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尧和章晓楠一番协商后，章晓楠已经被吕尧说服了。

    不过这么重要的事情，章晓楠一个人是不能拍板的，虽然章晓楠现在负责“字节跳动”视频系产品，但她的权限仍旧不是特别大，在特别重大的事情上，还是需要字节跳动高管会的同意。

    不过，自从章晓楠被简筱洁攻略后，加上跟吕尧这边的合作，章晓楠在字节系内部的地位和话语权也在不断的提高。

    所以这件只要章晓楠肯把这件事提交上去，那这件事大概率就能成。

    和章晓楠聊完后，吕尧就继续处理这段时间没能处理完的事情，那些因为他消失一段时间而逐渐脱节的事情，他需要重新纳入自己的掌控，为此他不仅要梳理公司的资金动向，员工动态，还需要跟合作方接触，解释他过年期间为什么消失。

    还好过年的时候，他公司的高管，还有王殊那边都帮了不少的忙，一些重要的合作客户的维系他们都做的挺好。

    吕尧在酒店待了一周多，因为在高原产生的影响已经差不多恢复了，就是他的肤色比出发前黑了一个度，原本白皙的皮肤多了一点阳光的加持。

    都说一白遮三丑，但真正好看的五官是不惧肤色变化。

    就像周贝拉。

    他的小麦色肌肤非但没有降低她的颜值，反而让她看起来更有魅力。

    所以肤色黑了一点的吕尧身上男人味反而更重了一些，也是经过这一次川西高原上的经历，吕尧身上那股子稚嫩的味道彻底消散。

    他的形貌也终于跟他的气质匹配上了。

    在房间里换上熨烫好的衣服，打好领带，带上领带夹，袖口和腕表，披上大衣，吕尧离开蜗居了一周多的酒店，等回到楼下开上车离开的路上，吕尧在他们的小群里发信息：“出来聚聚啊，我做东。”

    说着吕尧把聚会的位置发到群里。

    群里因为吕尧的信息迅速活跃起来。

    甘晓曦第一个在群里发信息：“哟哟哟，这谁啊，消失这么久终于肯露面啦。”

    简筱洁跟着在群里发了一个字：“啧~”

    荣念晴：“我可能会晚点到，但我一定过去。”

    朱俊彦：“[加油][加油]放心我肯定到！”

    王殊没在群里回信息，但吕尧知道王殊肯定会来的。

    吕尧选择聚餐的地点在明东花园里面，那是一家印度风味的餐厅，当然，这家店起是非常不正宗的，因为正宗的印度风味必须得是阿三哥的手亲自抓出来的。

    而这点印度风味餐厅的老板只是一位去过阿三那边研学过的大厨，印度的香料非常多，做出来的菜品在风味上是有可取之处的。

    但印度那肮脏龌龊的环境和对食材污染的料理方式，让这位曾去研学过的大厨深恶痛绝，回来这位大厨思忖再三，终于决定开一家印度风味的餐厅，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准备在美食领域开创出自己的流派。

    所以这家店只是“印度风味”餐厅，而不是印度菜餐厅。

    这里比较出名的菜品有“咖喱炖肉”，“咖喱烤肉”，“咖喱烧烤“，“咖喱鸡块”等等。

    总之都是咖喱……

    不过和本土印度那些糊糊不同，这家叫“甘尼兹”印度风味餐厅的菜品在卖相上比较偏向国内的菜品的，讲究一个色香味俱全。

    说白了。

    就是把国内菜的很多做法用咖喱炮制一遍。

    吕尧包了这家餐厅二楼一个带有露台的餐厅，他到这里先点了菜后就坐下等待起来。

    没过多久，简筱洁，王殊和甘晓曦三位美女就联袂到了这里。

    简筱洁一来就满嘴“啧啧啧”的走进包间，然后就用特别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哎呀呀~我可是听说某人在川西被狠狠硬控了一把，破防了自己躲到雪原上去了呢。”

    王殊在旁边不由得拉了拉简筱洁的胳膊，顺势还瞪了一眼简筱洁。

    简筱洁张了张嘴，最终决定给王殊一个面子。

    但旁边甘晓曦可也是个不甘寂寞的主儿：“哎呀谁说不是~没想到我们吕总还是个情种呢~可惜咱们都是落花有意，吕总无情啊~”

    吕尧无语笑了：“不是，你凑什么热闹啊？”

    这里面有你什么事啊？

    甘晓曦“嗨呀”一声，凑到吕尧身边不远处调侃道：“当初我可是跟你说过的，要不你跟我吧，可是你不愿意啊。”

