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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2章 明知山有虎


公安口的人战斗力自然不能同军队相比,更何况刘东又是个在特种部队的围攻下都能全身而退的猛人。

当然,这也和当时的社会大环境有关。Y南南方十分稳定,这些年来的战争几乎都是围绕着北方来打,虽然打的千疮百孔,但南方受到的影响微乎其微。

阮文雄和黎文勇走进刘东住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任何发现,当然在房间内提取到的指纹和陈老四摩托车上的指纹证实为同一个人。

“处长,这个人应该是和偷进入处里的人为同一个人,或者这就是华国方面派来的特工吧?”黎文勇环顾着屋子问道。

阮文勇无声的点了点头,面上的表情有些狰狞。

金兰湾的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咸味和柴油的刺鼻气息。刘东站在班车站点,目光扫过街道两侧的建筑和行人,每一个细节都在他的大脑中快速分析、归档。

他穿着普通的浅蓝色衬衫和米色休闲裤,脚上是当地常见的塑料凉鞋,头发略微凌乱,皮肤被刻意晒得黝黑——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东南亚游客形象。

他身上自然还有第二套备用证件,而现在他正站在通往芽庄的班车旁边,两地相隔六十多公里,又都是度假圣地,交通自然是极为方便。

Y南的客运班车是没有点的,上满了人就走,所以售票员扯着脖子揽着客,看到刘东过来,一把扯上了车。

芽庄的海风比金兰湾更为湿热,带着椰子和海鲜市场的混合气息。刘东随着人群走出班车站,一个帆布背包松松垮垮地挂在右肩上,左手插在口袋里——这个姿势能让他最快地拔出藏在后腰的匕首。

车站广场上挤满了举着小旗子的导游和拖着行李箱的游客。刘东调整步伐,让自己融入一群刚下车的西方背包客中,借着他们高大的身形掩护,目光快速扫视着周围环境。

就在这时,一抹熟悉的红色闯入视线——武思妍。

她依然穿着那件醒目的红色防晒衣,正挥舞着印有"越美旅行社"的小旗子,招呼着身后十几名游客。

刘东的呼吸微微一滞,立即转身,假装系鞋带蹲下身,利用身旁的旅游广告牌遮挡身形。

现在这个危急时刻,他实在是不想再把她卷进来,天涯过客,随遇而安吧。

刘东仅用一夜时间完成惊人形象转变,从普通游客变成留着胡茬、面容沧桑的中年人。

他留着灰褐色小胡子、鬓角刻意染了几缕银白色。明知金兰湾现在极度危险,但他仍冒险返回任务核心区域,这里有他必须完成的使命。

修理收音机的铺子没有任何异常,但刘东还是谨慎的站在对面观察了好大一会。

其实像他这样频繁的光顾联络点实在是太危险了。

虽然让他们打探起来更容易一些,但组织上安插一个长期稳定的钉子实在是很难,断不能因为一点疏忽而暴露,能够给刘东一些情报支持也是组织上斟酌再三批准的。

“我昨天送来的表修好了么?”刘东走进铺子用手指敲了三下柜台。

“二十万盾”,老头眼皮也没瞭一下把手表放在了柜台上。

刘东把钱放在柜台上拿起表转身就走,而在出门时,老头压低的声音才轻飘飘的传来“城区西郊五公里墙上有铁丝网”,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刘东大模大样地在军政招待所对面的一家小旅馆开了间房。他用的是备用证件——一张印着"阮文成"名字的Y南身份证,照片上的人蓄着和他现在一模一样的灰白鬓角。

前台打着瞌睡的老太太只草草登记了号码,连眼皮都没抬就扔给他一把挂着木牌的钥匙。

二楼的房间窗户正对着招待所大门。刘东拉上纱帘,只留一道缝隙。军用吉普车进进出出,几个穿制服的军官站在门口抽烟。他掏出刚取回的手表,指针对准十点的方向。

下午四点,暑气稍退。刘东换了件褪色的蓝布衫,戴着宽边草帽出了门。他在两条街外的农贸市场转了三圈,确认无人跟踪后,顺手骑走了停在一家米粉店门口的老式自行车。车锁在他手里像玩具似的应声而开。

