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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金标师弟(白银盟)


第225章  金标师弟(白银盟11)

    黄遵义取出的方印,非凡金所铸,而是以古曜之铜,裹七星砂炼成,四角刻龙纹,印底嵌有朱文篆字“钦天”。

    随着他将灵力注入,金印发出轰鸣,一圈圈炽光向外扩散。

    “开!天!”

    金印冲天而起,悬于云层之下。

    紧接着,整个沧澜司上空骤然亮起无数星芒。

    那些星光被金印牵引,自天河处强行撕落。

    天穹在震动,星辰坠下,光线如瀑布倾泻,汇聚成一条条晶莹的锁链,在半空回旋。

    锁链每动一分,空气便随之裂开。

    那是一种能把山岳绞碎的力量。

    “星象之力……”

    人群中有人惊呼,声音里满是惶恐。

    “这是钦天殿禁术,需以司天星印为引,汇二十八宿之力!他要以天星灭这些强者!”

    场间一片喧哗。

    那些锁链缓缓垂下,宛若无形的神罚,带着天威与杀机。

    风压剧增,雷声如鼓。

    融文圣树忽地无风摇摆,迢迢文气形成遮天之幕,死死挡住星光锁链坠下。

    “金刚兄,你到底有谱没谱,实在不行,便由我等出手。”

    说话的正是礼运冲玄之主。

    原来这些斗篷客,皆是文墟福地之主。

    那日,薛向接回母亲,小适,小晚后,通过文墟台联系的正是诸位文墟之主。

    当时,结好的交情,现在就用到了。

    有这些文墟之主在背后戳着,他才敢勇闯天涯。

    这些文墟之主,有求于明德洞玄之主,正巴不得让他欠下人情。

    是以,薛向一召唤,众人皆动了。

    只是,众文墟之主没想到明德洞玄之主玩得这么大,哪是和钦天殿殿尊在抗衡,简直是在对抗国朝体制。

    不然,就凭一个黄遵义,哪里引得动天象之力。

    此刻,众位文墟之主多少有些慌了。

    若出场的是明德洞玄之主,天塌下来,他们也不慌。

    可出场的只是明德洞玄之主的弟子,有熊金刚,他们心中实在无底。

    就在这时,苍穹上,星空爆闪,大量星云聚成的锁链,洞穿了文气巨幕,压落下来。

    有熊金刚抬手遥指黄遵义,“阁下冥顽不灵,不配称儒门宗师!

    我师高洁不群,广纳众生,天地之间,唯视真理为宗!

    此正宗师气度——你不懂!”

    他深吸一口气,眉心金焰陡亮,“今日,便以一篇《伯乐》,镇你邪心。”

    “伯乐,什么伯乐?”

    “一个相马的家伙,最近挺火的一个画本传奇里提到的人物。”

    “是那个擅长从凡马中找出千里马的家伙。”

    “这又是做什么?莫名其妙。”

    “这还不明白,他是要做文章,引动文气。”

    “他一介妖类,也太狂了,诗词之上,才是文章,你凭什么有这个自信,就因为他是明德洞玄之主的弟子?”

    “…………”

    场间一片嘈杂。

    就在众人议论声中,有熊金刚诵声震天,“世有伯乐,而后有千里马。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第一句落地,文气震荡。

    空中那株巨大的融文圣树轰然一震,刹那间,文气巨幕迸裂成千条流线。

    那些流线化作金纹,冲入天穹,与坠落的星链硬生生撞在一起。

    星链被阻,轰鸣如万鼓齐发。

    “他以文辞御天象!”

    “这怎么可能!这是什么雄文,竟引动文气至斯!”

    “天啊,这妖族竟能以文章引动融文圣树,对抗钦天殿星阵?!”

    黄遵义脸色骤变,怒喝:“竖子敢尔——”

    有熊金刚充耳不闻,继续诵声:

    “故虽有名马,只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不以千里称也。”

    他的声音越来越宏大,周身文气蒸腾。

    宝树之光再次闪耀,迢迢文气在他的文辞的编织下,交织成巨大光轮。

    星辰锁链被撞得震颤,瞬间失去锋芒。

    空中隐隐浮现出异象。

    一匹披甲战马踏空而出,鬃毛如火,嘶鸣震天,长啸直奔星阵。

    那声音化作卷天长风,吹得无数星链摇曳。

    “马之千里者,一食或尽粟一石。食马者不知其能千里而食也。”

    有熊金刚继续吟诵,字字如雷。

    异象愈盛,空中又现无数匹虚影骏马,或青或白,奔腾不息。

    他们踏着文气奔流,穿越星光长链,如万马破阵。

    “好个《伯乐》,寥寥数言,论理精当,肆意汪洋,这,这明德洞玄一脉真是天才辈出啊!”

