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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抄家灭族


众目睽睽之下,白须老者摘走了宁家之主宁海涛的首级,刹那间,全场鸦雀无声。

    下一息,乱声如海压顶。

    薛向的其他四个随员,以他为圆心,同时动了。

    四大世家的人马像被镰刀掠过的麦田,从里到外,一排排齐刷刷倒下。

    众人无不瞠目结舌,什么时候第九堂有如斯强者。

    冷翠峰上有这般武力?

    若真如此,迦南郡早就太平了。

    众人心中涌起惊涛骇浪之际,薛向带来的五位随员,已开启了杀戮模式。

    其中,有三位手段最是犀利。

    首当其冲的便是那位黑袍中年,他袖底银芒游走,电蛇攀梁,掌心一阖一启,百十道细极的雷丝自屋顶垂落,像一场倒挂的雨。

    凡有冲击波射来,雷丝即动,轻轻一抹,任何冲击波,便如豆腐一般,被轻松切碎。

    和黑袍中年背对背的红裳女子,宛若火舞神祇。

    她步轻如燕,裙边泛起的火星串成红线,贴地而行。

    四名楼家长老齐齐攻向她,红裙女如在火中舞蹈,怡然自得。

    可自她裙边溜出的红线,顺青石缝钻入,又钻出。

    刹那间,轻而易举攻破四名楼家长老的护体防御,从他们双足钻入。

    火不燎衣,偏偏咬骨,顷刻间,四人便即焚烧起来,恐怖景象,令所有人从骨子里生寒。

    要说,最毒辣的,还是薛向右侧,也就是先前摘走宁海涛头颅的白须老者。

    他在全场倏忽如电,凡他过处,必有头颅腾空而起。

    “处心积虑,蓄谋已久,可,他,怎敢……”

    沈君远深深盯一眼大厅中央的薛向。

    整个大厅,已经打成一锅粥,薛向稳稳立在当心,没有一丝灵力能突破到他身前。

    此时,满室已是狂风大作,却掀不动他的一片衣角。

    忽地,大殿左侧一声巨震,雷光折下,黑袍中年袖中电弧一束,三名宁家长老在同一瞬间肩脊塌陷,周身焦黑。

    沈君远不再犹豫,捏碎一枚古符,周身光影大作,险而又险地避过白须老者的扑击,冲出殿去。

    他猛地取出一枚玉简,张口喷血其上。

    刹那间,玉简青光暴涨,化作一道绿光,正缓缓聚成光门。

    他仰天怒吼:“恭请老祖!!!”

    这是他最后的杀手锏。

    那日,薛向要求签订和书,他便意识到了必须做万全准备。

    四大家族,仅此两位元婴,其中一位,便是他沈家老祖。

    沈家元婴老祖年事已高,已多年不曾视事。

    但元婴老祖只要在,便是战略级别的武器。

    沈君远来此,就带来了家族的召唤禁牌。

    他很清楚,眼下已到破家灭族之时,再不请动老祖,更待何时。

    眼见光门衍成,沈君远心中长舒一口气,与此同时,他取出一件宝甲套上,并打出十余张护身符。

    刹那间,符光大作,将他牢牢护住。

    此刻,他心中激愤与快意并存。

    他很清楚,只要撑到老祖降临,一切危难,必将消解。

    就在此时,一道流光无声落在他身前。

    细若毫发,快若意念。

    流光点在护身符聚成的符光护罩上,护罩一寸寸裂开。

    他回眸看去,殿中的战斗已经结束。

    点在他身上的流光,是雷光和火光并衍。

    正是殿内的黑袍中年和红裙美女同时出手造就。

    短短三息工夫,他聚出的十余张护身符聚成的保护罩,皆被攻灭。

    下一瞬,流光轻而易举洞穿了他的宝甲,刺入了他的皮肤。

    一种痛苦到异样舒爽的奇妙滋味生出,沈君远意识到自己的力量和生机在飞速流逝。

    终于,他看到了一名青袍老者,从前方的光门穿出。

    他面容清癯,仙风道骨,周身无一处不闪烁着和谐的力量。

    “老祖……”

    沈君远泪流满面,口中已发不出声息。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怒睁着双眼,紧紧盯着老祖的方向。

    黑袍中年,红裙美女,白须老者,三大不知死活的混账,竟然扑向了老祖。

    即便是知道自己马上将要烟消云散,他也依旧感受到了如潮的快感。

    “不!”

