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神偷夜盗宝卷 时迁误进阴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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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哈!!!”
客房中软榻上,西门庆躺在其上,鼾声如雷。
盖因白日里折磨心力,又救得曾孝序性命耗费了力气,那西门庆却睡得格外昏沉。
浑然不觉房檩上正有一人,瞪着一双老鼠眼正盯着他看。
那人三分狗油胡却做鼠须状,贴在口唇两边,一双浓眉下,一对老鼠一般的怪眼直愣愣眼睁睁,却是一副精怪相。
因他身躯不够六尺,多有短小,便窝在房檩上也不见得粗直。
“好一条大汉。”
借着月光那贼汉望向榻上的西门庆,见他一身健肉,又看一旁的紫罗袍华贵,心中便是喜悦。
那贼汉双手一把把住梁柱,使一个耗子折跟头的把式,扶着梁柱轻轻落地,竟悄然无声。
待那汉抬起脚来时,方才看的分明,那汉子穿的一双猪皮底儿的软底鞋子,他又惯会轻身,因此落地无声。
贼汉径直寻到窗前,矮一矮身,慢来到跟前看着榻上的西门庆,心中计较起来。
“想老爷我本来欲取这老官寿礼享用,却不想看得你这豪客。”
来到那衣服架子前,先将西门庆紫罗袍袖囊胸袋内的一条蒜条金和些许碎银都取了出来,藏在怀里。
那汉又打量了一圈,见西门庆身旁箱子华丽,心里一喜。
“也罢,那老官听闻害了病命不久矣,我便取了你这厮的宝物,换了钱花!”
说着,他便做一个翻身法,伸出两条胳膊,将榻里的箱子取了过来。
竟如棉中落针,雪上扬沙一般。
“也不知这箱笼中装的何物,竟如此沉重。”
将箱子搬将过来,那汉心中思诌。
那西门庆自仙界看得自己被武都头于狮子楼斗杀的景儿来,心中便时常思量,心有余悸。
又因这刀乃是仙界神物,恐神物怪罪,因此不敢离身,连酒席宴间也备在身旁。
那曾平曾顺二兄弟因其救好父亲,欢喜尚且来不及。
孙和又是他亲热的兄弟,便允得他如此。
那贼汉再望去时,却看那西门庆双手握着一把金刀,自便思量起来:
“这刀定是件好宝物,不然不得如此贴身,纵是睡了也不得脱手。”
又见西门庆睡得昏沉,贼汉心思一动。
“我且来个卷包烩,一并发落包办了罢!”
心念至此,那贼汉便伸出手去,露出小指,但见好长一节指甲,被修成针刺儿般模样。
那贼汉将小指轻轻于西门庆颈间一戳,口中‘嗡嗡’的学蚊虫儿叫。
“啪!”
那西门庆酒醉,只当是虫蝇儿来咬,便伸手去打。
一伸出手来,那汉子看得眼尖,自一旁提起一条插门的棍儿来,垫进西门庆手中,便将那刀换了出来。
“呜,嗯..”
那西门庆吃醉的紧,手里纵是被掉了包也不知,搂着插门棍儿便翻身睡去。
“好一条痴汉。”
那贼儿吃吃一笑,却寂静无声。
翻过身来,将那口沉重宝刀将于身边,抻出手来握住刀柄抽将出来。
那宝刀出鞘,镜面也似的刀身恍亮如银,刺得的屋里都亮了三分。
“遭也!”
那贼心里一惊,心道却不想有这等宝刀,恐惊了床上客人。
手中忙一动,欲将那宝刀收近刀鞘,却不想因尾指指甲纤长,隔了刀刃。
他心里又急,匆匆收刀间,刀刃将那指甲连一些些儿皮肉直接削掉。
“苦也,买卖还没做成,却搭上了吃饭的家当!”
那汉子急忙以大指去捂小指流血之处,心中叫苦。
那汉翻身相看那西门庆是否醒来间,却见西门庆胸襟大开,新做的一身白绸儿中衣敞开领口,里面衬着一块补丁。
那贼汉看的奇怪,将刀轻轻放在桌上,又期身上来,望着那西门庆胸口的补丁,心中凛然。
“这等新鲜衣料,纵是缝补都忧心针孔,又是内褂,如何打得补丁?”
“定是有好宝贝!”
想到此处,那贼汉一双怪眼一转,便从腿边拔出一把攮子来,待拔出鞘来时,却见那攮子刃上乌黑。
原来这贼汉常做的这无本买卖,身上的攮子也沾了乌草汁水,只怕利刃出鞘有光惊了人。
手里提着攮子轻轻划破西门庆胸口补丁上缝线,那本‘美团优选’噗的一声儿掉在床上。
那书被贼汉伸手捧在手中,借着月光来看时,见上面美团优选四个字。
用那沾着血的大拇指又翻开书页,见上面各式各样图画,皆是鲜果时蔬。
心道这一本菜蔬谱子如何需贴身藏好,不解其意思,那汉便将其贴身藏好。
只道不是一般宝贝,待天明了,且去寻个测字的先生解释一二。
看着塌上的西门庆,嘴里笑言:
“这便算你小子伤了爷爷的利市!”