    “文章之威,远胜诗词?何也?诗词多是意象优美,而诗词论理合乎儒家纲常,每一篇论理之文,皆有教化世道人心之效!

    这篇《伯乐》,当属圣品。”

    雷声再爆,天穹裂痕纵横,星光不再稳定。

    有熊金刚的声音却更宏大:“是马也,虽有千里之能,食不饱,力不足,才美不外见。

    且欲与常马等不可得,安求其能千里也?”

    随着这一句落下,半空骤然生出一片青原,匹马奔腾,山河浮动。

    众人仰头,只觉自己置身画卷之中。

    那画是活的,有山、有野、有风、有草,马蹄嘚嘚,仿佛踏在心田。

    雷锁再降,却被蹄声踏碎,化作星光,汇于草原。

    星光一触地面,便被吸收,化为一道道文气流。

    黄遵义怒极,手中金印再亮,喝道:“给我镇!”

    金印上符纹狂闪,残存的星链带着刺目的光芒横扫而下。

    有熊金刚却毫不退让。

    他长声吟诵最后几句,声如洪钟,“食马者不知其能千里而食也,策之不以其道,食之不能尽其材。

    执策而临之曰‘天下无马!’

    其真无马耶,其真不识马也!”

    轰!轰!轰!

    最后一字如霹雳。

    整个天穹的星光顷刻爆碎,化作漫天流火,坠入融文圣树的光影中。

    那一刻,天地颠倒,风浪席卷,光辉如昼。

    星阵崩毁。

    金印倒转,黄遵义身形猛退,鲜血自嘴角涌出。

    他死死撑着阵台,瞪视台下,面色铁青。

    融文圣树缓缓收拢,光辉淡去。

    天色重归寂静,只有残光在空中飘摇。

    有熊金刚立于废阵之中,金纹皮肤上仍闪烁微光。

    他环顾四方,沉声道:“吾师尝言,儒门之道,不在血统,不在权势,在识才、在容才、在育才。

    先有识人之明,才有天下俊才。

    殿尊若不悟此义,钦天殿再辉煌,也终为牢笼。”

    众皆默然,心中震动如海。

    有人低声语道,“明德洞玄之主真是当世伯乐,其门下弟子薛向、有熊金刚,皆为惊世之才。”

    “是啊,我人族有此圣贤,幸甚。”

    “明德洞玄老前辈的有教无类,我看乃是至理,有熊金刚虽为妖族,但口诵我儒门文章,温文守礼,哪里有妖族的狂妄。”

    “…………”

    议论声中,黄遵义已被金光卷住,身形如被天地吸摄,转瞬没入虚空。

    有熊金刚和一众斗篷客,也随之消失无踪。

    全场先是死寂,继而,一片哗声。

    那是钦天殿殿尊,朝廷钦命官,竟被人当众擒走。

    众人彼此对视,心中惶惑难名。

    此举已是明目张胆地宣告:明德洞玄之主不再是隐于山林的散修,而是一股能与国朝体制抗衡的力量。

    有人颤声道,“除非朝廷下大决心,彻底断绝明德洞玄一脉,否则无人可制。”

    “绝无可能。此老在妖族声望也是极盛,又素来以文章垂世,从不染官场之利。

    与这样一位兼老、兼贤、兼强的存在为敌,有几分好处?”

    有人叹息,有人低首不语。

    山风自薄刀峰掠过,幡旗猎猎,卷起灰尘。

    风过处,天地间余音犹在,似有无数骏马踏风而去,隐入云端。

    而那一篇《伯乐》,也在众人心底,久久不散。

    …………

    明德洞玄文墟福地。

    福地外的青坪上,草色如织,风自山巅吹下,带着微凉的香气。

    青坪上,往日汇聚于此的诸位强者尽皆在列。

    今天虽不是讲道日,但明德洞玄之主派出有熊金刚亲入薄刀峰,擒回黄遵义之战,已为天下瞩目。

    诸位强者虽不能亲身参与,但也与有荣焉,赶过来,既是想看一看热闹,也是想看明德洞玄前辈有没有差遣,自己也出一把子力气。

    毕竟,听说当日在薄刀峰为明德洞玄之主助拳的,已基本都是元婴大能了。

    眼见得明德洞玄前辈威望越来越高,挤在他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多,自己再不努力,恐怕在明德洞玄前辈之前快没位子了。

