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1章 原来王姑娘不喜欢年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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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邵景安这年岁……
莫说与她琴瑟和鸣了,怕是连延绵子嗣都成问题。
到时候,久久不能生出孩子的她,不光是妇人们笑她熬到三十岁,只为守活寡。就连不知道内情的未出阁姑娘们也要嘲笑她没用,不能为邵家延续香火。
没成亲之前,她被人嘲笑。
成亲之后,她照样还得被人嘲笑。
而且,还得不到夫君半分好脸色,任何的体恤。
如此,她成亲还有什么意义?!
难不成就为了替邵景安背个不孕不育的黑锅吗?
王香兰颇为委屈地想道,想要嫁给邵景安的执念一下子消散了不少。
不过,心情却没有因此好转。
她与邵景安同岁,邵景安成了中看不中用,将熄不熄的药炉子,她也没多好,随着时间流逝,成了一株过了花期的晚香玉。
寻常姑娘家在她这年纪,早做了两个孩子的娘亲,而她仍然待字闺中,也不知道今后该何去何从?
思及此,王香兰的情绪就变得低落极了,又开始自厌自弃起来。
手指无意识绞着裙带上的南珠,明明还是那么圆润细腻,是她最喜欢的温润光泽,此时落在她眼里也变得可憎起来。
只觉得那莹白的光泽仿佛也在嘲笑她——别人家的珍珠都嵌在了凤冠上,偏她的还悬在待嫁的裙间晃荡,像个永远等不到花轿的新娘。
说来也是她愚钝, 明明娘和邵伯母平日里都表现得那般明显了,她却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男子“过了二十五便是六十”这一秘密,还一心只等着邵景安回头看她,年复一年对着上门的媒婆重复那一句“还在等邵家消息,非邵景安不嫁”的白痴话。
结果等着等着,邵景安不行了,她的韶华也不在了,齐齐把朝阳耗成了残霞。
从"求不得"变成了"无人问"。
如今,她就像正月十六还挂在檐下的红灯笼,褪了色,蒙了尘,不上不下,不新不旧,孤零零悬在梁上,无人在意,无人愿意理睬。
如今,除非她愿意下嫁,做人填房或继室。
否则,十有八九是要做一辈子让人嘲笑的老姑娘了。
一想到这点,王香兰便觉生无可恋,来来去去竟然都逃脱不了被人嘲笑的命运,轻生的念头再次蠢蠢欲动。
左右投河求解脱是行不通了,正暗暗琢磨着要不要去药堂买点砒霜一了百了时,就听到傅玉棠再次出言道:“对了,王姑娘,你为何一人在此,怎不见婢女、护卫随行?”
王香兰:“……!!”
啊这……
说真的,倘若是二人一照面,傅玉棠便开口询问此问题,王香兰是绝对不会回答的。
少不得还会对面前之前心怀警惕。
毕竟,在禹城的时候,她便对于傅玉棠这名字有所耳闻。
也不是什么好话,基本就是些“愚笨”、“冥顽不灵”、“不好管教”、“朽木”、“命好,有皇帝宠幸”等负面词汇。
本来印象就不好,后来又害得邵景安远走边关,王香兰对她的印象就更差了。
也就是进京后,蒙受傅玉棠所管理的刑部、京兆府以及京城百姓的热心帮助,从他们口中得到些许有关于傅玉棠的消息,这才对她有所改观。
但这好感只持续到她回太傅府。
不是她忘恩负义,卸磨杀驴。
而是……
她无意中从她爹口中得知,在她回太傅府之前,傅玉棠伙同御史台的大人上门闹事。
不光将邵伯父训得跟孙子似的,邵景安也没落到好。
说是傅玉棠的师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犯了错的丈夫呢,全程站在一旁挨训,没敢回应一个字。
“嘿,该说不说,到底是一国之相,即便年纪轻轻,那一身气势也不是常人所能拥有的。
比起景安,当真一点都不逊色。
可惜,年纪太小了。
不然的话, 爹就是拼着老脸不要,也得上丞相府问问其是否有成家的想法,帮你和他牵一牵红线。
左右来都来了,遇也遇上了,问问也没什么损失。”她爹笑着道。
王香兰:“……”
还是那句话,傅玉棠的年纪做她的弟弟都稍嫌小。
即便对方目前是位高权重的丞相,朝廷的栋梁,那也改变不了还是个孩子的事实啊!
