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视其举措不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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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福州城南门外的禊游堂下,有一片成片连块的藕田,大大小小加起来,起码不下几十亩。
夏天,荷花开的时候,五颜六色的花骨朵,配上绿油油的荷叶,煞是好看。成了福州城踏青的好去处。
按理说,这么大一片藕田,离城又近,稍微打理一下,绝对能吸引众多的文人骚客闺秀碧玉到这里打打卡唱唱歌,顺带也能给村子里增加些集体收入。
可事实上却又并非如此。或许也是因为这一大片藕田是禊游堂所在村子公有产业,加上管理,或者是分红,亦或是其他什么原因,好端端的一个打卡地,却硬是经营不起来。
有那么三五年时间,这片藕田,就一直荒废在那里,没人打理。藕田里的藕,就干脆像一群放养的孩子,在这片天地里肆意生长,自生自灭。
尤其是到了荷叶败落的时候,看着满田的残枝败叶。路过藕田的人,没有不暗暗诋毁禊游堂的。
话说在离禊游堂七里远的地方,是一个叫南台的村子。村子里有个叫金老四的,也是一个庄稼好手。
某次,金老四去福州城,在菜市场里听人说起莲藕的价格,再回想起自己进城时路过的这片藕田,心里就有了些主意。
等到回到家里和家里人商量之后,金老四又想方设法访的禊游堂那边荒废了这片藕田的缘由,几经合计之后,咬着牙把这片藕田承包了下来。
从金老四家到禊游堂这片藕田,横竖也有七八里路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
拿下这片藕田之后,金老四把心思全放在了这上面,领着家里人一起清淤换水挑种,就指望着这片藕田换来的钱,能把租子交完之后还有些余钱剩米。
荷花开始打花苞的时候,金老四就天天让家里人在田边转来转去,担心有人来赏花的时候伤到了田里的莲藕。
莲藕快要开卖的时候,金老四更是忧心忡忡,生怕会有人夜里盗了他的莲藕,让自己白白欢喜一场,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
因此,还不等莲藕开始上市,每天夜里,金老四都会提着哨棒,一遍一遍的在藕田巡逻。
某天晚上,在家里喝了点酒之后,金老师照例来到藕田巡逻。一直转呀转的,转到了二更。这时,他突然看见自己的前面有个人影。
金老四一下子就警醒起来,几个大步就追了上去。等到离那人不远的时候,金老四拎着手里的哨棒大声喊到,“前面的,你给我站住,这么晚了,你到我的藕田里干什么!”
冷不丁被人在身后这么一嗓子,那人也是吓了一大跳,身子一晃,差点栽倒在藕田里。
等到这人稳住身子转过身,看着提着哨棒的金老四,那人一只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却指着金老四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卵人好不晓事,都说人吓人吓死人,把我的魂都差点吓的没有了。”
“再说了,这片藕田是你家里的又怎么样?这路不是你家里的啊,过路都过不得啊!”
“我今天要不是有急事,才不会抄这条小路。”
“瓜田不系鞋,梨下不摘帽。是人是鬼都晓得,用得着你这么吓唬人的嘛!”
被那人这么叽里呱啦地一顿抢白,金老四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然而,那人却又说的有理,自己方才的举动,是有些欠妥。
大晚上的,要是有人在自己背后猛地给自己这么一嗓子,只怕自己也是恼怒的要命。
再想起刚才这人又是说家里有急事,才从藕田里抄近路的,金老四越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于是,金老四就把手里的哨棒插在了地上,拱手朝着那人作了个揖。“”“则个,兄台,都说不知者不罪。我也是一时心急,怕有人偷了我的莲藕。还请兄台见谅。”
“算了算了,我也不和你这粗人计较。”见金老四向自己道歉,那人挥了挥手,又转身往前走。
看到前面这人有些不愿意搭理自己,自顾自的往前走。金老四也拔起了插在地上的哨棒,跟了上去。
“兄台,听你的口气,似乎很熟悉这里啊。”
“不过,我倒是觉得,这大晚上的赶路,又没个月色,就算是再着急,好歹也带个火把啊。”
“再说呢,这条路近是近,但有些地方,又让我挖上了些缺口。要是一个没注意,踩虚了脚,掉到藕田里,湿了衣服,着了凉,就是我的不是了。”
跟着那人的后面,金老四紧一句慢一句的啰嗦着。
但是,那人听着金老四的话,却依旧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谢了,今天我确实有些着急,一时之间给忘了。”
见状,金老四想了想,又跟了上去,陪着笑道,“兄弟,先前多有得罪,还请兄弟别往心里去。”
“这往前面不远,就上大路了,我跟在兄台后面,遇到有缺口的地方,我就提前讲一声,免得不小心了掉了下去。”
“你还是担心我会偷了你家的莲藕吧!”这时,前面那人倒是笑着答话了。不过,话里却似乎带着几分嘲讽。
“怎么会呢?兄台说笑了。”金老四赶紧叫起屈来。
“兄台,你不知道,这片藕田。可是费了我老大功夫。不过,天天在这里巡守,好不容易碰上兄台,正好可以说说话,解解闷。”
金老四一边说着,一边紧紧跟了上去。就这样,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地在藕田里慢慢往前走。
或许是因为小路,然后金老四自己也喝了点酒,高一脚低一脚的走着,倒没觉得有什么。但是,等拐出小路,上了大路之后,看着前面那人走路的架势,金老四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这人又不是个瘸子,在大路上也是高一脚低一脚的。而且,明明是宽阔的大路,完全可以照直走,可他却总是走得歪七扭八的,似乎在刻意避开前面的什么东西。
但前面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啊!金老四越想越觉得奇怪,难道这人是喝醉了酒?可看他的样子,也不像啊。
猛地,金老四就突然想起了自己听过的那些传闻。据说,有些高深的术士,因为能够看见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所以在晚上走路时会显得格外小心,生怕碰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难道说,眼前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那种术士?
