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烽火撕夜,幽影奔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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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火降临之前,毁灭的预兆便已悄然浮现。
最先捕捉到魔族那不祥脉动的,是斥候大队“奔袭者”中那些身负魔血的哨兵。
拉维耶尔山脉早已被战火熏得焦黑,但广袤依旧。
他们是这片巨大山脊中的幽灵,凭借远超常人的敏锐感知,如鬼魅般穿行,突袭,而后无声收割。
他们是当之无愧的顶尖刺客。
他们在焦黑的枝干间纵跃,身形如风,连枯叶的**都未曾惊动。
位于队首的昆德拉,指尖翻飞,无声的战术手势划破沉寂。
【中级魔物五十,下级魔物不计其数,魔王军正规军一千。】
【地底潜伏死亡蠕虫,空中盘旋女巫,未见亡灵军团。】
警报如电流般沿着电报线与通讯水晶的魔力网络瞬间传遍整座山脉,尖锐的警示刺破了夜的宁静。
当鹰爪骑士团“霍斯克劳”的团长,阿达尔贝特·奥贝斯,掀开指挥总部的厚重帷幕时,周身还带着夜的寒气。
一个眉心紧锁的中年男人早已等候在此,指节在冰冷的地图上轻轻敲击。
“你可真够慢的,阿达尔。该不是又溜到村里鬼混了吧?”
“总比你好,大好时光全耗在房间里啃那些发霉的魔法书强。嗯……电报就这些?”
战斗魔法师团“蓝月”的司令官,瓦莱里·佩特森。
他不动声色地一拨,桌上的魔法书便悄无声息地滑入膝上。
阿达尔贝特扫了一眼电报,确认了敌军的规模。
“马特乌斯呢?”
“‘歌利亚’?已经动身了。怎么,你的‘霍斯克劳’也要出击?”
联盟虽统辖多数战团,却唯有十二支精锐,享有在任何情况下自主决断的特权。
阿达尔贝特的大脑飞速运转,敌军规模、骑士团的缺员、佯攻的可能性……无数念头交错,最终,他下达了决断:派遣十名“霍斯克劳”成员奔赴前线。
“才十个?情报说天上有几十个女巫在飞。”
“足够了。反正,他们也闹不到天亮。”
“唔……喂,外面!来个人!”
“是!忠诚!我是‘摇光’魔塔实习生盖勒赫特!传令兵都已经派出去了……!”
“废话少说!会用通讯水晶吗!?拿着,把这个发出去!”
“是,是!遵命!”
那份烙印着两人签名的作战命令,便经由那少年颤抖的手,化作一道道指令,传遍了山脉的每一个角落。
须臾间,一座座烽火台冲起赤红的火舌,撕裂夜幕。
照明弹拖着惨白的尾迹升空,在最高点轰然炸开,将深蓝天鹅绒般的夜空下,那片黑压压的魔族大军照得纤毫毕现。
打头阵的,是骑着扫帚嬉笑的女巫们,她们投下的诅咒弹如冰雹般落下。
咔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能够勾起心底最深层恐惧的幻觉粉尘,如一场无声的瘟疫,在阵地上空弥漫开来。
紧接着,大地剧震,死亡蠕虫那可怖的巨颚撕裂城墙下的土地,破土而出!
轰隆——!
地动山摇,砖石迸裂,整段地基轰然塌陷。
早已严阵以待的魔法师们咒语迭起,一道道土墙拔地而生。
“啊啊啊!!”
“守住阵地!不准退!”
“萨克森骑士团!把伤员拖下去!”
“需要魔法支援!快!!”
“别让火熄了!有使魔的都放出去!”
黑暗,是魔族的猎场。
日光与火焰,于他们而言,不过是无用的点缀。
每一次撞击,都来自人类血肉之躯无法抗衡的庞然巨物;每一次吐息,都带着无形的诅咒与剧毒。
前所未有的绝望,如绞索般勒紧了每个人的咽喉。
能撕裂这片绝望的,唯有——魔法。
“霍斯克劳!”
“是!”
“升空!”
鹰爪骑士团“霍斯克劳”的【编队飞行】阵型,如一柄出鞘的利刃,划破长空。
空中盘旋的女巫们发出惊恐的尖啸,四散奔逃,却在下一瞬被从背后无声袭来的利剑洞穿胸膛。
紧随其后,“蓝月”的大范围魔法【月光炮】从天而降,灼目的光柱瞬间吞没了战场。
视野刹那间亮如白昼,圣洁而灼热的白魔法气息横扫而过,数头中级魔物甚至来不及悲鸣,便被熔为一滩脓水。
噗,呼啦!!
