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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19东西被偷,院内冲突


一家人正说的热闹,突然,一阵异常嘈杂的吵闹声,猛地从前院传了过来,瞬间打破了这份安宁与温馨。

    那声音又高又急,夹杂着尖锐的争吵、激动的辩驳和隐约的哭喊,格外刺耳,穿透了好几重院落,显然不是平常的说话声,而是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阳珊珊年纪小,好奇心最重,第一个坐不住了。

    她听到动静,立刻“噌”地一下从板凳上跳起来,乌溜溜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探究的兴奋,小脸都激动得泛红,嚷道:

    “呀!前院这是咋啦?吵得这么凶!跟打架似的!我去看看!”

    说着,就要像只小兔子一样往院子外跑。

    “回来!”

    田玉芬连忙喊住她,脸上带着不赞同和一丝警惕,“外面乱烘烘的,你个小孩子家家的,别往前凑,当心磕着碰着,或者被误伤了。”

    话虽这么说,但田玉芬和老太太的脸上,也同样露出了好奇和疑惑的神色。

    她们侧耳听着那越来越大的动静,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大院里头,住了二十几户人家,平日里虽然也免不了有些小摩擦、口角,比如谁家晾的衣服滴湿了谁家的被子,谁家孩子打架了,但通常都是小声争执几句也就散了。

    像今天这样动静大到隔着院子、在跨院里都能清晰听见,而且持续时间不短,却也不多见。

    看来,不是小事。

    阳光明站起身,他个子高,能透过窗户看到更远一点,但也被房屋阻挡了视线。

    他说道:“娘,奶奶,反正这会儿也没什么事,咱们也瞧瞧去?离远点,不凑近,听个大概,应该没事。也免得珊珊瞎跑。”

    他这个“安全看热闹”的提议,立刻得到了全家人的响应。既能满足好奇心,又不至于卷入是非。

    就连刚才被母亲喝止的阳珊珊,也重新露出了雀跃的表情,连连点头。

    于是,一家人便出了堂屋,前往前院看热闹。

    等他们赶到时,通往前院的廊下,早已经围了不少闻声出来的邻居。

    大家三五成群,交头接耳,脸上表情各异,有疑惑,有惊讶,有看热闹的兴奋,也有事不关己的淡漠,目光都齐刷刷地聚焦在前院西厢房和西耳房之间的空地上,那里正是争吵的中心。

    阳光明一家搬来时间不长,但平日里进出,见面点头打招呼,院里大部分住户也都能混个脸熟。

    此刻遇到相熟的邻居,双方都互相点头示意,压低声音说了句“吵得真凶”,算是打了招呼,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但此刻大家的注意力,显然都被眼前的冲突牢牢吸引住了,也顾不上多寒暄,都伸着脖子,竖着耳朵,全神贯注地关注着事态的发展,仿佛在观看一场突如其来的街头戏剧。

    阳光明站在家人前面,凭借身高优势,很容易就看清楚了场中的情形。

    争吵的双方,一方是住在前院西耳房的刘家独子刘小军,一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此刻因为激动,脸涨得通红,像只被激怒的公鸡。

    另一方则是住在前院西厢房的马家两个儿子,马大国和马二国。

    他们都是十七八、二十出头的年纪,长得人高马大,膀阔腰圆,此刻梗着脖子,一脸凶相地抱着胳膊,与刘小军对峙。

    他们的母亲,瘦瘦小小、总是显得怯生生的马大娘,也站在两个儿子身边,正拿着袖子不停抹眼泪,肩膀一耸一耸的,看起来可怜又无助。

    周围则围了一圈或明或暗看热闹的邻居,佟大爷、李大妈等几个院里有些威望的老人也在场,站在稍近的地方,脸上带着凝重和无奈,显然已经劝过,但未能奏效。

    听了一会儿周围人的低声议论,和场中几人拔高嗓门的激烈对话,阳光明很快就大致捋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是今天中午,刘小军在外面不知是打零工还是闲逛时,遇到了乡下来的亲戚,对方念及情分,送了他二斤已经处理得比较干净的猪大肠。

    这年头,荤腥难得,猪肉都很久没有供应了,猪大肠虽说是不上席面的下水,收拾起来也麻烦,但那也是油水十足、能解馋的好东西,寻常人家想吃都没地方买去。

    刘小军高高兴兴地拿回家,用盆扣着,放在碗柜里,准备晚上等他爸加班回来一起改善伙食,打打牙祭。

    中午这会儿,家里就他一个人,他出去上了个厕所的功夫,顶多也就十来分钟,回来就发现,碗柜里的猪大肠不翼而飞了!

