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7章  抽耳光

    将莫兰上校及其一众同伙干脆利落地放倒在地后，白石绘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他踱步到瘫坐在地、捂著胸口的莫兰上校面前，居高临下地再次发问：「好了，碍事的人都躺下了。现在，可以告诉我莫里亚蒂在什么地方了吗？」

    莫兰上校咬紧牙关，因疼痛而扭曲的脸上写满了顽固，他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狠声道：「你休想！我绝不会出卖教授！如果我说了，他绝对不会放过我……还有我身边的所有人！」

    「呵，」白石绘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笑话，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他不会放过你？那你觉得，在我就会放过你吗？他能杀你全家，我就不能杀了？」

    这赤裸裸的、带著街头混混般蛮横的威胁，从一个顶著「福尔摩斯」名号的人嘴里说出来，让莫兰上校瞬间愣住了。

    他瞪大了眼睛，仿佛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人，这和他认知中那位虽然难缠但始终恪守某种绅士准则的咨询侦探截然不同！

    福尔摩斯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野蛮和不择手段了？

    就在气氛僵持，莫兰上校骑虎难下之际，一直在旁边默默观察的柯南出声打破了僵局。

    他的目光落在了赌桌的主位上，那里放著一瓶开启的高档红酒和一只干净的酒杯。

    他走过去，拿起酒瓶仔细看了看标签，又环顾了一下这个相对私密的位置，脑中灵光一闪。

    「莫兰上校，」柯南用他特有的童稚却冷静的声音说道，「这瓶1850年的拉菲，还有这个安静、视野极佳的位置……恐怕不是为你自己准备的吧？」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座位，这瓶美酒，都是在等待一位尊贵的客人——莫里亚蒂教授，对吗？」

    莫兰上校脸色骤变，嘴唇动了动，刚想厉声否认，俱乐部那厚重的后门却「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了。

    一位身著笔挺黑色礼服、银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气质沉稳的老管家缓步走了进来。

    他仿佛没有看到满地狼藉和呻吟的打手，目光直接落在白石绘和柯南身上，微微躬身，用清晰而恭敬的语调说道：「福尔摩斯先生，华生先生，教授已在等候二位，请随我来。」

    峰回路转！

    柯南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与白石绘快速交换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

    两人不再理会面如死灰的莫兰上校，跟著那位老管家，从后门悄然离开了喧嚣的俱乐部。

    后门外是一条狭窄僻静的小巷，一辆装饰奢华、由两匹骏马拉动的马车静静地停在那里。

    马车车厢的窗帘垂落，隐约能看到里面坐著一个人影。

    管家走到马车旁，微微俯身，对著马车上的老者恭敬地说道：「教授，您要见的两位先生已经到了。」

    柯南的视线锐利如鹰，他迅速扫过管家和老者的手——老管家的手指修长干净，指甲修剪整齐，是典型的知识分子。

    而老者的手则粗糙有力，指关节粗大，布满老茧，那是常年驾驭缰绳留下的印记。

    一个常年执笔或伺候人，一个常年与马匹缰绳打交道，区别一目了然。

    柯南嘴角微扬，心中已然明了这不过是莫里亚蒂故布疑阵的小把戏。

    他刚想开口，用他缜密的推理无情戳穿这个替身戏码，身旁的白石绘却已经抢先一步，采取了更「直接」的行动。

    他根本懒得废话，直接对著车厢里的「老者」厉声喝道：「莫里亚蒂！你应该清楚开膛手杰克的下落吧？老实交代出来，我可以考虑让你免受皮肉之苦！」

    柯南一听就急了，连忙偷偷拉扯白石绘的衣角，拼命使眼色，示意他不要打草惊蛇，应该先周旋试探。

    白石绘却只是回给他一个「安心，看我表演」的眼神，依旧我行我素。

    车厢里的老者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粗暴质问弄得一愣，随即发出一声低笑，模仿著莫里亚蒂那惯有的、带著一丝嘲弄的腔调说道：「福尔摩斯，真是久仰大名。」

