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18 极度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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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杨政委,一家三口回到堂屋,重新落座。
八仙桌上,几只白瓷茶杯里残留着些许澄黄的茶汤,映照着从窗棂透进来的炽烈的光线。
老太太手里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新蒲扇,竹篾的触感让她纷乱的思绪稍稍安定。
她脸上带着感慨的神色,目光缓缓扫过方才杨政委坐过的位置,终于率先打破了沉默:“这个杨政委,人是真不错。”
她的声音带着老年人特有的缓慢和笃定,“说话办事,都透着股实在劲儿,听着就让人心里舒坦。
到底是跟建雄一个战壕里滚出来的老战友,枪林弹雨里结下的情份,就是不一般,真心实意地惦记着咱家的这点事。”
想到杨政委送给大孙子的那张照相机票,她的语气里添了几分唏嘘,“就是……这礼,送得也忒重了些。
专门跑这一趟,来看我这个不中用的老婆子,说说话,暖暖心,这就已经够情分了。带来的两瓶水果罐头,已经很难得。
还送了这么金贵……金贵到咱平时想都不敢想的照相机票,这心里头啊,真是又高兴,又觉得沉甸甸的,过意不去得很。”
她甚至开始在心里盘算,家里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下次也好回个礼,总不能白白承人家这么大的人情。
田玉芬正低头收拾着桌上的茶杯,闻言动作慢了下来。
听了婆婆的这番话,田玉芬看向儿子,说道:“照相机票呢?拿出来我看看,我还没见过,不知道是什么样。”
阳光明掏出票来,递给母亲。
她伸出手,用指腹小心翼翼地拈起那张印刷精致的照相机票,凑到眼前,仔细地看了看。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形成一个浅浅的“川”字,脸上浮现出明显的纠结与挣扎,那是一种长期物质匮乏下培养出的,对非常规支出的本能警惕。
“娘,说的是啊。”
她轻轻叹了口气,那气息里带着无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把票又轻轻放回桌面上,“杨政委这份心意,咱们肯定是领了,记在心里。可这照相机……”
她再次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先不说这票有多难弄,听说是特供单位或者有外汇券才能搞到,光说买相机本身,就得一百好几十块钱吧?
我听说,‘海鸥’牌的就得这个价,这还是最便宜的照相机。
这还不算完,后续的胶卷、冲洗照片,哪一样不是钱?细水长流,都是开销。”
她抬眼看向儿子,目光里充满了慈爱和依赖,又看了看婆婆,寻求着认同,语气充满了犹豫和劝诫:
“建雄给的那张自行车票,咱们肯定得用上。家里有辆自行车,确实是大不一样。
买菜买粮、驮个东西,上班上学,出门办事,确实能省不少力气,少跑多少冤枉路。
这是过日子离不开的必需品,该花,这钱花在了刀刃上。
可这照相机……”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困惑,“它能顶吃还是顶穿?就是个看景的玩意儿,拍个影子留个念想。花这么多钱买它,是不是太……太不会过日子了?也太扎眼了点?”
她过惯了精打细算、一分钱恨不能掰成两半花的日子,柴米油盐、针头线脑都要反复掂量。
虽然知道儿子如今有了“底子”,不再像过去那样捉襟见肘,但一想到要为一台不能吃不能喝、在她看来纯属“非必需品”的东西,支出如此一笔巨款。
她心里就像揣了个不停敲打的小鼓,咚咚直响,本能地感到一阵阵心疼和不安,甚至隐隐觉得这是一种“罪过”。
老太太也是同样的想法,甚至更为根深蒂固。
她活了大半辈子,经历的苦日子、穷日子太多了,从战乱饥荒到早年间的艰难岁月,勤俭节约几乎刻进了骨子里,融进了血液里。
在她看来,钱就得花在刀刃上,粮食一粒都不能浪费,东西能用就绝不舍得扔。
照相机这东西,好看是好看,新奇也新奇,听说能把人影留在纸上,像个法术。但终究不能当饭吃,不能当衣穿,是顶顶不实在的东西。
可这票是杨政委好心送的,是人家一片心意,不用,浪费了,似乎也说不过去,辜负了人家。