    而且家里的东西也有被翻动过的痕迹,虽然不明显,但他能感觉到。

    他爸放的粮票和钱,具体在哪儿,他并不清楚,暂时还不知道有没有丢,但这二斤猪大肠被偷,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刘小军一口咬定,就是马家两个小子合伙偷的!

    他的理由也很充分:他刚才从厕所回来,刚要进四合院大门,就被马大国给拦住了。

    马大国东拉西扯地问些“放学了?”“今儿天气不错”之类不相干的话,声音还特别大,行为反常。

    刘小军认为,马大国这就是在故意拖延他,同时给留在院里、趁机溜进他家偷东西的马二国,打掩护、传信号!

    这套两人配合的把戏,根本就骗不过他,两人团伙的小偷偷东西,一般都这么干。

    此刻,刘小军站在场中,因为激动和愤怒,脸涨得通红,挥舞着手臂,声音又尖又亮,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锐利和委屈:

    “大伙儿都给评评理!要不是他马大国心里有鬼,平白无故拦着我干啥?还扯着嗓子瞎嚷嚷,生怕别人听不见是吧?

    这就是给他兄弟报信儿呢!

    他们要是只偷二斤猪大肠,进门就出来了,根本用不着专人盯梢,肯定是提前打好主意,要翻我们家的粮票和钱,这才专门拦下我,怕时间不够。”

    他越说越激动,胸脯剧烈起伏,想起以前院里人对他的那些污蔑,担心大家不信他说的话,甚至举起手,指着天发起誓来,试图用最恶毒的诅咒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和判断:

    “我刘小军今天把话撂这儿!我要是平时在院里偷过谁家一根针、一根线,叫我天打五雷轰!出门让车撞死!将来……将来生儿子没屁眼儿!”

    这誓言在相对保守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刺耳,引得一些妇女暗暗皱眉。

    他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目光愤恨地瞪向马家兄弟,继续控诉,声音里带上了哽咽:

    “那些说我在院里手脚不干净的闲话,都是他们马家兄弟编排出来,往我身上泼脏水!故意抹黑我!好显得他们自己干净!

    我爸……我爸以前那是旧社会没法子,被生活所逼,是走过弯路,可解放后早就改好了,踏踏实实当工人,是正经人!

    以前院里从来没有丢过东西,也是从最近这半年,院里才有了小偷小摸。还有人宣扬是我偷的东西,这些闲话就是马家兄弟俩传出来的!

    我明明没偷,他们为什么要诬陷我?原因很简单,院里丢的那些零零碎碎,鸡毛蒜皮,保不齐就是他们哥俩干的!

    他们为了不被人怀疑,干脆把屎盆子扣我头上!大家千万别信他们的鬼话,我根本就没偷过院里的东西!

    以后谁家再少东西,怀疑他俩,准没错!”

    他这是要把以往院里不清不楚的失窃案,都归到马家兄弟头上,彻底撕破脸了。

    听了刘小军这番带着毒誓的激烈控诉,周围看热闹的邻居们神色都有些变幻,窃窃私语的声音更大了些,看向马家兄弟的目光里,不禁带上了几分审视、怀疑和警惕。

    毕竟,刘小军虽然脾气冲了点,名声也不好,但发这么毒的誓,还是很有冲击力的。

    而且马家这兄弟俩,平时在院里确实有点游手好闲,不怎么招人待见。

    “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啊……看来是真急了。”

    “是啊,这誓发得够狠的,不像瞎话。”

    “马家这俩小子,平时是有点混不吝,偷奸耍滑的……”

    “难道以前真错怪刘家小子了?他爸的事是旧账了……”

    “难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感受到周围目光的变化和议论声的转向,马大国和马二国顿时不干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两人都是年轻气盛,又好面子,此刻梗着脖子,一脸凶相地反驳,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刘小军脸上了。

    “刘小军!你他娘的放屁!”

