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初识锦衣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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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时节的洛阳,总被一层淡淡的柳烟笼着。萧琰牵着那匹瘦骨嶙峋的青骢马站在定鼎门内,望着眼前车水马龙的街道,鼻尖萦绕着脂粉香、酒肆的糟香与药材铺的苦香,混杂成属于天子脚下独有的喧嚣气息。他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沾了些旅途尘土,腰间悬挂的旧书袋随着脚步轻轻晃动,里面除了几部圣贤书,便只有母亲临行前塞的半块风干的麦饼。
“这位公子,要寻住处么?” 旁边茶摊的老掌柜见他驻足良久,笑着招呼道,“往前三条街的‘悦来客栈’,干净又便宜,好多赶考的举子都住那儿。”
萧琰拱手谢过,牵着马慢慢往前走。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光滑,偶尔能看到穿着绫罗绸缎的富家子弟骑着高头大马从身旁经过,马蹄踏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溅起的泥点险些沾到他的衣角。他下意识地往路边躲了躲,目光却被街角一座气派的楼阁吸引 —— 那楼阁朱漆大门上悬挂着一块烫金匾额,写着 “洛阳楼” 三个大字,门口站着两个身着青色袍服、腰佩长刀的护卫,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进出的客人。
“听说了么?昨晚洛阳楼抓了个细作,听说还是北边突厥派来的。” 两个挑着担子的货郎从身边经过,压低声音议论着。
“真的假的?那细作怎么被发现的?”
“好像是锦衣卫的人盯上了,半夜里突然就围了洛阳楼,听说当时动静可大了,刀光剑影的,好多住客都被惊醒了。”
“锦衣卫” 三个字像一颗小石子投入萧琰的心湖,泛起圈圈涟漪。他自幼在江南水乡长大,只在书里读到过这三个字 —— 那是隶属于皇帝的亲军,掌管巡察缉捕,权力极大,寻常百姓提起都带着几分敬畏。没想到刚到洛阳,就听到了关于他们的消息。
走到悦来客栈门口,萧琰正准备牵马进去,却被两个店小二拦了下来。“这位公子,实在对不住,店里的马厩已经满了,您看能不能把马寄养在旁边的马坊?”
萧琰顺着店小二指的方向看去,客栈斜对面果然有一家马坊,门口挂着 “张记马坊” 的牌子。他点了点头,牵着马走了过去。马坊的掌柜是个五十多岁的老汉,脸上满是皱纹,见了萧琰,热情地迎了上来:“公子是来寄养马匹的吧?放心,我这儿的草料都是上好的,保管您的马吃得饱饱的。”
萧琰把马交给张老汉,付了寄养费,正准备转身回客栈,却听到马坊后院传来一阵争吵声。“我再说一遍,这匹马是我先看上的,你凭什么抢?” 一个粗哑的声音喊道。
“哼,凡事讲个先来后到,这马明明是我先问掌柜的,你横插一杠子算什么事?” 另一个声音不甘示弱地反驳。
萧琰好奇地往后院走去,只见两个壮汉正围着一匹棕色的骏马争吵不休,那骏马体型健壮,毛发油亮,一看就是匹好马。张老汉站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却插不上话。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马坊门口传来,紧接着,五个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人走了进来。他们个个身材挺拔,面容冷峻,腰间的绣春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一看便知是锦衣卫。
马坊里的人见到他们,顿时安静了下来,那两个争吵的壮汉也吓得不敢作声,纷纷往后退了退。张老汉更是连忙上前,弓着腰说道:“几位官爷,不知有何吩咐?”
为首的锦衣卫面无表情地看了看院子里的人,沉声道:“我们奉命追查一匹失窃的御马,据线人报,那匹马可能出现在这一带。你们这儿有没有见过一匹白色的骏马,马鬃上有一块红色的印记?”