西郊公路沿着海岸线蜿蜒,咸湿的海风裹着橡胶树的清香。刘东蹬车的节奏很特别慢,完全是一副悠闲的样子。

蹬着那辆老旧的自行车,车轮在坑洼的土路上发出吱呀的声响。他刻意保持着一种懒散的节奏,时不时还停下来,假装整理裤脚或是点一支烟,目光却始终警觉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公路两侧是茂密的橡胶林,偶尔有几间低矮的农舍掩映其间。几个皮肤黝黑的农民正弯腰在田间劳作,对刘东这个“过路人”连头都没抬一下。远处传来拖拉机的轰鸣声,混合着几声犬吠,显得格外宁静。

刘东的草帽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他嘴里叼着一根随手摘的草茎,哼着一段不成调的小曲,活脱脱一个闲来无事出来溜达的乡下人。但他的耳朵却竖得笔直,捕捉着任何可疑的声响。

骑了约莫半小时,前方的路渐渐变得荒凉。橡胶林被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取代,远处隐约可见一道灰扑扑的围墙,上面缠绕着锈迹斑斑的铁丝网。刘东放慢了车速,眼睛微微眯起,打量着围墙的走向和周围的地形。

他在距离围墙约两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把自行车靠在路边的一棵树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慢悠悠地点燃。烟雾缭绕中,他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将围墙的每一个细节都收入眼底。

围墙大约三米高,顶部倾斜着向外延伸的铁丝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岗哨,但此时大多数哨位都空着,只有东侧的一个哨塔上隐约可见一个懒散的士兵身影。

刘东吐出一口烟圈,嘴角微微上扬。他掐灭烟头,重新骑上自行车,继续向前蹬去,仿佛只是一个迷路的农夫,对那道围墙毫无兴趣。但他的心里,已经将这里的一切都牢牢记住。

刘东蹬着自行车,车轮在公路上碾出细碎的沙沙声。他刻意保持着不紧不慢的速度,偶尔还停下来装作整理裤脚,实则用余光扫视着身后的动静。

公路前方拐过一个弯,树影渐密,阳光被枝叶切割成斑驳的光斑。刘东没有回头,但他的耳朵微微竖起,捕捉着任何异常的声响。

与此同时,哨塔上,黎文勇缓缓放下望远镜,眯了眯眼。

“跟上他。”他低声命令,声音冷硬如铁。

身旁的士兵点头,迅速拿起对讲机,低声传达指令。几秒钟后,一辆不起眼的灰色吉普从围墙侧门悄然驶出,远远地咬住了刘东的自行车。

黎文勇的目光仍停留在公路尽头那个逐渐缩小的身影上。

“农夫?”他冷哼一声,手指轻轻敲击着望远镜的金属外壳,“可没有哪个农夫……会这么仔细地数我们的岗哨。”

刘东听到身后传来若有若无的引擎声,混杂在林间的风声里,像潜伏的毒蛇吐信。他捏了捏刹车,自行车发出细微的“吱呀”。

他停下来弯腰假装查看自行车的链条,余光瞥见急速跟来的那团灰色影子。车轮碾过碎石的脆响越来越近,他数着秒针,在吉普车即将靠近的瞬间猛蹬踏板,自行车如离弦之箭拐进前方一个下坡的弯道。

弯道后的下坡路陡得像张拉开的弓,刘东的车把在颠簸中剧烈震颤,风灌进他的衣领,却吹不散后背的冷汗。

他故意将自行车骑成"S"形,耳朵倾听着后面的声——那辆灰色吉普车果然毫不犹豫地追了上来,连刹车都没带,车头扬起的碎石在柏油路上砸出密集的麻点。

确认被盯上后,刘东突然猛拽车闸。后轮在地面划出半米长的焦痕,他整个人借着惯性向前扑出,翻滚着滚进路边齐腰高的野草丛。

吉普车刺耳的刹车声刺破空气,擦着自行车飞过的瞬间,两侧车门打开,扑出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