她心里的天平两头晃,一头是几十年生活经验沉淀下的务实,一头是人情世故和一丝对新事物的模糊好奇,拿不定主意,只觉得心里乱糟糟的。
她只得把目光投向孙子,脸上带着为难和依赖的神色,皱纹都似乎更深了些:
“光明啊,你娘说的在理。这相机……贵不说,咱平常人家,柴米油盐酱醋茶,一天到晚忙活的就是这张嘴,也确实用不上几回。摆在家里,怕是落灰的时候多。
可这票……杨政委一番好意,千里迢迢带来,不用,废了也挺可惜,糟蹋好东西,也糟蹋人心意。
这事……奶奶这心里也没个准谱,乱得很,还是你拿主意吧。你现在是家里顶梁柱,见识也广。”
她把最终的决定权,郑重地交到了孙子手上。
阳光明看着母亲和奶奶脸上那清晰可见的纠结与心疼,看着她们因长期清贫生活而微微佝偻的背和粗糙的双手。
知道她们是被以往贫困的记忆束缚住了手脚,对于超出基本生存需求的“享受型”的消费,一时还难以接受,甚至心怀愧疚。
他理解她们的心情,那是一个时代刻在许多人身上的烙印。
他并没有急于说服,而是沉稳地点了点头,语气温和:
“娘,奶奶,你们的意思我明白。担心钱,担心不实用,怕浪费,这都是正经过日子的道理。”
他略一沉吟,仿佛下了决心,“这样,你们先等一等,我去拿点东西出来。看完了,咱们再商量。”
说着,他起身走进了自己住的西屋。
屋子不大,陈设简单,一张木板床,一个旧书桌,还有一个靠着墙角的颜色暗沉的老式旧衣柜。
他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从最深处,取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盒子。
这个盒子本身平平无奇,甚至边角有些磨损,红漆也剥落了不少,露出木头的本色。但里面装的东西,却是他给家人的交代和底气。
他捧着这个沉甸甸的木盒子,回到堂屋。
他将盒子轻轻放在八仙桌的正中央,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奶奶,娘,你们看看这个。”阳光明说着,伸手揭开了盒盖。
顿时,一片金灿灿、油润润的颜色毫无预兆地闯入田玉芬和秦兰英的眼帘。
盒子里铺着柔软的浅黄色油纸,衬得那些码放得整整齐齐的块状物更加耀眼。
被阳光明特意敲碎的这些胆黄,大小不一,形态不规则,但每一块都色泽纯正金黄,质地细腻油润,在堂屋的光线下,仿佛自身会发光一般,泛着温润而诱人的光泽,一股特异而清幽、带着淡淡苦味的香气隐隐散发出来。
田玉芬和秦兰英同时愣住了,目光被那一片炫目的金黄牢牢吸住,呼吸都为之一窒。
堂屋里一时间静得可怕,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归巢鸟雀的啁啾声。
田玉芬最先反应过来,她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猛地眨了眨眼。
脑海中瞬间闪过儿子之前含糊提过的事情,一个她从未敢细想的念头浮现出来。
她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眼睛猛地睁大,瞳孔里映满了金色,带着难以置信、近乎惊恐的神色,声音抑制不住地发颤,尖细地试探着问道:
“光明……这……这难道就是……就是你之前说的……那……那牛黄?”
虽然以前听儿子提起过一嘴,说弄到点好东西,换了钱,家里宽裕了,但亲眼见到如此数量、如此品相、仿佛一座小小金山般的牛黄堆在一起,那种视觉和心理的冲击力是完全不同的,简直像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响。
“对,这就是牛黄,而且还是其中最上等的顶级胆黄,救命的好东西。”
阳光明肯定地点点头,语气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事实,“就是我之前卖掉的那种,品相都一样,都是顶好的特级胆黄,药性最足。”
他用手大致比划了一下盒子里的容量,神情认真地说道:“这里面的胆黄,我粗略估摸了一下,差不多有一千多克,也就是二斤多。
按照每克八十块钱算,这里总价大概在……十万块钱以上。只多不少。”
“十……十万!”
田玉芬感觉自己的舌头像是打了结,完全不听使唤。
这个数字像是一记毫无征兆的重锤,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在她的心口,让她一阵剧烈的眩晕,眼前甚至冒起了金星,下意识地伸手死死扶住了冰凉的桌沿,才勉强稳住有些发软的身体。
十万块!
这是一个她连做梦、连想象都无法触及的天文数字!
