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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风起凤阳


夕阳西下,余晖如血,将天边的云霞染得通红,连绵的山峦笼罩在一片橘红色的光晕中。

李景隆独自站在临淮驿的大门外,背靠着冰冷的朱漆门框。

望着漫天晚霞,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仿佛一尊雕塑。

晚风吹起他的衣袍,猎猎作响,却吹不散他眉宇间的阴霾。

“少主。”

一阵轻缓的脚步声响起,平安低着头,缓缓来到李景隆身后。

语气带着几分迟疑与凝重。“有件事,属下一直没敢贸然告诉您。”

“说。”李景隆微微挑眉,声音依旧冰冷,没有丝毫起伏。

只是眼底深处,已然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平安迟疑了一下,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几乎是贴在李景隆耳边禀报。

“自大公子和三公子被朝廷重新启用之后,属下便暗中派人留意他们的行踪。”

“这段时间发现,他们经常与齐泰一派的朝臣私下来往,甚至多次深夜密会,行踪十分隐秘。”

“哼!”

一声冷哼从李景隆齿间溢出,他的脸色瞬间阴沉。

眉宇之间,一道凛冽的杀意飞快闪过,又迅速隐去。

在他不在京都的日子里,平安便一直留守京都,统领着潜伏在京都的暗探与暗卫。

既然如今敢将此事禀报上来,必然是掌握了确凿的证据。

只是碍于李增枝、李芳英与他的兄弟关系,才一直隐忍至今,未敢轻易提及。

他如何不知,这一切都是朱允炆与齐泰设下的阴谋!

他们忌惮自己在朝中的威望日渐强盛,便想从内部瓦解李家。

想用高官厚禄拉拢李增枝与李芳英,让他们成为牵制自己的棋子,甚至是对付自己的利刃!

可这两个愚蠢的兄弟,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其中的险恶用心。

还真以为凭借自己的能力,能得到朝廷的突然重用,一个个沾沾自喜,趋之若鹜。

被人当枪使了,尚且浑然不觉,简直愚蠢至极!

见李景隆始终沉默不语,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平安也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恭敬地深深鞠了一躬后,缓缓退下,留李景隆独自一人伫立在暮色之中。

李景隆静静地靠在门框上,缓缓扭头,望向凤阳的方向。

眉头紧紧皱起,眼底满是复杂的神色。

其实此次前往凤阳,他不光是为了祭拜父亲李文忠的亡灵,了却心中的牵挂。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目的。

一个关乎李家未来,甚至关乎天下局势的秘密计划,正等着他去实施。

...

更深漏残,万籁俱寂。

窗外的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一地细碎的银辉,将卧房内的陈设勾勒出朦胧的轮廓。

案头的烛火摇曳不定,跳跃的光影在李景隆紧绷的侧脸上流转,映得他眉宇间的凝重愈发深沉。

他手中捧着几张泛黄的麻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关乎着朝堂暗流与军中动向,每一个字都似有千钧重。

一阵极轻的脚步声自廊下传来,细若落叶擦地,却精准地落在李景隆的听觉里。

他抬眼望去,一道纤细的身影逆着月光缓缓走进卧房。

素色的襦裙在夜风中微微摆动,宛如月下凌波的仙子。

看清来人,李景隆紧锁的眉头骤然舒展。

凝重的脸上终于漾开一抹温润的笑意,驱散了满室的沉郁。

来者正是袁楚凝。

她手中端着一只青瓷碗,碗沿氤氲着袅袅热气。

一股醇厚的香气随着热气弥漫开来,瞬间冲淡了卧房内墨汁与烛油混合的味道。

“母亲睡下了?”李景隆随手将手中的麻纸倒扣在桌案上,动作轻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谨慎。

他起身迎上前,目光落在妻子略显疲惫却依旧温婉的脸上,语气不自觉地放柔。

晚膳过后,袁楚凝便一直守在李母房中服侍。

李母今日因李家兄弟的事闹得心绪不宁,夜不能寐,全靠她耐心宽慰照料。

“嗯,这两日母亲劳心费神,方才终于睡熟了。”袁楚凝轻轻点头,将手中的汤羹小心翼翼地递到李景隆手中。

“你晚膳几乎没动筷子,定是饿了。”