    众人抱着出力的心思前来,可到得地头,见到了令他们瞠目结舌的一幕。

    但见钦天殿殿尊黄遵义,一身素儒长衫,鬓发整束,面色温和,眼角带笑,立于青坪之上,冲众人拱手道,“我知诸君到来,是为探视明德洞玄老师。

    但老师已经闭关了,着大师兄姓薛讳向署理门庭。

    大师兄也在参修,数日才出。

    二师兄有熊金刚业已返回妖地,在下黄遵义,蒙老师再造之恩,现在此替老师支应门面。”

    众人都惊呆了。

    谁都知道黄遵义是怎么来的,这才过了多久,黄遵义成了明德洞玄之主驾前得用人物。

    如果说薛向和有熊金刚被明德洞玄之主收为弟子,大家虽心里吃味,但还能理解。

    毕竟,这二人都有天才之名,堪配列入明德洞玄之主门庭。

    可黄遵义算怎么回事,一个俘虏,虽然地位高,修为厉害,可那也是俘虏啊。

    不少人心中不满,却也不敢说出口来。

    都觉得自己更该被明德洞玄之主,收为座下弟子。

    有那胆大的,高声道,“黄道友,你不是来找明德洞玄前辈论理的么?

    怎么在文墟福地支应起了场面?”

    黄遵义道,“此前黄某蒙昧,做出许多荒唐之事。

    明德洞玄老师不以黄某荒唐,而嘱托师兄薛向尽力搭救,黄某才有今日之清明。

    虽明德洞玄老师未答应收录黄某,但黄某已决议认明德洞玄前辈为师,专心在其座下听教。

    老师闭关,还未得其应准。

    但大师兄已首肯,故黄某在此支应场面。”

    原来,黄遵义被抓回明德洞玄文墟福地后,其他文墟之主便即回返。

    薛向则故技重施,治好了黄遵义的文气宝树,不出所料,他是被恶念感染至深,已至于被侵夺了意识。

    如今,黄遵义被救回,对薛向感激不尽。

    薛向自然将这一切推给明德洞玄之主,黄遵义早对明德洞玄之主高山仰止。

    黄遵义深恐有朝一日,又堕入那恐怖的混乱意识渊海,坚持要认明德洞玄之主为师。

    薛向则看重黄遵义的地位,自然乐得他入门。

    但该有的矜持,还是要有的,便推说明德洞玄之主已然闭关,先考虑由他这个大师兄做主,让他作记名弟子。

    这不,眼见着众人来凑热闹,薛向懒得出外接待,便将黄遵义推出去搞接待。

    没想到,他接待工作搞得还挺好。

    众人一听是这种情况,其中半数要求列入明德洞玄老前辈门墙,哪怕是记名也好。

    黄遵义皱眉,心中不喜,这都什么档次,没个自知之明,也想混进明德洞玄老前辈座下?

    但他也是新近之人,不敢托大,只推说一切等老师出关,再做决断。

    众人无奈,只好离开。

    其中,也不乏心态放松的,那便是沧澜学宫一系。

    倪全文、魏范等人,心里底气十足。

    毕竟,薛向都混成了明德洞玄之主座下大师兄,该他们的福利,还能飞了?

    青坪静寂,山风徐徐。

    送走了最后一拨求师之人后,黄遵义仍立在青坪上,冲洞门方向拱手,“薛师兄,他们都走了,您还有何指教?”

    雾气微荡,薛向缓步而出,阳光从松梢照下,映得他眉宇间一片清光。

    黄遵义立刻拱手,“师兄,承蒙相救之恩,黄某已得再生。若非师兄出手,今生恐坠入深渊。”

    薛向踏上青坪,再看黄遵义,怎么看怎么顺眼。

    此人身上已不见丝毫戾气,分明是位温文尔雅的持重长者。

    即便明知他薛某人年岁、修为,皆远不及他,人家也依旧谨守礼数。

    “黄殿尊,请坐。”

    薛向指了指青坪上的石桌石椅。

    黄遵义依旧拱手,“不敢当什么殿尊,我是执意要拜在明德洞玄前辈座下听教的,哪怕只是记名弟子。

    大师兄若是看黄某可堪造就,叫声师弟,遵义已经感激不尽。”

    他受够了那种意念不清,意识被侵夺的感觉。

    今日重获清明,不啻得到新生。

    薛向微微一笑,抬手示意他坐下,“如此,也好。”

    黄遵义给薛向奉一杯茶,薛向双手接过,饮了,“我便做主替师尊收下你这个记名弟子,师弟,你是从何时起,察觉自己不对劲儿的?”

