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8章  原来是吸嗨了！

    衣领被白石绘死死攥住，昂贵的丝绸面料在粗暴的力量下扭曲变形，勒得莫里亚蒂教授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罕见的懵圈状态，大脑甚至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这……这真的是夏洛克·福尔摩斯？

    那个以冷静理智著称，即使在枪口下也能用精准逻辑和优雅言辞化解危机的咨询侦探？

    那个与他进行过无数次智力角逐，彼此视对方为唯一的宿敌？

    怎么会变得如此……如此野蛮！

    一言不合就直接动手，毫无预兆，毫无绅士风度，简直像个从码头区冲出来的暴徒！！

    混乱的思绪在莫里亚蒂脑中飞速旋转，他急需一个合理的解释来理解这超乎常理的一幕。

    电光火石间，一个流传于某些阴暗角落的、关于这位大侦探不良嗜好的传闻，如同救命稻草般浮现在他脑海里。

    ——是了！大麻！

    福尔摩斯这家伙肯定是大麻吸食过量了！！

    莫里亚蒂眼神闪过一丝了然。

    没错，只有药物严重影响了大脑，才能完美解释眼前这一切反常：那过于亢奋的精神状态，那完全偏离了逻辑轨道的暴力行为，那眼中闪烁著的、近乎疯狂的、不受控制的光芒！

    往日那个精密如仪器的福尔摩斯，此刻内核显然已经被药物彻底搅乱了！

    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莫里亚蒂所有的困惑都迎刃而解。

    同时，一个更现实的危机感瞬间攫住了莫里亚蒂——一个嗨大了的、失去理智的福尔摩斯，是极度危险的！

    跟一个理智的对手，你可以谈判，可以周旋，可以运用智慧和话术。

    但跟一个被药物支配的疯子？

    任何刺激都可能引来不顾后果的暴力！

    他精心策划的阴谋，他犯罪帝国的蓝图，他作为「数学家」的骄傲……所有这些，在一个发疯的侦探的拳头面前，都显得无比脆弱。

    莫里亚蒂教授，这位在伦敦地下世界翻云覆雨的「犯罪界的拿破仑」，此刻非常清楚一点：好汉不吃眼前亏。

    跟一个瘾君子讲道理是愚蠢的，尤其是在对方明显武力值超标的情况下。

    尊严？

    在可能被当场揍得鼻青脸肿面前，暂时可以放一放。

    想到这里，莫里亚蒂几乎是立刻切换了策略。

    他迅速收敛了眼中可能残留的惊愕与算计，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诚恳甚至带上一丝恰到好处的惶恐。

    他抬起双手，做出一个标准的、无害的投降姿势，语气也变得异常缓和，甚至带著点安抚的意味：

    「OK！OK！没问题！完全没问题！」他语速略快，试图尽快平息对方的「狂躁」：

    「福尔摩斯先生，请冷静，我会告诉你开膛手杰克的下落，我保证……在那之前，你能先……放开我吗？这样谈话，实在不太方便。」

    他的目光小心翼翼地注视著白石绘的表情，身体尽可能放松，避免任何可能被误解为反抗的动作，像一个正在安抚炸毛野兽的驯兽师。

    见这位犯罪界的拿破仑如此「深明大义」，白石绘脸上露出了十分受用的满意表情。

    他欣然点头，攥紧衣领的手干脆地松开，甚至还故作优雅地帮对方抚平了领口被攥出的褶皱，语气轻快地说道：「当然没问题……我亲爱的宿敌，你能这么识时务，我真是由衷地感到高兴。」

    衣领的束缚骤然消失，莫里亚蒂暗自长舒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重新顺畅地涌入肺部。

    他至少确认了一点——眼前这个「福尔摩斯」虽然行为癫狂，但似乎还保留著最基本的、可以进行利益交换的理智，没有彻底变成一个只知道破坏的疯子。

    他后退半步，带著一种近乎本能的矜持，仔细地整理著自己被弄乱的领结和衣领，直到每一处褶皱都被抚平，重新恢复了那位儒雅沉稳的数学教授应有的体面。

    做完这一切，他才不疾不徐地开口，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事实上，开膛手杰克……算是我的一位养子。」

    「可惜，他最近有些失控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听从我的指令。所以，老实说，我目前也无法确切地告诉你他藏匿在何处。」

    白石绘的眉头瞬间拧紧，眼神里的那点「愉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手腕一翻，一把造型古朴却散发著致命气息的老式左轮手枪如同变戏法般出现在他手中，枪口虽未直接抬起，但那冰冷的金属光泽已足够具有威慑力。

    「所以……」白石绘的声音低沉下来，带著毫不掩饰的危险意味，「我可以理解成，你是在浪费我的时间，消遣我吗？莫里亚蒂教授。」

    一旁的柯南看得嘴角直抽搐，内心充满了无力吐槽的呐喊。

    好好的侦探悬疑剧，硬是被这家伙搞成了不入流的黑帮犯罪题材！！

    直接从智斗跌落到用枪威胁，这谁受得了？

    人家莫里亚蒂教授是聪明，但不是傻，「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东方古训，这位犯罪大师显然理解得相当透彻！

