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来了？”小王总语气带着两分薄凉，两分不屑一顾，剩下九十六分则是平均分成了敌视，惊讶，以及担忧。

    “怎么？只有你们能来，我不能来？”

    站在大小王总对面的圆寸头中年人站的笔直，像是听出了小王总话语中的敌意，回应的时候说话充满了火药味，那感觉好像准备在电梯里跟大小王总来场真人pk似的。

    大王总轻轻拍了拍弟弟的胳膊，示意他注意点形象，别跟人大眼瞪小眼的，现在大伙儿都是体面人，不至于跟个愣头青一样互相掰头。

    “李总误会了，我弟弟只是觉得惊讶而已，我们跟亚越的合作一向愉快，李总应该知道的，亚越的三个大股东在我们华艺都有股份，所以我们经常来这边谈业务，只是之前没在亚越遇到你，有些惊奇问一声罢了。”

    大王总带着含蓄的笑容伸手跟圆寸头中年人握了握手，圆寸中年人点点头，然后三个人不再交流。

    电梯门打开，这仨人刚准备从电梯出来，看到外面场景的时候都是一怔，接着不动声色的伸手互相让了让，一前一后出了电梯。

    离电梯口不远的地方，刘颖正跟王晶花说着什么，看到电梯门打开，大小王总跟圆寸头出来了，王晶花挑了挑眉，朝刘颖随口说了一句，然后扭头往办公区走去。

    刘颖知道她这是不想跟大小王总掰扯，笑了笑，于是自己走过来笑眯眯的开口招呼道：“哎呦！两位王总，李总，没想到你们来的这么早，来来，去招待室坐。”

    “我们可不算早吧？这不是有人比我们来的早多了。”小王总看了一眼永慧启明的办公区，意味深长的回应道。

    此刻永慧启明办公区，国内数得上号的电影发行公司老板基本都来了，一个个乐呵呵的到处参观，观看着亚越的员工们在那做后期特效。

    “说实话，我们也没想到他们会来的这么早，说是十点半开始谈，结果你们九点半来了算晚的了，他们八点多就来了。”刘颖有些无语的说道。

    “哈哈哈，看来大家想法都差不多，刘总，我听说你们现在自己做特效了？正好离十点半还有一段时间，我就不去接待室等着了，我也在你们公司转悠转悠吧。”圆寸头中年人插话道。

    “李总你随意。”

    刘颖带着客气的微笑点点头，这圆寸头中年人叫李名，是这两年异军突起的一家影视公司小马犇腾的话事人。

    这次何大启准备来一波大的，所以给有名有姓的电影发行公司都发了请帖。

    知道是谈关于《我花开后百花杀》这电影发行问题的影视公司们，都急切的一个个跟约好了似的，早早的就来了永慧启明。

    来了以后都一愣，好家伙！这是找了多少家？

    心里的那点小九九谋算不成了，这会儿一个个的只能互相打着招呼，一起参观永慧启明跟亚越公司。

    ……

    其实何大启今天原本想着跟之前一样，睡到九点五十左右，起床洗漱一下再跟周惠敏一起来公司，到时候正好十点二十左右到，时间恰到好处。

    结果没想到八点半就被吵醒了，说是不少发行公司早早的就到了，搞得他这觉睡劈叉了，半梦半醒的在床上眯着眼磨叽了半天，中间看了好几次表，好不容易才熬到九点半左右。

    实在是躺的不舒服了，这才懒洋洋的喊起周惠敏，俩人洗漱完出门，半路还吃了个早餐，等到公司的时候十点刚冒头。

    也是巧了，大小王总坐电梯碰到了李名，何大启跟周惠敏坐电梯碰到了韩山平领着中影的人。

    “大启，咱上次钓鱼的时候你不是还说，准备把《我花开后百花杀》让中影单独发行么？”韩山平一开口就笑眯眯的指责何大启。

    何大启摊摊手一副滚刀肉的架势：“韩董，是你们自己让出了份额，把其他人拉进来了，我这不是想着一家也是进，十家也同样是进，不如直接来次大的多邀请一些人，这样还能把票房顶的高点，再说了，《我花开后百花杀》是你们中影投的，要是实在不想同意我的建议，你们直接否决了不就行了么。”