    马二国脾气更冲,一步踏前,几乎要顶到刘小军鼻子上,指着他的鼻子就骂,声音粗嘎,“谁偷你家那臭烘烘的、洗八遍都去不了骚气的猪大肠了?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老子嫌脏了手!”他试图用贬低赃物的方式来撇清自己。

    马大国相对阴沉些,但也厉声道:“我那是碰巧在门口遇上你,都是一个院的,低头不见抬头见,随口问你两句话怎么了?咋就成拦着你了?你少在这里胡搅蛮缠,胡乱攀咬!”他咬死了是“巧合”。

    他们的母亲,马大娘,这时哭得更伤心了,她用带着浓重哭腔的、听起来柔弱无助的声音哭诉,一边说,一边用袖子擦着根本没有多少泪水的眼睛:

    “我家大国二国,虽说没啥正经工作,可也不是那偷鸡摸狗的人啊……

    这青天白日的,就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贼,这往后可还咋在院里做人啊……呜呜……

    这让我们娘仨的脸往哪儿搁……大伙儿可得给我们做主啊,我们冤枉啊……比窦娥还冤啊……”

    她一边哭,一边用眼角余光瞟着周围邻居的反应,观察着舆论的风向。

    她这副委屈无助、仿佛受了天大冤枉的样子,配上她瘦小的身形和平时怯懦的表现,倒也博得了一些心软或者不愿多事的人的同情。

    毕竟,马家兄弟名声是不太好,但偷东西这种事,尤其是偷猪大肠这种不算特别值钱但很敏感的东西,没凭没据的,也不能光听刘小军一面之词就定罪。

    “马大娘也挺不容易的,老马不管家里的事,他一个人拉扯俩小子……”

    “是啊,没证据的事,不好乱说。捉贼拿赃……”

    “刘家小子是不是急糊涂了?光凭拦着说话也不能断定啊……”

    “看看再说,看看再说……”

    见舆论似乎又有回转的迹象,刘小军更急了,他感觉自己有理却说不清,跳着脚大声哭喊,声音因为急切而更加尖锐:

    “你们不承认?敢不敢让我进去搜搜?东西肯定就藏在你们屋里!搜出来看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他提出了最简单直接的方法。

    一听要搜家,马家兄弟脸色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立刻被更强烈的愤怒掩盖,他们立刻强烈反对,反应激烈。

    “凭啥搜我们家?你算老几?街道主任还是公安特派员?”

    “就是!你说搜就搜?这是侮辱人!坏我家名声!”

    “谁知道你是不是自己把东西藏起来,或者送人了,现在反过来想讹我们?”兄弟俩脸红脖子粗地找了一堆理由,坚决不让步,态度强硬。

    刘小军见状,更是认定了他们心虚,来劲了,声音拔得更高:

    “不让搜?我看你们就是心虚!不敢让搜,就证明东西肯定在你们家藏着呢!心里有鬼!”

    双方再次僵持不下,争吵愈发激烈,互相指着鼻子对骂,污言秽语都出来了,眼看就要从文斗升级为武斗。

    这时,一直抹眼泪的马大娘,像是被逼到了绝境,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抬起泪眼婆娑的脸,用一种带着颤抖却又异常清晰的语调对刘小军说道:“小军啊,你要搜……也行。”

    她这话一出,不仅刘小军愣了一下,脸上露出意外的神色,马家兄弟和周围所有看热闹的邻居也都瞬间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她身上。

    这个转折有点出乎意料。

    马大娘抽抽噎噎地,用手帕按着眼角,继续讲述,语气带着委屈和一丝被逼无奈的强硬:

    “可咱话得说在前头。这搜家,不是小事,平白无故的,不能你说搜就搜。我们家虽然穷,但也是要脸面的人家。

    要是……要是你搜不出来,咋办?你这不是白白糟践我们家的名声吗?让我们以后在院里怎么抬头?”

    她看向周围的邻居,试图争取更多的支持和公证,语气带着哭腔:

    “大伙儿给评评理,是不是这个说法?要是搜不出来,小军你得给我们家一个说法!

    至少……至少得赔十块钱!算是给我们家赔礼道歉,压惊!弥补我们家名声的损失!

