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姐，你哪儿来的消息啊？”

    “公司里都在传啊。”

    秦奋一脸疑惑：“我咋不知道？”

    张烊文也不清楚：“我好像也没听说。”

    叶黎：？？？

    “那你们消息也太闭塞了。”

    苏澄问叶黎是什么时候传出来的。

    “传出来好几天了，年前其实就在传了，我是听邓强说的，应该不会有假。”

    秦奋没头没脑地表示无所谓：“空降就空降呗，跟咱们又没啥关系。”

    张烊文不同意他的观点：“秦哥，还是有点关系的，黎姐不是要上副主管吗？”

    “诶好像也是哈，那还真有点关系。”

    张烊文看向苏澄：“诶你们说会不会这个空降领导到时候来一个人事调动全部冻结？再认真考察？”

    苏澄：？？？

    “小张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

    “对啊，过年在家我在追《名义》，感觉有可能。”

    “咱们帝豪不是体制，该上的都会上。”

    他觉得就算空降领导想有什么动作，那也不是拿人事权开刀。

    叶黎同意苏澄的观点：“我现在好奇的是，会空降个什么职位？主管还是啥？”

    苏澄觉得大概率不会空降主管。

    晟跃目前只有一个副总，主管上面的空位多着呢。

    正常情况下他们这种咨询公司，少说也有七八个副总。

    “肯定不是主管，要是空降主管的话邓强的位置就会很尴尬，我估计是主管以上的。”

    按照集团的晋升逻辑推就好了。

    2月底是他们上半年的人事调动，到时候大概率是邓强从临时主管上主管。

    叶黎从组长上副主管，苏澄顺位上组长。

    苏澄说的是在没有任何人主观影响的情况下，应该就是这种安排。

    “黎姐升职副主管以后，是不是管的事情就多的多了呀？”

    “那肯定啊，副主管是统管下面很多个小组的，到时候栗子姐肯定忙。”

    叶黎淡淡地回应：“也还好吧，要是真能升职，忙点我也乐意。”

    “那确实，谁不知道栗子姐是工作狂啊，过年都不给自己放假的。”

    苏澄埋怨起来，叶黎要是能在老家陪他过年就好了，那就没那么多事儿了。

    “我也想放假，但集团临时调人我有什么办法哦，不过我在上沪那边还吃了百人的年夜饭，给我包了红包呢，也算在集团过年了吧。”

    接风宴结束。

    苏澄被叶黎送回住处。

    他先是洗了个澡，然后便坐在了书桌前拨弄起了电脑和手机。

    苏澄翻出在老家保存的那些老照片，他不是在回味那些老妈的记忆，而是寻找着有用的线索和信息。

    从那天晚上苏澄遥望窗外的时候，他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不能被老东西再这样摆弄下去了。

    他实在受不了了。

    他要创立自己的势力，尽快凝聚可以由他100%调动的力量。

    那跟老照片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

    而且很大。

    这些明信片上是老妈多年以前的学生寄给她的，现在这群人的年龄已经三四十岁了。

    那个年代流行古惑仔，但凡能进入重点高中的学生各方面都不差的，非常知道学习，并且有一颗进取拼搏的心，身上有着使不完的冲劲儿。

    那批人基本上都离开了小县城，很多都在外面打拼出属于自己的一番事业。

    就根据苏澄自己的记忆，他们那个小地方出了起码很多身家过亿的企业家。

    老妈资助过很多家里贫穷上不起高中的学生，说不定其中就有亿万富翁呢？

    苏澄要尽可能地利用上所有能利用的资源和力量。

    假设老妈曾经的学生搞出的事业真的很大，那自己接下来的路不是就更好走一点么？

    苏澄双手合十，深呼吸一口气：“妈妈，请给予我力量吧！”

    明信片很少有联系方式，大多数是节日祝福和问候老妈是否安康的文字。

    手机号没有，家庭住址也没有。

    但是在后面年份更近的那些明信片里面，有相当一部分人留下了自己的qq号。

    那时候qq刚刚兴起，对于他们那个年代的人来说还是很时髦的东西，所以把自己的qq号发给自己的老师，添加好友以后就可以做到实时交流了。

    这些qq号苏澄在老家的时候就发现了，但那个时候他没敢轻举妄动。

    苏澄拍照既是为了留存这些照片作为念想，也是为了今天做准备。

    这些qq号的位数都很短，五位数和六位数的居多，还有少量的七位数的qq号。

    头像是那种非常老式的自带头像。

    什么企鹅滑板冲浪，金发男子，紫发眼镜男，综发微笑男，拽酷墨镜男，还有经典的绿青蛙。

    不过也有人更换了非主流头像。

    苏澄陆陆续续加了二十多个qq号，备注统一写的是：你好，请问认识田向薇吗？

    好友申请发出去十几分钟，没有一个通过他的验证。

    当然。

    苏澄也没指望这么快会有回复，这批人最大的可能都四十多岁了，还用不用qq都另说。

    这些人哪怕现在不是大老板或者著名企业家，能给苏澄提供点什么更准确的线索和信息也是可以的。

    他现在只需要耐心等待即可。

    滴咚~

    滴咚~

    苏澄收到了陈素娜发来的消息。

    小陈：[澄哥你回来了吗？]

    苏澄回复了一个小猫点头的表情包。

    小陈：[嘿嘿，我看到师傅发你们今天聚餐的照片啦！]

    苏澄：[对呀对呀，我是早上回来的]

    小陈：[最近有时间嘛，要不要出去吃饭呀？我请你看电影！]

    苏澄想了想，他最近应该会比较忙。

    于是他回复：[过几天呗？我休了好长时间假，明天得先去公司报道，这段时间可能会比较忙，安排肯定少不了]

