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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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被天使教养学院绑架的事发生后,殷棠身边明里暗里有很多保镖守着,她开的车自然也是被重点守护的。
李子虽然身手好,也是徐盛身边的王牌,但想在这么多监视下悄无声息溜进殷棠的车,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她之所以能做到,当然是殷棠故意放水。
之前殷棠就让人查过李子。
因为是个女孩,李子生下来没多久就被亲生父母丢进冰天雪地里的一棵李子树下,是孤儿院的杜羽把她捡回来的,还给她取了名字。
在孤儿院那段岁月,一直是杜羽亲自在照顾她,甚至后来孤儿院倒闭了,也是杜羽带着她到处闯荡,亲手将她拉扯大。
可以说杜羽和李子不仅是姐妹,更是母女。
当年杜羽被雇主送去天使教养学院后,李子曾明里暗里找过无数次,甚至对徐盛动手过,但最后因为她徐盛开出的一百万,选择了放弃寻找。
这些年她一步步往上爬,最后坐到徐盛身边最得力的位置,看上去就像是个被利益冲昏头脑的,忘恩负义的小人。
但殷棠不相信杜羽一手养大的孩子会是那样的人,所以在得知李子靠近自己的车似乎想做什么时,就让人不要阻止。
她以为李子是要对她的车做什么,却没想到她溜进车里后,就一直没有出来。
直到殷棠下班,坐上车,埋伏在后座的李子突然现身,一把刀抵在她脖子上,“你怎么会认识杜羽?”
这个问题,她在上次殷棠质问徐盛时就想问了,却一直忍到现在。
殷棠丝毫没有因为突然窜出来的人慌张,还反问着她:“你现在是为杜羽而来的?可你上次不是说自己不欠她吗?”
李子把手上的刀往里推了推,脖子上的压迫感迫使殷棠本能抬高了下巴。
李子声音警告,“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只要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认识杜羽,还有……她在哪儿?”
即便李子极力控制,殷棠还是感受到了她手上传来的凉意和颤抖。
她对杜羽,绝不是她表现出来的那样无情和不在乎。
殷棠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她死了。”
短短三个字,却像是闷雷在李子脑海里炸开。
她手上的颤抖更甚,连声音也在抖,“你胡说!她那么年轻……她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死!”
“告诉我她在哪儿……她现在在哪儿!”
因为激动,李子手上的刀已经划破了殷棠脖子上的皮肤,鲜血瞬间流出来。
但殷棠脸上始终平静,像是完全没察觉。
在哪儿?
她也想知道在哪儿。
或许就连天使教养学院的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心脏、眼睛、肝肾脾胃……
都在哪儿?
殷棠敛眸,压下眼底翻涌的异样。
“我没骗你,她真的死了,就死在我面前。”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她语气里的压抑和伤痛,李子直觉她真的没有骗自己。
可是……可是她怎么会死……
李子手里的刀慢慢松开,声音哑了几分:“她……她是怎么死的?”
殷棠绷直的身体放松下来,抿了抿唇,缓缓吐出四个字:“为了救我。”
为了救她这个什么本事都没有,只会拖后腿,却只是因为运气好而被所有人护着的废物,搭上自己一条命。
如果说她能活着离开天使教养学院是贾承明他们用命托举,那第一个朝深陷地狱里的她伸出手的人,就是杜羽。
她永远也忘不了杜羽死在自己面前的样子。
也正是因为她,自己才会下定决心站起来,反抗天使教养学院。
车内的气氛一时沉默下来,透着一丝压抑和沉闷。
不知过了多久,李子终于开口:“我姐消失这几年去了哪儿?是不是跟徐盛出卖她有关?带走她那个雇主是谁?”
她心里也太多太多的疑问,也是她这些年一直坚持不懈在追查的。
可殷棠却没办法回答她第一个问题。
天使教养学院的事,她不能告诉李子。
她只能说:“当初杜羽被徐盛出卖给雇主,因为抵死不从,雇主就打算把她关起来调教,我就是那时候认识她的。”
“她跟我提过,当初那个雇主,是云城孙家的孙少思。”
孙家在云城算不上什么位高权重的大家族,但孙家当年黑到起家,如今在云城是黑白两道通吃,所以一般人不会轻易得罪。
李子显然是第一次知道当年那个雇主的身份。
这些年她爬到徐盛身边的位置后迟迟没有动手,就是为了查到当年那个雇主是谁。
但徐盛为了不让手下的人知道自己是个随时可能背后出卖的主家,怕手下的人不再愿意为他卖命,就暗中将相关资料全部销毁,所以她才一直没有查到。
如今终于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消息,这些年被她死死压在心底的恨意像是要喷薄而出,让她差点抑制不住。
她将自己带来的文件扔进殷棠怀里,“徐盛要对付你,自己小心。”
说完,她径直拉开车门就要下车。
她要去报仇。
她隐忍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报仇!
殷棠几乎瞬间猜到她想做什么,赶紧下车将人拦住。
“等等!”她拉住李子的手臂,“你是不是想去给杜羽报仇?”
李子气势冷冽,除了面色有些苍白,看不出丝毫刚才的情绪失控。
她虽然感激殷棠给自己带来的消息,但并不代表就能让她插手自己的决定。
“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她要抽出自己的手,殷棠却把她抓得更紧,“你的事与我无关,但我答应了杜羽,要替她看着你往后余生都能安稳幸福。”
“她临终前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你。”
不管是徐盛还是孙家,就算以她现在的势力出手也不容易,何况李子还是单枪匹马一个人。
如果杜羽知道自己一心挂念的妹妹为了给她报仇而搭上自己,她是真的死了都不得安宁。
李子再也维持不住那一身冷冽的气质,红了眼眶。
她紧握双拳,也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伤痛,浑身都在轻轻颤抖。
“可是我姐已经死了……”她声音嘶哑,“如果为了所谓的安稳日子,明知道谁是害死我姐的凶手却装作不知,我这辈子都安稳不了。”
她怕自己真的选择浑浑噩噩过下半辈子,以后死了都没脸去见杜羽姐。
殷棠虽然跟李子接触不多,却能感觉到她是一个倔强的性子。
就跟杜羽一样,是认死理的。
沉默片刻,殷棠松开她的手,“你要报仇,我可以不拦你,但你得先跟我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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