    你同意,我们就让你搜!不同意,那肯定不能搜!没这个道理!”

    她终于抛出了自己的条件,而且一开口就是十块钱巨款,貌似是想用高额赔偿来吓退刘小军,或者至少让他付出沉重代价。

    十块钱!

    在这个年代可不是小数目。

    围观的邻居们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和议论,都被这个要价惊到了。这马大娘,平时看着不声不响,关键时候,还真敢开口!

    刘小军显然也被这个要价惊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和挣扎。

    十块钱,对他家来说也不是随随便便能拿出来的,他爸知道了肯定得揍他。

    但看着马家兄弟那带着挑衅、仿佛吃定他不敢的眼神,再想到自己那凭空消失的二斤猪大肠,以及刚才受的窝囊气,少年人的血性和倔强冲上了头顶。

    他把心一横,咬牙道:“行!十块就十块!要是搜不出来,我……我赔你十块钱!可要是搜出来了,你们怎么说?”他不能光自己下注。

    马大娘见刘小军竟然真的答应了,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惊讶,但立刻被掩饰过去,她立刻接口道:

    “要是真搜出来了,人赃并获,我们给你赔二十!不!三十块钱!东西也原封不动还你!我亲自押着这两个不争气的混小子,去派出所找李所长认罚!该关该罚,绝无二话!”

    她同样提高了赌注,显得自己理直气壮,毫不心虚。

    “好!一言为定!大家都做个见证!”

    刘小军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立刻答应下来,仿佛已经看到了搜出赃物、马家兄弟灰头土脸的场面。

    有了这个近乎“赌局”的约定,马家兄弟虽然依旧脸色难看,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着,但也不再坚决阻拦。

    马大娘“做主”,同意刘小军进去搜查,但为了避嫌,防止刘小军栽赃,马大国和马二国要紧紧跟在旁边“监督”。

    其他邻居则都聚在门口和窗户边,伸长了脖子往里看,既好奇最终结果,又带着几分见证的意思,看看这十块钱的赌注,最终花落谁家。

    阳光明一家距离稍远,看得不是很真切,但也能看到刘小军在那两间显得有些凌乱破败的西厢房里进进出出,翻箱倒柜,动作急切而粗暴。

    马家兄弟则抱臂跟在后面,脸色阴沉,眼神死死盯着刘小军的每一个动作,嘴里不时讽刺几句“慢点翻,打坏了东西你得赔”、“仔细找,犄角旮旯都别放过”。

    时间一点点过去,刘小军几乎把马家两间屋子能藏东西的地方都翻了个遍。

    炕上的被褥被他抖开,炕席掀起来看了看底下,旧衣柜里的衣服被一件件扯出来扔在炕上,碗柜里的瓶瓶罐罐被挪开,甚至连墙角可能的耗子洞都没放过,用手掏了掏。

    却连一根猪大肠的影子,一点油腥味都没找到。仿佛那二斤猪大肠真的凭空蒸发,或者从来就没存在过。

    他额头上急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顺着年轻的脸颊流下来,后背的衣衫也湿了一块。

    脸上最初的信誓旦旦和破釜沉舟,渐渐被越来越浓的焦躁、难以置信和一丝恐慌取代。

    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不可能……肯定藏起来了……一定就在屋里……再找找……”

    他不甘心地又在马家兄弟越来越响亮的冷嘲热讽和不耐烦的催促声中,重新检查了几个已经查过的地方,甚至看了看房梁,结果依然是一无所获。

    他的脸色开始发白,心里又气又急。

    “怎么样?搜够了吗?翻够了吗?搜出来啥了?是搜出金元宝了还是搜出你那猪大肠了?”

    马二国抱着胳膊,斜眼看着满头大汗、脸色发白、眼神开始涣散的刘小军,语气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讥讽和胜利者的得意。

    马大国也阴恻恻地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刘小军,这下你还有啥话说?我们家可是让你搜了个底朝天,连耗子洞都没放过!现在,你还有啥可说的?啊?”