“这是我亲自去后厨炖的银耳莲子羹,加了些冰糖,你趁热吃点吧。”

“辛苦你了。”李景隆接过青瓷碗,入手温热,暖意顺着指尖蔓延至心底。

他低头看着妻子泛红的耳廓,心中一暖,上前一步,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袁楚凝的脸颊瞬间染上绯红,如同熟透的桃花。

她慌忙转过身,快步走到门边将房门轻轻掩上,动作间带着几分少女的羞涩。

自从李景隆穿越附身原主之后,时常会有这般亲昵的举动。

她虽早已习惯,却依旧会为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心跳加速,耳根发烫。

瓷碗中的汤羹炖得恰到好处,莲子软糯,银耳滑嫩。

清甜的香气在口中散开,熨帖着五脏六腑。

李景隆坐在桌旁,拿起银匙,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连日来的疲惫与紧绷,仿佛都在这碗温热的汤羹中渐渐消融。

袁楚凝含笑坐在一旁的杌子上,目光温柔地落在他身上,眼角眉梢都带着满足的笑意。

她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桌案上倒扣的那几张麻纸,指尖微微动了动,本想上前帮着整理。

可转念一想,便又悄悄缩回了手。

夫君行事素来有分寸,若是有些事不便让她知晓,她贸然触碰反倒不妥。

李景隆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泛起一阵暖意,却并未点破,只是加快了进食的速度。

片刻后,他将一碗汤羹吃得干干净净。

放下瓷碗,满足地擦了擦嘴角,笑道:“香!真是太香了!还是凝儿的手艺最好。”

袁楚凝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浓,如同春日里盛开的繁花。

她起身拿起空碗,柔声说道:“夫君连日操劳,想必累坏了。”

“我这就让春桃和苏皖准备热水,你好好洗漱一番,早些歇息。”

“连续两日奔波,你也定然累了,不必事事亲力亲为。”李景隆看着她略显憔悴的面容,轻声叮嘱。

袁楚凝浅浅一笑,没有多言,只是捧着空碗,轻轻退出了卧房。

李景隆笑着目送她离开,待房门关上的瞬间,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凝重。

他起身走到桌案前,拿起倒扣的几张麻纸,缓步走到烛火旁。

纸张上记载的,并非什么足以震动朝野的绝密情报。

而是铁铉、傅忠、盛勇等军中将领的近况。

如今他已下定决心扶植朱允熥,军中的力量便是重中之重。

想要在这场波谲云诡的储位之争中站稳脚跟,甚至夺得最终的胜利。

必须提前布局,拉拢军中可用之人,编织一张严密的势力网。

这注定是一场漫长而凶险的谋划,一步踏错便可能满盘皆输,容不得半分疏漏。

李景隆凝视着跳动的烛火,眼神变得愈发坚定。

他将手中的麻纸凑近烛焰,火苗迅速舔舐着纸面,发出“滋滋”的轻响。

黑色的灰烬随风飘散,如同他心中那些不能为外人道的谋划,悄然湮灭在夜色中。

...

两日后。

李景隆一行人再次历经两日奔波后,终于抵达了凤阳。

这个承载着大明龙兴之地的地方,青砖黛瓦间透着几分古朴与肃穆。

车队刚一抵达,一行人便直接去了李家陵墓。

李景隆身着素服,神色庄重,带着妻儿与家中子弟,恭敬地祭拜了先祖和父亲。

祭祀的东西早在京都出发前久已经准备妥当。

香火缭绕中,他望着李文忠的墓碑,心中感慨万千。

父亲一生戎马,功勋卓著,如今李家却深陷朝堂漩涡。

他必须扛起这份责任,守护好家族,更要在这乱世中为自己谋得一条生路。

祭拜完毕,一行人又前往李家在凤阳的老宅。

这座老宅已有多年未曾有人居住,朱漆大门上斑驳陆离。

墙角爬满了青苔,院内的几棵老槐树叶子枯黄,落了一地。

处处透着几分萧瑟与陈旧,没了往日的生气。

好在李母安排了一个看门人,常年留守老宅。

虽常年无人居住,却不见半分杂乱,地面扫得一尘不染。

门窗桌椅也都擦拭得干干净净,只是少了些人气,显得有些冷清。

李景隆安顿好妻儿,正打算稍作歇息,忽听得前院传来一阵喧闹之声。

夹杂着争执与呵斥,打破了老宅的宁静。

他眉头一皱,起身快步走出房门,朝着前院的方向沉声喊道:“枫伯?!”

