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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崇祯炒地皮,黄台吉要倒斗


乾清宫西暖阁里,下午的光线斜斜地照进来。

    崇祯皇帝坐在御榻上,脸绷得有点紧。仗打完了,捷报早传开了,可详实的战报还没送到。他心里急,可面上不能露出来。

    王承恩垂手站在边上,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

    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点匆忙。

    是曹化淳来了。他一身尘土,官袍下摆还沾着泥点子,脸上带着赶路的疲惫,可眼睛里冒着光。

    “皇爷!大捷!八里桥大捷啊!”曹化淳没等站稳,就噗通跪倒,嗓子有点哑,可声音亮得很。

    崇祯的身子微微前倾:“仔细说!”

    “卢抚台、孙军门联名捷报!”曹化淳从怀里掏出一份沾了汗渍的文书,双手高举过头顶,“奴婢刚从八里庄大营回来,亲眼所见,斩获颇丰!”

    王承恩赶紧接过,转呈给崇祯。

    崇祯没急着看,盯着曹化淳:“卢象升和孙祖寿,人怎么样?将士们伤亡重不重?”

    曹化淳愣了一下,赶紧回话:“回皇爷,卢抚台胳膊上挂了彩,孙军门无碍,就是熬得狠了,眼里全是血丝。将士们……伤亡总有,可士气旺得很!”

    崇祯这才“嗯”了一声,展开捷报细看。他看得慢,手指一行行划过去。

    曹化淳在一旁补充,数字记得清清楚楚:

    “俘获包衣奴五千余人,多是朝鲜籍和早年辽东汉人……”

    “阵斩真鞑并投充披甲人首级六千余,其中能确认的建州真奴并其家生包衣护军,约一千五百余级……”

    “缴获完好建奴镶铁棉甲、布面铁甲一千五百余副,战马一千二百多匹……”

    “我军阵亡两千一百余人,伤者六千余,多系箭伤,损马五百余匹,火药铅子耗费巨大……”

    崇祯放下捷报,轻轻吐了口气。他看向曹化淳:“这数字,实在否?”

    曹化淳腰弯得更低了:“回皇爷,实在!卢抚台特意派了他宜兴老家的一个师爷,姓周的,带着几十个书办,连夜清点核验,剔除了各营可能的虚报水分,几无差错!”

    崇祯的脸上,这才慢慢绽开一点笑意。他用手指关节敲了敲炕桌:“好!卢象升,真帅才也!孙祖寿,亦是国之干城!仗打得硬气,账也算得明白!”

    他转向王承恩,声音提了起来:“王大伴,记下!即刻从朕的内帑,拨银三十万两!二十万犒赏前线将士,十万用于抚恤伤亡、医治伤兵!要快,银子必须足额、尽快发到将士手上!”

    曹化淳听得眼皮直跳。三十万两!内帑还有这么多银子?他偷偷瞄了王承恩一眼,使了个眼色。

    王承恩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微微点头。

    崇祯却看见了曹化淳的小动作,他忽然笑了,笑声很畅快:“曹大伴,你看王承恩作甚?怕朕的内帑空了,拿不出银子?”

    曹化淳吓得一哆嗦:“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只是……”

    “放心!”崇祯一挥手,“朕的内帑,如今有的是银子!你只管去传话,让卢象升、孙祖寿放手去赏!将士们用命,朕不能寒了他们的心!”

    曹化淳心里更嘀咕了。皇爷这底气……别是又许了哪家海贼娘子的妃位、嫔位?这身子骨受得了吗?他不敢再想,也想不明白(这事儿他也没经验,他这人不好女色),赶紧磕头:“奴婢遵旨!皇爷圣明!”

    “去吧。”崇祯心情很好地挥挥手。

    曹化淳退了出去,脚步轻快了不少。

    等他走了,崇祯猛地从榻上站起来,背着手在暖阁里快步走了两圈,突然哈哈大笑:“赢了!赢了!这回真是赢大发了!”

    屏风后面,转出一个人,是刘月英。她手里拿着本账册,脸上也带着笑。

    “陛下,”她声音里透着轻快,“初步核算出来了。”

    “快说!”崇祯眼睛发亮。

    “此次趁京畿恐慌,内承运库通过皇庄官银号,联合秦晋源、鲁圣丰等票号,以极低价格,吃进北直隶境内,主要是京城周边及通州、良乡等处的上等田庄、铺面、宅院,账目作价……二百零七万两有奇。这还没算皇庄官银号入股的那些钱庄、票号的出资那个还没算好。”

    崇祯搓了搓手:“值!太值了!搁在平时,这些产业,没四百万两想都别想!”

    刘月英点头,佩服地看着崇祯:“最妙的是,这二百万两支付,动用内帑现银不足五十万两,其余皆是皇庄官票及秦晋源、鲁圣丰之票子支付。陛下的财技,妾身佩服得五体投地。”

    王承恩在一旁听着,脸上也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他管着内承运库,知道家底,以前别说二百万,二十万现银挪起来都费劲。

    崇祯得意地笑了:“这就是信用之力!金融之力!”

    王承恩思量了一下,又提醒道:“万岁爷,拿出那三十万后,内承运库账上就没什么现银了,您看要不.拿出点儿田产放出去?”