    “你呀……”韩山平看着何大启笑着摇摇头，一点计较的意思都没有。

    为什么中影会让出一部分利益来让其他人进场？何大启刚才有句话说到了点子上，这样能把票房顶的更高一点，再加上中影怕别人打小报告说吃独食，这才没计较。

    韩山平不想在这上面多掰扯了，话题一转，开口问道：“这次就算了，我看宁昊把疯狂的石头2剧本递交审核了，咱俩这次谁也别赖账，一句话，疯狂的石头2让中影独家发行行不行？”

    “行，怎么不行，画皮也可以给你们独家发行。”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我当真了，现在发行谈好了，这两部电影的投资咱们再聊……”

    韩山平话没说完，电梯叮的一声开了，然后他就看到了在永慧启明还有亚越办公区到处溜达的发行公司老总们。

    嘴边的话被咽了下去，他知道何大启这次找了不少人，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多。

    “韩董好久不见！”

    “韩董也来了？”

    “韩董早上好。”

    好个屁！研讨会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人这么齐？

    韩山平似笑非笑的跟这帮人应和着招呼，扭头看了一眼何大启，轻声道：“既然大家来的都这么早，不如直接去会议室开始谈吧。”

    “您说了算，反正中影是主要投资方。”何大启无所谓的回应道。

    小兔崽子这半天想起中影是主要投资方来了？

    韩山平轻笑了一声，然后就跟这是他自己公司一样，大声招呼道：“行了，都别逛了，来都来了直接开始看成片吧。”

    很快，会议室里就坐满了人。

    韩山平当仁不让的发表了一下讲话：“这电影是中影主要投资的，本着尊重市场以及支持民营企业的原则，特意开放了电影发行渠道投资，这也是今天把大家聚集在一起的目的，不过话说回来，上次开会人都没这么齐吧？”

    底下大伙儿都很给面子的哈哈大笑。

    开玩笑呢，开会哪有赚钱重要，尤其是这次要是能搭上线，那么后面亚越拍的电影说不定也能凑进来参与投资了。

    ……

    ……

    何大启去年在网络上营销的那一套，今年各家影视公司都学了个七七八八，当然，只限于发通稿以及在视频网站上买首页，至于雅博网跟企鹅下场搞特别活动这一套，他们可学不了。

    冯裤子倒是想试试来着，可惜企鹅没搭理他，所以夜宴上映的时候，他只能在雅博网上吆喝的起劲儿。

    今年的贺岁档在新话面宣布黄金甲参与，以及亚越影视宣布《我花开后百花杀》参与之后，其他人立马就溜了，要么往前改要么往后改，总之不想跟这两家撞一起。

    这情形，让人不得不多琢磨一下，去年疯狂的石头跟千里之外同时上映的事儿，哪有这么巧，两年里连着两部电影上映时间都一样。

    都这半天了，有心人早就看出来了，亚越跟新话面这是摆明车马的要碰一碰，主要是亚越要碰，新话面属于被动接招。

    现在圈里最大的乐子就是蛐蛐张卫平，他那张嘴本来就惹人厌，只不过之前有张义谋压着，平时没人愿意跟他计较而已，现在好了，遇到了不鸟张义谋的，人家明刀明枪的准备搞他。

    惹谁不好你去惹何大启？

    原本黄金甲是先宣传的，张卫平这次是下了重锤，什么电视广告、视频网站首页、纸媒通稿、门户网宣传，这些想得到宣传方式基本都搞了，那锣鼓喧天的架势，恨不得宣告全宇宙。

    可惜只嘚瑟了一天……

    第二天《我花开后百花杀》就发力了，现在的网络宣传渠道就跟何大启的自留地一样，瞬间就把黄金甲给压下去了。

    至于剩下的渠道，这次找了这么多发行公司，不是为了让他们吃干饭的。

    黄金甲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买的通稿只能放在一些小角落里，甭管是纸媒还是网络上，大版面都被《我花开后百花杀》所占据。