    那声“啊”拖得长长的,充满了压迫感。

    刘小军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

    他看着空空如也、被自己翻得一片狼藉的双手,和周围邻居们那些带着同情、怀疑、失望、甚至幸灾乐祸的复杂目光,只觉得一股热血“嗡”的一声直冲头顶,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狠狠扇了几十个耳光。

    屈辱、愤怒、不甘、还有对那十块钱赔偿的恐惧,交织在一起,几乎要让他爆炸。

    他猛地抬头,眼睛布满血丝,死死盯着马家兄弟,嘶声道,声音因为极度激动而扭曲:

    “你们……你们肯定是把东西藏到别处去了!没放在家里!对!肯定是这样!”

    他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但这指控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显得如此苍白无力,近乎耍赖。

    马大娘一听,刚刚止住的眼泪又瞬间决堤,她捶胸顿足地哭诉起来,声音尖利:

    “哎呦喂……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啊……搜也让你搜了,没有就是没有……这还赖上俺们了啊……

    还要往俺们头上扣屎盆子啊……大伙儿可都看着呢,可得给俺们做主啊……这没法活了啊……”

    她这一哭二闹的架势,立刻将刘小军置于更加不利的境地。

    她这一哭,马家兄弟更是怒火中烧,仿佛受到了天大的侮辱。

    马二国上前一步,猛地推了刘小军一把,骂道:“去你妈的!给脸不要脸是吧?搜也搜了,赌也打了,还想咋样?输不起了是吧?”

    刘小军被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本就又急又气又羞又怕,此刻更是失去了最后一丝理智,反口骂道:“就是你们偷的!你们这两个贼!一家子贼!”

    “你他妈还敢骂!”马大国也彻底忍不住了,积攒的怒火爆发出来,上前和马二国一起,对着身形单薄、精神几近崩溃的刘小军就动了手。

    拳头、脚丫子,没头没脑地就往刘小军身上招呼。

    刘小军虽然也奋力反抗,但双拳难敌四手,顿时就落了下风,只能抱着头狼狈躲闪,身上挨了好几下,嘴里发出吃痛的闷哼和更加不堪入耳的叫骂。

    场面瞬间混乱起来,变成了全武行。桌椅被撞得歪斜,看热闹的人群发出一阵骚动。

    “哎呀!别打了!别打了!打出个好歹来!”

    “快住手!大国二国!有话好说!”

    “佟大爷!您快管管啊!”

    几个胆小的妇女惊呼起来,孩子们被吓得往大人身后躲。

    眼看就要打出真火,闹出大事,一直在一旁沉着脸观瞧、眉头紧锁的佟大爷,终于忍不住了,他大步上前,厉声喝道:

    “住手!大国!二国!像什么样子!快给我住手!听见没有!”

    他一边喝斥,一边上前试图拉扯开扭打在一起的几人。

    他毕竟是院里的老人,年轻时也见过风浪,平日里处事相对公道,有些威望。

    马家兄弟虽然混,对这位眼神犀利的佟大爷还是有几分顾忌的,加上周围也有几个年长的男性邻居跟着出声劝阻,并上前帮忙拉扯,两人又狠狠踹了倒在地上的刘小军两脚,这才骂骂咧咧地不情愿地停了手。

    刘小军蜷缩在地上,衣服被扯得凌乱,扣子都崩掉了一颗,脸上也挂了彩,嘴角破裂渗出血丝,显得十分狼狈和可怜。

    他躺倒在地上,不再骂了,只是发出压抑的、带着哭腔的喘息声。

    佟大爷看着这场闹剧,重重叹了口气,眉毛紧紧拧在一起,脸色严肃得如同铁板。

    他目光扫过气喘吁吁的马家兄弟,又看了看地上狼狈不堪的刘小军,最后看向围观的众人,提高了声音,做出了决断:

    “行了!都别闹了!今天这事,大家都看在眼里。

    刘小军家丢了东西,心里着急,上火,可以理解。但搜也搜了,没搜到,再闹下去,打下去,也没意思,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矛盾更深!”

    他目光带着威严,扫视全场:“具体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该怎么断,等晚上李所长下班回来,我把今天看到、听到的情况,一五一十跟他汇报一下,听听他的意见和看法。

    毕竟,老马和老刘现在都不在家,怎么也得等他们回来,再由李所长跟他们两家大人商量着解决。咱们院里自己,不能再这么胡闹下去了!”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几乎是命令道:

    “现在,都散了!该回家做饭的做饭,该收拾的收拾!别再聚在这里了!