对着一个小孩子幻想这些有的没的……
她爹敢说出口,她都不敢听。
不过,从她爹的口中,她也得到了一个关键消息——
即便当年殿试一事已经过去多年,但傅玉棠仍是耿耿于怀。
此次邵景安回京,傅玉棠也没想着与他这师父重修于好,反而处处针对,一点儿都不念过往的师徒情谊。
彼时,她自认自己是邵景安未来的妻子,自然是与他站在同一阵营,对傅玉棠没什么好感。
是以,从始至终,王香兰都没想过与傅玉棠有什么来往。
甚至,还暗暗打定主意要远离她。
避免自己一不小心说错了什么话,让傅玉棠钻了空子,无意间害了邵景安。
基于这认知,王香兰在面对傅玉棠时少不得戒备一二。
即便是方才乍然碰面,她也是同样的想法。
还是那句话,虽然她和邵景安的婚事黄了,但她却从来没想过要报复对方。
今日这结果,一部分是她和邵景安的缘分不够,一部分是她自己的选择,她认。
她玩得起,也输得起,要怨也怨自己没认清现实,要恨也是恨自己投入不该有的期待,没必要迁怒其他人。
她王香兰再不堪,这点傲骨还是有的。
再者,邵、王两家有上百年的交情。
倘若她因为亲事不成而怀恨在心,偷偷摸摸在背后踩邵家、邵景安一脚,那她与那些捧高踩低的小人有何区别?
邵、王两家百年世交又该何去何从?
难不成要她爹日后因为小辈这些儿女情长的龃龉,与邵伯父相见两相厌,生生断了两家的来往,毁了两家上百年的交情吗?
若是这样,她将来下了九泉都没脸见王家的列祖列宗。
作为王家的女儿,她宁可自己受些委屈,也绝不能做那个斩断百年世交的罪人。
但!
现在不一样了。
倒不是说她自己临死前改变想法,想要给自己拉个垫背的,而是通过相处,她发现傅玉棠其实与普通少年郎没什么不同啊!
宛如她一直以来期待的,理想中的弟弟一样,很难不让人产生亲近的想法,恨不得宠着,爱着,把手里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与她脑海里尖酸刻薄,得理不饶人的傲慢形象不同,眼前的傅玉棠有着同龄人的旺盛好奇心,会如同不拘一节的市井少年一般,与人高声谈论市井八卦;
她看似威风凛凛,实则胆量有限,也有害怕的事情,遇到亡魂也会哇哇大叫,却也良善,没什么架子,即便路人冒犯了她,对她翻白眼,她亦不曾与之计较。
而且言行举止间,意气风发,带着少年人独有的赤诚与明亮——
不曾因为她是邵景安的未婚妻,便对她摆脸色。
也不曾得知她被退了亲,便幸灾乐祸,冷嘲热讽。
她只是将她当成了一个普通的姑娘,抑或是一名普通的百姓,出于少年人的热心,抑或是朝廷官员对百姓的关爱,在她最难堪时,给予她最大的善意,耐着性子安慰她。
话里话外都在维护她,怜惜她的遭遇,肯定她的付出,全程不曾看轻她半分。
期间,也没有暗戳戳地挑拨离间,将一切的错误都归咎于邵景安头上,借机收买她,怂恿她反咬邵景安一口。
她只就事论事,神情平静地阐述自己的观点,不夸大,不贬损,也不借题发挥。
王香兰不知道以前的傅玉棠是什么样子的,也不清楚她具体做了什么,在邵景安心里是个什么糟糕形象,才让邵景安忍无可忍将她逐出师门。
也许,从邵景安这个做师父的角度来看,傅玉棠课业不好,冥顽不灵,朽木不可雕也。
可在她看来,傅玉棠是笨拙而真诚的。
对方也许有许许多多的小缺点,有着和所有少年郎一样的顽劣,但心思却极为纯净,行事也坦荡。
她有担当,有风骨,有仁心,有赤忱,会因为担心她一时糊涂踏错终身,不顾丢脸,主动将男子间心照不宣的秘密坦然相告。
她从她脑海里刻板的“劣徒”“宠臣”画像里走了出来,鲜活又生动地站在她的面前,让她感受到她作为少年人的真诚,朝廷命官对百姓的仁爱。
正直又善良,真诚又温暖。
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不自觉卸下心防,想要更加亲近她一点。
面对如此赤忱之人,王香兰根本做不出欺骗她的事情。
“我……”
王香兰张了张口,想要将自己来此的目的尽数告知,可是喉间却阵阵发紧。
目光触及傅玉棠不掩关心的面容,那些小心翼翼藏起的委屈,那无处诉说的烦闷苦楚,像遇暖的冰凌,哗啦啦碎了一地。
那些精心维持的体面在此刻土崩瓦解,露出千疮百孔的内心。
“我……我不想活了……活着太难……太痛苦了……”
王香兰哽咽着吐出这句话,随即双手掩面,蹲下身子,失声痛哭起来。
见此情景,傅玉棠和王大贵相视一眼,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没说话,也没急着上前安慰她,只是稍稍移动了下位置,站在她身边,如同两棵为她遮风的树,替她挡去路过行人窥视的目光。
直至哭声渐弱,傅玉棠方才蹲下身,递给她一方素帕,温声问道:“为什么不想活?可是受了委屈?或是遇到什么难事?