她一年不吃不喝也就四五百块,十万块……她需要工作两百多年!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让她感到一种近乎麻木的震撼。
老太太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声音在寂静的屋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浑浊的老眼此刻瞪得溜圆,死死盯着那一盒黄金般的牛黄,仿佛要将它们刻进瞳孔里。
布满老年斑和青筋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伸出去,想要触摸,想要确认这是不是一场过于逼真的梦。
又在指尖即将碰触到那油润表面的瞬间,猛地缩了回来,仿佛怕自己粗糙、布满岁月痕迹的手指,会玷污了这些闪着金光的“宝贝”。
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像是被堵住的声响,干瘪的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脸上的皱纹因为极度的震惊而扭曲,最终化作一声近乎叹息的喃喃自语,带着浓浓的恍惚:
“老天爷……这……这得是多少钱啊……十辈子……不,俺们家祖祖辈辈加起来,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啊……这得买多少粮食,盖多少间大瓦房啊……”
她活了快七十年,经历过无数的贫苦和艰难,却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被纯粹的巨大的财富冲击得魂不守舍。
之前大孙子含糊地说家里还有牛黄,还有底子,她们只知道家里有了依仗,心里踏实了,不再像过去那样,为几毛钱几块钱而发愁。
但“不缺钱”和“眼睁睁看着价值十万块的东西摆在面前”,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前者是心理上的安慰,后者是视觉和心灵上的巨大冲击与颠覆。
此刻,这实实在在、金光闪闪摆在眼前的“十万块”,彻底击碎了她们长期以来建立在拮据生活之上的价值观和消费观。
看到母亲和奶奶被彻底镇住,脸上血色褪去又涌上,嘴唇翕动却说不出完整的话,阳光明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他不再让那炫目的金色继续刺激她们脆弱的神经,轻轻合上了盒盖,将那一片耀眼的金色遮掩起来,堂屋的光线似乎也随之暗淡了几分。
然后,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清晰,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
“娘,奶奶,你们现在看到了,咱们家以后,真的不可能再为钱发愁了。这些牛黄,就是咱们家最厚的家底,是咱们的定心丸。”
他耐心地解释着,语气平和,试图打消她们最后的潜藏在震惊深处的顾虑:
“等我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按照国家规定,每月工资少说也有五十多块,以后随着工龄职称,还会往上涨。
家里有两个人拿工资,日常开销,吃喝穿用,根本不成问题。细水长流,足够咱们过得比现在还宽裕很多。”
他指了指盒子,继续道:“这些牛黄,咱们就好好收着,不动用,就当是压箱底的保障,是咱们家的‘金山’。
万一将来遇到什么天大的急事,需要用一大笔钱,随时可以拿到像同仁堂这样的正规大单位去换钱,这是合乎政策的,正当来路,不会犯错误,你们放心。”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而且牛黄这东西,是名贵药材,特别耐储存,不会坏,不用担心贬值,比存钱在银行里还保险。它就在那儿,跑不了,也烂不掉。”
他目光扫过桌上那张自行车票和旁边那张小小的照相机票,语气变得坚定而从容,带着一种引导家人迈向新生活的决心:
“所以,在花钱这件事上,咱们真的没必要再像以前那样,斤斤计较,什么都不敢买,什么都不敢用。
该省的地方,比如粮食,那肯定要省,这是根本;但该花的地方,比如改善生活、培养点正当的爱好,咱们也得舍得花,要学会享受生活。
钱是为人服务的,不能让咱们成了它的奴隶,整天提心吊胆。”
他拿起那张照相机票,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点憧憬,更能打动家人:“就像这照相机票。
刚才娘说了,自行车是必需品,理由不用多说,是让日子更方便。
照相机,确实不算生活必需品,但它有它独特的用处,是让日子更有滋味,留下念想。”
“首先。”
他看向母亲和奶奶,眼神诚恳,“我个人对摄影这门艺术,一直很感兴趣。觉得它能记录美好瞬间,定格时光,把流动的东西变成永恒。
我在学校图书馆借过相关的书,什么《摄影构图》、《暗房技术》,早就自学过一些理论知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实践。