    莫里亚蒂也确实不想稀里糊涂地就被一个疑似吸嗨了的福尔摩斯给当场击毙，那死得也太憋屈、太没有格调了。  

    他脑海中还有许多宏图伟略亟待实现，他的犯罪帝国正处在关键的扩张期，怎能在这个肮脏的小巷里，以如此荒谬的方式落幕？

    于是，莫里亚蒂放弃了任何无谓的周旋，直截了当地给出了解决方案：「虽然他已然失控，但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难以磨灭。如果我以特定的方式下达『杀人指令』，他依然会遵循。」

    他语速平稳，确保每个字都清晰无误：「明天早上，我会命人在白教堂区附近，伊斯特维多的GG栏上张贴一张告示。上面会写著：『今晚去打扫歌剧院。M给J的信息……』那么，看到这个信号，他就会在歌剧院内展开行动。」

    听到这个确切的行动计划，白石绘脸上的寒意这才消散，他满意地点点头，将左轮在指间灵活地转了个圈，语气却依旧带著警告：「很好。希望你没有戏弄我。」

    「不然的话……我只能不辞辛劳，亲自去找你的『麻烦』了。到那时，希望你能把自己藏得足够稳妥。」

    莫里亚蒂闻言，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仿佛在说这根本无需提醒：「放心，我说出的话，向来言出必践……请问，二位还有别的事情吗？」

    白石绘扭头看向身边的柯南，用极其自然的语气问道：「华生，你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们该回去睡觉了。」

    柯南本来在那一瞬间，内心确实涌起过一个颇为粉丝向的念头——向这位传说中的犯罪大师要个签名。

    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掐灭了。

    他意识到，眼前的莫里亚蒂终究只是诺亚方舟模拟出来的虚拟角色，即便拿到了签名，也不过是人工智慧模仿的笔迹，并非来自那位真正的「犯罪界的拿破仑」。

    想到这里，他顿时兴致全无，连忙把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没事了！……谢谢教授愿意『帮忙』。」

    莫里亚蒂听到这声「谢谢」，不由得哈哈一笑，一边迈步登上马车，一边带著几分自嘲说道：「在这种情况下，我不想『帮忙』恐怕也不行啊！」

    「不过，今天晚上倒也并非毫无收获，至少让我有幸见识到了福尔摩斯先生的……另外一面。」

    白石绘也笑了，手中的左轮手枪再次熟练地转了一圈，语气充满了诱惑：「你看到的，或许只是非常肤浅的一面。要不要……更深入地了解一下我？我保证，肯定会给你带来巨大的『惊喜』。」

    莫里亚蒂站在马车踏板上，闻言果断地摇了摇头，婉拒道：「代价太大，还是免了吧……那么，后会有期，福尔摩斯先生，华生医生。」

    说完，他便示意那位惊魂未定的车夫驾车。

    豪华马车缓缓启动，辘辘驶向小巷深处弥漫的雾气中。

    白石绘目送著马车背影，突然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柯南，用一种讨论晚上吃什么的随意口吻问道：「喂，你说……我现在要是从背后给他一枪，会怎么样？」

    柯南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危险至极的想法吓得一个激灵，没好气地低吼道：「不会怎么样！顶多就是伦敦——不，是整个英国的黑帮都会发了疯一样来找我们算帐！！」

    「不对，远不止这样！莫里亚蒂表面上可是有著军事教官的身份，搞不好整个国家的军队和警察都会对我们进行无休止的追捕！！」

    没想到，白石绘一听这话，非但没有害怕，眼睛反而亮了起来，摸著下巴，脸上露出了饶有兴致的表情：「哦？这听起来……好像也不错啊？『福尔摩斯  VS整个大英帝国』……这剧本，想想就觉得很有看头！」

    柯南一看这家伙竟然真的心动了，魂都快吓飞了，赶紧死死拉住他的胳膊，压低声音警告道：「你就别异想天开了！！」

    「你真要敢这么做，我敢保证，诺亚方舟会第一时间判定我们严重破坏剧情平衡，然后让我们俩的头顶上直接落下一发舰炮炮弹，『轰』地一下就游戏结束，连躲都没地方躲！！」

    听到「诺亚方舟」和「舰炮」这几个关键词，白石绘发热的头脑总算冷静了下来。

    这里终究只是个虚拟世界，生杀予夺的大权掌握在那个超级人工智慧手中。

    他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意兴阑珊地说道：「行吧……算他走运。走了走了，回去补觉，明天还得去歌剧院抓那个开膛手呢。」

    柯南见白石绘终于打消了那个作大死的念头，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心好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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