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宫牌入手风波起
宫中行走令牌?!陪伴太后?!
这道旨意下来,莫说沈清辞懵了,连带着出来接旨的沈弘毅和林氏都傻了眼。太后久居深宫,潜心礼佛,近年来连后宫妃嫔都少见,怎么会突然点名要一个臣子之女陪伴?还是“随时入宫”这种天大的恩典?
送走传旨太监,沈清辞握着那枚沉甸甸的、刻着“慈宁”二字的赤金令牌,只觉得这东西烫手得很。这哪里是什么恩典,分明是块烫手山芋!皇宫那是随便能“随时”进去的地方吗?一步踏错就是万丈深渊!太后她老人家这是唱的哪一出?
“辞儿,”林氏忧心忡忡地拉着女儿的手,“这……太后娘娘为何突然……”
沈弘毅眉头紧锁,沉吟道:“只怕……与昨夜之事,以及睿王殿下有关。”他看向女儿,眼神复杂,“太后是睿王生母,此举或许有深意。你入宫后,务必谨言慎行,多看多听少说,莫要卷入是非。”
沈清辞点头应下,心里却跟明镜似的。什么陪伴寂寥,八成是那位“散步”王爷在背后推波助澜,给她弄了张皇宫“VIP通行证”,方便她查案(以及方便他……随时“散步”到附近?)。
果然,她这念头刚闪过,窗棂那边熟悉的叩击声就又来了。
笃,笃笃。
沈清辞现在听到这声音已经麻木了。她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推开窗户,果然,那位“幕后推手”正悠闲地倚在外面,手里还把玩着一块……和她手中一模一样的慈宁宫令牌?!
“王爷,”沈清辞晃了晃自己手里的令牌,皮笑肉不笑,“您这‘散步’的范围,是不是有点太广了?连太后娘娘的令牌都能随手弄来两块?”
萧执将她那块令牌顺手拿过去,与自己那块并排放在一起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嗯,成色不错,看来内务府没偷工减料。”
沈清辞:“……” 这是重点吗?!
“王爷!”她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您能不能跟我交个底?太后娘娘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这令牌……”
“意思就是,”萧执打断她,将令牌塞回她手里,语气平淡无波,“本王觉得你整日待在府里无所事事,容易惹是生非,给你找点正经事做。”
沈清辞气得想咬人:“我哪里无所事事了?!我明明在很努力地查案!惹是生非的明明是您好吗?!”
“哦?”萧执挑眉,“那昨晚是谁女扮男装去百花楼?是谁深更半夜在乱葬岗‘战略性紧张’?又是谁……”他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她的唇瓣,“……被‘毒虫’蜇了?”
沈清辞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只能干瞪眼。
“好了,”萧执见好就收,语气缓和了些,“太后那边,你无需多虑,例行问安即可。这令牌……方便你查案,也方便……”他顿了顿,移开目光,声音低了几分,“……本王‘路过’慈宁宫时,顺便看看你。”
最后那句话,他说得极快,几乎含在喉咙里,但沈清辞还是听清了。她的心猛地一跳,脸颊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烫。这、这算是什么?变相的情话吗?从这别扭王爷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惊悚又有点甜?
她低下头,捏着那令牌,声如蚊蚋:“……知道了。”
“嗯。”萧执应了一声,似乎也觉得刚才的话有些超出他平日风格,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明日巳时,本王‘陪’你入宫谢恩。”
说完,不等沈清辞反应,便又如同来时一般,身形一闪,消失了。
沈清辞看着空荡荡的窗外,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根,又看了看手中的令牌,心里五味杂陈。这算不算是……奉旨谈恋爱(查案)?
次日巳时,皇宫,慈宁宫。
沈清辞身着端庄得体的命妇礼服,跟在萧执身后,亦步亦趋地走进了这座象征着后宫至高权力的宫殿。与薛贵妃翊坤宫的奢华张扬不同,慈宁宫处处透着古朴厚重与祥和宁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
太后端坐于主位之上,身着深紫色常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容慈祥,眼神却透着一股历经岁月沉淀的睿智与通透。她看起来不过四十许人,保养得极好,与萧执有五六分相似。
“儿臣给母后请安。”
“臣女沈清辞,叩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两人依礼参拜。
“快起来,到哀家身边来。”太后声音温和,带着笑意,目光落在沈清辞身上,细细打量着,“这就是沈家的丫头?果然生得标致,难怪……”
她话未说完,但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已经足够让沈清辞头皮发麻了!难怪什么?!难怪您儿子整天翻我窗户吗?!