    「不过，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如此……动粗了？这可有失你的绅士风度。」

    「哈哈！」白石绘放声大笑，笑声在寂静的小巷里显得格外刺耳，「因为我发现，跟你们这种人讲道理纯属浪费时间！拳头，有时候比逻辑推理更好用！！少废话，开膛手杰克到底在哪儿？」

    那老者似乎镇定了一些，继续用故作深沉的语气说道：「你想知道他的下落？可以。但是，珍贵的消息需要用等价的东西来交换，这是规矩……」

    他规矩二字话音刚落，下一瞬间，白石绘猛地探身，一只手如同铁钳般迅捷无比地伸入车厢，一把攥住老者的衣领，在对方的惊呼声中，粗暴地将他整个人从舒适的车厢里硬生生拽了出来！

    白石绘眼神危险地眯起，居高临下地盯著因惊吓而脸色发白的「老者」，语气冰冷彻骨：「交换？规矩？老头，我看你现在是还没搞清楚状况啊！」

    「你以为你是在跟谁谈条件？嗯？你现在就是砧板上的肉！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那扑面而来的、毫不掩饰的杀气，让老者浑身一颤，腿肚子都在打转。

    他惊恐地看著眼前这个眼神凶狠、行为粗野的「福尔摩斯」，大脑一片空白。

    这跟他听说的那位沉著冷静、依靠智慧破案的咨询侦探完全不同！

    这眼神，这气势，说对方是杀人不眨眼的开膛手杰克本尊，他都信！！  

    白石绘看著对方那控制不住颤抖的身体和写满恐惧的脸，冷笑一声，语气充满了不屑：「就你这点胆量，还莫里亚蒂？还犯罪界的拿破仑？我呸！」

    说著，他反手就是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抽在老者脸上，喝问道：「说！开膛手杰克在什么地方？！」

    「我……我我不知道啊……」老者捂著脸，带著哭腔说道。

    「啪！」又一记更重的耳光甩了过去，「不知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给我重新组织一下语言！！」

    「我真的不知道啊！！」老者彻底崩溃了，恐惧地尖叫起来。

    「不知道？不知道还有谁知道？！不说是吧？那我就打到你开口为止！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巴掌硬！！」白石绘二话不说，开始连续抽打。

    啪啪啪的耳光，抽的非常响亮。

    一旁，那位一直沉默观察的老管家，脸色终于彻底阴沉了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他再也无法维持那副恭顺的仆从姿态，猛地踏前一步，声音低沉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喝道：「住手！福尔摩斯！够了！」

    「我知道你早就看出来了，他根本不是莫里亚蒂教授，他只是我的马车夫！」

    白石绘手上的动作一顿，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极其浮夸的「惊讶」表情，松开手，仿佛才恍然大悟般说道：「咦？原来他不是莫里亚蒂啊？你怎么不早说？你看这事闹的……」

    他像是扔垃圾一样，将那个被打得满脸红肿、惊魂未定的可怜车夫推搡回马车车厢。

    然后转过身，他脸上挂著人畜无害的、甚至带著点歉意的笑容，对著终于现出真身的莫里亚蒂教授说道：「抱歉抱歉，认错人了，下手重了点，莫里亚蒂教授您多包涵。」

    莫里亚蒂教授面色冷峻，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或许是斥责，或许是提出真正的交易。

    然而，下一秒钟——

    白石绘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再次动了！

    他以远超常人的速度瞬间贴近，刚才还带著「歉意」的笑容骤然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比之前更甚的冰冷与凶狠！

    他一只手如闪电般探出，再次精准地攥住了莫里亚蒂教授的领子，猛地将他拉到自己面前，两人鼻尖几乎相碰。

    「既然找对正主了，」白石绘盯著对方因震惊而收缩的瞳孔，一字一顿地说道，语气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压迫感：「那……我就辛苦一点，再问一次好了。开、膛、手、杰、克、到、底、在、哪、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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