    沈君远在心底嘶吼,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才要大展神威的老祖,竟被黑袍中年、红裙美女、白须老者三人将肉身扯得四分五裂,如扯破抹布。

    “元婴!他们三个也是元婴!可这怎么可能?冷翠峰上,绝无一位元婴,迦南郡中还能视事的元婴,也绝不会超过三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君远最后的意念,化作浓浓的不甘,被风吹散。

    大战旋起旋灭,从开始到结束,始终是单方面的屠杀。

    烈风灌入破碎的殿门,卷起残灰与血雾。

    曾经高悬的鎏金大匾——“忠烈世家”四字,此刻被震得倾斜,金漆剥落,挂在半空,摇摇欲坠。

    殿中两面墙壁悬挂的御赐锦旗,先前在灯火下光辉流转,此时尽数被火焰焚蚀,残破的绣纹飘散在空气中,化作焦黑碎屑。

    御赐宝戟断作两截,半截嵌在青石地砖里,锋刃虽还闪着寒光,却已无人再敢凝视。

    金册、玉带、虎符横陈在血水之间,犹如被弃的玩物,落在满地尸骸之上。

    大殿中央,冯京一干名流缩作一团,面色灰白,连喘息都不敢出声。

    方才那些桀骜的清议之士,如今个个低头,像被鹰盯上的鹌鹑。

    有人双膝早已跪倒,血溅在衣襟上,却浑然不觉。

    薛向负手而立,目光转向冯京,声音淡淡:“老师,您还好吧?”

    冯京浑身颤抖,手中的白玉酒盏早已跌碎,声若蚊呐:“我……我没事,大人,您……”

    “我是您学生。”

    薛向截住他的话,微微一笑,“您怎能唤我大人?”

    殿中余烬映照他的眼神,深不可测。

    冯京喉头滚动,半晌才低声应道:“是,是…为师失态了…”

    旁边几位名流连连点头,急声附和:“方才分明是世家子弟要杀官造反,我等皆是证人!

    薛大人只是自卫!”

    话虽如此,他们心底却掀起惊涛骇浪。

    他们一生见惯世家争锋,却从未见过如此杀戮。

    一个少年,动辄竟能号集如斯伟力,竟将堂堂四大世家屠戮如草芥。

    这股震撼,久久压在胸口,令他们几乎透不过气。

    忽然,白须老者抬手抹去指尖的血迹,笑声沙哑:“小子,我们还没杀够。”

    他目光如钩,冷冷扫过全场,最后看向黑袍中年和红裙美女,“宁家还有个老棺材瓤子,这回你们不准跟我抢。”

    说罢,他身形化虹,直扑宁家宗祠所在。

    适才击杀沈家老祖,沈家老祖遗留的储物戒,被黑袍中年抢走。

    故而,白须老者才有不准争抢一说。

    黑袍中年和红裙美女对视一眼,皆化虹光追随白须老者而去。

    “公子,这是所有的储物宝物。”

    说话的中年人正是文山,和他一起收集储物戒的正是程北。

    二人皆被生死符控制,是薛向的死党。

    至于白须老者,也不是外人,正是元婴老怪钟离眛。

    而黑袍中年和红裙美女,则是大名鼎鼎的云雷二圣。

    彼时,云雷二圣追击钟离眛,钟离眛不得已,求到了明德洞玄之主门前。

    薛向化用文墟珠,以一首“爱莲说”,击败云雷二圣。

    云雷二圣感念明德洞玄之主放过之恩,让明德洞玄之主若有需要可去雷火山传讯。

    当日,薛向用报纸召回文山和程北后,给出的两封书信,送往的就是雷火山和钟离眛的道场火云洞。

    薛向在书信中,用的自然明德洞玄之主的口吻。

    在信中,明德洞玄之主承认薛向对他有救命之恩,希望几人能出手相助。

    明德洞玄之主的信件才送到,三人便赶来了,并按书信里的吩咐,一切听从薛向调遣。

    这也是薛向目前能号集的最强战力,三大正值盛年的元婴强者一出马,简直天翻地覆。

    “你们先替我收了。”