    “不急不急。”崇祯连连摆手,“王大伴,月英,你们看着吧,等这阵风过去,人心安定.京师的地产在朕的运作下,还会大涨特涨,现在可不是卖出去的时候。内承运库如果缺银子周遭,拿那些田产去皇庄、秦晋源、鲁圣丰做个抵押就是了。”

    还会大涨特涨?

    刘月英眼中有些怀疑.她可看不出北京的地产有什么特别大的上涨空间。

    王承恩则是深深一躬:“皇爷圣明烛照,奴婢……奴婢真是开了眼界。”

    “眼下这些产业,”崇祯收拢笑容,吩咐道,“好生打理,但不必急着变现。捂住了,等它涨!”

    “是!”刘月英和王承恩齐声应道。

    暖阁里,充满了一种大时代将临前的兴奋。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北京城北,沙河的水流得慢吞吞的。

    沙河北岸的坡地上,一片狼藉。丢下的破旗、断枪、死马,到处都是。更多的是人,三五成群地瘫坐在地上,个个脸上带着灰,带着血,眼神空洞。不少人正有气无力地揪着地里的青麦穗子,塞进嘴里嚼着。

    黄台吉站在一个稍高的土包上,望着南边。八里桥那边,已经看不到明军的追兵了,只有一片死寂。可他这边,却是一副刚被打断了脊梁骨的惨样。

    豪格站在他身后,胳膊上胡乱缠着布——他在保着父亲向北撤退的时候,不知道被哪儿打过来的铅子擦了下胳膊,伤得不重,但是停疼的。图赖脸色灰白,图尔格低着头,索尼扶着腰刀,喘着粗气。冷格里——他是刚刚阵亡的扬古利的弟弟,盔甲歪了,脸上还有一道血口子,整个人看着就不好了。佟养性像是吓破了胆,眼神躲闪。范文程最惨,衣袍撕烂了,肩膀上裹着厚厚的布,血还在往外渗,脸色白得吓人。他在这场入口之战中实在是够拼的,把亲弟弟都拼没了!可抬旗的事儿还是没着落.仗都打成这样了,还怎么论功?

    没人说话。只有风吹过麦秆的沙沙声,还有伤兵偶尔压抑的呻吟。

    突然,黄台吉笑了起来。先是低低的,然后声音越来越大,变成了放声大笑,笑得肩膀都抖了起来。

    这笑声在败军的死寂里,显得格外刺耳,瘆人。

    豪格忍不住叫了一声:“父汗?”

    黄台吉止住笑,回过头,眼睛扫过众人惊疑不定的脸,伸手指着南边:“朕是笑那卢象升!一介书生,用兵到此为止矣!”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嘲讽:“此处地形,北高南低,河道在此拐弯,视野开阔。若在此处用兵的是朕,必在这北岸,悄悄埋伏下三千精骑!不需多,就三千!等我军新败渡河,人困马乏,阵型散乱,挤在这河滩之上时,伏兵猛然杀出……”

    他做了个劈砍的手势:“不需半个时辰,我等皆成齑粉矣!哈哈哈哈哈!”

    这话一出,豪格、图尔格、索尼几人脸色唰地白了。他们都是熟读《三国演义》的,立刻想到了曹操赤壁败后,一路逃一路笑,笑一次挨一次打的典故。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扭头四望,看着那片片麦田和远处的树林,仿佛里面真藏着千军万马。索尼甚至低声嘀咕了一句:“大汗这……别是曹丞相附体了吧……”他还想起黄台吉纳了林丹汗那几个寡妇的事,心里更是一咯噔。

    连范文程都忘了疼,惊恐地望向黄台吉,觉得大汗是不是受刺激太大,失心疯了。

    黄台吉把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笑声戛然而止,脸上瞬间结了一层寒冰:“看你们那点出息!吓成这般模样!若有伏兵,早已杀出!到现在还没动静,说明卢象升魄力不足,或是明国无人矣!”

    他这话像盆冷水,浇醒了众人。是啊,要真有伏兵,早该冲出来了。

    “传令!”黄台吉声音冷硬,“今夜就在此地休整,抓紧时间吃东西,包扎伤口。明日一早,整军,开往昌平,与十四贝勒会合!”

    豪格忍不住了:“父汗,我军新败,士气低落,当速速出关,返回沈阳才是上策啊!去昌平做什么?”

    黄台吉转过头,目光冷冷扫过豪格的脸,又扫过图尔格、索尼等人,最后落在范文程身上。

    “范先生,”黄台吉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寒气,“你博古通今,可知汉末曹操,为充军饷,曾设过哪两种特别的官职?”

    范文程浑身一颤,脑子里嗡的一声,下意识地答道:“回……回大汗,是……是摸金校尉……和,和发丘中郎将……”

    黄台吉猛地一拍大腿:“没错!摸金校尉,发丘中郎将!他朱由检的列祖列宗,在天寿山下躺了二百多年了!积攒的宝贝,也该拿出来晒晒太阳,帮衬帮衬咱们大金了!”

    他目光扫过目瞪口呆的众人,一字一顿地说:“我们去昌平,就是要去当一回这‘摸金大汗’!”

    图尔格、索尼先是震惊,然后就反应了过来,脸上露出狰狞的笑意。

    是啊,明军能在北京、通州之间打赢又怎样?把他们皇帝远在昌平的祖坟刨了,看谁更疼!

    如果崇祯要保祖坟,那就会逼着卢象升、孙祖寿北上昌平,到时候.就是大金天兵打援的良机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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