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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章 陛下!臣等罪该万死啊!


朱慈烺看着崇祯那副跃跃欲试、仿佛要大干一场的样子,心中觉得有些好笑,但面上依旧保持着恭敬应道:

    “父皇圣明,儿臣明白了。”

    接着,父子二人又就明日召见的细节、如何措辞等事宜商议了片刻。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后,朱慈烺见事情已商议妥当,便起身告退,离开了坤宁宫。

    于是就在当天傍晚,几骑背着杏黄旗的宫庭侍卫分别驰往魏国公徐允祯、诚意伯刘孔昭、镇远侯顾肇迹等十余位滞留京师的南京勋贵下榻的府邸和会馆,传达了崇祯的口谕:

    陛下有旨,宣诸位勋臣明日辰时正刻,于乾清宫觐见!

    这道期盼了太久太久的召见旨意对于这些度日如年、精神已近崩溃边缘的南京勋贵而言简直如同久旱逢甘霖!

    许多人接到口谕后,激动得差点当场老泪纵横!

    这两个多月来,他们每一天都活在提心吊胆之中,生怕某天深夜,锦衣卫就会破门而入,将他们锁拿入诏狱。

    那种等待靴子落地的煎熬几乎耗尽了他们的心力,如今,靴子终于要落地了!

    尽管前途未卜,吉凶难料,但至少陛下愿意召见他们了!

    这就意味着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如果皇上真打算对他们下死手,根本无需如此大费周章,直接让锦衣卫拿人即可。

    既然肯召见,说明皇帝根本没想对他们下死手!

    这一夜对于大多数南京勋贵来说,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他们辗转反侧,心中充满了对明日命运的担忧、猜测,以及一丝绝处逢生的微弱希望。

    时间在焦虑的等待中飞快流逝,转眼便到了次日清晨。

    辰时未到,天色刚蒙蒙亮,紫禁城午门外的广场上,已黑压压地聚集了一群身着各式麒麟、白泽补子蟒袍、头戴七梁八梁冠的勋贵大臣。

    正是以魏国公徐允祯为首的南京勋贵集团。

    他们个个身着最庄重的朝服,神色紧张,不少人眼中布满了血丝,显然一夜未眠。

    春日的清晨尚有寒意,但不少人额头上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们按照爵位高低,排成整齐的序列,鸦雀无声地等待着宫门开启,气氛凝重得仿佛要凝固一般。

    辰时正刻,沉重的午门钟鼓声响起,宫门缓缓洞开。

    司礼监随堂太监高声唱喏,引导着这群勋贵迈着沉重的步伐穿过一道道宫门,沿着漫长的御道走向那座象征着至高皇权的乾清宫。

    乾清宫大殿内,庄严肃穆,崇祯早已端坐在高高的金銮宝座之上,身穿十二章纹衮服,头戴乌纱翼善冠,面色沉静,不怒自威。

    朱慈烺则身着杏黄色龙纹常服,坐在御座左下首侧后方的一张紫檀木扶手椅上,神情平静,目光深邃,仿佛一位冷静的旁观者。

    大殿两侧,侍立着身着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锦衣卫大汉将军,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以魏国公徐允祯为首的南京勋贵们则是低着头,迈着小心翼翼的步子走进大殿,在礼官的引导下在御案前约一丈远的地方齐刷刷地跪倒在地,行三跪九叩大礼,声音因为紧张而带着明显的颤抖: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山呼万岁之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显得格外响亮,也透露出跪拜者内心的极度不安。

    这些在南京堪称土皇帝般的勋贵,此刻在真正的皇权面前显得如此卑微和渺小。

    崇祯居高临下,目光冷峻地扫过跪伏在地的黑压压的人群并未立刻叫起。

    他故意让这种沉默持续了片刻,让无形的压力充分弥漫开来。直

    到跪在最前面的魏国公徐允祯的额头已经微微见汗,崇祯才用带着一丝慵懒却又充满威严的嗓音淡淡开口道:

    “平身吧。”

    “谢陛下隆恩!”