阿达尔贝特随手将一个暗夜女巫燃成灰烬,俯瞰着星幕下这片被战火炙烤的大地。
城墙的损伤尚在可控范围。
但他真正忧虑的,是那道防线薄弱、易被忽略的山脉之尾——格林伍德森林。
那里驻守的,大多是放下镰刀拿起长剑的民兵。
一旦遭遇高阶黑魔法师或大型魔物,后果不堪设想。
‘让我看看……嗯?’
他的目光锁定森林,一丝异色闪过。
在帕里斯统率的自警团之外,一缕缕魔法的辉光正在绽放。
施法者显然心神紧绷,轨迹略显飘忽,但那一手元素魔法的运用,却透着惊人的扎实功底。
看来,最近收留的那些掉队者里,还藏着几个能派上用场的角色。
他刚松了半口气,一头庞然巨物便四足狂奔,朝着那名施法者所在的位置悍然冲去。
闪电犀。
身披坚不可摧的厚皮,额顶的尖角闪烁着电光,是货真价实的中级魔物。
轰!咕嗡!
沿途的树木如脆弱的芦苇般被轻易撞断。
那沉重的脚步引发的震颤,甚至透过空气,传到了高空中的阿达尔贝特耳中。
“啧。”
他轻轻咂舌,剑锋一转,正欲俯冲牵制。
然而,他的魔法尚未触及,一道身影已然挡在了那巨兽的冲锋路线上。
轰——!!!
冲天的尘浪与震耳欲聋的爆音,瞬间吸引了整个战场的目光。
那足以撞碎城门的犀角,那堪比攻城槌的恐怖冲击,竟被一道身影死死钳住!
紧接着,在一阵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中,巨兽的脖颈被硬生生拧成一个诡异的角度。
阿达尔贝特急速降低高度,眯起双眼。
当他看清烟尘中那个啐出一口带血唾沫的男人时,瞳孔骤然收缩。
“徒手……?”
那个男人,身上没有任何魔导装备的流光,周身没有任何魔法的波动,竟凭着一双赤手空拳,生生……截停了那头狂暴的魔物。
※※※※※※
脸颊滚烫如火,喉咙干渴得像是要裂开。
丽芙的大脑在嗡鸣中飞速运转,榨取着体内所剩无几的魔力,时刻捕捉着战局的每一丝变化。
左侧,是濒死者的凄厉悲鸣;右侧,是大地塌陷的沉闷巨响。
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的末梢神经,都像绷紧的弦。
她对准眼前扑来的一头魔族,甩出了一记【雷击】。
噼啪!!
黑色的皮肤,长长的尾巴。
可流出的血,却是刺目的红色。
杀戮的罪恶感刚要攫住她的心脏,一枚爆炸弹便在不远处轰然炸响,冲击波将她轻盈的身躯掀飞出去。
轰——!!
耳中只剩下一片尖锐的轰鸣,双腿失去了知觉。
求生的本能,在她灵魂深处疯狂呐喊:会死!
丽芙顾不上查看伤势,第一时间望向天空。
远处,那个投下诅咒的女巫正盘旋着,确认她的死活。
【白魔法:重力反转】
她挣扎着举起魔导器,对准了空中的目标。
那在扫帚上摇晃的女巫身形一滞,恰好被一道俯冲而下的身影锁定,利剑穿心,瞬间化作飞灰。
直到此刻,她才得以剧烈地喘息,低头看向传来剧痛的腿。
万幸,只是被灼伤,一片通红,并没有被断裂的树枝刺穿。
“呼……呼……呼……”
脱力、不安、焦躁、失落……最后,是一片冰冷刺骨的恐惧,将她彻底淹没。
她摸索着准备下一个魔法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视野。
她踉跄着退到一截断裂的树桩后,对着那个迫近的人影,本能地甩出一道【风刃】。
唰!
手掌被应声割裂,鲜血淋漓。
直到那只淌血的手掌,小心翼翼地将她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丽芙紧绷的神经才骤然断裂,泪水决堤而下。
“啊,啊,呜……呜呜。”
“没事了,第一次都这样。”
“啊,老、老板……我,对不起……!呜!”
