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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 章 被俘


夜色如墨,刘东蹲在旅馆卫生间的马桶上,手上是一张自己画的看守所的平面图,据说人在上厕所的时候记忆是最好的,但刘东从来没有试过,今天一试果然觉得有点不一样的感觉。

屋里的电压有些不稳,头上的灯光在他瞳孔里跳动,将那张被刻意晒黑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地图上标出的几个红点格外醒目:面对公路的西墙上有岗哨,北面是高压电网,只有南面有一段老旧的铁丝网,但那里紧挨着看守所的办公楼。

刘东将纸片烧成灰烬,冲入下水道。他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冲刷着脸庞。

他不时的在自己的脸上拍拍打打涂抹着,抬头时镜中的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的老人——用特殊胶水做出的皱纹和染白的鬓角,再加上一副老花镜,足以骗过大多数人的眼睛。

晚上十点,金兰湾的街道渐渐安静下来。刘东佝偻着背,拄着一根竹杖,慢悠悠地向西郊走去。竹杖是中空的,里面藏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和几根细铁丝。他的裤腰里别着子弹已经上膛的手枪。

看守所外围的杉树林在月光下投下闪绰的影子。刘东蹲在一棵杉树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生肉——这是他在市场买的,特意用辣椒粉和芥末浸泡过。

他的行动再隐蔽也抵不过军犬的鼻子灵敏,而他在路过看守所时隐约听到里面的犬吠声,但军犬对刺激性气味极为敏感,准备充分,有备无患。

自己突然的暴露,让营救工作变得极为困难,敌人是不是将五名战士转移都不知道,目前最重要的是知道他们的确切消息。

侦察兵最擅长的就是潜伏和隐蔽渗透,能够利用各种地形、地物和伪装技巧,悄无声息地接近目标区域,并且避开敌人的监视和防线。

让刘东奇怪的是白天看到的围墙上的哨兵此刻竟一个也没有了。

他没费什么力气就接近了围墙边缘,在墙根下趴了良久,确认没有动静后,这才扒上墙头偷偷的往里观察着。

刘东的指尖刚触到墙头的砖石,院内一股刺鼻的机油味就钻进了鼻腔。他屏住呼吸,缓缓将眼睛探过墙沿。

院子里停着三辆改装过的军用卡车,车身用蓬布蒙着,根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南面是一栋四层的办公楼,有几个屋子还亮着灯。

西侧是几排平房,有的亮着灯,这么晚了还可以看到窗户上人影晃动。而院子里也看不到任何岗哨。

如此松懈的防守让刘东感到一丝潜在的危机。

刘东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多年的战场直觉让他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太安静了——连虫鸣声都消失了。

他缓缓松开扒着墙头的手指,身体如一片落叶般无声地滑回地面。就在后背即将触地的刹那,眼角余光突然捕捉到三点钟方向的灌木丛不自然地晃动——那不是风!

"咔嗒。"

一声细微的金属撞击声从身后传来,是枪械保险被打开的声音。

刘东的瞳孔骤然收缩,身子突然弹起,朝右侧猛扑过去。

而刚落到地面翻滚后还没起身,一支黑洞洞的枪口已顶上他的头部。

陷阱!

刘东的喉咙发干。原来哨兵不是撤了,而是全部换成了暗哨。整个看守所外围早就被编织成了一张无形的网,就等着他自投罗网。

"把手举起来,慢慢转身。"领头的黎文勇人冷声道,"敢耍花样,立刻击毙。"

他缓缓抬起双手,在起身的瞬间突然暴起,左手猛地扬起一把沙土,同时右腿横扫,将最近的两个军人绊倒。枪声骤响,子弹擦着他的耳畔呼啸而过。

借着这短暂的混乱,刘东一个翻滚扑向一旁。可依旧是没等起身,后脑勺就传来一阵剧痛——有人用枪托狠狠砸了下来。

视野开始模糊,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刘东看到阮文雄那张阴鸷的脸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阮文雄是个老奸巨猾的特务头子,他早就算计到了这个人一定会夜探看守所,早就在外围布置了一张大网,竟让谨慎有加的刘东都没有察觉。