    众人如蒙大赦,连忙叩首谢恩,然后才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垂手躬身站立,不敢直视天颜。

    崇祯好整以暇地调整了一下坐姿,这才仿佛刚刚想起什么似的,用一种略带诧异和不解的语气慢悠悠地开口问道:

    “诸位爱卿,朕记得,你们此番入京是为贺万寿圣节而来,如今万寿节已过去两月有余,你们为何还不离开啊?”

    “朕还听闻尔等近日屡次求见,朕因政务繁忙,一直未得闲暇,今日召见你们,也是想知道尔等有何要事奏报。”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仿佛他完全不知道对方为何滞留,为何求见,将“装糊涂”的功夫发挥到了极致。

    下方的南京勋贵们听到这话,心里简直五味杂陈,哭笑不得。

    陛下您这戏演得也太足了吧?我们为什么赖在京城不走,为什么天天求见,您心里跟明镜似的,何必还要多此一问呢?

    这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

    但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万万不敢这么说。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站在勋贵队伍最前列、地位最为尊崇的魏国公徐允祯身上。

    徐允祯心中暗暗叫苦,但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深吸一口气,向前迈出半步,再次“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以头触地,声音带着哭腔说道:

    “陛下!臣等有罪!臣等罪该万死!今日冒死觐见,非为他事,乃是特来向陛下请罪!恳请陛下念在臣等先祖微末之功,念在臣等一时糊涂法外开恩,饶恕臣等死罪啊!”

    随着徐允祯这一跪一哭,他身后的诚意伯刘孔昭、镇远侯顾肇迹等十余位勋贵,也如同推倒了多米诺骨牌一般,齐刷刷地再次跪满了一地,磕头如捣蒜,纷纷哀嚎道:

    “臣等有罪!罪该万死!”

    “求陛下开恩!求陛下开恩呐!”

    一时间,乾清宫内哭诉请罪之声此起彼伏,方才庄严肃穆的气氛,瞬间被一种凄风苦雨般的悲情所取代。

    这些平日里在江南作威作福、不可一世的勋贵们,此刻在皇权的绝对威严面前彻底撕下了往日的尊严和体面,显得如此狼狈和不堪。

    面对这黑压压一片、声泪俱下的请罪场面,端坐在宝座上的崇祯脸上却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甚至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茫然与不解的神情。

    他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目光扫过下方跪着的众人,用一种带着疑惑的、慢条斯理的腔调开口问道:

    “哦?魏国公,诸位爱卿,你们这话是从何说起啊?你们何罪之有?朕怎么听得有些糊涂了?”

    “尔等世受国恩,镇守留都,乃国之柱石,难道还会与那些不法之事有所牵连不成?这怕是有什么误会吧?”

    这番话说得是滴水不漏,将“装傻充愣”的功夫演绎到了极致。

    仿佛他这位九五之尊,对于麾下这些勋贵们在南方的所作所为真的是一无所知,完全被蒙在鼓里一般。

    跪在最前面的魏国公徐允祯听到皇帝这番明知故问的言辞,心里顿时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又是焦急,又是无奈。

    他额头上刚刚被内侍擦去的冷汗瞬间又冒了出来,顺着鬓角滑落。

    他能感觉到身后那些同僚们投来的、混合着期待与压力的目光。

    他知道,皇帝这是要把戏唱到底,逼着他们自己把最不堪、最要命的老底全都掀开来!如果这个时候自己还跟着皇帝一起“装糊涂”,企图蒙混过关,那非但不可能成功,反而会彻底激怒龙颜,让事情变得无可挽回!

    想到这里,徐允祯把心一横,牙关紧咬,他再次将头重重地磕在冰凉的金砖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抬起头时,老眼中已经布满了血丝和浑浊的泪水,声音带着豁出去的颤抖道:

    “陛下!陛下明鉴!臣臣等不敢再欺瞒陛下了!臣等有罪!罪该万死啊!”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陛下欲开海禁、肃清走私,此乃利国利民之圣举!然.然臣不得不据实禀报,这海上私贸之事,在江南之地早已蔚然成风,盘根错节,难以尽述!”