萧执站在一旁,面不改色,仿佛没听见他母后的弦外之音。
太后拉着沈清辞的手,问了些家常话,诸如平日里喜欢做些什么,读什么书,语气亲切得如同寻常人家的长辈。沈清辞一一谨慎作答,不敢有丝毫怠慢。
“哀家听闻,你前些日子受了些委屈?”太后话锋一转,状似无意地问道。
沈清辞心中一凛,知道正题来了。她垂下眼睫,恭敬道:“回娘娘,不过是些小人构陷,幸得陛下与睿王殿下明察秋毫,已还臣女清白。”
太后点了点头,拍了拍她的手背:“清白就好。这宫里宫外啊,人心复杂,你年纪小,日后要多加小心。执儿,”她转向自己儿子,语气带着几分嗔怪,“你既与清辞投缘,便要多看顾些,莫要再让她被人欺负了去。”
萧执躬身:“儿臣谨遵母后教诲。”
沈清辞:“……” 太后娘娘,您这话里的信息量是不是有点大?!我和您儿子什么时候就“投缘”了?!还有,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她又陪着太后说了会儿话,大多是太后问,她答,气氛倒也还算融洽。太后似乎真的只是找她来聊聊天,并未提及任何敏感话题。
直到告退之时,太后才仿佛想起什么,对身边一个老嬷嬷道:“对了,库房里是不是还有几匹上次江南进贡的软烟罗?颜色鲜亮,正适合小姑娘家,去取来给沈丫头带回去裁衣裳。”
软烟罗?!又是软烟罗!
沈清辞心中巨震!这东西之前可是作为“锦书”公主相关的证物出现的!太后此刻赏赐这个,是巧合?还是……意有所指?
她不敢表露异样,连忙谢恩:“臣女多谢太后娘娘赏赐!”
太后慈爱地笑着:“一点料子罢了,不值什么。以后常来宫里陪哀家说说话。”
“是,臣女遵旨。”
退出慈宁宫,沈清辞抱着那几匹珍贵的软烟罗,只觉得重逾千斤。她看向身旁的萧执,低声道:“王爷,太后娘娘她……”
萧执目光扫过那软烟罗,眼神深邃,只淡淡道:“母后赏你的,收着便是。”
他显然不想多说。
两人沉默地走在宫道上。经过御花园附近时,一个低着头、穿着普通宫女服饰的少女匆匆从旁经过,在与沈清辞擦肩而过的瞬间,极其迅速地将一个小纸团塞进了她手里,然后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
沈清辞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握紧了纸团。
萧执显然也看到了,但他什么都没问,只是不着痕迹地挪动了一步,用自己的身形挡住了可能的视线。
直到出了皇宫,坐上回府的马车,沈清辞才敢展开那个纸团。上面只有一行娟秀的小字:
“冷宫枯井底,有汝母旧物。慎取。”
冷宫枯井底?!母亲的旧物?!
沈清辞捏着纸条,心跳如鼓!太后刚赏了敏感的软烟罗,立刻就有人递来关于母亲的消息!这绝对不是巧合!
她猛地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萧执,却见他正闭目养神,仿佛对一切毫不知情。但沈清辞知道,他一定看见了,也猜到了。
这皇宫,这慈宁宫,果然暗藏机锋!太后的“慈爱”,宫女的密信,都指向那个困扰她已久的谜团——母亲的身世,以及她与“锦书”公主的关系!
她深吸一口气,将纸条紧紧攥在手心。
冷宫枯井吗?看来,她这个“宫中行走”的令牌,很快就要派上真正的用场了!
然而,她这厢刚下定决心,马车外却传来了玄武刻意压低却难掩急迫的声音:
“王爷!刚收到消息,我们安置傅青书的别院……遭人突袭!傅青书……被人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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