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暖粥续命凝心力,南城布局定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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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顾清砚!
那个雪夜赠药的神医!
他无视了屋内剑拔弩张、如临大敌的众人,目光平静地扫过屋内的狼藉和一张张冻得发青的脸,最后再次定格在苏晚照身上。
他那双清冷的眸子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涟漪,如同雪落寒潭。
“风雪甚急,气血两亏,寒邪入骨。” 清冽如碎玉相击的声音在寂静冰冷的屋内响起,不高,却奇异地压过了风雪的呼啸。
他迈步踏入屋内,随手将肩上的落雪掸落。
“是你?”赵虎警惕地盯着他,手中的砍刀并未放下。
顾清砚没有理会,径直走向角落的苏晚照。
他蹲下身,动作从容不迫,仿佛身处温暖的医馆而非这风雪破屋。
修长的手指搭上苏晚照冰冷的手腕。
指尖传来冰凉刺骨的触感和微弱紊乱的脉象。
他微微蹙眉。
随即打开带来的布包,里面赫然是几包用油纸仔细包好的药材、几卷干净的麻布绷带、一个装着黑色药膏的小陶罐。
甚至还有一小块散发着辛辣气息的姜和一小袋米!
“当归五钱,生姜一两,红枣十枚,加米熬浓粥。”顾清砚的声音依旧平淡,如同在陈述药方,“外伤需清创,此膏外敷,绷带裹紧。失血过多,需静养,忌风寒。”
他将药材和陶罐放在苏晚照身边,又指了指那袋米和姜。
做完这一切,他站起身,目光扫过屋内依旧警惕的众人,最后落在赵虎身上:“生火,用朽木下方干燥处刮取木屑,引火易燃。屋角有废弃陶罐,可作锅具。”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仿佛他说的不是方法,而是即将发生的事实。
赵虎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屋角,果然发现几个被灰尘覆盖的破陶罐!
他立刻带人冲过去清理!
顾清砚不再多言,转身走向门口。
风雪从门缝灌入,吹动他青色的袍角。
“顾先生!”苏晚照挣扎着睁开沉重的眼皮,声音微弱嘶哑,“谢……谢……”
顾清砚的脚步顿住,没有回头。
清冷的声音穿透风雪传来:“风雪夜归人,陋室暂栖身。伤愈之前,莫要再动。”
话音落,青色身影推开破门,再次融入门外漫天风雪之中,消失不见。
只留下一缕清苦的药草余香,和屋内劫后余生、恍如梦中的众人。
“快!按先生说的做!”老陈第一个反应过来,声音带着哭腔般的激动!
神医!
真是神医!
天不绝我“如意速达”!
栓子扑向那袋米和姜,如同捧着救命稻草!
赵虎带人飞快地刮取着朽木下的干燥木屑!
铁牛小心翼翼地将顾清砚留下的药材分拣出来!
很快,一堆小小的篝火在屋子中央燃起!
橘红色的火苗跳跃着,贪婪地吞噬着干燥的木屑,散发出令人心安的温暖和光亮!
火光驱散了浓重的黑暗和刺骨的寒意,映亮了一张张劫后余生、被冻得发青却重新焕发生机的脸!
一个破陶罐被架在火上,里面是翻滚的米粥,混合着当归、生姜、红枣的浓郁香气!
那香气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安的力量,弥漫了整个冰冷的空间。
苏晚照靠在栓子临时用破麻袋和干草铺成的“床铺”上,身上盖着能找到的所有破布烂絮。
后背的伤口已经被老陈小心地清理过,敷上了顾清砚留下的黑色药膏,一股清凉中带着辛辣的气息渗入皮肉,剧痛竟奇迹般地缓解了许多。
她看着那跳跃的篝火,看着破陶罐里翻滚的、带着药香的浓稠米粥,看着围坐在火堆旁,虽然依旧狼狈不堪、伤痕累累,但眼神里充满了希望和暖意的汉子们……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混合着劫后余生的巨大疲惫和后怕,汹涌地冲上眼眶!
泪水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划过冰冷的脸颊,带着滚烫的温度。
这不是萧珩那冰冷令牌带来的虚幻庇护!
这是顾清砚雪中送炭的医者仁心!
这是赵虎、铁牛、老陈、栓子这些泥腿子汉子用命搏来的忠诚!
这是“如意速达”这株野草,在风雪和血火中,顽强扎下的根!
“姑娘……您……您别哭啊……”栓子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想给她擦眼泪。
“没事……”
苏晚照摇摇头,声音哽咽,脸上却绽开了一个穿越以来最真实、最放松、带着泪水的笑容。
“是高兴……我们……活下来了!”
她挣扎着坐直身体,目光扫过这间破败却温暖的屋子,扫过跳跃的篝火,扫过每一个人的脸。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浴火重生后的、不容置疑的力量。
“从今天起,这里,就是我们‘如意速达’新的据点!”
“它没有名字,但它是我们用命换来的!”
“疤脸的仇,苏月华的债,萧珩的‘恩’……所有欠我们的,我们都会记住!”
“但现在——”
她深吸一口气,指向那锅翻滚的、散发着救命香气的米粥。
“先吃饭!吃饱了!养好伤!明天——”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破开风雪的锐利和无穷的希望:“我们把这上京城,搅他个天翻地覆!”
“好!”
震天的吼声在破败的土坯房里轰然响起!
赵虎、铁牛、老陈、栓子,还有那些新加入的、刚刚经历了血与火考验的汉子们,全都红着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
吼声穿透了破败的屋顶,压过了屋外呼啸的风雪!