    这种攻势下，给张卫平愁的都恨不得让周婕纶跟巩丽谈个恋爱了，不然他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吸引大众目光的招数。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只能给百分之二十的排片？这可是张义谋的电影，你们不想赚钱了？”

    张卫平的语气恨不得大吃活人，这要是跟他通电话的这个院线经理在他面前的话，估摸着张卫平能手撕了他。

    “张总，我们也没办法，毕竟要一碗水端平。”院线经理的声音很是平淡，就跟听不出此刻张卫平已经怒火中烧了一样。

    “一碗水端平是吧？好！等着吧，下一部张义谋的电影你们别想有好果子吃了！到时候分成是多少咱们好好算！”张卫平愤恨的威胁道。

    电话那头的院线经理沉默片刻，突然轻笑了一声，嘲讽意味十足，淡淡的回应道：“张总，当时英雄上映的时候您可是没少找麻烦，这鞭子不抽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您请自便，这天底下不是只有张义谋一个导演拍的电影能赚钱。”

    “跟我算后账是吧，你……”

    张卫平话没说完，手机里传来嘟嘟嘟声，对面挂了电话。

    “狗屎！！！”

    砰！手机被摔得稀碎。

    好在是诺基亚的，碎了是碎了，不过碎的很完整，拼一拼照样用。

    张卫平大口的喘息着，眼神闪过狠厉，低声喃喃道：“何大启……”

    人就是这样，从来不承认自己的错误，此刻的张卫平恨极了何大启，他就跟那些爱发表观点展示自己的网友一样，严以律人宽以律己，钻了牛角尖儿：凭什么我打你你要还手，不应该老实挨着么？我打你是看得起你！

    “别何大启了，要不是你管不住那张破嘴，何大启能来针对咱们么？”张义谋坐在办公室沙发上，闷声堵了一句，说完后也不管张卫平的回应，继续忧愁的抽起烟来。

    “我这么做不也是为了咱们的票房么？”张卫平振振有词的反驳道。

    张义谋懒得搭理他，看着烟气从自己嘴里吐出来，然后顺着窗户飘出去，他开始研究起万有引力，为啥吐出来的烟不往下飘？

    办公室里陷入了寂静，坐在老板椅上的张卫平，跟坐在沙发上的张义谋各自思索着各自的事儿。

    嗵嗵嗵！

    小秘书敲了敲门，然后推开门迈着妖娆的步伐拿着文件放在了张卫平桌子上。

    张义谋虽然年纪大了，不过鼻子倒是挺好使，小秘书从他面前走过，他隐约从小秘书带起来的小香风里闻到了石楠花的味道。

    张义谋眼神古怪的看向脸蛋儿清纯身材下作的小秘书，观察了一下没看出什么来，心里泛起了嘀咕。

    小秘书当然不知道张义谋在想什么，她甚至都不关心张卫平在想什么，看到张卫平心情不美丽，她放下文件就准备走，扭头注意到张义谋在看自己，她回应了一个甜美的笑容，然后扭着就出了办公室。

    两个老登，就你们也配跟何大启作对？

    想到何大启那张犯规一样的帅脸，出了办公室的小秘书夹紧腿，步伐变得急促了几分。

    办公室里，张义谋等小秘书出了门，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提醒一下张卫平。

    张卫平的那些破事儿他多少也知道一些，所以这会儿张义谋正思量着怎么开口呢。

    “你注意点……”

    结果张义谋开口只说了四个字，张卫平就打断了他，跟条疯狗似的咆哮起来：“注意点？又让我注意点？我合着现在活着这么谦卑是吧？整天就知道往我身上甩锅，行，这下咱们看看，宣传不理想的情况下，你张大导演的名头好不好用，我把话放这！黄金甲要是亏了钱，你得跟我一起赔，别想让我自己扛！”

    得了，这下给张义谋堵的，什么情绪都被堵回去了。

    张义谋低声骂了句：“傻批！”然后起身就拉开门走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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