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清醒


  “狗都比你有骨气!它咬祁天纵那一口,是在替所有人出气!结果你呢?它失望跑路,你倒好,转头就跟渣男甜甜蜜蜜?它要是知道最后结局,估计宁愿当初直接咬死你俩!”

“祁天纵,你是什么品种的垃圾?一边和夏海露纠缠不清,一边装深情求原谅?婚礼上临时反悔很帅是吧?那你早干嘛去了?合着解软软不闹这一出,你就真跟夏海露结婚了呗?”

“还有该死的这本书的作者,你写这剧情是为了报复社会吗?女主被虐得一无所有,最后居然还能HE?这是在传递什么价值观?只要男人最后选你,之前的伤害都可以原谅?呸!这种毒鸡汤喂给狗,狗都得吐出来!”

“解软软,你要是还有点良心,现在立刻马上——带着解梅梅远离祁天纵,给叶嘉怡磕三个响头,再去姥姥坟前跪三天三夜!”

一通暴躁的输出结束,长舒一口气,感觉胸口的闷气终于散了。

她躺回床上,心想:幸好这只是个梦……幸好她意识觉醒了,幸好她遇见了米迦勒。

……

……

……

三天后,解从雪终于收到那条期待已久的消息——祁天纵被判死刑,立即执行。

"太好了!"她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手中的咖啡洒了一地也毫不在意。

解从雪几乎是跑着离开安全屋的。

外面的阳光刺得她眼睛发疼,但她顾不上这些。她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城郊监狱。

"探视祁天纵。"她向狱警出示伪造的律师证件,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

穿过重重铁门,解从雪终于见到了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

祁天纵被两名狱警押着,步履蹒跚地走进探视室。

他穿着橙色的囚服,上面印着大大的编号。曾经精心打理的头发现在乱如杂草,脸上布满青紫的伤痕,右眼肿得几乎睁不开。

解从雪隔着防弹玻璃,仔细打量着这个毁了她前半生的男人。

他的手腕上戴着沉重的手铐,脚踝上拴着铁链,每走一步都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拖着沉重的脚镣,曾经价值上万的定制皮鞋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双磨得发黑的塑料拖鞋,右脚那只已经裂开一道口子,露出他冻得发紫的脚趾。

再细细打量他。

解从雪几乎认不出眼前这个人。

祁天纵瘦得脱了形,囚服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领口处露出锁骨狰狞的轮廓。

他的脸上布满淤青,左眼肿胀得只剩一条缝,右眼角结着暗红的血痂。

曾经精心打理的头发现在油腻板结,夹杂着可疑的白色污渍——听说他在监狱里被安排去刷马桶。

"怎么?"祁天纵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喉咙里带着痰音,"看到我这样,满意了?"

他咧嘴一笑,露出缺了两颗门牙的豁口。

解从雪注意到他的指甲全部外翻,有几片已经发黑。

"听说你在C区混得不错?新来的'室友'很照顾你?"

祁天纵浑身一颤,下意识夹紧双腿。

他的手腕上有一圈圈深可见骨的勒痕,像是被人用铁丝捆过。

解从雪知道监狱里的"特殊招待"——像他这样的经济犯,往往会被暴力犯重点"关照"。

"**……"祁天纵从牙缝里挤出这个词,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佝偻着背,咳出一口带着血丝的浓痰,手忙脚乱地用袖子去擦,结果蹭得满脸都是。

解从雪闻到了隔着玻璃传来的腐臭味。

祁天纵的右耳缺了半块,伤口化脓发黑,苍蝇绕着那里打转。他的囚服领口沾着可疑的黄色污渍,袖口磨破的地方露出皮肤上密密麻麻的烟头烫痕。

"听说你上诉被驳回了?"解从雪甜甜地问。

祁天纵猛地扑向玻璃,铁链哗啦作响:"是你!一定是你动了手脚!"

狱警立刻按住他,电棍抵在他的腰间。

祁天纵发出一声惨叫,瘫软在椅子上。

祁天纵的嘴唇颤抖着:"你……你这个……"

"你知道吗?"解从雪压低声音,"晏流接手了你的全部产业。你那些忠心耿耿的手下,现在都在为他卖命。"

祁天纵的面容扭曲起来,他疯狂地挣扎着,手铐深深勒进皮肉,渗出血丝:"闭嘴!你给我闭嘴!"

解从雪看着他歇斯底里的样子,心中涌起一阵快意。

这个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现在就像一条被拔了牙的疯狗。

"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很快就是执行日了。你知道现在都用什么方式执行死刑吗?"

祁天纵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注射,"解从雪轻声说,"他们会把你绑在床上,然后往你的血管里注射三种药物。第一种让你失去知觉,第二种让你肌肉麻痹,第三种……"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停止你的心跳。"

祁天纵的面色惨白,冷汗顺着额头滚落。

"不过别担心,"解从雪站起身,准备离开,"整个过程很快,你不会太痛苦的。毕竟……"

她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比起你对我做的那些事,这已经太仁慈了。"

"解从雪!"祁天纵疯狂地捶打着玻璃,"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祁天纵突然崩溃。他疯狂抓挠着自己的光头,在结满疥疮的头皮上抓出道道血痕。

"我不能死!"他尖叫着,声音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鸡,"我还有上诉机会!我认识最高法院的——"

"张院长?"解从雪打断他,"他上周已经被双规了。"

她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贴在玻璃上:"看看这是谁?"

照片里,祁天纵最信任的律师正和晏流把酒言欢。

祁天纵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口水从嘴角流下来,在胡茬上拉出晶莹的丝线。

他的裤子突然湿了一片,骚臭味弥漫开来——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当众失禁了。

"求……求求你……"祁天纵突然跪倒在地,铁链哗啦作响,"我知道你有关系……救救我……我愿意把瑞士银行的密码告诉你……"

解从雪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像狗一样趴在地上的男人。

"晚安,祁总。"她转身离开,身后传来祁天纵撕心裂肺的嚎叫。那声音不像是人类发出的,倒像是被活剥皮的野兽。

……

……

……

解从雪哼着歌推开安全屋的门,脚步轻快得像踩着云朵。她随手将包扔在沙发上,整个人陷进柔软的靠垫里,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

"太痛快了!"她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喊道,声音在金属墙壁间回荡。

她踢掉鞋子,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转了个圈。

阴郁一扫而空,连安全屋惨白的灯光都显得可爱起来。解从雪拉开冰箱,取出一瓶珍藏的香槟——这是她特意为今天准备的。

"砰"的一声,瓶塞弹到天花板上。

金黄的酒液在杯中翻涌,如同她雀跃的心情。

解从雪举杯对着虚空碰了碰:"敬祁天纵,愿地狱的烈火永远炙烤他的灵魂。"

她仰头一饮而尽,气泡在舌尖炸开,甜中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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