    黄遵义神情一滞,沉思片刻,“大约元婴中期。那时修为虽稳,却常梦见奇异光影,仿佛有人在我识海低语。

    初还不以为意,后来闭关静坐,幻象渐多。

    我常见自己立在高台,俯瞰万民,心中忽起一股自负之气,觉得天下律法不堪,唯我可正。

    那时已知不妥,却又被那念头牵着走。

    起初以为是心魔,便以经文自省,每日诵《正言》《风雅》,求个平心静气。谁知越读越躁,越诵越怒,常在一念间恨起同僚,恨他们污了圣道。后来……便是师兄见到的模样。”

    薛向问,“当时你可曾察觉文气宝树有异?”

    黄遵义点头,“察觉过。树根处常有黑气翻涌,似有虫蚀。我以为是文气枯竭,用心修补,却越补越乱。

    师兄可知,这是怎么一回事?”

    薛向略一沉吟,目光转向远处山雾,“我听师尊说过,圣人合道之后,有恶念未斩,浮游天地。

    圣人以最后残念,炼一百零八座文道碑,镇压恶念。

    及至今日,恶念渐长,腐蚀人心。

    以至于,天下文气混乱者愈重,清明者愈薄。

    师弟之变,便是源于恶念侵蚀。

    好在师尊让我用秘术替师弟拔除恶念,料来将来不会再坠入邪道了。”

    薛向不好跟他解释文脉之花是怎么回事儿,说多了,自己还没证据,人家还会多想。

    黄遵义再度致谢。

    薛向摆手,“朝中似师弟这般的,肯定也有,只是隐匿甚深,不可捉摸。

    今后,师弟立身于朝,该当小心。”

    黄遵义凛然,“如果是这样,那还真就麻烦了,祝老莫非也是如此。

    实不相瞒,这次和我一同阴谋坑陷师兄的,还有祝老。

    他是前任文渊阁阁老,此老威望之高,非同凡响。

    按道理说,他不至于针对师兄这样一个微末小官。

    咳,咳,我不是说师兄官小……”

    薛向摆手,“我官确实很小啊,还没参加学宫试呢。

    对了,以师弟你的经验,对我有什么建议?”

    薛向肯收下黄遵义为记名弟子,除了看重此人的修为、地位外,便是此人纯熟的官场经验。

    黄遵义道,“师兄天赋异禀,文采冠绝天下,能被老师收为入室大弟子,已是天下……”

    薛向摆手,“这些有的没的,咱们师兄弟之间扯这个,就多余了,直说就是。

    我先介绍下,我的情况。

    筑基八层,刚刚铸句,还没熔炼五原之力。

    准备学宫试,刚混了个八品仙符,还没正式就任。”

    黄遵义有些恍惚,自己师兄这么惨么?

    还得是老师啊,果然不拘一格用人才,世有伯乐的真实践行者。

    黄遵义感叹之余,专心替薛向评估,数十息后,他沉声道,“如果我是师兄,眼下应当专心备考学宫试。

    师兄一准以为,凭你的资质,通过学宫试无虞,不如去北地混个实缺,积攒履历。”

    薛向也不否认,点头道,“我还真是这么想的,有问题吗?”

    黄遵义道,“那是普通人要走的路,绝不是我们明德洞玄一脉、超级天才、未来霸主之姿的大师兄该走的路。”

    薛向都懵了,这么多前缀么?

    能当大官的,看来拍马屁是必修技啊,这也太溜了吧。

    “那依你之见,我该怎么走?”

    薛向真心讨教。

    黄遵义道,“参加特奏名试?”

    薛向皱眉,“特奏名?没听过啊。”

    黄遵义道,“特奏名,是五国联考,刚试办过一届。

    自妖族崛起以来,人族各国的纷争被迫收敛。

    夏、周、秦、楚、韩五国为平息争端,联合举办特奏名考试,遴选国中青年才俊参考。

    第一届特奏名考试,是举士级别的,虽是试办,但最终结果惨烈。

    下一届特奏名考试,是秀士级别的,通过了,可以获得五国联合认可的功名。

    我不知道各国对参加特奏名的士子是什么赏赐,但我大夏各州学宫试前三甲,都有机会进入圣庙。

    圣庙中蕴养中文气祖树,祖树散发的文气,皆是最纯粹圣洁的文气,此种圣文气乃是熔炼五原之力的关键。

    如果你能在特奏名的考试中,取得好名次,那是优于一州学宫试魁首的。

    中枢给予的赏赐不可能会低,至少我有把握推波助澜,让你获得超长的时间,成功熔炼五原之力。”