你可以告诉我,我为你做主。”
她声音很轻,却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仿佛天大的事情在她这边都可以迎刃而解,没什么困难可以难得倒她。
王香兰闻言,情绪不自觉平复了点儿,抽了抽气,接过帕子,断断续续地将自己的委屈痛苦,以及对未来的绝望讲了一遍。
末了,抽噎道:“左右没人要我,也没人爱我,与其做个被人嘲笑的老姑娘,我倒不如死了算了。”
“谁说没人爱你了?”
傅玉棠皱眉看着她,纠正道:“最起码我是爱你的,你说你没人要,那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王香兰:“……!!”
和、和她在一起?
他们二人年岁相差太多,在她心里,她就是弟弟一般的存在。
她根本没想过,也没法想象二人在一起的情景啊!
没料到面前之人会说出这样的话,王香兰惊愕地瞪大了眼,连哭都忘了哭了,怔怔地看着傅玉棠,嘴巴张了闭,闭了张,吭哧了好一会儿,才勉强镇定下来,下意识将心里话说了出来,“你、你太小了,还是个孩子呢。”
她都三十了,傅玉棠才十八,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合该与那些年纪相当的闺秀们谈诗论画,纵马游春,
哪能和她这老姑娘搅合在一起?
说出去,是要被人笑话的。
“原来王姑娘不喜欢年轻的!”
一旁的王大贵恍然大悟,立刻站出来,毛遂自荐道:“那我呢?我年纪大,成熟又稳重,王姑娘你看我可以不?”
王香兰:“……??”
这人又是谁?
为何也来凑热闹?
她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呢。
见王香兰抬起头,眼神茫然地看着王大贵,傅玉棠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拍脑袋,“哎呀”一声,指了指突然跳出来为自己加戏的王大贵,张口道:“瞧我,刚刚忙着跟你说话,忘了向你介绍了。
他叫王大贵,是我府里的管家,平日里专门负责帮我收集市井消息的。”
“原来是王管家。”
王香兰连忙站起来,快速拭去眼角的泪痕,向王大贵行了一礼,努力让自己的神情看上去更自然一些,“方才失礼了,还请王管家莫要见怪。”
王大贵摆摆手,不在意道:“王姑娘客气了。那啥……”
用力搓了搓手,王大贵眼角细纹堆积,笑得像迎春花似的,老实巴交的脸上满是期待之色,“王姑娘,你看我行吗?
比起我家尚未弱冠的大人,你明显可以看出我有个把年纪了,符合王姑娘你的要求了吗?
而且,实不相瞒,我是个多才多艺的人。
我不光是大人府上的管家,还是刑部的编外夫子,大人的心腹、马夫,身兼多职,能文能武……
养家糊口什么的,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最重要的是,我至今尚未娶妻,也从未与人订过亲!”
所以,根本不存在什么子嗣。
自然而然的,王香兰也不用做什么填房和继室了。
看着卖力自荐的王大贵,王香兰:“……”
她是想要找个年纪大点没错,但也不能比她爹的年纪还大啊!
眼前这位王管家……发间掺着银丝,笑起来眼尾的褶子快能夹住蚊子,这年纪别说是当她爹,做她爷爷都绰绰有余了!
她要是真嫁给他的话,怕是大婚当日就要直接披麻戴孝——
毕竟,像他这年纪,情绪一激动,随时都能当场表演个寿终正寝。
王香兰被傅玉棠、王大贵的骚操作打得脑袋发懵,别说是轻生念头了,就连自厌自弃情绪都没了。
此时,她完全被面前二人带偏,脸上挂着泪痕,一边在心里暗暗吐槽,一边想着要怎么不伤和气地拒绝王大贵。
然而,还未等她想到稳妥的说辞,一旁的傅玉棠便不服输地跳出来,不放弃道:“王姑娘,要不你还是再考虑考虑我吧?
我虽然没有大贵老,但大贵有的,我都有的,大贵没有的,我也有!