刘东的身体刚触到草丛便如弹簧般弹起,右手已从腰间抽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第一名士兵的枪口还未抬起,匕首已如毒蛇般扎进他的咽喉——没有喷溅的血花,只有一声闷响,士兵瞪大眼睛,捂着脖子跪倒在地。

第二名士兵的冲锋枪扫出一梭子弹,草叶被打得四散飞溅。刘东侧身翻滚,子弹擦着他耳际呼啸而过。

他左手抓起一把沙土扬向对方,在士兵眯眼的刹那,匕首精准地捅进心脏位置。

第三名士兵终于反应过来,嘶吼着扣动扳机。刘东猛地拽过还在抽搐的第二具尸体挡在身前,子弹在尸体上炸开朵朵蓝烟。

他借着冲击力后仰,右腿如钢鞭般扫向对方膝盖。"咔嚓"的骨裂声伴随着惨叫,士兵栽倒的瞬间,匕首已从下颌贯入颅腔。

吉普车引擎突然轰鸣,最后一名士兵竟要驾车碾来。刘东纵身跃起,踩着车前盖翻滚到挡风玻璃前,掏出身上的手枪。"砰呯呯"的爆响,挡风玻璃被打成蛛网,车辆失控打横扑出了路面。

鲜血喷在仪表盘上,吉普车撞向路边树干。刘东在碰撞前跳车,落地时顺势前滚卸力。他单膝跪地喘息,四周突然安静得可怕,只有油箱漏油的滴答声和未熄火的引擎嗡鸣。

十秒,四个精锐士兵变成四具逐渐冰冷的尸体。刘东抹了把溅到眼皮上的血,突然听见远处又传来引擎声——又有几辆吉普车正从看守所方向包抄而来。

他迅速搜走尸体上的冲锋枪和弹匣,闪身钻入路旁茂密的杉树林。

等到黎文勇带着人冲过来的时候,地上只剩下几具依然流着血的尸体,而行凶者早已不见了踪影。

黎文勇捏着染血的弹壳,指节泛白。远处传来的警笛声刺破寂静,阮文雄的黑色轿车碾过碎石路,轮胎在尸体旁猛地刹停。

车门推开的瞬间,黎文勇只觉一股冷气扑面而来,阮文雄阴沉着脸下了车,他盯着横七竖八的几具尸体,喉结动了动,军靴碾碎地上凝结的血痂。

黎文勇立刻挺直腰板敬礼:"报告处长,目标刚刚——"

"四个人。"阮文雄打断他,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他蹲下身,戴着白手套的手指轻轻拨开第一名士兵的衣领,露出咽喉处那个精确得可怕的刀口。"一刀毙命,气管和颈动脉同时切断,专业手法。"

他走向第二具尸体,看到心脏位置的刀伤时,眉头微不可察地跳了一下。"第二刀偏离心脏0.5厘米,他在移动中出手。"手指划过第三具尸体扭曲的下巴,"这个人身手真是可怕”。

“看到来人的相貌了么?”他站起身冷冷的问道。

“是个中年人,但体态和身高都和我们要搜捕的那个人很像,我怀疑对方是同一个人,只不过是化了妆”。黎文勇回忆着从望远镜中看到的一幕。

“加强这里的戒备,他为了那五个人一定还会再来的”,阮文雄背负着双手盯着前面的杉树林说道。

“是,处长”,黎文勇一挺腰板说道。

阮文雄登上汽车一溜烟的走了,现场不能动,还是要等基地政治部的人来核查一下。

刘东逃离这片区域后,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冲锋枪和弹夹埋了起来,这才从另外一条路返回了城里。

刘东仰面躺在廉价旅馆的单人床上,天花板上的霉斑在昏暗灯光下像一张模糊的地图。他盯着那块最大的霉斑,仿佛那就是看守所的平面图。

"正门两个岗哨,围墙通了高压电...…"他喃喃自语,手指在床单上无意识地划着路线。

自己的暴露让情况变得更加复杂——阮文雄那个老狐狸,肯定已经布好了陷阱等着他往里钻,而那五名战士究竟是不是在这个看守所里还是个未知数。

刘东咬了咬牙,明知山有虎,我就偏偏打你个早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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