张老汉连忙摇头:“回官爷,小的这儿都是些寻常百姓寄养的马,从未见过什么白色的御马。”
其他几个锦衣卫分散开来,在马坊里仔细查看,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匹马。萧琰站在角落里,大气不敢喘一口,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锦衣卫。他们身上那种无形的威严和压迫感,让他不由自主地感到紧张。
为首的锦衣卫查完马坊,走到张老汉面前,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递给张老汉:“你仔细看看,要是见过画像上的人或者那匹御马,立刻到锦衣卫北镇抚司报信,不得延误。”
张老汉接过画像,连连点头:“小的记住了,一定留意。”
锦衣卫又叮嘱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马坊。他们走后,马坊里的人才松了一口气,那两个壮汉也不敢再争吵,匆匆付了钱,牵走了自己的马。
萧琰回到悦来客栈,开了一间最便宜的客房。房间不大,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但还算干净。他把书袋放在桌子上,拿出里面的圣贤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刚才锦衣卫的模样 —— 他们冷峻的面容、腰间的绣春刀,还有那不容置疑的语气,都让他对这个神秘的机构充满了好奇。
傍晚时分,萧琰下楼吃饭。客栈的大堂里坐满了人,大多是来洛阳赶考的举子,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谈论着诗词文章,偶尔也会提到朝堂上的事。
“听说最近朝堂不太平,兵部尚书因为边境战事失利被革职了,连带着好几个官员都受到了牵连。” 一个身穿蓝色长衫的举子说道。
“何止啊,我还听说皇帝派了锦衣卫去查贪腐,好多地方官都被抓了,现在官场人人自危呢。” 另一个举子接话道。
“唉,咱们这些读书人,还是安心备考吧,朝堂上的事,不是咱们能管的。”
萧琰坐在角落里,默默地听着他们的议论,心里不禁有些感慨。他来洛阳,是为了参加今年的科举考试,希望能金榜题名,为国效力。可现在看来,京城的局势远比他想象的复杂。
就在这时,客栈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几个锦衣卫走了进来。大堂里的人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
为首的锦衣卫扫视了一圈大堂,最后把目光落在了萧琰旁边的一桌客人身上。那桌坐着两个男子,一个穿着灰色长衫,另一个穿着黑色短打,两人正低头喝着酒,似乎没有注意到锦衣卫的到来。
“你们两个,跟我们走一趟。” 为首的锦衣卫走到他们面前,沉声道。
灰色长衫的男子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问道:“不知官爷为何要抓我们?我们只是来洛阳做生意的商人,并没有犯法。”
“有没有犯法,到了北镇抚司自然会知道。” 锦衣卫不容分说,上前就要抓他们。
黑色短打的男子突然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朝着锦衣卫刺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为首的锦衣卫侧身躲开,同时拔出腰间的绣春刀,朝着黑色短打的男子砍去。黑色短打的男子哪里是锦衣卫的对手,只几个回合,就被锦衣卫制服在地。
灰色长衫的男子见势不妙,想要趁机逃跑,却被另一个锦衣卫拦住,很快也被抓了起来。
锦衣卫押着两人准备离开,为首的锦衣卫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目光落在了萧琰身上。萧琰心里一紧,不知道自己哪里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你是什么人?来洛阳做什么?” 为首的锦衣卫问道,语气依旧冰冷。
萧琰连忙站起身,拱手道:“回官爷,学生萧琰,来自江南苏州,是来洛阳参加科举考试的举子。”
为首的锦衣卫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桌子上的圣贤书,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转身带着人离开了客栈。
直到锦衣卫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萧琰才松了一口气,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刚才那一幕实在是太惊险了,他没想到自己刚来洛阳,就遇到了这么多事,还两次近距离接触到锦衣卫。
他坐回座位上,却再也没有了吃饭的胃口。他看着桌子上的圣贤书,心里不禁有些迷茫。原本他以为,科举考试是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可现在他才明白,在这繁华的京城背后,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危险和暗流。而锦衣卫,就像是这暗流中的守护者,也像是这危险中的执行者,他们的存在,让整个京城都笼罩在一种无形的压力之下。
接下来的几天,萧琰一边复习功课,一边留意着京城的动静。他发现,洛阳城里的锦衣卫似乎比以前多了不少,经常能看到他们在街上巡逻,偶尔也会看到他们押着人走过,引得路人纷纷避让。
这天,萧琰去洛阳的书坊买参考书。书坊里人来人往,大多是像他一样的举子。他在书架上仔细地挑选着书,突然听到旁边两个书坊的伙计在低声交谈。
“你听说了么?昨天晚上,锦衣卫在城西的破庙里抓了一群乱党,听说那些乱党想要谋反,还私藏了兵器。”
“真的?那岂不是很危险?”