    “非但沿海商贾、地方胥吏参与其中,便是便是臣等这些世受皇恩、本该为陛下守土安民的勋臣贵戚,以及南京各部衙门的许多官员也大多难以洁身自好,深陷其中,从中牟取私利!”

    “臣臣魏国公府,亦未能免俗,臣愧对陛下!愧对太祖太宗皇帝!臣等实在是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这番近乎自陈罪状的坦白,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

    虽然这些事在场众人心知肚明,但由地位最尊崇的魏国公亲口在皇帝面前说出来,其分量和冲击力依然是巨大的!

    徐允祯身后的勋贵们,个个面如死灰,将头埋得更低,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徐允祯顿了顿,偷眼觑了一下御座上的崇祯,见皇帝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目光深邃地看着他心中更是惶恐,连忙抛出了他们商议好的条件。

    “陛下!臣等深知罪孽深重,本无颜面再见天颜!然蝼蚁尚且贪生,臣等亦顾念家族存续,不忍先祖勋业毁于一旦!故今日冒死觐见,斗胆恳请陛下法外施恩!”

    “若陛下能网开一面,饶恕臣等死罪,保留臣等爵禄,臣等愿献出家族半数家产充入国库,以赎前愆,以助陛下开源强国之伟业!”

    说着,徐允祯用颤抖的双手从怀中郑重地取出一个用明黄色绸缎包裹的一本册子高高举过头顶。

    “此乃臣等十余家勋贵共同议定,愿献于陛下的家产明细账册!其上所列田亩、商铺、宅邸、库银、珍玩等项,皆为我等家族积攒之半数!字字属实,绝无欺瞒!恳请陛下过目!”

    那本明黄色的账册在此刻显得无比刺眼,它既是这些勋贵们认罪服软的象征,也是他们换取生存机会的“赎罪券”。

    侍立在御座旁的王承恩不用崇祯示意,立刻迈着悄无声息的步子快步走到徐允祯面前,双手极其恭敬地接过了那本沉甸甸的账册。

    然后转身回到御案前,躬身将账册呈给了崇祯。

    一直面无表情的崇祯,此刻眼中终于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审视的光芒。

    因为他昨夜确实已经看过了骆养性密报的、关于这些南京勋贵家底的大致数额。

    此刻他倒要亲眼看看,这帮平日里富可敌国的“蛀虫”在性命攸关的时刻,到底能有多“诚实”?

    他们献上的这“半数家产”,与锦衣卫调查的结果是否吻合?

    如果数目出入太大,那就说明他们依旧心存侥幸,妄图欺君!

    那可就别怪他心狠手辣,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带着这种心思,崇祯伸出修长而略显苍白的手指翻开了那本用上等宣纸装订、字迹工整清晰的账册。

    他开始一页一页仔细地浏览起来。

    大殿内一瞬间静得可怕,只剩下崇祯翻动纸页的“沙沙”声,以及下方勋贵们因为紧张而变得粗重压抑的呼吸声。

    崇祯的目光扫过一列列数字:

    某处田庄多少顷,某条街市铺面多少间,库房存银多少两,珍藏的古玩字画多少件

    他看得非常仔细,时而停顿,时而快速翻阅,心中则在飞快地与记忆中骆养性密报的数字进行比对。

    时间一点点过去,跪在地上的勋贵们感觉每一息都如同一年般漫长。

    他们偷偷用眼角余光观察着皇帝的表情,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忽然,崇祯那一直微微蹙着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舒展开来,翻看账册的速度也明显加快了一些。

    不得不说,魏国公徐允祯献上的这份账册其上面罗列的财产总值,与骆养性调查的估算数额竟然大差不差!

    甚至在某些细节上,比如一些较为隐蔽的产业和海外贸易的抽成比例,这账册上列得比骆养性查到的还要详细一些!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位魏国公此番前来请罪并非是虚与委蛇,而是真的下了狠心,打算“破财消灾”,展现出了相当大的“诚意”!

    他并没有在性命攸关的时刻还耍小聪明,试图隐瞒家产。(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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