一直看到刘东钻进了包围圈,这才命令远处伏击的人群慢慢收拢完成了合围。

刘东是被刺眼的灯光照醒的,炽热的白炽灯就离他的脸只有一尺多远,烤的他下意识的把脑袋往后一缩,这才发现自己被一副手铐反铐在凳子上,而双脚也铐在凳腿上,身上只剩下一个背心和一个裤头,而脸上的伪装也全部被清除。

审讯桌后面就是叼着雪茄烟的阮文雄,而黎文勇捏着皮鞭虎视眈眈的站在一旁。

阮文雄吐出一个烟圈,缓缓开口:“你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华国特工,乖乖交代,鸿庥岛事件是不是你干的?”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砂纸摩擦。

刘东抬起头,眼中满是不屑:“我没有什么说的,有什么手段你尽管使出来吧。”

黎文勇猛地挥起皮鞭,“啪”的一声抽在刘东的背上,瞬间一道血痕浮现:“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实交代。”

刘东闷哼一声,咬着牙:“你们这群黄皮猴子,想要从我嘴里套话,做梦。”

“妈的,你他妈的还敢骂人”黎文勇又扬起了皮鞭。

阮文雄摆了摆手,示意黎文勇停下:“小兄弟,你也是条汉子,可别为了那虚无的所谓正义,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只要你承认鸿庥岛的行动是你策划实施的,再说出背后的势力,我保证给你最优厚的待遇,如若不然你连个体面的死法都没有,我们的手段有你受的。”

刘东冷笑道:“阮文雄,你以为我会怕,你也知道干这一行的,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阮文雄站起身,走到刘东面前,蹲下,用雪茄烟头凑近刘东的脸:“嘴硬,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鸿庥岛的行动,破坏了我们的部署,那几个华国士兵就是你的同伙吧?只要你开口,我可以放了他们。”

刘东心中一紧,但面上依旧毫无惧色:“你们?哼,就连你们的国家都是无耻下流,背弃信义之辈,更何况你们这些黄皮猴子。”

阮文雄直起身子,眼神阴鸷:“好,有骨气,那就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手段硬,把他带下去,给我好好‘招待’!我就不信撬不开你的嘴  。”

冰冷的铁椅子在审讯室角落泛着幽光,黎文勇狞笑着将烙铁按在火盆里,暗红的炭火噼啪作响。刘东被绑在椅子上,伤口渗出的血顺着锁骨滑进脊背沟壑,又顺着凳子腿在水泥地上积成细小的血泊。

“说!”黎文勇猛地扯住刘东染血的头发,烙铁几乎要贴上他的肩头,“鸿庥岛的事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刘东突然仰头,一口带血的唾沫精准喷在黎文勇脸上。“杂种...”他剧烈咳嗽着,破碎的嘴角扯出冷笑,“还他妈的玩这套老掉牙的刑具,你们Y南黄皮猴子一点长进也没有,有本事就烧死老子。”

烙铁“嗤啦”烙进皮肉时,审讯室里响起令人牙酸的焦糊味。刘东浑身剧烈抽搐,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直到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说不痛是假的,人的身体都是肉长的,即使是刘东这样受过专业训练的特工,也只是比普通人更能扛一些,那种钻心的疼是实实在在的。

他死死盯着天花板上摇晃的白炽灯,恍惚间想起新兵连拉练休息时,指导员指着地图上的南华国海说:“守土有责,寸步不让。”

“用水刑,我看他能扛到什么时候”阮文雄恶狠狠的说道。

刘东只觉得铐在椅子上的双脚被解开,  两个人从从背后抓住他并拖起,脸上戴上蒙面布,  头高脚低地被绑在一条木板上。

等了一会,蒙面布上又加了三层毛巾,一个人往毛巾上持续泼水。

刚开始刘东还不觉得怎么样,越泼水越感觉呼吸困难,感觉自己在缓慢溺死。

湿布紧贴在鼻孔上如同"湿乎乎的爪子"攫住面庞,一时之间他根本分不清是在呼气还是吸气。

整个人如同被"恐惧的洪水"淹没,飘飘摇摇的在汪洋里乱晃。

水刑灌到第三轮时,刘东的鼻腔和耳道都在渗血。冰冷的水呛进肺叶,窒息感如潮水将他吞没。

可当黎文勇揪着他头发质问“说不说”时,他却突然睁眼,浑浊的瞳孔里闪着诡异的光:“阮文雄...我艹你妈..…”话音未落,橡胶棍狠狠砸在太阳穴上,世界陷入刺目的白色中。

