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红衣如血锁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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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时未到,闲人免进。」
那阴柔的声音还在空气中回荡,带著一股令人作呕的戏谑。
随著话音落下,那几十件悬浮在空中的红嫁衣动了。
它们没有实体,却比有实体的怪物更加灵活诡异。宽大的袖口在风中猎猎作响,像是一条条红色的毒蛇,吐著信子,从四面八方向白语缠绕而来。
呜呜呜——
空气中响起了凄厉的哭声。
那是被困在嫁衣里的残魂在哀嚎。
【规则触发:强行更衣。】
【规则一:进入绣楼者,必须身著吉服。】
【规则二:一旦被嫁衣套中,身体与灵魂将永久成为嫁衣的一部分。】
「想给我穿衣服?」
白语冷笑一声,手中的「余烬」刀锋微转,刀尖在地面划出一串火星,「你们的尺寸,太小了。」
刷!
第一件嫁衣已经扑到了面前。
那空荡荡的领口处,突然伸出了一双惨白枯瘦的手臂,像是要给白语整理衣领,实则是要掐断他的脖子!
白语不退反进。
他左脚猛地踏地,身体瞬间从极静转为极动,整个人如同炮弹般撞入了那片红色的浪潮之中。
斩!
黑色的刀光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圆弧。
嗤啦!
那件冲在最前面的嫁衣,连同那双惨白的手臂,直接被拦腰斩断!
布帛撕裂的声音异常刺耳。
断裂的嫁衣并没有落地,而是化作无数红色的飞蛾,尖叫著消散在空气中。
「这些东西不是实体,是怨念的集合体。」
黑言冷静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如同最精准的战术分析仪,「普通的物理攻击对它们无效,必须用附带规则之力的攻击才能彻底摧毁。用『余烬』里的煞气,烧了它们。」
「正有此意。」
白语手腕一震。
嗡!
手中的「余烬」刀身猛地颤抖起来,那层暗红色的锈迹仿佛活了过来,开始疯狂地吸收周围的阴气。
下一秒,一股黑色的火焰顺著刀柄蔓延至整个刀身。
那是「虚无之火」,是黑言身为古老梦魇的本源力量,能焚烧一切规则与灵体。
「来!」
白语低喝一声,身形如鬼魅般在嫁衣阵中穿梭。
此时的他,哪里像是一个被围攻的猎物,分明是一个闯入羊群的屠夫!
刷!刷!刷!
每一刀挥出,必有一件嫁衣被点燃。
黑色的火焰一旦沾上那些红绸,就会瞬间蔓延,怎么扑都扑不灭。
那些嫁衣发出了更加凄厉的尖叫声,它们拼命地扭动著身体,试图甩掉身上的火焰,但无济于事。
短短十几秒。
原本气势汹汹的嫁衣阵,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
无数黑色的灰烬在空中飞舞,像是一场黑色的雪。
而在那火海之中,白语持刀而立,黑色的风衣纤尘不染,唯有那双紫金色的眼眸,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妖异。
「还有吗?」
他抬起头,看向那座高耸的绣楼,「如果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那未免太寒酸了点。」
啪、啪、啪。
一阵清脆的掌声从绣楼二楼的露台上传来。
「精彩,真是精彩。」
那个阴柔的声音再次响起,只不过这一次,少了几分戏谑,多了几分阴冷,「没想到,调查局里还有你这样的人物。能把我的『百鬼衣』烧得这么干净,你是第一个。」
吱呀——
绣楼那扇紧闭的朱红色大门,缓缓打开了。
一股浓郁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混合著劣质脂粉的香气,从门内涌了出来。
一个修长的身影,缓缓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男人。
或者说,是一个长得像男人的怪物。
它穿著一身大红色的状元袍,胸前挂著一朵巨大的红花。皮肤白得像纸,没有一丝血色。五官虽然精致,但却给人一种极其不协调的感觉,就像是……从不同的人脸上割下来,然后拼凑在一起的一样。
它的左眼是一只浑浊的老眼,右眼却是一只水灵灵的桃花眼。鼻子高挺,嘴唇却薄得像刀片。
最诡异的是它的双手。
那双手十指修长,指甲涂著鲜红的蔻丹,手里正把玩著两颗核桃。
那是两颗……风干的人头骨。
「自我介绍一下。」
它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著白语,嘴角勾起一抹优雅而残忍的弧度,「鄙人喜乐庄庄主,你可以叫我……红妆。」
「红妆?」
白语眯起眼睛,手中的刀并没有放下,「名字不错,可惜长得太丑。」
「丑?」
红妆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一下,那只浑浊的左眼猛地转动了几圈,死死盯著白语,「你说我……丑?」
「拼凑出来的垃圾,也配谈美?」
脑海中,黑言发出了更加刻薄的嘲讽,「五官比例失调,色彩搭配俗艳,就连身上的尸气都透著一股陈年的腐臭味。这种东西,连做我的标本都不配,只能当肥料。」
白语很自然地将黑言的话转述了出去:「我的同伴说,你是个连标本都不配当的垃圾。」
轰!