“都过去了。深呼吸。你是魔法师,只要稳住心神,就能克服战地休克。”
“哈啊,哈啊啊……”
“腿受伤了。要我叫祭司来吗?”
丽芙用力摇头。
她不想离开罗万,仿佛只要一离开他,自己就会被战场的疯狂再度吞噬。
“知道了,我们就在这待一会儿。”
罗万似乎对这种场面习以为常,只是更紧地抱住了她的肩膀。
见她依旧颤抖不止,罗万稍作迟疑,便将那只被她风刃割裂的手掌,轻轻覆上她的小腹。
掌心的温热,混着他血液的微腥,像一簇微弱却执拗的火苗,透过单薄的衣料,熨帖着她冰冷的肌肤,驱散着她灵魂深处的惊惶与寒意。
“呜,呜呜……”
“很快就会习惯的,别怕。”
这种事,她一点也不想习惯。
“我们得活着回去,不是吗?”
丽芙含着泪,用力点了点头。
※※※※※※
幸存者迎来的黎明,总是浸泡在死寂之中。
四处是低声祝祷、净化尸骸的祭司,是伤员压抑的**,是瘫倒在地、眼神空洞的新兵……
魔王军撤退后的防线,满目疮痍。
罗万的目光扫过那些早已对死亡麻木的老兵,他们正漫不经心地擦拭着剑上凝固的血污,或是四处寻觅着烈酒。
他收回视线,掀开了丽芙的帐篷。
伤兵营早已爆满。
腿部的烧伤在这种环境下算不得重伤,接受祭司的治疗后,她便被安置在帐篷里沉睡。
胸口的毛毯随着她平稳的呼吸,极轻微地起伏着。
罗万替她拨开粘在脸颊上的发丝,心中却萦绕着一丝忧虑,不知她能否跨过这场战争留下的创伤。
单靠毅力去硬扛,迟早会把她压垮。
或许,带她离开这片山脉才是上策。
可凭她的性子,又绝不可能抛下父亲独自逃离。
一时间,罗万思绪纷乱。
“嗯嗯……”
她轻轻翻身,毛毯滑落,罗万伸手替她拉好。
也就在这时,他察觉到了帐篷外的气息。
不,与其说是气息,不如说是帐外传来的一阵阵压低了却难掩敬畏的问候声。
罗万以为是帕里斯,掀开帘子,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影却冲他开了口。
“昨天徒手格杀闪电犀的,就是你?”
“霍斯克劳”的团长,阿达尔贝特·奥贝斯。
眼前这个男人,正是维布雷特口中那个神乎其神的剑术大师,一个在尸山血海中摸爬滚打了数十年的活传奇。
“是我。”
见罗万点头,阿达尔贝特的视线扫过他身后躺着的丽芙,开门见山。
“我直说了,有兴趣加入联盟吗?”
远处偷瞄着这边的人群,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凉气。
虽说是联盟,但这无异于“霍斯克劳”的亲自招揽。
然而,罗万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径直摇了摇头。
他的手,不知何时,已握住了丽芙垂在身侧的手。
“没兴趣。”
“理由?”
理由有好几条,但在罗万听来,每一条都像是难以启齿的蹩脚借口。
其一,“霍斯克劳”入团必备的【无咏唱化】、【编队飞行】和【战术技】,他一个都用不出来。
海伦设下的禁制,是他无法逾越的枷锁。
其二,他很清楚“霍斯克劳”的未来,那是个会让维布雷特那种货色当上团长的堕落之地,他可没兴趣去趟那摊浑水。
归根结底,他的战斗风格与那些骑士格格不入,更像是孤狼般的“奔袭者”。
他没有任何理由,陪那群人玩什么骑士过家家。
“……无可奉告。”
这回答近乎无礼,阿达尔贝特却出人意料地颔首。
他的视线没有停留在罗万身上,而是落在了他身后的丽芙身上。
“是家人?”
“不是。”
“朋友?”
“也不是。”
“……我明白了。在战场上,有必须守护的人,总是好事。”
这都什么跟什么。
罗万对这番自说自话的推论,只觉得荒谬。
“如果改了主意,就来指挥部找我。这个你拿着,给你妻子治伤用。”
他放下一瓶治疗药水,转身离去。
想来是这个年代平民成婚早,才让他生出这般离奇的误会。
‘还算是个通情达理的家伙。’
罗万拿起药瓶,目光无意间落回丽芙身上,一个念头忽然闪过。
她之前……是把毯子蒙过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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