摘了那紫罗袍,将箱子裹了,那偷儿翻身使个轻身法,见那窗儿封着不好走,便寻得门口来。
正欲脱身出去,却听得外面一阵丫鬟吵嘴声。
他便来到窗前,伸手在舌尖沾了点唾沫,捅破窗棂纸,伸出贼目往外看去。
只见一个青衫的姑娘手里提着一盏灯笼,跟一旁一个姓黄袄子的丫鬟两人并肩走着。
“婉儿姐,老爷房中可换了人么?”
“自是换了,听三奶奶说,老爷身上瘟热此时也降下来了,呼吸平稳,只是昏睡。”
那黄袄子的丫鬟言道此处,轻轻捂着嘴一笑。
“哎,那西门大官人真是行为惊人,似他那般的救命办法,我们也是头一回见呢。”
提灯笼丫鬟有些好奇:“那大官人长得堂堂一表,凛凛一躯,却没想到行事竟然如此特殊。”
黄衫丫鬟摇了摇头,脑袋上的铜簪儿摇曳:“似这般的大豪杰,自然有非同寻常之处。
老爷若是醒的来,府里的寿宴也能开办了!”
一听这话,提灯丫鬟便开心起来。
“好呀,老爷开寿宴,我们这些下人也能拾得些许金银花花!”
二人交谈着,只在园中坐了下去,携手走远。
那贼汉却听得心喜,只道这寿宴若是重开,皆是四方寿礼都来,他也可抄化得金银财宝。
又盯了半晌,听得鸡叫二更,他便推开门,嘴里学着老鼠厮打,探出头去。
见左右无人,便翻了个鹞子,倒着飞到房檐上,脚踩在瓦片上,却连一丝动静也无!
“既然发了利市,我且先去城里寻个酒宿吃酒,也好躲躲风头。
待明日这厮察觉,告得官时,我也好趁着人多混将出去。”
那偷儿落下地来,眼珠儿一转,便提着东西,翻过墙,直奔西市里酒家前来。
那大宋本自太祖爷时便有律令,凡是入夜一更后,便沿街宵禁。
可至了如今,这律令却早已形同虚设。
开封府内,甚至有那酒家彻夜通宵,牛油巨烛将店内照的通明。
这兴仁府所离都城不远,虽然不如皇地逍遥,却也管理宽松。
那偷儿寻了一家客栈,将身上的灰尘打去,整整头冠,便将那件紫罗袍取了出来,叠好垫在箱子下,双手捧着,用脚敲了敲门。
“哎,来了。”
那睡在堂里的小二听得外面敲门,还以为是点卯的更人,便取开过门栓,探出头去。
却见一个身量不高的小个儿,手里捧着一件衣服并一个锦匣,站在门外,心生困惑,开口问道。
“客官可是住店?”
那偷儿张嘴却学京里口音:
“俺是汴京城老公府里来此地办事送礼来的。
却因嘴里相馋,多饮了两杯酒,贪吃醉在了城里,醒来时却已然宵禁。
俺身上带的有银两,店主家还请给我安排个房间宿下。”
那店小二见他一口汴京口音,又冲光将他手里那件缎子面的紫罗袍看的清楚,确实是一件良衣,手中捧匣又是红漆银雕,断然是个好东西。
左右看看,那汉子身边却没有跟人,小二心里也不再生疑,便打开房门,招呼道:
“即使投宿的客人,还请进来,外面风冷,别受了寒。”
“谢过店家。”
那偷儿捧着东西走了进来,寻了张大桌子坐下,从怀里将出刚从西门庆那里偷来的小银子,把与小二:
“俺肚肠中饥饿的紧,还请小二哥寻些酒肉来吃。”
那小二收了钱,面露喜色,却又一皱眉:
“好教客官得知,我这店里白天却杀得三五十斤牛肉,可生意好一并都卖了。
您若是想吃肉,我这宅院后边却有一锅猪蹄膀,您可吃得么?”
小二见他出手大方,便信了他是东京的豪客,怕猪肉这等贱肉他不肯吃。
那偷儿于宅中饿了一天,一听有肉吃早已满口留涎,哪管猪肉牛肉,便摆起手来:
“不妨事,你且捣些蒜泥与我,若有馒头炊饼,也把来几个,我一并包办。”
那小二应了一声,自转去后堂,不多时,端来一个大砂锅,开锅时,见里面是闷得稀烂一个猪蹄髈。
那偷儿肚饥,不耐用筷子,便伸出手去撕扯那蹄髈来吃。
少顷小二又捣些蒜泥将来,并一壶老酒,几盘菜蔬,三五个炊饼做一大托盘上来。
那偷儿饿了好一阵,此刻吃的口滑,便一个劲的要小二填酒。
不多时,那偷儿将一只蹄髈沾着蒜泥吃尽了,便要了净桶洗手,提了东西去了后间屋里,先是将那宝箱藏于梁上,便把着宝刀,枕着罗袍睡去。
那酒撞将上来,偷儿直睡到日头将出才堪堪睁眼,刚欲开口,却只觉得浑身一寒,如追冰库般眼前一黑。
下一刻再睁开眼时,却见得另一幅洞天,只见一片光亮间,四处都是嗖嗖的冷风,还有鬼哭狼嚎的音儿不绝于耳。
那偷儿啊呀一声,翻身跪地。
‘想不到我时迁竟然命丧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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