    薛向朗声道,“老师,列位,四大世家作恶多端,我今日一并剪除之。

    但后续,抄家清产,还需见证人,还请诸位不辞辛劳。”

    “应该的。”

    “当仁不让,我们肯定配合。”

    “冯兄有如斯佳弟子,真叫人羡慕啊。”

    “…………”

    一干贤达,依旧舌头打结,不敢说半个不字。

    实在是薛向展现出的气质,太彪悍了,动辄抄家灭族。

    谁也不知道会不会一个不顺他意,就丧在此处。

    “公子,我有一事不明。这沈家老祖应当也是文士出身,必然文气和练气并举,即便被三大元婴强者合围,按道理也不该如此不堪一击啊,放出文气,未必没有一拼之力。”

    程北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薛向冲冯京拱手,“老师必有教我。”

    冯京打个寒颤,赶忙道,“各大世家的元婴强者,多寿元将近,故而闷在宗祠,不愿再出关。

    而文气修炼不进则退,没有充足的愿气和才气滋养,文气宝树也会枯死。

    对年轻儒生来说,才气好得,愿气难求。

    但对这些寿元将近的老怪物来说,愿气还可以通过愿饼获得,但才气全靠自身。

    他们多才思退化,才气一竭,文气宝树枯死,已然失去了作为文气修炼者该有的异能,只能靠本身的练气修为对战。

    这种类型的元婴老怪,对战元婴以下,还是有碾压性的优势。

    可对战三位正值巅峰的元婴强者,有此结果,也就不足为怪了。”

    “多谢老师开惑。”

    薛向拱手行礼。

    冯京连连摆手。

    不多时,前方传来冲天气机,百余息后,钟离眛和云雷二圣,同时回返,钟离眛手中提着颗苍老人头,眼中满是得意,高声叫着“痛快”。

    文山和程北也倍觉痛快。

    放在平时,他们虽有强横修为傍身,但处处被朝廷的金科玉律压着。

    如今,能正大光明平灭一郡世家,怎不叫人畅快莫名。

    ………………

    卯时将近,夜色正沉。

    一间卧房内,帷帐低垂,锦缎厚重。

    燃着的兽形铜灯吐出淡金火焰,将一室的雕梁画栋映得温润而暧昧。

    檀木床榻高起,榻上绣着鸳鸯交颈,锦被翻卷间,露出一截藕臂,肤色晶莹,正紧紧搂着榻上男子的胸膛。

    黄姚斜倚半枕,长发散乱,尚在沉眠。

    怀中美人唇角带笑,睫毛轻颤,衣衫早散作一团,香肩半裸,酥胸起伏,温香软玉压得他动弹不得。

    殿外却自有杂声,先是低低传入,继而渐响,似潮浪拍门。

    府中丫鬟急急叩门。

    美人被惊醒,眉头紧蹙,嗓音娇媚中带着几分嗔怒:“天都未亮,便来吵?不识趣的贱婢!”

    黄姚迷迷糊糊翻身,伸手抚着美人光滑的背脊:“莫理她们,天塌不下来。”

    可丫鬟的声音已战战兢兢传入:“府君,不得了……他们闯进来了。外院三道门禁已破,护卫尽数退散,下人无一能挡。”

    “失心疯了么?”

    美人声音清脆却极其凌厉:“这里府君宅邸,谁敢来闯?再聒噪,看我撕了你的嘴!”

