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毒入膏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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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二,柳姨娘病了。
病来得又急又凶,前一日还好端端的,清晨起来用了一碗燕窝粥,便腹痛如绞,呕血不止。
消息传到前院时,沈崇文正在用早膳。他搁下筷子,眉头紧锁:"去请大夫。"
"老爷,"管家面露难色,"柳姨娘说,她这是老毛病了,不必劳师动众。"
"老毛病?"沈崇文冷笑,"她身子骨一向硬朗,哪来的老毛病?"
管家不敢接话,只是递上一只瓷碗:"这是柳姨娘方才用的燕窝,您看……"
碗底还残留着些许粥液,颜色微黄,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甜香。
沈崇文嗅了嗅,脸色微变。
他虽不通医术,却也闻得出来,这香气不对劲。
"去,把大小姐请来。"
"是。"
沈清歌来得很快。
她今日穿一身天水碧的襦裙,外罩月白纱衣,脸色比前几日好了许多,至少不再惨白如纸。
"父亲,"她盈盈下拜,"听闻柳姨娘病了?"
"你来得正好,"沈崇文将碗推到她面前,"瞧瞧这个。"
沈清歌接过,用指尖蘸了一点残液,轻嗅,又轻尝。
"是'梅下香',"她答得笃定,"慢性毒药,初时症状与思虑过重相似,但连服七日,便会呕血不止,半月之内,必死无疑。"
她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只是在说今日的天气。
沈崇文却听得心惊胆战:"你是如何得知?"
"女儿久病,"她垂眸,"对药理,略知一二。"
"那你母亲……"
"母亲前些日子不适,"沈清歌抬头,"也是此毒所致。"
"什么?!"沈崇文拍案而起,"谁干的?"
沈清歌没答,只是看向窗外。
窗外,正是柳姨娘的院子方向。
"父亲,"她轻声道,"女儿只问一句,若真是柳姨娘,您当如何处置?"
沈崇文沉默。
他与柳氏多年情分,月儿又是他看着长大的女儿。要他下狠手,谈何容易?
"父亲,"沈清歌走近一步,"母亲嫁入沈家二十年,为您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她若有闪失,沈家便再无宁日。"
"而柳姨娘,"她顿了顿,"她今日敢对母亲下毒,明日便敢对您下手。后日,整个丞相府,都要为她母家的罪行陪葬。"
她说得冷静,冷静得像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可沈崇文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盐铁案牵连甚广,柳家已倒,若再查出相府内宅不宁,他在朝中,再无立足之地。
"去,"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搜柳氏的院子。"
"是。"
搜院是沈清歌亲自带的队。
她没惊动太多人,只带了流萤和红袖,还有两个信得过的婆子。
柳姨娘的院子,她前世来过无数次。
每一次,都是来受辱。
柳氏会当着她的面,炫耀父亲赏的珠宝;会"无意"提起,沈清月又得父亲夸奖;会笑眯眯地,让她"好好养病,别给相府丢脸"。
前世她忍了,因为她以为,这是规矩,是孝道。
可今生,她不会忍了。
"搜,"她淡淡道,"每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婆子们领命而去。
柳姨娘被软禁在房中,听见动静,嘶吼着冲出来:"沈清歌!你敢!"
"我敢,"沈清歌看着她,眼神平静,"姨娘,您最好回房歇着,免得见了不该见的,急火攻心。"
"你!"柳姨娘要扑上来,却被流萤一把按住。
"姨娘,"流萤笑道,"您还病着呢,别伤了自己。"
柳姨娘被拖回房中,房门落锁。
她趴在窗前,看着院中翻箱倒柜,心如刀绞。
那里面的东西,每一件都见不得光。
可她还存着一丝侥幸。
那封信,她藏得极隐秘,沈清歌不可能找到。
可她低估了沈清歌。
低估了沈清歌对她的恨,也低估了沈清歌前世的记忆。
前世,沈清歌曾无意中撞见柳姨娘与一个男子私会。
那男子是柳姨娘的表哥,两人青梅竹马,却因家世悬殊未能成婚。柳姨娘嫁入相府后,仍与他暗中来往,书信不绝。
而那封信,正是柳姨娘藏在床板夹层中的。
前世沈清歌不懂,只当是姨娘的秘密,并未声张。
今生,她却是要将这秘密,彻底揭开。
"小姐,"一个婆子忽然叫道,"找到了!"
