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0 章 坏的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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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真正的姜雪宁正在书房练字,簪花小楷虽好看还是不如这一笔遒刚劲、行云流水的草书。
她勿字想着,突然笔尖一顿,墨汁在纸上晕开一大片。
"娘娘,怎么了?"张遮轻声唤道。
姜雪宁回过神,将污损的宣纸扔到一旁:"无妨。"
她揉了揉太阳穴,心口也闷的慌,似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
"张遮,可有谢危那边的消息?”
张遮知道姜雪宁要以牙还牙,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让谢危也经历一遍。
他其实是不同意这个方式的,他自己就是受害者他能清楚地感受到不管能不能认出替身,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但是偏偏他,最没有立场说不同意。
毕竟娘娘打了谢危也好,报复谢危也罢,一定程度上都是为了他。
他本该高兴的,可他笑不出来。
这一切的好啊,身份、地位包括眼前的姜雪宁都像是他从别人手上偷来的,偷来的幸福,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到心安理得。
可他偏偏又放不下。
"前几日有探子来报说那位'姜娘娘'日日都去探望。"张遮小心翼翼地说,"谢大人似乎......很受用。"
张遮看到了她因为紧握毛笔而泛白的手指,赶紧补充道:“那时你在小憩,我不想打搅你,后来便抛到脑后再没想起。”
姜雪宁看着张遮有些紧张的神情,只觉得他过分拘谨了,她没想过因为这些事责怪他什么。
随即她又想象出了他描述的画面,冷笑一声:"果然,什么一眼就能认出真假,不过是哄人的鬼话。"她握笔的手紧了紧,"既然玩的这么开心就继续晾着他,看他怎么打自己的脸。"
"可是娘娘,谢危的身体似乎不太好,上次离开时我看霜雪的眼神里积满了凝重。"
霜雪的医术和蛊术一般厉害,他处理疑难杂症通常游刃有余,很少有那样的表情。
"死不了。"姜雪宁打断他,"他是天煞孤星,命硬得很。"
谢危是听不得这些的,所以她不会在他面前说,但是现在他不在不是,而且还气她,她背地里说说他又怎么了。
话虽如此,当晚姜雪宁却做了个噩梦。梦里谢危站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中,头发比雪还白。他朝她伸出手,嘴唇开合似乎在说什么,可她怎么也听不清。
醒来时,枕巾湿了一片。
该是日有所思夜才有所梦,或许她该去瞧瞧,偷偷瞧一眼不让他知道就行。
次日清晨,安宁照例来到庄子。推开门,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谢危半靠在床头,一头银发完全散开,在晨光中泛着冰冷的光泽。他正在看一封信,听到动静抬起头,露出一个疲惫的微笑。
"你来啦。"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
安宁突然感到一阵窒息。她想起昨夜偷听到的对话。
昨夜,她本想亲自去告诉姜雪宁自己已经败露的事实,好叫她不要被谢危做出来的假象迷惑。
他的病很重,如果要走也该不留遗憾地走才是。
可姜雪宁说“他是天煞孤星,死不了"时冷漠的语气,与眼前这个奄奄一息的男人形成鲜明对比。
安宁的心口处泛起一阵一阵的心疼。
"大人,您的头发......"她颤声问道。
谢危随手拨开额前的一缕银丝:"无妨,早晚的事。"他将信纸折好,塞进枕下,"今日想听你抚琴,可好?"
安宁点点头,取来古琴。她琴艺不精,但谢危闭目听着,仿佛在欣赏天籁。一曲终了,他忽然开口:
"你知道吗?她第一次抚琴时,还不如你,别说弹错了好几个音,连指法都不会。"谢危眼中泛起温柔的光,"我知她不喜琴,去伴读也有其他的目的,但我就是想逼着她学会。"
他对学习向来一丝不苟,所以他教学生亦是如此,当然能叫他如此上心的也唯有姜雪宁这么一个例外。
安宁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琴弦,发出一声轻响。她突然很想知道,真正的姜雪宁看到这样的谢危,会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大人,如果......"她鼓起勇气,"如果娘娘永远不来看您呢?"
谢危笑了,那笑容让安宁心碎:"那便不来。"他看向窗外纷飞的落叶,"至少最后的日子里,我还能看见她的影子,也算是自己送给自己的礼物了。"
安宁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她扑到谢危床前,第一次用自己的声音说话:"大人,求您别这样......我去告诉娘娘您的真实情况,她一定会——"
"不必。"谢危打断她,眼神骤然冷了下来,"我要的不是怜悯。"
我要她后悔,要她心里心心念念都是自己的绝情,要她再也不能忘记他,更不能伤害他。
一阵沉默后,谢危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鲜血从指缝间渗出。安宁手忙脚乱地为他擦拭,却被他推开。
"今日就到这儿吧。"谢危的声音恢复了疏离,"明日......不必来了。"
安宁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默默退了出去。走到院中时,她回头望了一眼。透过半开的窗户,她看见谢危取出枕下那封信,放在烛火上点燃。火光照亮了他苍白的脸,也照亮了信纸一角姜雪宁的署名。
安宁不知道的是,就在同一天,姜雪宁收到了霜雪秘密送来的一缕银发。那发丝被装在锦囊中,附着一张字条:"恐时日无多,望娘娘三思。"
霜雪的行为无疑是在告诉她,谢危其实早就知道了她的小把戏。
姜雪宁握着那缕白发,突然感到一阵心悸。她想起谢危曾经说过的话:"我谢危此生,唯你不可替代。"
而现在,他正拥着一个冒牌货,等待生命最后的终结。这个认知让姜雪宁的胸口像被什么狠狠揪住,疼得喘不过气来。
谢危啊谢危,真是个坏的透顶的人。她好像知道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姜雪宁换上了自己的红衣,牵出了马厩里的枣红马,朝着谢危庄子的方向疾驰而去。
张遮追出来的时候,院子里早空无一人,路上只剩下卷起的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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