有了相机,我就能把理论用起来,亲手拍,亲手洗,这也是学习的一种,长本事。
说不定以后还能给厂里、单位拍个宣传照什么的,也是个技能。
其次,也是更重要的一点。”
他的语气变得格外柔和,目光扫过妹妹珊珊,又落在奶奶和母亲脸上,“有了相机,咱们就可以随时给家里人拍照了。
比如,每年都给珊珊拍一张照片,记录下她一年年长大的样子,从这么个小豆丁,到大姑娘;
逢年过节,咱们全家也可以拍张合影留念,团团圆圆的;奶奶您的寿辰,娘您的生日,都可以拍下来。
等以后,过了十年,二十年,再翻出来看,看看奶奶以前多硬朗,娘您以前多精神,珊珊小时候多淘气,那都是最最珍贵的回忆,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阳光明其实对摄影的爱好并没有他说的那么浓厚,更多是出于一种实用和记录的考虑,但这确实是一个能打动家人、也合乎情理的购买理由。
记录家人的成长与变迁,留住时光的痕迹,这个功能对于重视亲情、家庭观念极重的老太太来说,有着莫大的、难以抗拒的吸引力。
果然,听到孙子说可以记录珊珊的成长,可以拍全家福,可以留下自己现在的样子,老太太的眼神瞬间就亮了。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多年后,自己也许已经老得走不动了,戴着老花镜,坐在暖阳下,颤巍巍地摩挲着厚厚的相册,看着照片上家人年轻的面容,孙子挺拔的身影,孙女灿烂的笑容,那该是多么慰藉人心、驱散晚年寂寞的一件事啊。
什么能吃能穿,都比不上这份精神上的寄托和温暖。
她脸上的犹豫之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晰的憧憬和认可,嘴角甚至微微牵起了一丝向往的笑意。
田玉芬也被儿子的话打动了,尤其是“全家福”、“记录珊珊长大”这几个字眼,深深戳中了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她看着儿子沉稳自信的脸庞,再想想刚才那盒子价值十万、足够一家人衣食无忧生活几十年的牛黄,心里那根紧绷了多年的关于“钱”的弦,似乎终于“嘣”的一声,松弛了下来。
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和底气,慢慢从心底升起。
是啊,家里都有十万家底了,儿子又这么有出息,懂事,有谋划,未来可期。
花一百多块钱买一台能记录家庭点滴、能让儿子发展爱好、能给生活增添色彩和乐趣的相机,好像……也确实不算什么过分的事了。
这钱,花得值!
她心里那面小鼓,不知何时停了敲打,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豁然开朗的轻松。
“光明说的……也有道理。”
田玉芬轻轻吐出一口气,那气息里似乎将多年的沉重负担都吐了出去,脸上的纠结慢慢化开,眉头舒展开来。
她看向婆婆,语气已经明显松动,“娘,您看呢?要是这相机真能像光明说的,给珊珊、给咱们家留个念想,那……这钱花了,倒也值当。是这么个理儿。”
她甚至开始想象,拿着相机,给女儿、给婆婆拍照的情景了。
老太太秦兰英见儿媳也松了口,心里的天平彻底倾斜,便不再犹豫,脸上露出了释然而欣慰的笑容,用手一拍大腿,拍板道:
“行!那就听光明的!买!这相机,买了!以后啊,多给咱珊珊拍点照片,也给我这老婆子多拍几张,等以后老得走不动了,牙掉光了,也好拿出来瞅瞅,看看自己当年是啥模样!”
她的话语里,带着一种放下负担后的轻快和幽默。
见母亲和奶奶都被说服,阳光明心里也松了口气。
他趁热打铁道:“那好,既然您二位都同意了,我明天上午就去百货大楼和指定的照相器材商店,把自行车和照相机一并买回来。
早点买回来,咱们也早点用上。”
田玉芬和秦兰英此时再无异议,都点了点头,脸上甚至带上了几分期待。
田玉芬甚至还补充了一句,带着当家主母的细致:“钱要带够,别凑合。挑质量好的买,自行车要结实的,相机要牌子响亮的,别图便宜。该花的钱,就得花到位。”
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意义非凡,标志着这个家的消费观念,正在悄然发生转变。
“娘,您放心,我心里有数。保证挑好的买。”阳光明笑着应下,心里也充满了对明天采购的期待。
一家人就着买相机和自行车的事,又说了几句闲话,气氛温馨而融洽。
田玉芬已经开始规划着买了自行车以后,去远一点的副食店买东西是不是更方便,偶尔是不是能去城外逛逛;
阳光明则说着买了相机,可以先在院里给奶奶和珊珊拍几张,再去公园试试;
老太太也乐呵呵地想着,该穿哪件衣裳拍照显得精神些。
小小的堂屋里,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新物品、新生活方式的憧憬和讨论。
过了一会儿,阳珊珊也从外面跑回家里,加入了讨论之中。(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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