话音刚落不久,枫伯快步从前院赶了过来。

神色慌张间,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显然是被前院的事情搅得焦头烂额。

“少主。”枫伯快步走到李景隆面前,躬身行礼,语气带着几分急促与为难。

“怎么回事?!”李景隆沉着脸,冷冷问了一句。

“回少主的话,是大公子和三公子。”枫伯擦了擦汗,小声禀报。

“祭拜已经结束,二人吵着要连夜返回京都,谁劝都不听。”

听闻此言,李景隆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眼中翻涌着压抑的不满。

这二人向来眼高于顶,只顾着如何升官发财,全然不顾家族荣辱,更不懂此刻朝堂的凶险。

此次回乡祭拜先祖,本是尽孝之举。

他们却这般心浮气躁,毫无敬畏之心,实在令人心寒。

“少主,您看...”枫伯看着李景隆阴沉的脸色,心中愈发忐忑,试探着说道。

“若是他们执意要走,怕是又要惹老夫人生气伤身。”

“要不您去劝劝?”

“想走的人,留不住。”李景隆冷哼一声,语气冰冷如霜。

“你去告诉母亲,他们想走便让他们走,不必强求。”

说完这句话,李景隆不再多言,转身便径直回了卧房。

背影决绝,没有半分挽留之意。

他心中清楚,李家兄弟二人目光短浅。

根本无法成为他谋划中的助力,反倒可能成为拖累。

既然他们执意要走,便随他们去吧。

只是往后,各自的路,需得自己走下去。

枫伯无奈的叹了口气,拱手一礼,迅速转身向前院赶去。

李景隆刚回到卧房,袁楚凝便端着一碗温热的茶水走了过来。

看着李景隆阴沉的脸色,神色间满是担忧,轻声说道:“夫君,方才前院的动静,我都听到了。”

“天色眼看着就要黑了,路途又这般遥远,他们若是就这么连夜返回京都...”

“万一路上遇到劫匪或是其他危险,可如何是好?”

李景隆低头轻抿了一口茶水,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却未能驱散心中的烦闷。

他抬眼看向妻子,见她满脸担忧,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了几分,摇着头说道:“他们那般对你,你还替他们着想。”

袁楚凝面露苦涩,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与柔软:“可他们毕竟是李家人,是你的兄长。”

“母亲生气归生气,可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我怕母亲接受不了。”

李景隆看着妻子眼中的担忧,心中一暖。

他放下茶碗,伸手握住她的手,缓缓解释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我会让人暗中一路护送他们返回京都,确保他们平安无事。”

听闻此言,袁楚凝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脸上露出一丝放心的笑意。

她轻轻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只是安静地陪在李景隆身边,用无声的温柔,抚慰着他心中的波澜。

“他们要是有你一半通情达理就好了。”李景隆凝视着袁楚凝脸上温柔的笑意,语气中满是感慨,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发顶。

他派人暗中护送那两个兄长,并非真的在乎他们的死活。

他这般做,不过是不想李母为了那两个蠢货伤心难过。

只愿能让老人家安度晚年,少些烦忧罢了。

袁楚凝闻言,只是浅浅一笑,伸手握住他的手,眼中满是理解与温婉。

老宅的夜色渐渐浓重,月光洒在冷清的庭院中,远处传来几声犬吠,更显寂寥。

良久之后,李景隆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心中思绪万千。

凤阳之行,只是他谋划中的一步,接下来的路,只会更加艰难。

但他知道,无论前路多么凶险,他都必须坚定地走下去。

为了自己,为了妻儿,更为了天下苍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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