“可不是嘛,现在锦衣卫查得可严了,晚上都不敢随便出门了。”
萧琰听了,心里不禁有些担忧。他没想到京城的局势竟然如此紧张,连谋反这样的大事都发生了。他连忙挑好书,付了钱,匆匆离开了书坊。
走在回客栈的路上,萧琰看到前面围了一群人,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他好奇地走了过去,挤到人群前面一看,只见几个锦衣卫正围着一个老妇人,似乎在询问着什么。
老妇人手里提着一个篮子,篮子里装着一些蔬菜,脸上满是惊慌失措的表情。“官爷,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御马,我就是个卖菜的老婆子,每天都在这附近卖菜,从来没有见过什么白色的骏马啊。”
为首的锦衣卫正是上次在马坊和客栈遇到的那个,他看了老妇人一眼,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说道:“老人家,我们只是例行询问,你不用害怕。如果你以后看到画像上的人或者那匹御马,记得及时报信就好。”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那张寻找御马的画像,递给老妇人看了看,然后又收了起来,带着人离开了。
老妇人松了一口气,提着篮子匆匆走了。人群也渐渐散去,萧琰却站在原地,若有所思。他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锦衣卫追查御马已经好几天了,却一直没有找到线索,而且他们追查的范围似乎越来越广,从马坊到客栈,再到街头巷尾的百姓,这御马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竟然让锦衣卫如此大动干戈?
回到客栈,萧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反复思考着这件事。他想起之前在马坊听到的关于突厥细作的消息,又想起刚才听到的乱党谋反的事,还有锦衣卫追查御马的事,这些事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他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下了 “突厥细作”“乱党谋反”“失窃御马” 三个关键词,然后试着把它们联系起来。如果突厥细作和乱党是一伙的,他们偷走御马的目的是什么呢?难道是想借此来挑衅朝廷,或者是有什么更大的阴谋?
就在萧琰陷入沉思的时候,客栈的房门突然被敲响了。他心里一惊,连忙起身去开门,以为是锦衣卫又来找他问话。
打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一个身着青色袍服的年轻人,手里拿着一个信封,笑着说道:“请问是萧琰萧公子吗?这是一位姓沈的公子让我交给你的信。”
萧琰愣了一下,他在洛阳并没有认识姓沈的人,难道是认错人了?“请问你说的那位沈公子,全名是什么?我好像并不认识他。”
年轻人摇了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那位沈公子只说让我把信交给你,说你看了信就知道了。”
萧琰接过信封,看了看上面的字迹,笔锋刚劲有力,不像是普通人写的。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信封。
信上的内容很简短:“萧公子,听闻你才华横溢,近日在洛阳颇有声望。鄙人沈星河,对公子十分敬佩,想与公子一叙,不知公子是否有空?若有空,明日巳时,还请移步洛阳楼三楼的‘听风阁’,鄙人在此等候。”
萧琰看完信,心里更加疑惑了。这个沈星河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找自己?而且还约在洛阳楼,那个之前抓过细作的地方。
他拿着信,反复看了几遍,试图从字里行间找到一些线索,可信上除了邀请他见面的内容,并没有其他有用的信息。他想了想,觉得不管这个沈星河是谁,去见一面也好,或许能从他口中得知一些关于京城局势的消息,也能解开自己心中的疑惑。
第二天巳时,萧琰准时来到了洛阳楼。洛阳楼里依旧热闹非凡,一楼和二楼坐满了客人,谈笑声、酒令声不绝于耳。他径直走上三楼,找到了 “听风阁”。
“听风阁” 是一间雅间,门口站着两个身着青色袍服的护卫,和之前在洛阳楼门口见到的护卫一样。护卫见了萧琰,上前问道:“请问是萧琰萧公子吗?”