    说着她脸上还表现出特别幽怨的状态。

    吕尧笑着摇了摇头。

    甘晓曦虽然办事很靠谱，但在日常生活里这家伙可太会找乐子了，尤其是在男女的事情上，她说的话你当乐子听一听就行了。

    在吕尧的认知里，甘晓曦表现出来的状态非常像那种对感情不开窍的人，就像是小孩子对待男女情事的态度，可能会八卦，可能会好奇，甚至也会对某些人心动有好感。

    但这类人是不懂“感情”的，感情在这类人的世界观里是跟“友情”，“亲情”差不多的东西。

    但这几者之间是有明显明确的不同的。

    所以吕尧在甘晓曦上脑瓜上弹了一下：“别闹。”

    “哎呀？！”

    甘晓曦顿时脖子一梗，跳起来就要跟吕尧掰头掰头。

    吕尧笑哈哈的用一只手格挡下甘晓曦所有的王八拳，王殊见状笑哈哈过来安抚住甘晓曦：“好啦好啦，咱不跟吕尧一般见识。”

    甘晓曦看着把自己抱住的王殊，有点纳闷道：“不是殊姐，抱我做什么啊，我跟你一头的啊。”

    简筱洁哈哈笑道：“她当然是心疼小吕总啦。”

    吕尧也连忙招呼道：“来来来，咱们也这么久没见了坐下聊聊嘛。”

    甘晓曦朝吕尧哼了一声：“谁要跟你聊啊。”

    包间的餐桌上有蜜饯干果水果之类用于打发时间的零食，也方便他们坐下聊天等人。

    简筱洁坐下后继续调侃吕尧：“说起来我都没怎么去过川西那边玩呢，小吕总不跟我们聊聊那边的风土人情吗？”

    小吕总的称谓，还有故意提起川西的事情，就说明简筱洁对吕尧这次的变故还是比较在意的，隐约间，吕尧甚至从中闻到了一丝丝的酸气。

    吕尧从怀里拿出一盒陈皮丹扔进嘴里，以此代替香烟，他笑道：“川西确实是个好地方啊，山川大美，民风也淳朴。我感觉今年和明年大概是川西那边最后的净土时间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吕尧神态自若，语气自然。

    看着一点都不像是在川西高原被人搞自闭的模样，哪怕是简筱洁那么老辣歹毒的目光，竟然都没发现什么端倪。

    哪怕是跟吕尧同床共枕最久最多的王殊，也没能发现吕尧身上的异常状态。

    也就甘晓曦傻乎乎的问道：“啊？为什么啊？”

    吕尧笑着解释道：“那边因为滇州省的旅游资源辐射，旅游行业已经有一部分嗅觉比较敏锐的人去那边做旅游生意了。甚至滇州省丽江的旅游模式也被复制了过去。”

    “不过因为川西目前宣传的还不够广，所以游客并不是非常多，那边的商业化目前也不是特别严重。根据咱们这边的发展速度，以及互联网的快速普及，慢的话到明年，快的话今年年底，那边可能就会火热起来。”

    吕尧说这些话的时候客观冷静，头头是道，让刚才还闹腾的甘晓曦眨了眨眼，有点迷。

    不是……

    他不是在川西高原自闭了吗？怎么看这架势他像是去那边考察项目去了啊。

    现在不仅是甘晓曦很迷惑，就连简筱洁都有点诧异的看着吕尧。

    简筱洁作为游戏人间，红尘打滚的高手，看见过太多太多人为情所伤后一蹶不振的例子了，即便是人中龙凤，有着极高自制力和情绪排解能力的精英，在遇到这样的事情后，往往也会沉沦一段时间。

    所以，用“感情”来击溃击垮一个人，也是简筱洁爱做的事情。

    感情这个东西看着听着虚无缥缈，但它确实有着非同一般的力量，即便是简筱洁自己，在年关前后都因为王殊的决定而被影响了。

    当初吕尧想从企鹅那边把姚其光挖过来的时候，也曾从女人身上下功夫。

    而在从古至今的计谋中，“美人计”一直都占有重要的地位。

    由此可见感情对人来说是非常容易产生影响的因素。

    虽然吕尧和胡小雩的相遇不是谁在做局，但人世间本就是一个巨大，复杂的，折磨人的局。

    人类文明至今几千年，数以亿兆的生灵中，能跳出历史局限性创造历史的人，寥寥无几。

    而吕尧竟然可以在被搞自闭后不久，就变得这么的云淡风轻……

    简筱洁不由得笑道：“可以啊你，竟然这么快就调整过来了？本来我和殊姐今晚过来，还想着帮你一把，给你从情绪带出来，现在看来是不用咱们帮忙咯。”

    吕尧哈哈笑起来，高情商说道：“怎么不需要呢，不管什么事有大家帮衬着，那肯定比我自己扛过去要好得多嘛。”

    王殊笑道：“那今晚我就不喝酒了。”