别看我年纪小,我也是个专一有担当的人。
你嫁给我的话,完全不吃亏啊!”
这不是吃亏不吃亏的问题。
是他们不合适!
她、她可不想跟她在一起,让人嘲笑她是啃嫩草的老牛。
可是……
话又说回来了,刚刚是她自己哭诉没人爱,没人要,如今要是再次拒绝傅玉棠的话,明显就是在自打脸面啊!
毕竟,抛开傅玉棠的年纪问题,对方的确极其优秀。
就冲她年纪轻轻便担任一国之相,便可看出她样貌,权势,能力,样样都是顶尖的。
像傅玉棠这样万中无一的青年才俊,她都不要,她是想上天啊?
这要是说出去,甭说是外头的人,就连她自己都要骂自己一句:“不识好歹!”
只是……
年龄的问题,她实在无法忽视。
是以,即便明知自打脸面,王香兰还是硬着头皮道:“不行,你年纪太小了。”
听到这话,原本以为自己失去竞争力的王大贵瞬间支棱起来,一屁股将傅玉棠顶到一边去,冲到王香兰面前,兴奋道:“那选我,我合适,我年纪大。
我爱你,我愿意娶你!”
王香兰被他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后退两步,脱口而出道:“可、可是我不爱你啊!”
王大贵“哦”了一声,仿佛听不明白王香兰的拒绝一般,振振有词道:“那这是你的问题啊,你自己去解决,我又不是一个不可爱,不能爱的人!”
傅玉棠一听,深觉有理,立马跳出来附和道:“没错!我又不嫌弃王姑娘你的年纪大。
你要是觉得咱们年龄不合适,那是你的问题,你自己解决,不能用这借口拒绝我。”
“就是就是。”王大贵用力点头。
王香兰:“……”
要不,还是别管她了,任由她自我了断吧?
无言片刻,王香兰看着面前二人,抿着唇,终是说出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就算男子过了二十五……但,我还是找个年纪跟我相差不太多的。”
简而言之,太老的,太小的,她都不考虑。
闻言,傅玉棠、王大贵二人齐齐叹气,面上难掩失望之色。
相互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叹息道:“如此看来,你我还是没有抱得美人归的福气,只能便宜刑部的才俊们了!”
说完,傅玉棠耷拉着眉眼,心不甘情不愿地为王香兰推荐道:“王姑娘想要年纪相仿的郎君,倒也不难。
我管理的刑部就有不少与王姑娘年纪相近的青年才俊。
只不过……”
到底还是不死心,傅玉棠明目张胆地拉踩道:“与我相比,他们长得差点儿,官位也低了点儿,家世也比我稍微逊色了一点,才学嘛……也略欠那么一点火候。
当然了,脑瓜子也比我转得慢了点儿。
但,胜在家世清白,人品出众。
个个秉性端方,洁身自好,从不去赌坊花楼,身边没有红颜知己,更无小妾通房,手能提笔安天下,肩能扛事护至亲,乃是难得的好儿郎!
最重要的是!”
傅玉棠陡然加重了语气,身子微微前倾,凑到王香兰耳边,压低声音道:“他们个个常年习武,体格强健,精力充沛,便是处理公务到深夜也从不喊累,与一般的文官完全不一样。
可以说,不光是身手好,身体方面也很好……”
说到这里,傅玉棠顿了下,像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站直了身子,抬头看天,惊声道:“哎呀,忙着跟王姑娘你说话,本相竟然忘记了时辰!
眼下天色不早了,本相该去刑部视察了。
但是,留王姑娘一人在此,我又不放心。
而且,马车也只有一辆。
如果送王姑娘回去的话,那本相就赶不上与刑部众人约好的时间了。
大贵……”
傅玉棠侧头唤了一声,神情苦恼道:“你说这该如何是好呢?”
王大贵闻言,立马接口道:“大人,要不先麻烦王姑娘陪咱们去刑部走一趟?
待大人视察完毕,咱们再送王姑娘回家,您看如何?”
“唉,想来也只能这样。”
傅玉棠装模做样地叹了口气,顿了顿,转头去看王香兰,面上隐含笑意道:“王姑娘以为呢?”
听到这话,王香兰的脸“轰”地一下红了个彻底。
表面上说是让她陪着他们去刑部,实则不过是想让她亲眼瞧瞧刑部的才俊们,看有没有中意的。
面前这二人是在为她安排相看呢!
“这、这不好吧?”
王香兰攥着帕子,神情羞窘道:“刑部乃是肃穆之地,我一个姑娘家怎能随意出入观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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