红妆身上的气息瞬间暴走。
它那身大红色的状元袍无风自动,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变成了一片粘稠的血色沼泽。
「好……很好……」
红妆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像是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既然你这么不懂得欣赏,那我就把你拆开,一点一点地拼到我的收藏品里去!」
【规则展开:大喜之日,见红为吉。】
【领域效果:领域内所有生物,只要身上出现伤口,血液将无法凝固,且流失速度加快十倍。流出的血液将自动转化为庄主的力量。】
话音刚落。
白语只觉得周围的压力陡然倍增。
空气中仿佛布满了无数看不见的细小刀片,只要稍微一动,皮肤就会被割开。
「这就是S级的领域吗?」
白语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肺部的每一次扩张都像是在拉风箱。
「不仅如此。」
黑言提醒道,「它在试图剥夺你对身体的控制权。小心,别受伤。在这个领域里,一滴血都可能致命。」
「不受伤?那可有点难。」
白语苦笑一声。
因为红妆已经动了。
它的速度快得惊人,几乎是瞬间就跨越了十几米的距离,出现在了白语面前。
那双修长惨白的手掌,带著一股腥风,直插白语的心脏!
铛!
千钧一发之际,白语横刀格挡。
「余烬」坚硬的刀身挡住了那一抓,发出一声金铁交鸣的脆响。
巨大的力量顺著刀身传来,震得白语虎口发麻,整个人向后滑行了数米才勉强停下。
「力气不小。」
白语甩了甩手,目光凝重。
这家伙不仅规则恶心,肉体力量竟然也达到了这种程度。
「还没完呢。」
红妆怪笑一声,身影再次消失。
这一次,它出现在了白语的左侧。
五指成爪,撕向白语的脖颈。
白语只能再次挥刀抵挡。
铛!铛!铛!
短短几秒钟内,两人交手了数十次。
每一次碰撞,都激起一串火星。
白语虽然凭借著精湛的刀术和黑言的预判勉强防守,但他毕竟是人类之躯,体力在急剧消耗。
而红妆却像是不知疲倦的机器,攻击越来越快,越来越狠。
终于。
嗤!
一道细微的撕裂声响起。
白语的脸颊上,多出了一道细细的血痕。
那是被红妆指尖带起的劲风刮伤的。
伤口很浅,甚至连皮外伤都算不上。
但在「见红为吉」的规则下,这道伤口瞬间变成了致命的漏洞!
噗!
一股鲜血猛地从伤口处喷涌而出,根本止不住!
白语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体内的血液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疯狂地涌向那个小小的伤口。
「哈哈哈!见红了!见红了!」
红妆兴奋地大叫起来,它伸出舌头,舔了舔空气中飘散的血腥味,脸上露出了陶醉的神情,「多美味的鲜血啊……充满灵性的味道……」
随著白语血液的流失,红妆身上的气息竟然在肉眼可见地增强!