    她话音方落,便听见密集的脚步声。

    黄姚猛地翻身坐起,披衣下床。

    鞋还没靸上,房门便被推开了。

    美人是黄姚爱妾,嫁给黄姚这些年,所到之处,都是无上尊荣。

    今次,还是头一遭见这阵势,吓得她用被子裹住白嫩的娇躯,瑟瑟发抖。

    只见八人齐步闯入房中,他们皆佩绶挂印,官气逼人。

    “疯了疯了,天塌了么?你们这是做什么?还要不要体统了。”

    黄姚怒不可遏瞪着众人。

    他做梦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迦南郡掌印寺会议竟在他的卧房召开。

    原来,此刻到来的八人,皆是迦南郡掌印寺掌印。

    算上他自己,九位掌印便聚齐了。

    “府君,境内……出大事了。昨日沈、宁、楼、吕,四大世家齐被屠灭。”

    说话的是郡丞曹芳,他在掌印寺排位第二。

    他话音方落,黄姚愣了足足十余息,通过众人的眼神,他确认了曹芳没疯,自己也没幻听。

    “谁,谁干的……昨日的事,为何现在才报……”

    黄姚舌头都打结了。

    曹芳道,“贼人实力强大,消息封锁得太死了,我们也是才收到消息。”

    黄姚五雷轰顶。

    辖下出了如此大案要案,用脚趾头想,他都知道自己的官帽子保不住了。

    其余人等,也是如丧考妣。

    这么大的案子,简直空前,上面一旦要办,肯定不只办府君一人。

    “抓,抓……”

    黄姚厉声喝道。

    “抓谁?”

    曹芳问。

    “抓紧向州里报啊,能做出如此大案的,哪是咱们一府的力量,能拿住的。”

    黄姚跌足长叹,“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啊……”

    一干人情绪爆炸,议论如潮,半盏茶过去了,黄姚还没穿好衣服。

    直到闷在被子里的美人忍不住剧烈咳嗽,众人才醒过神来,各自面色尴尬。

    黄姚闷哼一声,草草披衣,尚未系好玉带,外头又传脚步声。

    厚重槅扇被人推开,一名高颧骨、瘦削如铁的中年人快步进来,手中持着一卷朱漆公文。

    才看清来人,黄姚立时爆炸,“龙固,你也失心疯了么,你也来凑热闹,滚,给我滚。”

    来人正是第四堂第一院院尊龙固,负责通政事,兼黄姚的专属书办。

    黄姚本就一肚子火没处发,眼前这帮人只比他低半级,算是同僚,他不好发作。

    龙固这一凑过来,他满腔心火,算是找到了发泄口。

    龙固低着头,任凭黄姚痛骂,却始终不肯退走。

    曹芳瞧出不对,低声劝道,“府君,龙固似有要事禀报,先容他禀告,再训不迟。”

    黄姚冷哼一声,“报吧,我倒要看看还有什么更坏的消息。”

    龙固拱手道,“府君,诸位掌印,属下手里这份公文,是才送来的。

    值班的书办览罢,火速通知了我,我看完,只觉事关重大,只能急急来找府君禀报。

    这份公文,出自第九堂第三院署理院尊——薛向。”

    一听此名,厅中一阵骚动。

    这个名字,近来实在是太刺耳了。

    “他又怎么了?要炸平冷翠峰,停止太阳转动么?”

    黄姚讥讽道。

    作为一郡主官,他最大的愿望便是自己牧守之所安定。

    安定之外,才敢奢求发展。

    薛向这种动辄就弄出惊天新闻的,黄姚是天然没好感。

    龙固道,“为避免转述时,信息缺失,卑职还是诵念公文中的紧要内容吧。”

    当下,便听他诵道,“……下吏启奏:沈、宁、楼、吕四家,作恶多端,屡犯朝律,侵占灵产,行凶夺命,聚众杀官,形同谋反。

    下吏率众前往,当场执法,查实铁证,抄没各家,今各家匪类皆已伏诛……”

    龙固还没念完,全场一片大乱。

    “天”

    “什么?!”

    几名掌印几乎同时拍案而起。

    堂中顿时炸开了锅。

    “荒谬!一个小小署理院尊,如何能灭四大家族?分明是信口雌黄!”

    “此子早就和世家结怨,分明是假借公事,行报私仇之实!”

    “公报私仇?屠灭各家?他也得有这个能耐!”

    “该速速拘捕此獠,押赴州里,方能平息上意!”

