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三阁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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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一声极轻的呻吟逸出唇边。
守在榻边的雷菁菁猛地一震,泪水瞬间再次盈满眼眶,她甚至来不及拭去颊边未干的泪痕,如同离弦之箭般扑到榻前,紧紧抓住楚宁微凉的手:
“你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多久?知不知道你魂源差点就”后怕与失而复得的巨大情绪冲击着她,声音哽咽难言。
楚宁缓缓睁开眼,视线从模糊到清晰,对上雷菁菁通红的双眼。
他张了张口,喉咙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声音低哑微弱:
“.水.还有还没死透。”
目光微转,触及枕边那枚散发着内敛而沉重波动的暗青魂简。
几乎是本能地,他指尖微动,一缕魂识探入。
“轰——!”
刹那间,海量的信息洪流汹涌灌入魂海。
不再是零碎片段,而是系统、完整、甚至带着血腥与尘埃气息的秘辛:
魂镜阁数百年来秘而不宣的封存卷宗,记载着无数暗战与牺牲;
魂形阁错综复杂的派系图谱,各大战修家族的利益纠葛与实力分布;
魂图阁那看似超然实则严密如网的“天鉴”监控体系,其触角延伸至界中界的每一个角落。
更清晰的是,一张巨大的、无形的网,正以他为中心缓缓收紧——他已被无可争议地推上了这界中界权势漩涡的最中心,成为各方势力或欲掌控、或欲摧毁、或欲依附的绝对焦点。
没有震惊,没有恐惧,甚至没有过多的犹豫。
楚宁只是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沉重的权柄与随之而来的无尽凶险一同吸入肺腑。
片刻后,他睁开眼,眸中初醒的迷蒙尽褪,只剩下冰封般的沉静与觉悟。
他轻轻反握住雷菁菁的手,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推我上去的路。”
“那便,走下去。”
魂图阁镜渊深处,玉星水独自立于巨大的魂镜前,镜面幽深,映照出天镜楼残留的能量乱流与静云斋微弱的魂息波动。
楚宁苏醒并接受魂权符简的消息,已然传来。
她身后副主封无涯无声走近,低声道:
“他醒了,第五纹虽损,根基已稳。比预想中.更快。”
玉星水神色无波,指尖轻轻拂过冰凉的镜面,仿佛在抚摸无形的命运丝线:
“快?不快。混元留下的钥匙,本就不该是凡铁。他走得越快,离那扇门就越近。”
“您真要放他登临魂镜阁主位?”封无涯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此子桀骜,恐非池中之物。一旦掌权,魂图阁多年布局。”
玉星水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深不见底的弧度:
“放?为何不放。不仅要放,还要助他坐稳。”
她转过身,目光落在桌案上——那里静静躺着一枚黯淡的、布满细微裂痕的黑色魂锁印骸,正是封无涯在锁归六试中受挫后残留的权限碎片。
“魂锁五纹者,得天镜卷页留名,得册主碑强证他已是名义上的‘主’。硬阻,徒耗己力,逆势而行,智者不为。”
她踱步至案前,拈起那枚残骸,指尖萦绕起一丝幽暗的魂光,缓缓注入裂痕之中。
残骸微微颤动,发出细微的悲鸣。
“魂图阁所求,从来不是那虚浮的‘第一主’之名。”玉星水的声音低缓而清晰,带着一种掌控棋局的从容,“我们要的,是掌握那最终通向‘锁芯’的路径。让他登高,让他掌权,让他去触碰那扇门而我们,”
她指尖的幽光骤然一盛,残骸裂痕中仿佛有更深邃的黑暗被引动,“只需在他触及核心之前,在他与那‘更深魂源’建立连接的刹那握住那条线。”
镜面光影流转,映出楚宁魂锁五纹的虚影,尤其是那道幽邃的第五纹。
玉星水凝视着,眼底深处掠过一丝近乎贪婪的探究:
“混元,你留他这魂锁之权,是为传承守护。而我助他登上这主权之位,则是为了接应——你当年也未能完全掌控的那缕沉眠于界门彼岸的‘原始魂源’。”最后一句低语,轻若蚊蚋,却带着令人心悸的野心。
魂形阁战心崖,罡风如刀,刮过陡峭的崖壁。
冼风槐盘坐于崖前禁制阵法中央,脸色依旧苍白,胸前两道深可见魂的锁痕狰狞可怖,正是楚宁所留。
魂息虽在阵法滋养下平稳,但眼底的怨毒与屈辱却如同毒火,熊熊燃烧。
一名身披玄黑重甲、气息如渊似岳的老者——战殿长老屠烈,如同铁塔般矗立在他身后,冰冷的声音穿透风啸:
“界门异动,三阁天议将启。楚野若再得界门权柄,他便不是‘阁主’,而是名副其实、可号令三阁的长老。届时,我魂形阁在他眼中,与砧板鱼肉何异?”