萧琰点了点头:“正是学生。”
护卫侧身让开,说道:“我家公子已经在里面等候了,请公子进去吧。”
萧琰推开门,走进雅间。雅间里布置得十分雅致,墙上挂着几幅名家字画,桌子上摆放着茶具和一些精致的点心。一个身着白色长衫的年轻人坐在桌子旁,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正在悠闲地品茶。
年轻人看到萧琰进来,连忙站起身,笑着说道:“萧公子,久仰大名,在下沈星河。”
萧琰仔细打量着沈星河,只见他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气质温文尔雅,一看就是出身名门望族的公子。他拱手道:“沈公子客气了,学生萧琰,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举子,不敢当‘久仰大名’四个字。”
沈星河笑着请萧琰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说道:“萧公子不必过谦,我在洛阳也听过不少关于你的传闻,说你才华出众,诗词文章都很有造诣,是今年科举考试的热门人选。”
萧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都是旁人过奖了,学生只是略通文墨,还有很多不足之处。”
两人闲聊了几句,大多是关于诗词文章和科举考试的话题。萧琰发现,沈星河不仅学识渊博,而且谈吐风趣,和他聊天十分轻松愉快。
聊着聊着,沈星河突然话锋一转,问道:“萧公子刚来洛阳不久,不知道对洛阳的局势有什么看法?”
萧琰心里一动,知道沈星河终于要进入正题了。他想了想,说道:“学生初来乍到,对洛阳的局势了解不多,只是偶尔听到一些传闻,说最近朝堂不太平,锦衣卫也查得比较严。”
沈星河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萧公子说得没错,现在京城的局势确实很紧张。不仅有突厥细作在暗中活动,还有一些乱党想要谋反,就连皇宫里,也不太平。”
萧琰心里一惊,连忙问道:“沈公子,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沈星河看了萧琰一眼,沉默了片刻,说道:“不瞒萧公子,我其实是锦衣卫的人。”
“什么?” 萧琰惊讶地看着沈星河,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年轻人,竟然是锦衣卫。
沈星河苦笑了一下,说道:“我知道,在很多人眼里,锦衣卫都是些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的人,可实际上,我们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维护朝廷的稳定,保护百姓的安全。”
萧琰沉默了,他想起之前遇到的那些锦衣卫,虽然他们看起来冷峻威严,但他们确实在追查细作、抓捕乱党、寻找失窃的御马,这些都是为了朝廷和百姓。他之前对锦衣卫的印象,或许有些片面了。
沈星河继续说道:“这次找萧公子来,是有一件事想请萧公子帮忙。我们追查失窃的御马已经好几天了,却一直没有线索。据我们调查,那匹御马不仅是皇帝的坐骑,身上还藏着一个重要的秘密,关系到边境的安危。如果御马落入敌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藏着重要的秘密?” 萧琰疑惑地问道。
沈星河点了点头:“没错,那匹御马的马鞍里,藏着一份关于边境布防的机密图纸。这份图纸一旦被突厥人得到,他们就会知道我们边境的防御弱点,到时候边境就会陷入危机。”
萧琰听了,心里不禁有些紧张。他没想到这匹御马竟然如此重要,难怪锦衣卫会如此大动干戈地追查。
“那你们现在有什么线索吗?” 萧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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