「该死。」
白语单膝跪地,用手死死捂住脸颊上的伤口,但鲜血依然从指缝间渗出。
「这就是S级的压制力吗……连一个小伤口都能致命。」
「别慌。」
黑言的声音依然冷静,甚至带著一丝不屑,「这种低级的规则,也就是欺负欺负凡人。想吸血?那就撑死它。」
「什么意思?」
「它不是喜欢吸血吗?那就给它点『加料』的。」
黑言冷笑一声,「别忘了,你的身体里流淌的,早已不是纯粹的人类之血,而是混杂了我的本源之力的『梦魇之血』。这种血,对于低等恶魇来说是大补,但对于这种想要吞噬一切的贪婪鬼来说……就是剧毒。」
白语瞬间明白了黑言的意思。
他猛地松开了捂住伤口的手。
任由鲜血喷涌而出。
「想喝?那就给你喝个够!」
白语不退反进,竟然主动向红妆冲了过去!
「找死!」
红妆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在它看来,这个人类已经是强弩之末,只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它张开双臂,身后的血色领域瞬间收缩,化作一张巨大的血盆大口,想要将白语连人带血一口吞下。
然而。
就在那些血液触碰到红妆身体的瞬间。
滋滋滋——!!!
一阵剧烈的腐蚀声骤然响起!
「啊——!!!」
红妆原本陶醉的表情瞬间凝固,紧接著变成了极度的痛苦和惊恐。
那些沾染在它身上的鲜血,并没有被它吸收,反而像是滚烫的岩浆一样,疯狂地烧灼著它的灵魂!
黑色的虚无之火,顺著血液蔓延到了它的全身!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鬼东西?!」
红妆疯狂地拍打著身上的火焰,但那火焰根本无法熄灭,反而越烧越旺。
「这是……神赐的毒药。」
白语趁著它慌乱的瞬间,已经冲到了它面前。
手中的「余烬」高高举起,刀身周围的空间都因为高温而扭曲。
「这一刀,是为了那些被你害死的女孩!」
轰!
一刀劈下!
没有任何保留,白语将体内仅剩的力量全部灌注在了这一刀上。
红妆勉强举起双手想要格挡,但此刻深受重创的它哪里挡得住这必杀的一击。
咔嚓!
它那双引以为傲的修长手掌直接被斩断!
刀锋去势不减,狠狠地劈在了它的胸口上,在它那身大红色的状元袍上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噗!」
红妆喷出一口黑血,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而出,重重地撞在了绣楼的墙壁上。
轰隆一声,墙壁塌陷,烟尘四起。
「还没死。」
白语喘著粗气,拄著刀勉强站立。
脸上的伤口虽然还在流血,但因为刚才那一击打破了规则领域,流血速度已经慢了下来。
他能感觉到,废墟中的红妆虽然气息微弱,但并没有消散。S级恶魇的生命力顽强得可怕。
「别管它了,先救人。」
黑言催促道,「那个女孩的气息越来越弱了。仪式……恐怕已经开始了。」
白语心中一凛。
他不再理会生死不知的红妆,提著刀,跌跌撞撞地冲进了绣楼的大门。
绣楼内部并没有外面看起来那么奢华。
相反,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条蜿蜒向上的木质楼梯。
楼梯上铺著红地毯,两侧点著白色的蜡烛,烛火摇曳,将白语的影子拉得老长。
白语咬著牙,忍著身体的剧痛,一步步冲上楼梯。
二楼。
三楼。
直到顶层。
推开那扇雕花的木门。
眼前的景象,让白语的瞳孔猛地收缩到了针尖大小。
这是一个布置得如同婚房般的房间。
大红色的喜字贴满了墙壁,龙凤呈祥的红烛正在燃烧。
房间的正中央,放著一张巨大的拔步床。
床上,坐著一个人。
正是失踪多日的陆月琦。
此时的她,已经换上了一身繁复华丽的凤冠霞披,脸上画著精致的新娘妆,原本灵动的双眼此刻紧紧闭著,像是睡著了一样。
但白语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
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胸口的起伏微弱到了极点。
而在她的身后,在那阴影之中。
竟然还站著一个人影。
那个人影穿著一身黑色的寿衣,脸上戴著一张惨白的面具,双手正搭在陆月琦的肩膀上,像是在给她梳头。
看到白语进来,那个人影缓缓抬起头。
面具下传来一个沙哑、苍老,却又带著一丝诡异熟悉的笑声:
「呵呵呵……贵客既然来了,不如……留下来做个见证?」
「正好,吉时……到了。」
随著它的话音落下。
陆月琦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里,没有黑眼球,只有一片死寂的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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