    群情汹涌,殿中已成一片喝骂。

    只有魏央,始终未发一言。

    黄姚忽地转首,目光盯住魏央,声音里带了几分寒意:“魏掌印,你既是薛向的旧日上官,也是他座师。

    此事,你怎么看。”

    一时众人尽皆望向魏央。

    魏央双唇紧抿,神色冷峻。

    片刻后,他淡淡吐出一句:“公事公办。”

    寥寥四字,却似寒冰。

    黄姚心下一松,立刻趁势拍案而起:“好!公事公办!薛向胆大妄为,罔顾律令,灭绝世家,罪无可赦。

    我意,速速缉拿薛向,押解州里,以解今日之祸!”

    掌印们齐声附和,唯恐不及。

    “府君三思。”

    一道不和谐的喊声传来,众人循声看去,说话的正是龙固。

    不知何时,他已被挤到了房门外。

    便听龙固高声道,“薛向不仅呈报了公文,还呈上了证据。”

    “证据,什么证据?”

    “忘了,此子有影声扣。”

    此话一出,全场气氛又是一凝。

    众人皆想起,当初薛向是怎么用影声扣翻转局面的。

    龙固赶忙道,“正是影声扣,他用影声扣录下了昨日场面,并用回光阵旗,复录了影声扣里的场景。

    他上交了回光阵旗,我带来了。”

    “速速打开阵旗,衍生画面。”

    曹芳高声喝道。

    众人这才离了黄姚卧房。

    一行人来到后院,便忙不迭地催促龙固速速操作。

    不多时,阵旗腾空,灵光闪烁,光影浮现出来。

    从薛向进场,签下和书,再到薛向指责宁海涛侵占灵砂矿,最后到,图穷匕见,双方翻脸,一边倒的大屠杀发生。

    无不完完整整、清清楚楚地刻录着。

    一开始,众人还只是惊叹,看着看着,已经无人出声了。

    直到龙固收了阵旗,场中还是没人说话。

    沉默许久,黄姚叹声道,“诸位,都说说啊。”

    依旧无人应答。

    黄姚指着曹芳道,“郡丞,你说说看。”

    曹芳面色尴尬,沉吟片刻道,“也罢,都不是外人,我就想到什么说什么。

    不管薛向是处心积虑也好,故意布下陷阱也罢,但四大家族当众啸聚,意图杀官的证据,是铁板钉钉的。

    有了这个,便是官司打到第三殿,薛向也不会输。

    再者,即便要拿薛向,我看指望咱们郡中出兵,没戏了。

    瞧瞧薛向请的帮手,三大元婴,至少曹某是请不到的。

    我看此案,当速速禀报州里,咱们按兵不动,也动不起。”

    曹芳一开口,便引来一片附和声。

    黄姚不再表态,指着龙固道,“你怎么看?”

    龙固咽了口唾沫,“卑职的看法不重要,重要的是,薛院尊还有下情。

    他派来呈送公文之人,还代传了他的口信,说要咱们特别关注今日的《云间消息》。”

    “《云间消息》?!”

    顷刻间,新话题炸开。

    “该死!朝廷让私人办报,本就是祸根!小小一张报纸,竟敢搅动风云!”

    “朝廷该出新条律,禁绝此类私刊!”

    “禁?哼,来得及么?《云间消息》背后,可是多少家都有股份?其影响力之大,已经蔓延出了沧澜州,谁禁得了吗?”

    七嘴八舌,吵得房梁都在震。

    黄姚额头青筋直跳,只觉这夜比半生官场还要煎熬。

    纷杂而扰的院内,时间还在无情地流逝。

    不多时,东方渐白。

    外头早膳送来。

    粗陶碗里盛着白粥,热气氤氲;笼屉里堆着刚出笼的包子,香气扑鼻。

    堂中九位掌印,皆是满面倦容,却无一人敢先离去,只能各自捧着碗,喝着稀饭,嚼着热包子。

    曹芳低声道:“府君,大清早的,咱们这像是……等候发落的囚徒。”

    黄姚黑着脸不答。

    终于,门外传来通报声:“《云间消息》今日首刊已至!”

    整个屋子里的人,全都停下了手里的筷子与碗,呼吸几乎同时一滞。

    纸张被缓缓展开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过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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