冼风槐紧闭的牙关中溢出压抑到极致的低吼,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渗出:
“我知道!”
屠烈目光如电,刺在他背上:
“咽不下这口气?那就别让它烂在肚子里!‘观战期’已满,阁内决议,准你复归‘战阶·执魂斩使候位’。”
一道散发着凌厉战意的赤红调令符纹浮现在冼风槐面前。
冼风槐猛地睁开双眼。
瞳孔深处,那压抑许久的怨毒与不甘,如同被点燃的炸药,轰然爆发。
一缕凝练到极致、带着疯狂毁灭意味的“赤煞魂炎”自他眼底迸射而出,瞬间染红了周遭的空气。
“楚野!”他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这个名字,一把抓过调令符纹,赤炎瞬间将其吞噬、融合。
一股狂暴凶戾的气息从他残破的魂锁中升腾而起,虽不稳定,却充满了不择手段也要撕咬对手的决绝。
几乎同时,魂形阁深处,数道强横的战意被调动,暗流汹涌。
战修殿中,白修负手立于巨大的焚魂柱前,望着柱中跳跃的暗红色火焰,声音冷硬如铁,传遍战殿:
“五纹魂锁,位格已成,强压徒劳。从即日起,所有核心战修,闭关修习‘裂魂双印术’!凝第二魂源,铸替代之基!”
他不需要现在就去挑战那条真龙。
他要培养出一条新的龙,或者,一群足以分食龙肉的鬣狗。
反压的锋芒,已在暗中淬砺。
深夜,静云斋灯焰如豆,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将楚宁凝重的侧影投在墙壁上。
他独坐灯下,面前摊开着那枚暗青魂简,一页页泛着微光的魂力文字流淌,记载着三阁错综复杂的旧制沿革、势力倾轧,以及关于混元上师封印界门的种种秘辛与残缺记载——“混元封遗”。
正当他心神沉入一段关于“界门初代封印阵枢”的晦涩描述时,掌心猛地一震。
不是魂力流转的波动,也不是修炼引发的共鸣。
而是来自魂锁最深处,来自那第五道幽邃纹路的一种呼唤?或者说,是回应?
一种遥远、模糊,却带着同源气息的震荡,仿佛隔着无尽时空传来,轻轻叩击着他的魂锁核心。
楚宁眉头骤然锁紧,霍然抬头,目光如电射向窗外深邃的夜空。
星幕低垂,万籁俱寂,但他魂识深处,却捕捉到一丝极淡、却无比古老沧桑的破碎意念,如同风中残烛的低语:
“界门.将起”
“主印.将.归.”
楚宁神情瞬间凛冽如冰,周身不自觉绷紧:
“界门.果然!他们.还没完!”
那股被强行按下的危机感,伴随着这来自遥远锁源之外的呼唤,再次汹涌而至。
天镜楼之巅,界门封印之地。
夜色如墨,魂界风暴的余威仍在远处天际隐隐咆哮。
然而,在这被重重古老符文封印的界门之前,却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死寂。
镇守此地的魂图阁副主祁藏,已在此盘坐冥思数日。
他周身魂力与封印大阵相连,如同磐石。
然而此刻,他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瞳孔中爆发出骇然精光。
“嗡!”