篝火噼啪作响,火光映着每一张激动、坚毅、充满了无限希望的脸庞。
破陶罐里的药粥咕嘟咕嘟地翻滚着,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温暖了冰冷的墙壁,也温暖了每一颗在绝境中重新跳动的心脏。
风雪在屋外咆哮,如同困兽的怒吼。
而在这废弃的城墙根下,一簇名为“如意”的微小火苗,已在血与火的淬炼中,顽强地重新点燃,并且……燃烧得更加炽烈!
南城墙根下,破败的土坯房内。
篝火舔舐着陶罐的底。
当归、生姜、红枣混合着米粥的浓郁香气,如同温暖而坚韧的藤蔓,缠绕着每一寸冰冷的空气,也缠绕着屋内每一颗劫后余生的心。
火光跳跃,在斑驳脱落的土墙上投下二十多条汉子狼吞虎咽的身影。
粗瓷碗里滚烫的浓粥滑过干涩的喉咙,流入冰冷的胃袋,带来一种近乎新生的暖意和力量。
苏晚照靠坐在墙角,裹着一件大家七拼八凑找来的、还算厚实的旧棉袍。
后背敷着顾清砚留下的黑色药膏,清凉辛辣的气息丝丝缕缕渗入皮肉,压制着伤口的灼痛。
一碗热粥下肚,冰冷的四肢百骸终于有了知觉。
她小口喝着栓子递来的第二碗粥,目光沉静地扫过屋内。
赵虎正和几个新来的“速达郎”低声交谈,比划着巷战的技巧,眼神里带着初经血战的亢奋和分享经验的热情。
铁牛呼噜噜喝着粥,后背的刀伤被老陈用干净的麻布重新裹紧,渗出的血迹已呈暗红。
老陈则拿着一个小本(苏晚照用新买的稍好纸张装订的),借着火光,费力地记录着每个人的名字、伤情、擅长。
栓子像只勤快的小松鼠,收拾着碗筷,小脸上残留着淤青,眼神却格外明亮,时不时偷瞄苏晚照,带着全然的信赖。
一种奇异的凝聚力,在这间破败冰冷的土屋里悄然滋生。
不再是泥腿巷里为了口饭吃、为了工钱卖命的松散结合。
昨夜的风雪、血火、同生共死,如同无形的熔炉,将这群泥腿子汉子锻打成了一个真正的、带着血性的集体!
而苏晚照,就是那根将他们牢牢拧在一起的、不可替代的主心骨!
“姑娘,”赵虎抹了把嘴,走到苏晚照面前,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兄弟们商量了,以后,俺们这条命,就是姑娘的!就是‘如意速达’的!您指哪,俺们打哪!绝无二话!”
“对!姑娘!俺们跟定您了!”铁牛瓮声瓮气地接口,拍着胸脯。
“姑娘!您发话吧!接下来咋干?”其他汉子也纷纷停下动作,目光灼灼地看向苏晚照。
苏晚照放下碗,粥的暖意似乎也流入了心底。
她站起身,背上的伤口牵扯着,带来一阵刺痛,但她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走到屋子中央,篝火的光映着她苍白却异常坚定的脸庞。
“好!”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磐石般的沉稳力量。
“昨夜的血,不能白流!疤脸的债,苏月华的仇,我们记着!但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
她环视众人,眼神锐利如刀:“苏月华要我们死,黑虎帮要我们亡,为什么?因为我们动了他们的利益!因为我们‘如意速达’的暖匣,断了他们盘剥商户、欺压贫民的路!因为我们想靠自己,在这上京城挣一条活路!”
她的话如同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
“所以,我们要活!要活得更好!要活得让他们害怕!”
苏晚照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破开风雪的锐气,“南城!就是我们新的起点!”
她走到那张铺在破木箱上的、沾着雪水泥渍的上京地图前(栓子冒险回泥腿巷废墟附近找回的),秃笔在代表南城的区域重重圈画!
“南城,码头、货栈、脚行、苦力聚集之地!人多,活忙,吃饭是大问题!这里的食肆摊贩,位置分散,价格低廉,但冬日里一碗热食送到码头苦力手里,就是救命!这就是我们‘如意速达’的蓝海!”
“赵虎!”
“在!”
“你带五个身手好、脑子活的兄弟,负责探路!摸清南城所有大小码头、货栈、脚行的分布、工人歇息的窝棚区、管事人是谁、常吃的食肆摊贩在哪!三天!我要一张清晰的南城‘热食地图’!”
“是!姑娘!”赵虎眼中精光爆射。
“铁牛!”
“俺在!”
“带上剩下的兄弟,加固这间屋子!门窗给我钉死堵严实!屋顶有漏的地方,用油布和泥糊死!再搭两个草棚,一个当库房放暖箱材料,一个当伙房!生石灰、芦花、旧棉絮,继续做!灰暖包,越多越好!这是我们的根基!”
“包在俺身上!”铁牛拍着胸脯,震得屋顶灰尘簌簌落下。
“老陈!”
“姑娘吩咐!”
“你负责内务!管好粮食、药材、金疮药!伤员照顾好!新来的兄弟,名字、来历、擅长,登记造册!规矩,再跟他们讲一遍!偷奸耍滑、手脚不干净的,立刻清退!”
“明白!姑娘!”老陈重重点头。
“栓子!”
“姑娘!俺在!”栓子立刻挺起小胸脯。
“你跟我!”
苏晚照的目光落在少年身上,“明日,我们去拜访‘快脚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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