    她在调理身体呢。

    吕尧摊手道：“我今晚肯定要喝点的，躲不掉的。”

    正说话间，荣念晴英气爽朗的声音从包间外面传来：“躲不掉什么啊。”

    甘晓曦笑道：“念晴你来啦，我们在聊吕尧呢，他一点都不像是自闭的样子嘛。”

    荣念晴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挂在一边，笑道：“我在川西找到他的时候，他可不像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哎呀——”

    都说到这里了，荣念晴故作惊讶的问道：“小吕总，我说出来没事吧。”

    吕尧失笑摇头。

    怎么一个个的都来这一套啊。

    不过吕尧也明白，她们是想帮自己从情绪的低谷里走出来，而感情创伤这个东西，可不是大家都避讳着，它就能好的。

    人类治愈感情创伤的唯一方式，不是释然，不是原谅，不是痊愈，而是淡忘。

    所谓的释然原谅都是扯淡。

    这世上大部分叫人耿耿于怀的东西，到后来人们之所以能放下，不是因为原谅或者释然，只是因为累了，所以到最后就算了。

    而加速“累了”的过程，在心理学上被称作“崩溃疗法”。

    这也是人类目前已知的比较有效的对抗情绪低谷的办法，人这种卑鄙的东西，真的是什么都会习惯的，哪怕是那些曾经让你刻骨铭心，肝肠寸断的“感情”。

    知道他们是为了帮自己，吕尧也不生气。

    他摊手笑道：“说呗，大家都是自己人，今晚随便挖苦。”

    这下就连荣念晴都有点诧异了。

    明明她跟吕尧在川西的时候，吕尧还一副难以放下的模样，回来后更是直接开启闭关静养，没想到这才一周多的时间，她就从吕尧身上看不到之前的那种低气压情绪了。

    要么是吕尧真的完成了自己的心理和情绪上的排解。

    要么就是他的演技已经磨炼到，好到可以欺骗过自己的程度了。

    荣念晴仔细打量着吕尧，确实没发现什么破绽后，她笑了：“恢复的很快嘛。”

    简筱洁也跟着说道：“是啊，这家伙的情绪调节能力简直让人吃惊。刚才他还坐在这里跟我们聊川西那边的旅游生意呢。”

    荣念晴好奇道：“喔？怎么说？”

    简筱洁说道：“它说川西那边旅游接下来会很火。”说完简筱洁就扭头看向吕尧：“所以，你是有什么想法？想要布局一下？这跟咱们目前做的业务隔得有点远吧。”

    荣念晴也跟着说道：“我们家倒是有做旅游生意的，但更多是在景区建设上。川西那边的商业开发确实比较一般，但那边的基础设施建设也比较一般，商业开发的投入和回报可能不是那么乐观。”

    这么说的意思就是，这事儿可能不是那么好做。

    吕尧笑道：“先吃饭。”

    说着他拍拍手，把外面的服务员叫过来，把这里的招牌菜都点了。

    等菜的过程里吕尧就说道：“川西的旅游开发涉及的方面太多了，而且也不是我擅长的方向，我是不打算往传统的旅游方向上去做的。”

    “传统的旅游方向？什么意思啊？”

    甘晓曦好奇的问道：“旅游不就是从这里到那里，然后途中的衣食住行，吃喝玩乐产生消费吗？这还有什么传统不传统的？”

    吕尧笑道：“这就是传统的旅游方式啊。当然，这种方式也是很稳健的，占据优秀的旅游资源，几乎是一项稳赚不赔的生意。”

    至于那些能把优秀景区做亏本的国旅省旅公司，那里面的门道就多了。

    说了半天，吕尧才说道：“我想做的，是把旅游跟互联网结合起来。”

    甘晓曦明白了：“线上团购？”

    去哪儿网，携程，同程，旅途等等做旅游相关的互联网公司在如今也已经是众所周知的生意了，可以说大部分的线上门店生意都被这些互联网公司网罗了。

    甘晓曦想了想，现在才入局这个是不是太晚了啊。

    但吕尧却摇头道：“当然不是，是短视频。字节跳动那边即将在不久后推出一款全新的，针对都市人群的短视频软件。”

