，边拾边喊，由树上掉落。”】

    奥丁失去一只眼睛取得鲁纳斯(Runes)的智慧。

    奥丁才是失去眼睛的存在。

    但陈墨瞳的存在，却在这个时候提示了黑王的眼睛。

    ————————

    一种可怕的猜想在路明非脑中形成。

    【尼德霍格是末日的象征，但这头恶龙在诸神黄昏之时，却从未出现于战场，即便被夸耀其身形，也未亲征】

    【世人多将这件事理解为恶兽不可窥探之神秘】

    【但如果简单将尼德霍格=诸神黄昏的前兆】

    【而之所以未来不可避，也同样是因为被观测既定了结果，因此——不可避的诸神黄昏，也或许可以理解为：是奥丁的‘全知’所导致。】

    【即为尼德霍格=奥丁=诸神之死】

    而老实说，路明非在这时才恍然想起。

    ——————庞贝的奥丁形象.

    虽然他一直以奥丁的形象示人，但他可从来都没有承认过，不对，甚至，一次都没有自诩自己是奥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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