    薛向大喜,拱手道,“多谢师弟。”

    这声“师弟”他是真心的。

    黄遵义道,“特奏名考试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

    这可比什么北地为官,是更重要的履历。

    参加过特奏名考试为国争光者,官方给什么赏赐,都不可预见。

    原本,第一届试办,选拔成员的权力在中枢,基本都被各位大老爷安排给了族中子弟。

    但这一届,是正式开办,国与国之间,有许多纠纷,要靠这次特奏名考试来终结。

    意义更是非常。

    故而遴选的成员,标准一定极为严苛。

    以你的资历,恐怕要想入选,我也要费一番力气。”

    薛向吃了一惊,“师弟这是何意?不是师兄自吹,我好歹是郡试案首,这些年,不说名满天下,也是小有名气吧。

    我都不够资格?”

    黄遵义拱手道,“师兄谦虚了,师兄当然当得起名满天下,可师兄只有筑基八层。

    若在正常的学宫试中,肯定是够的。

    但在特奏名考试中,实在有些不够看了。

    师兄有所不知,正因为这次的特奏名考试,关乎着各国利益,各方都在做万全之准备。

    但各国也在互相限制,避免一次特奏名考试,办成老怪物大集合。

    所以,各国已经限定死了,参加特奏名考试的,不能超过三十岁。”

    “三十岁?”

    薛向道,“据我所知,三十岁能筑基都算不错了,能结丹都算精英了。”

    黄遵义道,“您若站在普通人的角度,当然会得到这样的结论,可您仔细想想,能参加特奏名考试的。

    且特奏名考试被拉到那样一个代表国家荣誉和利益的高度,会选出什么人?”

    薛向眉头皱了起来,仔细想想,黄遵义说的有道理。

    就他身边而言,宋庭芳、尹天赐、古剑尘之流,也没到三十岁,就成了结丹。

    若放到全国来看,三十岁实在是个极大的范围。

    据他所知,自己的便宜六爷爷,七十多岁都化神了,八十多岁都跌落境界十多年了。

    年龄,并不是这个世界修炼进度的屏障。

    而这个特奏名考试,若按黄遵义的说法,相当于世界杯了,类似和平年代的战争了,各国肯定要优中选优了。

    三十岁,选出元婴强者参赛,薛向都不奇怪。

    结丹后期,圆满,恐怕都是最低设限。

    他筑基境的实力,的确不够看。

    “照您这样说,我还不够格参赛了?”

    薛向忧心忡忡。

    这种级别的考试,他当然希望参加,毕竟弄好了,朝廷的奖励不可能少了。

    黄遵义道,“按师兄您的修为,确实够呛,但师兄您的名气绝对够大。

    我会尽力帮师兄运作的,师兄自己也应该想点办法。

    把过往的履历,多宣扬宣扬,最好在民间弄出点动静。

    师兄在士林的名声,自然惊天,但在普通百姓那里,师兄名声不够。

    所以,我认为接下来一年的时间,师兄应当多往民间走走,弄出点风浪来。

    我在中枢,也好为师兄说话。”

    “高啊,师弟的建议实在是高,就这么定了。”

    薛向不能更同意。

    …………

    才入初冬,第一场雪就下来了。

    檐角的冰棱被风吹得轻响,远山与庭树都埋在一片银白里。

    一座临山的独门院落,院门半掩。

    屋中红泥火炉正旺,炭火噼啪,茶壶咕嘟作响,水雾在空中慢慢散开,檀香缭绕,碳火正红,室内温暖得可以直着单衣。

    可赵宗主连单衣也不穿,伏在一条铺满软红的香案上,眼神迷离,嘴唇半张,时不时轻喃一声。

    她跪在一张雪白的猞猁狲皮上,吸水力惊人的猞猁狲皮此刻也被涨饱了,泡得有些浮囊。

    赵宗主嘴上的话也密了起来,明明室内只有两人,她却不停地变换着称呼,从开始的“冤家”,变成了“哥哥”,再到后来的“爹爹”。

    许是半跪得久了,不得劲儿,她又改成了坐姿,只是迷离的眼神始终未变,直到最后化作一滩春泥,昏睡过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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