她捧着一个木盒,从柳姨娘寝房走出。
盒中,是厚厚一沓信件,还有一包未用完的"梅下香"。
沈清歌接过信,一封封看过去,越看唇角扬得越高。
这些信,确实是柳姨娘与表哥的私通之证。
可还有更劲爆的——
最后一封,是柳姨娘写给三皇子府的谋士,询问"若主母病逝,能否助月儿成为嫡女"。
这便是,谋害主母的实证。
"收好,"她将信递给流萤,"送去给父亲。"
"是。"
沈崇文看到信时,手抖得几乎拿不稳。
他不敢相信,与自己同床共枕二十年的女人,竟如此蛇蝎心肠。
"老爷,"管家小声问,"柳姨娘那边……"
"杖责三十,"沈崇文咬牙,"送入庄子,永世不得回京。"
"那二小姐……"
"一同送去,"他闭上眼,"让她们母女,做个伴。"
这便是,彻底放弃了沈清月。
管家领命而去。
沈崇文独自坐在书房中,看着那些信,忽然觉得疲惫。
他想起柳氏初入府时,温柔小意,善解人意。何时起,她变成了这般模样?
"父亲,"沈清歌走进来,将那包"梅下香"放在案上,"这毒,是柳姨娘从母家带来的。她本想用在母亲身上,却没想到,女儿会让红袖,将药调换了。"
"调换?"
"是,"沈清歌坦然,"女儿将药下在了她的燕窝里。她害人,终害己。"
沈崇文看着她,眼神复杂:"你何时,变得如此……"
"如此狠毒?"她接口,"父亲,女儿若不狠,今日跪在这里的,便是母亲,便是女儿。"
她说着,跪下:"女儿自作主张,请父亲责罚。"
沈崇文沉默良久,最终叹了口气:"罢了,你也是为你母亲。起来吧。"
"谢父亲。"
沈清歌起身,正要退下,却听沈崇文道:"你与世子……"
"女儿与世子,"她垂眸,"只是朋友。"
"朋友?"沈崇文笑了,"朋友会送你价值连城的药?会为你调动京畿防务?会在朝堂上,为你暗地周旋?"
沈清歌没答。
她知道,谢景行为她做的一切,瞒得过世人,瞒不过父亲。
"清歌,"沈崇文语重心长,"谢家虽好,却也是虎狼窝。你……好自为之。"
"女儿明白。"
柳姨娘被拖走时,已经疯了。
她披头散发,又哭又笑,嘴里念叨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沈清歌!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沈清月试图阻拦,却被婆子按住。
"月儿!月儿!"柳姨娘嘶吼,"救我!救你母亲!"
沈清月泪流满面,却无计可施。
她眼睁睁看着母亲被拖走,然后,被关入自己的闺房。
房门落锁,她扑到窗前,看见沈清歌站在院中,如一朵盛开的白梅,清冷,高洁。
那是她永远,也企及不了的模样。
"沈清歌!"她嘶吼,"你赢了!"
沈清歌抬头,看向她,眼神平静:"我没赢,沈清月。我只是在,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不属于你的,"她一字一句,"永远也别想染指。"
她说完,转身离去,背影决绝。
沈清月看着她的背影,忽然笑了。
笑得撕心裂肺,笑得泪流满面。
"沈清歌,"她喃喃自语,"你以为你赢了?"
"可你记住,"她声音越来越低,"只要我还活着,这局棋,就还没完。"
与此同时,别苑中。
谢景行坐在梅树下,听凌霄禀报。
"世子,柳氏已除,沈二小姐被禁足。"
"嗯。"
"沈小姐那边,让红袖送去了调理身子的方子。"
"她倒是心细。"
"世子,"凌霄迟疑道,"咱们接下来……"
"等,"谢景行摩挲着手中玉佩,"等萧煜,狗急跳墙。"
他说着,抬头看向夜空。
月明星稀,正是杀人夜。
"沈清歌,"他喃喃自语,"你的内宅清了,我的外患,也该了了。"
"只是,"他顿了顿,"你可别,把自己也搭进去。"
话音刚落,便见别苑方向,升起一盏孔明灯。
灯上画着梅花,灯下缀着一枚小小的铃铛,在风中叮当作响。
那是她与他的暗号。
灯起,代表事成。
他看着那盏灯,缓缓升空,最终融入星河,嘴角不自觉上扬。
"凌霄,"他唤道,"备马。"
"世子要去哪?"
"去摘星楼,"他说,"赴一场,迟来的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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