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探寻主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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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飞走的那一下,陈无咎就动了。
不是往前冲,而是蹲下身,手指插进刚才那堆骨灰里,来回碾了两圈。灰是凉的,但指腹蹭到一块硬碴,像是烧不透的陶片。
“赵破虏。”他头也不抬,“把火堆扒开,深挖三尺。”
赵破虏愣了一下:“不是刚埋完吗?”
“埋得太利索了,反而不对。”陈无咎把那块碎碴拿出来,对着光一照,“药人能控尸,说明背后有符阵撑着。这种阵法离不了‘引信物’——就是能让魂念回头的东西。咱们烧得再干净,也得有人想回来才行。”
他说着,把碎碴递过去:“你看这面,是不是有个小凹点?像不像眼珠子?”
赵破虏接过一瞧,头皮一紧:“还真像……而且这材质,不是骨头,是琉璃。”
“对,人工做的。”陈无咎站起身,拍了拍手,“有人在替这些药人留后路。咱们要是就这么走了,半夜三更它们自己爬出来列队点名,谁受得了?”
赵破虏立马招呼人重新挖坑。士兵们二话不说抄家伙开铲,没一会儿,底下咔的一声,铁锹碰上了硬物。
掏出来是个巴掌大的青铜匣,表面绿锈斑驳,四角刻着扭曲的人脸,嘴都张着,像是在哭。
陈无咎拿过来掂了掂:“轻了点,里面东西被人取走过。”
他用刀尖撬开盖子,空的,但内壁有一层黏糊糊的暗红残留,闻着有点腥甜。
“血胶。”他捻了一点,“用来贴符纸的。这玩意儿一旦干透,撕下来会带一层皮——说明用过,而且很急。”
赵破虏听得直皱眉:“所以敌人撤得这么干脆,是因为拿到了想要的东西?”
“不止。”陈无咎闭上眼,祭坛微微发烫,顺着那股残留杀意往北推,“他们走的时候特意绕路,避开了东边那片裂土、西边枯井、还有正北方向那个塌了半截的石塔。”
“那三处怎么了?”
“灵脉节点。”陈无咎睁开眼,“活人走那儿容易冲撞地气,邪修却怕沾阳煞。能熟练‘避煞走阴’的,要么是老道,要么就是邪门出身。而这帮人连退都不乱阵型,显然是常干这事儿。”
赵破虏倒吸一口凉气:“您的意思是……这不是临时起意的伏击,是专业班子动手?”
“专业?”陈无咎冷笑,“太专业了。要真是街头混子拿毒药拼个偷袭,早扑上来补刀了。可他们见我受伤,不但没追,反而收队撤人,连尸体都不留——这不是打劫,是做实验。”
“做实验?”
“你看这场仗打得有多规整:先放药人试探我的反应速度,再用灰袍人试我的战斗习惯,最后火烧现场清理痕迹。每一步都在记录,就像大夫切脉,轻轻按一下,看看你哪根筋跳得猛。”
赵破虏听得后背发凉:“所以他们根本不想杀您?”
“想,但更想搞明白我体内那东西是怎么运作的。”陈无咎扶着胸口,“祭坛吞意念的事,我已经藏得很深了。可刚才那一波反哺,还是被他们抓到了波动。”
他顿了顿,眼神一冷:“有人想知道,杀神血脉觉醒后,到底能强到什么程度。”
赵破虏刚想说话,远处一声喊:“将军!车底夹层里有东西!”
两人快步过去,只见一辆烧塌的马车底下,士兵正从木板缝里抽出半片黑布,焦了大半,边缘还冒着青烟。
陈无咎接过一看,残存的部分绣着一对弯翅鹤,嘴里衔着一把断剑,背景是翻涌的海浪。
“双鹤衔书纹。”他低声说,“三个月前,青楼密探送来的密信里提过,这是海外邪教‘归冥宗’的图腾。他们供奉的是沉海真灵,口号叫‘真灵归位,万魂俯首’。”
赵破虏瞪大眼:“所以这帮人是冲着您体内的……那个东西来的?”
“不然呢?”陈无咎把布片折好塞进怀里,“你以为堂堂邪教闲得没事,跑来东荒大陆给人当刺客?他们盯的是传承,是血脉,是能打开神陨封印的钥匙。”
他抬头看向北方山脊:“刚才那道黑烟,不是逃跑路线,是标记。他们在告诉我:我们看过你了,你也该知道是谁了——接下来,轮到你们出招。”
赵破虏咬牙:“那咱们现在就杀上去?”
“上什么山?”陈无咎转身就走,“人家连请帖都懒得写全,咱们何必赶场子?”
他几步走到队伍前方,抽出腰间短刀,在地上划了三条线。
“听好了。”他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砸在地上,“第一,所有骨瓮重新加封,埋深五丈,上面压雷击木桩;第二,驱邪符全部换成紫雷符,没有的去我包袱里拿;第三,所有人卸甲三十斤,轻装前行,今晚必须赶到边城。”
赵破虏一惊:“卸甲?万一路上再遇伏……”
“那就说明敌人比咱们还急。”陈无咎收刀入鞘,“他们今天敢露脸,明天就不会躲。卸甲是为了快,快是为了抢时间——边城那边粮断六天,军心快崩了,咱们不能再耗。”
他扫视一圈士兵:“谁腿软不想走的,现在可以留下看坟。但我提醒一句,药人喜欢啃睡着的人,尤其是落单的。”
没人动。
陈无咎点点头:“很好。出发前,再办一件事。”
他从怀中取出那片灰袍残角,放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然后盘膝坐下,右手按在祭坛对应的位置。
“你要干嘛?”赵破虏问。
“读它。”陈无咎闭眼,“既然他们不肯当面聊,那就让我听听他们的梦话。”
话音落,体内杀意缓缓释放,顺着经络流向指尖,一点一点渗入符文裂痕。
起初毫无反应。
三息后,石头上的残角突然抽搐了一下,像是活了过来。
紧接着,一道模糊画面撞进脑海——
一间幽暗的大殿,海底珊瑚丛生,中央立着一座黑石祭坛,形状竟与他体内的杀神祭坛一模一样。一个披着灰袍的身影跪在前面,双手捧着一枚血色晶石,嘴里念着:“真灵将醒,血引已现,恭迎主上归位。”
画面一闪而逝。
陈无咎猛地睁眼,鼻孔渗出一丝血。
“看清了?”赵破虏赶紧扶住他。
“看清了。”陈无咎抹了把脸,“不是分支,是总部直接下的令。那个灰袍人不是普通打手,是归冥宗的‘引魂使’,专门负责采集觉醒者的生命波动。”
他站起身,眼神锐利如刀:“他们已经确认我就是杀神血脉继承者。接下来不会再派药人了,他们会亲自来。”
“那怎么办?”
“怎么办?”陈无咎冷笑,“他们想研究我,我也得回礼啊。”
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铜镜,背面刻着一道隐秘符纹,轻轻一擦,镜面泛起涟漪。
“老管家。”他低声说,“我要你查三件事:归冥宗近十年所有‘引魂仪式’的时间地点;他们有没有接触过北疆地图;还有——最近京城有没有异常海运记录。”
说完,铜镜恢复平静。
他收起镜子,望向北方。
风沙卷起焦土,远处官道尽头一片昏黄。
“走。”他说,“边城不能丢,但也不能白守。这一趟,咱们得让幕后那位知道——”
他握紧刀柄,指节发白。
“猎物,有时候也会反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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