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剥魂夺魄?!谁这么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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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撇了撇殷红的小嘴。
虽然小脑瓜不太懂,但大师伯的话,她觉得还是要听一听的。
岁岁学着记忆里模糊的动作,小小的身子伏下去,三个响头磕得又快又认真。
额头撞在冰凉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咚——咚——咚——”
磕完,岁岁抬起沾了点灰尘的小脸,立刻像只讨食的小猫咪,扑棱着小短腿奔向凌无涯,仰着白嫩的小脸,伸出肉乎乎的小爪子,声音又甜又糯,带着理所当然的期待。
“大师伯!岁岁磕完啦!要奖励!要甜甜的糕糕!”
凌无涯搂着怀里温软的小人儿,看着她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期待和纯真,心头猛地一抽,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这孩子……还不知道她磕拜的,是她那受尽苦楚、连完整尸骨都未能留下的亲生母亲。
他强压下心底酸涩,从袖中取出一块用油纸包裹着,还带着体温的桂花糖糕。
“我们岁岁真乖。”
“给,这是大师伯特意给你留的。”
“唔!谢谢大师伯!”
岁岁眼睛瞬间亮得像星星。
她嗷呜一口咬住香甜软糯的桂花糕,幸福得眯起了眼睛,两边腮帮子鼓鼓囊囊,像只偷吃到松果的小松鼠。
她一边满足地嚼着,歪着小脑袋,好奇问道:
“大师伯,我们为什么要给那个……那个大木头匣子磕头呀?”
“里面……是空的呀?”
“!!!”
凌无涯眼底惊诧,“岁岁,你为什么说里面是空的?”
“因为人身上都有气呀!大师伯你的气,是温温和和的白色,像天上的云彩一样,让人觉得很安心。
岁岁理所当然地回答。
说完,她又指向正用手帕擦拭指尖琉璃蝎子的墨夷尘。
“二师伯的气,是好吓人的赤红色,像火苗一样,但是又很亮很亮……”
“三师伯的气,是……”
她挨个指了一圈,最后掰着肉乎乎的手指头总结道:“活人都有气,亮亮的,暖暖的。以前岁岁偷偷看过厨房杀掉的鸡鸭鱼,它们死掉了,气就是灰扑扑的,冷冰冰的。”
“可是那个大木匣子里面,什么气都没有!没有活人的亮光,也没有死人的灰气,就是……空空的!”
一番童言稚语,却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几位师伯的心头!
玄门天赋!
他们岐黄圣域本就是玄门一脉的分支,只可惜玄门凋零,只剩他们这一脉,靠冠绝天下的医术才得以在九州立足。
当年他们的小师妹云笙,便是生来玄门天赋极高,只可惜……
没想到,岁岁竟然继承了小师妹的天赋!
紧随震惊而来的,是滔天的愤怒和刺骨的寒意!
棺椁里是他们费尽心力寻回的小师妹骸骨,虽然残破,但绝非空无一物!
没有死气……
这意味着什么,他们再清楚不过!
小师妹的魂魄……被人用极其残忍歹毒的手段,从尸骨中强行剥离了,彻底湮灭了!
连一丝残魂、一点死气都未曾留下!
是谁?!
是谁如此丧心病狂?!
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意,不受控制地从七位师伯身上弥漫开来。
御花园原本温暖和煦的空气,仿佛瞬间凝结成冰,连周围的花草都似乎承受不住这股压力,微微颤抖。
“师……师伯?”
岁岁被师伯们突然变得好可怕的脸色吓到了,嘴里的桂花糕都忘了嚼。
小手攥紧了衣角,小身子往后缩了缩,怯生生地看着他们,小奶音带着哭腔。
“你们……你们怎么了呀?是岁岁说错话了吗?”
师伯们是不是不喜欢她形容他们的“气”?
“呜……”
凌无涯瞬间收敛了所有外泄的情绪,哄道:“没有没有!岁岁没说错,是师伯们想到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吓到岁岁了,对不起。”
其他几位师伯也当即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在岁岁面前失态。
“是啊,岁岁最乖了,都是师伯不好,师伯们该罚。”
“岁岁,六师伯这就去给你买冰糖葫芦赎罪好不好呀!”
***
东越国都城门外,仪仗煊赫,旌旗招展。
数十辆满载奇珍异宝、绫罗绸缎、灵药仙草的华贵马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几乎晃花了人眼。
为首的东越国君主,鬓角已染微霜,此刻却带着满朝文武,亲自恭送至城外十里长亭,姿态谦卑恭谨到了极点。
“恭送各位尊者仙驾!”
山呼海啸般的恭送声中,老三闻人煜抚了抚自己的绯色纱袍,阴柔的嗓音带着几分玩味。
“啧,这东越国的皇帝,倒比他那个不成器的侄子萧崇,要懂事得多。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碰都不能碰。”
那几十车几乎搬空了半个国库的“赔礼”,便是最好的证明。
“哼!”
老四拓跋野冷哼:“算他识相!他要敢跟萧崇一个德性,包庇那等腌臜货色,老子早把那破皇宫给他掀了!管他什么皇帝不皇帝!”
“就是!区区东越皇宫,掀了便掀了!”
“哈哈哈!五师弟说的是!届时定要算我一个!”
“没错,谁敢怠慢我们的小岁岁,那就是跟我们整个岐黄圣域过不去!”
其他几位师伯纷纷笑着附和,言语间是毫不掩饰的霸道与护短。
他们岐黄圣域的人,何曾怕过谁来?
一片笑声中,一个软糯糯的小奶音好奇地响起。
“咯咯……师伯们,在笑什么呀?”
岁岁正扒在车厢的软垫上,小奶音软糯糯的,带着点含糊不清的可爱。
老六迟夜白低下头,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刮了刮岁岁的小鼻子,笑得眉眼弯弯,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我们在笑呀,岁岁现在可是个小富婆啦!”
“小富婆?”
岁岁睁着一双乌溜溜,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他们,显然没听懂。
迟夜白指了指后面长长的车队,柔声道:“看到后面那些漂亮的大车车了吗?上面装的亮晶晶、香喷喷的好东东,全——部都是东越皇帝送给岁岁的礼物哦!几十车呢!”
“!!!”
岁岁的小嘴瞬间张成了“O”型,眼睛瞪得溜圆,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给……给岁岁的?!”
她的小脑袋瓜有点宕机。
之前在侯府,她看到姐姐头上戴了一支镶着绿色小珠子的发簪,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可好看了。
她只是忍不住伸出小手,想要轻轻摸一下那颗亮晶晶的珠子,结果李氏狠狠地拧着她耳朵,骂她是“贼骨头”、“贪心鬼”,罚她饿了一整天,连馊饭都没得吃……
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奢望那些漂亮的东西了。
可是现在……六师伯说,这几十辆大车车的宝贝,都是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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