毫无征兆地,那沉寂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巨大界门本体,竟发出一阵低沉而令人心悸的嗡鸣。
门扉上,一道细微得几乎不可见的裂痕悄然浮现,并非外力破坏,倒像是.从内部被某种力量撑开的纹路。
“怎么回事?!”祁藏心中警铃大作,枯瘦的手掌闪电般探出,一道凝练精纯、蕴含着强大稳固之意的魂图光印瞬间凝聚,直射向那道新生的裂痕。
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他的魂图光印甫一触及裂痕边缘,并非如预想中修补稳固,反而像是触动了某种狂暴的排斥机制。
一股沛然莫御、带着绝对“排他性”的古老震荡之力,猛地从裂痕内部反冲而出。
“噗!”祁藏如遭重锤轰击,闷哼一声,身形剧震。
那道反冲之力不仅瞬间击溃了他的魂图光印,更顺着他的魂力连接狠狠撞入体内。
他探出的右手食指,在这股恐怖力量的冲击下,皮肤寸寸龟裂,淡金色的魂血如同细小的喷泉般激射而出。
“呃啊!”祁藏痛呼出声,踉跄后退数步,骇然欲绝地盯着自己染血的手指和界门上那道仿佛在无声嘲笑的裂痕。
“排排异?!界门在拒绝我的封印力量?!”这个念头让他遍体生寒。
更让他魂飞魄散的是,在那道细微裂痕的边缘,一丝极其微弱、却带着独特韵律的幽金光芒,如同呼吸般明灭闪烁。
那光芒的气息竟与数日前在天镜楼感受到的、属于那个新晋册主楚宁的魂锁第五纹同频共振。
“是是他?!”祁藏失声低呼,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不可能!他刚凝魂主印,重伤未愈,怎会引动界门本源?但这共鸣.这源自界门内部的共鸣不容置疑!”
他强压住心头的惊涛骇浪,再不敢有丝毫犹豫,立刻掐碎腰间一枚传讯血玉,一道带着极度惊惶的魂念瞬间撕裂空间,传向三阁核心:
“紧急通令!界门本源异动!现封印遭‘内在排异’!发现疑似‘新生第五魂纹’共鸣源!三阁掌权长老,速赴魂镜天议堂!刻不容缓!”
魂镜阁天议堂,半日之内,足以决定界中界命运的重量级人物尽数抵达。
魂镜阁李敬安、魂图阁玉星水、魂形阁代表白修,以及三位德高望重的中立派元老,肃然落座于环形魂晶议席。
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无形的魂压在空气中碰撞、激荡。楚宁亦被请至,坐于李敬安下首旁席。
所有人都明白,祁藏的紧急通令意味着什么——这是一次决定界中界未来走向的“非常议令”。
议题,毫无悬念地聚焦于两点:
一,界门异动之根源与凶险;
二,是否准许“楚宁”以“魂主印记”正式接引、掌控混元界门权柄。
李敬安率先打破沉寂,声音沉稳如钟,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意:
“根源已明!魂锁第五纹现世,三钥归一,此乃混元上师遗留轨迹之必然回响。界门因感应其主印共鸣而苏醒,排异旧封。此乃天意昭昭!当此之时,唯有持印者楚宁,方可执掌界门,重定乾坤!”
玉星水面容沉静如水,指尖在扶手上轻轻一点,声音清越却带着冰冷的质疑:
“李长老所言,或为事实之一面。然,关键不在‘他是否有印’,而在——”
她目光如冰锥,刺向楚宁,“‘他之魂,是否真能承受界门之重’?界门非器物,乃一界之命脉所系。其力浩瀚,其责如天!若承印者根基不足,意志不坚,贸然接引,非是救界,而是引界门之力暴走,倾覆整个界中界的滔天大祸!”
她将“承力”而非“有印”作为焦点,直指楚宁当前重伤未愈的状态和未知的承受极限。
魂形阁白修冷哼一声,声如金铁交鸣:
“玉议主所虑,正是我魂形阁之忧!三阁权柄尚未平衡,界门之权更凌驾三阁之上!若让他以此重伤之身,先执界门权柄,谁能保证他不会挟界门以令三阁?届时权柄失衡,界中生乱,谁又来负此责?!”
他的担忧直指权力格局的颠覆风险。
三方立场,泾渭分明,无形的压力如同巨网笼罩整个天议堂。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一直沉默的楚宁身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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