金老四心里暗自嘀咕着,可是仔细端详起来,这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术士啊!他越看越觉得奇怪,尤其是看着那人在前面走路的姿势,那姿态怎么看都透着一股诡异。
不过,金老四的胆子,向来是大得很。虽然心里充满了疑问,但依旧跟上了那人。不过走着走着,金老四就有些怀疑,只怕这人不是个人呢!
突然,金老四又想起了自己在福州城里听说书先生说的宋定伯卖鬼的事,顿时,心里就打起了小九九。
“兄台,停一下!”又走上一段路之后,金老四大声叫住了前面的人,“你这是要往哪里去啊?”
那人闻声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江南。”
“哎呀,真是太巧了!我家也在那个方向呢。”金老四顿了一下,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今天出门的时候多喝了两杯,现在我这两条腿啊,就跟灌了铅似的,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实在是走不动啦!”
“兄台,能不能打个商量,帮帮忙,把我送回去。”
听到金老四的话,那人愣了片刻,然后开口问道,“那你想让我怎么帮你呢?”
金老四假装想了一下,然后开口道,“我看我们俩个子都差不多。我呢,现在实在是走不动了。”
“要不这样吧,我们俩相互背着走,如何?我算了一下,从这里到合沙门,那里离城只有两里路。从合沙门到马铺,那里离城只有四里路。”
“你先背着我,每走上两里路以后,我们就交换。我也愿意吃点亏,到马铺之后,你把我背过浮桥就成了。”
让金老四意外的是,在自己说完这个提议之后,那人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还微微蹲下了身子,让金老四爬上了他的背。
那人在听完他的提议后,竟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如果说先前,金老四觉得那人走路的时候似乎在刻意避开前面的什么东西,然后才高一脚低一脚的。现在,在那人的背上,金老四的这种感觉愈发的明显。
不过,金老四也没有露出声色,在那人的肩上说着些感谢的话。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白。
两里路并不远,没过多久,就到了合沙门。金老四让那人把自己放了下来,让他上了自己的肩,换成背着他走。
等到那人爬上背以后,金老四更是觉得奇怪了。怎么这人个头和自己差不多,但上到自己的背上以后,怎么这么轻呢?
莫不成真像自己先前想的那样,自己背上的这家伙,不是人?
不过,心里怀疑是怀疑,金老四却没有表露出来,继续像自己被那人背着的时候,两人相互说着些没营养的话。
走到马铺的时候,那人在金老四的背上喊了起来,“兄台,放我下了,该我背你了。”
听到那人的话,金老四笑道,“不打紧,兄台,先前你背我时候,我也缓过来了。趁着我现在还有点力气,我再多走一段。等下,你也背着我多走一段就行了。我们都不吃亏。”
见金老四这样说,那人也不疑有他,应下了金老四的话,由着他继续背着自己往前走。
其实,马铺是南台村的一个寨子,金老四的家就在寨子的边上,紧靠着路。
顺着路往前走,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金老四紧紧的扣住了背上的人,扯着嗓子朝家里喊到,“快点出来,快点出来,看看我背上背的是个啥玩意?”
冷不丁被金老四紧紧扣住,然后听到金老四这么一嗓子,那人也是一惊,挣扎着要从金老四的背上下来。
伴随着那人的挣扎,金老四觉得自己扣住的东西有些不对劲了,手里扣着的不像是肉,反而有点类似鸡毛的碍手。
“你们快点出来,这家伙要挣脱了……”金老四更加大声叫了起来。
很快,家里人就打着火把出来了,围住了金老四。
火光下,众人惊讶的发现,金老四的背上,他用手紧紧扣着的,竟然是只老鹞子。
而那鹞子的两只脚,则被金老四用手紧紧抓着,扯向两边,让那鹞子紧紧地贴着金老四的背上,动弹不得。
听到家里人说自己背上背的是只老鹞子,金老四的酒也一下子醒了。先前就怀疑这人不是人,但没曾想过他会是一只老鹞子。这可比宋定伯背着的羊厉害多了。
在金老四的连声催促下,家里人找来了一根结实的绳子。小心地将这只老鹞子紧紧捆绑起来。金老四这才松开了手,把这只老鹞子扔在了地上。
看着地上犹在挣扎的老鹞子,金家人都是满脸的惊疑,问金老四怎么会背着只老鹞子回来。
金老四定了定神,便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然后道,“我看这东西,怕是成了精了。你们去寻了柴火来,了了它的根,才不会害人。”
听到金老四这么说。家里人不敢怠慢,赶紧从屋里搬出些干草和木柴,一把火把这只老鹞子烧得干干净净。
干掉这只老鹞子之后,金老四每天夜里依然会去藕田巡逻。但是,在藕田里,金老四并没有碰到任何奇怪的事情。
几年过去,因为承包下的这片藕田,金老四家里好了很多,还搬进的福州城。
再后来,这事不知怎么被传了出去。听说了这事的人都说,也是金老四胆气壮,加上又喝了酒,连鬼都怕气血足的人以及能散气的酒,再成精的老鹞子,让金老四这么当头压住,哪里能翻出身。
再说了,金老四又一把火断了老鹞子的根,自然就没有什么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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