    大国二国,把你娘扶回去!把屋里收拾一下!

    小军,你也赶紧起来,回家收拾收拾去,看看伤!都回去冷静冷静!”

    在佟大爷的强势干预和安排下,马家兄弟虽然依旧愤愤不平,嘴里不干不净地低声骂着,但也知道再闹下去占不到更多便宜,反而可能惹恼更多邻居,只得悻悻地扶着还在抽抽噎噎、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马大娘,回了西厢房。

    随即“砰”地一声重重关上了门,将外界的一切隔绝开来。

    刘小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神里充满了不甘、怨恨和一种茫然的绝望。

    他狠狠瞪了西厢房那紧闭的房门一眼,仿佛要用目光将其烧穿,然后才一瘸一拐地、步履蹒跚地回了自家西耳房。

    主角们散去,热闹看完,悬疑却未解。

    周围的邻居们这才意犹未尽地、三三两两地低声议论着,各自回家了。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不同的表情,有对刘小军的同情唏嘘,有对马家兄弟的猜测怀疑,有幸灾乐祸看笑话的,也有事不关己、只是看了场闹剧的漠然。

    院子里很快恢复了表面的平静,但那种因这场冲突而产生的紧张、猜疑的气氛,却如同暮色一样,弥漫开来,笼罩在四合院的上空。

    阳光明一家人也随着人流,退回了自家的东跨院。穿过月亮门,仿佛从一个喧嚣的剧场回到了安静的后台。

    回到堂屋,关上门,将前院的喧嚣、猜疑和是非彻底隔绝在外,小院里重新恢复了属于自己的宁静。

    阳珊珊还沉浸在刚才看热闹的兴奋和一点点惊吓里,小脸通红,拉着哥哥的衣角,叽叽喳喳地说道:

    “哥,娘,奶奶,你们说,那猪大肠到底是不是马家兄弟偷的啊?刘小军说得那么肯定,还发了誓,可怎么搜不出来呢?藏哪儿去了?难道真的长翅膀飞了?”

    她的小脑袋里充满了问号,觉得这比小人书里的故事还曲折。

    田玉芬轻轻拍了她后背一下,嗔怪道:“小孩子家,别瞎打听。这事复杂着呢,没凭没据的,谁知道真假。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她脸上带着一丝后怕和告诫,一边整理着刚才因为匆忙出去而碰歪的凳子,一边严肃地对女儿说道:

    “以后在院里,见到那两家的人,尽量绕着点走,少搭理他们。

    尤其是马家那俩小子,混着呢,不是省油的灯。刘小军那孩子,也是个倔驴脾气。

    听见没,珊珊?离远点,沾上没好事。”

    阳珊珊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眼睛里还是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老太太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不赞同的神色:

    “唉,这邻里邻居的,住在一个院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闹成这样,多难看。

    打架斗殴的,传出去整个院子都跟着丢人。

    还是咱们这跨院好,独门独户,关起门来清清静静的,少是非。”

    她越发觉得大孙子当初想办法换到这个带小跨院的房子,是明智之举。

    阳光明没有参与她们的讨论,他走到窗边,心里在冷静地回想着刚才的每一个细节。

    刘小军的急切、笃定与最后的绝望,马家兄弟最初的强烈阻拦和搜家之后的有恃无恐、甚至带着点挑衅的得意,马大娘那恰到好处的眼泪、提出的十块钱高额赔偿……

    这一切串联起来,都指向一个结论:这件事,绝对没那么简单。

    那二斤猪大肠,九成九就是马家兄弟偷的。

    他们很可能早有预谋,而且经验丰富,已经迅速将赃物转移到了某个隐蔽的地方,所以才如此有底气让刘小军搜家。

    他们利用了刘小军年轻冲动、缺乏证据的弱点,反过来将他逼入绝境,还要讹诈十块钱。

    这手段,不可谓不狠辣。

    不过,他对刘家父子的了解不多,这两人也未必值得同情。

    比如引发冲突的二斤猪大肠,来路就值得怀疑。

    佟大爷说得对,等李副所长回来,自然会有个说法,至少能平息表面的冲突。

    至于真相能否大白,那就难说了。他无意,也没有义务去深究。(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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