刘东头一歪昏了过去。

“我先回去了,你们也歇一歇,明天白天继续审,别把人搞死了”,阮文雄看了看表,已经是后半夜快三点钟了,再有两个多小时天就亮了,他感觉到有一丝困倦。

“是,处长”黎文勇也审得累了,审讯室里很闷热,他身上的衣服都快湿透了。

“你们两个把他还铐在椅子上,看好他,天亮后我来换你们”,黎文勇看着两个手下拖拽着毫无知觉的刘东又铐到了椅子上这才放心的离开。

“唉,咱哥俩还得熬一会”,其中一个看守无聊的把双腿架在桌子上抖动着说道了,并且长长的打了个哈欠。

“再坚持一会天就亮了”,另外一个靠在椅子上懒洋洋的说道。

刘东铐在椅子后面的双手微微一动,身体却毫无反应依旧是耷拉着个脑袋。

其实他根本没有昏迷,而是借着橡胶棒的一击装昏。好汉不吃眼前亏,能少挨一下打是一下。

此刻他的右手手指在左手腕下面微微的挠动着,不一会,一块皮肤被挠开,一把一寸多长的微型锉刀落在了手中。

这都是他让李怀安捎来的一些小东西,看着不起眼,但关键时刻是能够救命的东西。

在他的腋下部分还同样藏有一把微型刀片,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刘东的脑袋依旧低垂着,呼吸微弱而均匀,仿佛真的陷入了昏迷。但他的右手手指却在背后灵巧的摸索着,那把微型锉刁在指间灵活翻转。

手铐的锁孔很好找,锉刀的尖端抵上去时发出一丝微不可闻的金属摩擦声。刘东的动作极轻,每一次扭动都伴随着两个看守哈欠连天的闲聊,他们的声音恰好掩盖了细微的响动。

“这破地方连个风扇都没有……”一个看守抱怨着,并且踢了踢桌腿。

刘东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手腕被手铐勒得火辣辣的疼。但锉匕已经伸进了锁芯,他屏住呼吸,手腕缓缓发力,感觉着锁簧一点一点被撬动的触感。

“我去撒尿”,一个看守站起身往后一推椅子,发出“吱嘎”的刺耳声。

“咔”

借着刺耳的摩擦声,一声极轻的弹响,左边的手铐松开了。刘东的肌肉瞬间紧绷,但身体仍然保持着瘫软的状态,连呼吸频率都没变。

右手捏住左边松动的手铐,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把锉刀换手,又捅开了右边的,这才“唉哟”一声抬起头“我要撒尿,我要撒尿”。他微弱的呼喊着。

“老实点,喊他妈的什么?”把双脚放在桌子上的看守骂骂咧咧的走过来,根本没有注意一丝防备。

刘东垂着的眼皮突然绷紧,待看守走近的瞬间,突然起身,背在后面的手臂如毒蛇般暴起。他反手勾住对方脖颈,手肘精准扣住喉结下方的凹陷,掌心死死压住后脑。

看守甚至来不及发出闷哼,颈椎便在一股巨力的扭动下发出脆响,整个人像断了线的木偶瘫软下去。

迅速从看守身上摸出钥匙打开铐着的双脚,恢复自由的感觉让刘东身上狂暴出冷冽的杀气。

出去撒尿的看守还没有回来,刘东侧身隐在门旁静静的等着。

“妈的,这帮小子睡的真香,呼噜打的震天响”,门口传来看守的抱怨声,一推门,只觉得头皮一紧,被里面的人抓住头发一把薅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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