    在场的都不是小白，很快就明白其中的意义了。

    目前市面上的短视频软件，大部分走的都是下沉市场，就算是微博的美拍，也更多的是被微博当成外部嵌入链接用了。

    快手，火山之类的内容又太下沉，像都市里的精致白领们，还有前几年靠着互联网电商富起来的新贵们，都不是这些软件的用户。

    但在他们这些生意人的眼中，这些“精致中产”才是真正有价值的高净值用户。

    因为他们更有钱，更能消费。

    同时他们还特别容易引领风尚。

    字节跳动即将推出的短视频软件，瞄准的就是这部分人群。

    那么这部分人群喜欢呢？

    精致的，高大上的生活。

    旅游，烘焙，健身，骑行，徒步，分享自己成功的经验，甚至只是单纯的展示自己奢华的生活，都能在网上引来粉丝。

    这些在后来成为各路名媛标配，几乎烂大街的东西，在2016年还是财力和认知的代名词，而不是后来互联网上给自己贴标签的工具。

    所以这个时间段上，用这些内容来起号是没问题的。

    尤其接下来地产经济会上演持续四年的疯狂上涨，而在房价疯狂上涨带来的“资产”暴涨光环中，寻求这种“高质量”生活的人群也会跟着暴涨。

    以至于在抖音爆火一年多后，网上还出现了所谓的“旅行推荐官”。

    等菜都上来后，吕尧以茶代酒提了一杯：“这是年后咱们第一次聚，不过我最近在调理身体，所以今晚就以茶代酒了。”

    后面赶过来的朱俊彦跟着站起来说道：“别介啊师父，我来替你！”

    他豪气干云：“今晚除了简姐，其他人有一个算一个，我全能给放倒。”

    简筱洁乐了：“凭什么除了我啊？”

    朱俊彦立即笑哈哈道：“哎呀简姐海量，这个我肯定是知道的嘛。”

    吕尧招招手：“好啦，今晚不是醉酒局，大家随意就好了。”

    提杯后。

    吕尧继续之前的话题：“所以我的想法是，通过字节推出的新软件，引领时尚走向，打造超级IP，从而带动旅游经济的发展。”

    甘晓曦一边吃菜，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就这啊？就算再超级的IP，能创造多少价值啊？有点小题大做了吧。”

    但荣念晴这会儿却举着筷子迟迟没动手。

    她了解吕尧。

    吕尧不会做性价比特别低的事情，如果只是通过网红带动旅游经济，以此赚钱的话，哪怕这里面的利润能达到每年上亿，或者每年十亿级的效益，都不足以让吕尧这么上心。

    那这就意味着……

    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价值她没有发现。

    那么……

    是什么呢？

    带动旅游最直观的效应就是会让其他地方的人到川西等旅游资源丰富的地方，这部分人还会是特别有消费潜力的人群，那么最直观的效益就是——这部分人会直接带动当地的经济发展。

    明白了！

    荣念晴很快就抓住了重点：“你是想通过打造超级旅游IP带动边偏远地区的经济发展？”

    吕尧笑道：“荣总英明！竟然想的这么深远。”

    荣念晴乐了：“可别跟我戴高帽了，是这个思路吗？”

    吕尧点头道：“没错，我发现了，旅游资源丰富的地方，往往都是比较偏远也比较贫困的地方，就算不贫困，物质水平也肯定是跟发达城市没得比的，而我们做的事情，就能有效拉动当地的经济。”

    这件事赚不赚钱不好说，但它一定很能给上面加印象分。

    尤其是几年后，所有能帮助偏远地方拉动经济的行为，都会得到相助。

    就连抖音，也会逐渐往助农拉动偏远地区经济的方向上去走。

    当然。

    吕尧知道的版本，是抖音被一顿训后才往这个方向走的。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早点往这个方向上去走呢？

    尤其是这部分东西，对荣念晴他们这边的影响更大。

    等吕尧和荣念晴你一言我一语的把这件事分析透后，甘晓曦就蹙眉说道：“有这个必要吗？咱们现在手里的底牌已经够多了吧，这样一来摊子铺的太大，手伸的太长，也会有不好的影响吧？”

    王殊听了这话，眼神温柔的看着甘晓曦。

    简筱洁则笑吟吟教道：“傻不傻呀，哪有人觉得自己底牌多的？”

    底牌那当然是越多越好啦。

    陷入思考的荣念晴最后才说道：“其实，这不单是一张底牌，更是一条退路。”

    说完荣念晴就看向吕尧，问道：“是吧？”

    吕尧笑了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荣总啊。”

    助农不是掠农，这条生意链是依托农业产品发展起来的，没有实体，很好拿捏，但它本身又是一条流通的管道，所以一旦形成很少有人愿意去动它。

    东大毕竟太大了。

    不同的省份不同的地区都有着自己的游戏规则，正因为不同地区的游戏规则不一样，所以一旦这条通道四通八达的铺展开来，那不同地区的规则制定者，多多少少都会护着点这条通道。

    万一将来有谁想对荣念晴，又或者单纯想对吕尧做点什么事情，他也有能力与之对抗。

    但荣念晴不明白的是，吕尧怎么就这么害怕呢？

    荣念晴不由得有些纳闷：“吕尧，你到底在怕什么呢？”

    吕尧笑道：“我怕自己太优秀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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