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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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扣落井的声响很轻,像是石子碰了水底的枯骨。
但陈无咎听见了。
他正盘坐在窗边,指尖还残留着弹出铜扣时的微麻感。体内那两股杀之精粹还在经脉里打转,一股热,一股凉,像两条蛇在打架。他没急着分,反而闭着眼,耳朵竖着——等动静。
果然,不到半盏茶功夫,祠堂方向传来一丝极细的“咔”声,像是瓦片被踩裂了一角。
来了。
他睁开眼,手指一勾,折扇从床头飞入掌心。啪地一抖,扇面展开,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黑得发亮。
下一瞬,三道黑影破窗而入,动作整齐得像排练过十遍。一个直扑正面,刀光劈向脖颈;一个斜跃供桌,想封他退路;最后一个贴地滑行,匕首直插脚踝。
三角围杀,滴水不漏。
换作三天前的陈无咎,这时候大概已经躺下了。
但他现在不是那个被人抽完鞭子还得谢恩的废物少爷。
他笑了下,扇子往前一扬,不是攻,也不是挡,而是轻轻一拍空气。
那一拍,像是敲了个无形的鼓。
三人动作齐齐一滞——不是真停,而是脑子慢了半拍。
就这半拍,够了。
陈无咎脚尖点地,整个人像离弦的箭,不是往后逃,而是迎着正面那人冲上去。对方刀还没收,他已欺到身侧,右手成刀,手刀劈颈,干脆利落。
“咚”一声闷响,那人连哼都没哼,软了下去。
剩下两个脸色变了。
他们没想到这纨绔居然敢反冲,更没想到他速度这么快。
可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陈无咎已经拧腰转身,折扇一合,甩手扔出。扇骨撞上供桌铜烛台,“当啷”一响,火星四溅。
那声音不大,却像针一样扎进两人耳膜。
左侧死士本能地偏头躲闪,右侧那个则咬牙挺进,拳头裹着灵力砸来,风声呼啸。
陈无咎不闪不避,左手抬起,掌心朝前,硬接这一拳。
“砰!”
骨头对骨头,灵力撞灵力。
他手臂一震,皮肉发烫,可脚底下纹丝未动。
对方却“啊”了一声,虎口崩裂,血顺着指缝往下淌,拳头当场废了半边。
陈无咎咧嘴一笑:“力气不小,可惜腕子太脆。”
话音未落,他左脚蹬地,整个人借力旋身,右肘狠狠撞向对方太阳穴。
“咔!”
又是一声脆响,那人眼白一翻,栽倒在地。
最后一个,站在供桌旁,手按刀柄,呼吸急促。
他不敢上了。
刚才那一幕太快,太狠。同伴倒下连三息都不到,全是他一个人干的。而且……他居然能硬接银灵境五重的全力一击还不退半步?
他盯着陈无咎,眼神从杀意变成惊疑。
陈无咎也不追,拍拍衣袖,慢悠悠把折扇捡回来,掸了掸灰:“你主子没教你们?对付我这种人,要么别来,来了就得死个干净。”
那人咬牙,猛地拔刀,刀锋刚抬,忽然浑身一僵。
他眼角余光瞥见——陈无咎背后,一道模糊的虚影缓缓浮现。
高大、狰狞、肩扛巨斧,一双眼睛红得像要滴血。
那是杀神祭坛的投影,只有濒死之人才能看见。
他喉咙发紧,刀举到一半,再抬不起来。
半息。
就这么半息的迟疑。
陈无咎动了。
他一步跨出,速度快得地面砖缝都炸开细纹。折扇边缘在他手中一转,扇骨外露,寒光一闪,已划过那人颈侧。
血线浮现。
那人瞪大眼,手里的刀“当啷”落地。
他想喊,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接着膝盖一软,扑通跪倒,脑袋歪向一边,彻底不动了。
三具尸体,横七竖八躺在祠堂地板上,像被随手丢弃的破布娃娃。
陈无咎站直身子,甩了甩手腕,把扇子重新别回腰间。他低头看了眼脚边最后一人,轻轻踢了踢:“早知道怕,干嘛还来送?”
说完,他盘膝坐下,背靠供桌,闭眼调息。
体内,祭坛剧烈震动起来。
三股全新的“杀之精粹”从丹田深处涌出,一股比一股狂暴。第一股滚烫如岩浆,第二股冰冷似寒潮,第三股则带着撕扯般的痛感,像要把经脉撑爆。
他咬牙忍着,额头渗出冷汗,手指抠进地板缝隙。
这些精粹不只是能量,还夹杂着死者临死前的恐惧、不甘、战意残念。每一个念头都在冲击他的神识,稍有不慎就会被反噬。
但他撑住了。
前世杀过多少人?什么场面没见过?这点杂念,还不够塞牙缝。
他用意志一条条梳理经脉,将三股精粹缓缓导入储存位。没加点,也没乱用,全压在丹田周围,像存钱一样攒着。
等以后一起算。
外面风渐小,更鼓敲了四下。
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
老管家探头进来,目光扫过满地尸体,眉头都没皱一下。
“处理掉了?”他低声问。
“嗯。”陈无咎没睁眼,“三个,都亲手杀的。”
“东宫的人?”
“衣服上有标记,和昨夜一样。”陈无咎睁开眼,从怀里摸出一枚铜扣,递过去,“还是双鹤衔书纹,织造坊特供,错不了。”
老管家接过,指尖摩挲了一下纹路,冷笑:“胆子不小,接连两晚动手,就不怕查到头上?”
“怕?”陈无咎嗤笑,“他巴不得我查到。他是想逼我先动手,好名正言顺清我。可惜啊,他不知道——我杀人从来不讲规矩。”
老管家沉默片刻,把铜扣收进袖中:“尸体怎么处理?”
“走地窖暗道,运去城外乱葬岗。衣服剥了烧掉,兵器留着,改天还能用。”陈无咎活动了下手腕,“另外,让西城巡防营那位百夫长再‘捡’点东西。这次换成一块玉佩,刻‘太子监国’字样,埋在周府后巷。”
“你想引蛇出洞?”
“不。”陈无咎摇头,“我要让他们自己钻出来。”
老管家看他一眼,欲言又止。
他知道少爷变了。不是变得更强,而是变得更狠。从前是被迫出手,现在是主动猎杀。
就像野兽闻到了血腥味,再也停不下来。
他没再多问,转身出门,很快带了两名黑衣暗卫进来。三人手脚麻利,拖尸的拖尸,擦血的擦血,不到一炷香,现场恢复如初,连地板上的裂痕都被药粉糊平了。
老管家最后看了一眼陈无咎:“你伤还没好,又拼了一场,经脉承受得住?”
“死不了。”陈无咎靠在供桌边,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反而觉得……更清醒了。”
老管家点头,退了出去。
祠堂重归寂静。
香火微明,烛光摇曳。
陈无咎坐着没动,闭眼感受体内变化。
五道杀之精粹静静蛰伏,像五颗埋下的种子。尤其是新来的三股,隐隐在他灵觉区域形成一股压迫感。
他试着调动一丝,刚触碰到,眼前景象骤然清晰——
墙角蜘蛛网上的露珠,每一根丝线的颤动都看得清清楚楚;
百步外巡夜护卫的脚步,每一步落点都能预判;
甚至连屋顶瓦片下藏着的一只老鼠,它啃木头的频率都听得一清二楚。
灵觉,暴涨了。
他嘴角微微一扬。
这才刚开始。
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折扇边缘,忽然一顿。
他察觉到——供桌底沿,那根枯叶缠的丝线,又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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