    小陈发了一个乖巧小猫的表情包：[好呀好呀，没关系，看你的时间嘛]

    小陈：[你有空了就cue我呗，不过要提前一天哦，我找王总请假]

    苏澄：[欧克，没得问题，你最近在美妆公司咋样啊？]

    小陈：[挺好的呀，很开心捏，开开心心攒小钱钱，嘿嘿！]

    小陈：[澄哥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呀，我给你买捏！我们过年发了好多奖金]

    苏澄知道陈素娜过年没回家，因为她给自己留的地址是她在京州租房的地址。

    苏澄回复：[没事没事，我什么都不缺，不用给我花钱，千万别给我买]

    苏澄：[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在外面，钱能给你提供很大的安全感，攒着吧，到时候你如果决定在京州定下来了，可以买个小点的房子]

    苏澄还提醒：[我跟你说哈，你可千万别乱投资，不然一朝回到解放前。]

    他感觉陈素娜是那种会被人骗钱的女孩子。

    陈素娜发了个乖巧的表情：[知道知道，嘿嘿，我才不会被骗呢，我聪明着呢！]

    苏澄：[好好好，你聪明捏]

    他能明显感觉到陈素娜的心境和之前大不一样了，而且心情也变得很好。

    不错不错。

    就这样能保持住就好。

    两人又聊了一会有的没的，然后苏澄便放下手机睡觉。

    ……

    第二天。

    苏澄把自己收拾干净，然后来到公司报道。

    “苏组长，这次回去的时间不短啊？”

    邓强跟苏澄一见面，他便亲切地打听起苏澄的近况。

    “嗯，家里有点事情。”

    苏澄当然也知道他请的假不短，相当于把他今年的假都给提前休了。

    “没事儿，公司就是咱们家，我过年也没回家，在上沪那边忙死了。”邓强和蔼地笑着。

    苏澄只是照例找邓强签个到而已，没想跟他聊这么多：“没事的话我就走了哈。”

    “先等等。”

    邓强立马叫住苏澄。

    “苏组长，最近听到什么小道消息没有？”

    嗯？

    苏澄不用想就知道，邓强说的是公司空降领导的事情。

    目前邓强不确定总部会派个什么人过来，所以他显得尤为紧张。

    要是派个主管过来的话，那他就得往后稍了。

    所以邓强在苏澄一回来，就立马想着跟他联络联络，熟悉熟悉感情。

    邓强表示，等3月份的人事调动，他会力保叶黎和苏澄升职，让苏澄不用担心。

    这是很明显的橄榄枝了。

    苏澄能看出来邓强这么做背后的含义是什么。

    他怕空降领导对他产生不利，所以已经开始做准备了。

    苏澄觉得邓强肯定不止跟他一个人说过这话，各种拉拢部下，明显是准备开宫的前兆。

    这空降领导还没来呢，邓强就准备把人家给宫走了？

    你是那个菜吗？

    不过鉴于苏澄和邓强之间的关系不同于其他的组长和邓强的关系，所以苏澄还是得表个态。

    “邓主管咱们不用这么剑拔弩张的。”

    “他要是不动你，你就别乱动。”

    “他要是动你，我肯定是支持你的哈。”

    邓强听到苏澄这话，心里松了一大口气。

    邓强连连点头：“知道知道苏组长，我肯定知道。”

    邓强不傻，他哪儿能不知道空降领导是绝对的实权派。

    只要能确定他主管的位置，他肯定上赶着给领导当狗。

    他现在只是在做万不得已的准备，怕人家新官上任三把火，直接给他杀鸡儆猴了。

    自己好不容易爬上来的位置，人家一脚就给他踹下去。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邓强就只能跟领导搞对抗了，不想搞也得搞，这是没办法的办法。

    当天下午。

    一位个子高挑，面容清冷的女人出现在了晟跃咨询公司。

    脚下十公分的高跟鞋在走廊里传出“哒哒哒”的清脆声响，很难让人不注意到她的存在。

    所有人都暗自打量着这位清冷的女人。

    女人的头发高高盘起，白色衬衣领口第一个扣子解开，昂首时脖颈与脸庞的弧度呈现非常完美黄金比例。

    衬衫的第三颗扣子与身体绷紧成一个椭圆形，随着呼吸起伏，阴影滑入不可见的领域。

    脚下的细高跟鞋支撑的足弓，每一次踏步腿腱的收缩都是一条完美的直线。

    她的眼里似乎藏着一把刚刚淬过火的利剑，寒光收敛却随时可出鞘断金。

    寒光所及之处，无人敢与其对视。

    但凡有人不小心与她对上目光，都被吓的连忙低头装作很忙的模样。

    这眼神……这气质，简直能吓死个人！

    所有同事们心里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空降领导来了！

    邓强此时正在茶水间，一个小组长踉踉跄跄地冲了进来告诉邓强：“邓主管，领导来了！”

    什么？！

    这么快就来了？！

    邓强这段时间一直在做心理准备，但在听到领导来的消息以后，还是觉得很突然。

    “来了几个人？”

    “一个。”

    “就一个？”

    “对。”

    “男的女的？”

    “女的。”

    女的……一个人……

    邓强顿时觉得来者不善啊，肯定不好对付。

    “在哪？”

    “楼下。”

    邓强也顾不上拿他的杯子，连忙走消防通道下楼。

    等他到相应楼层的时候，女人已经消失不见。

    其中几个同事看了看邓强，又看了看主管办公室。

    经过同事们的眼神提醒，邓强立马前往自己的办公室。

    一进门。

    邓强便看到了这位国色天香的女人，她的长相甚至已经到了祸国殃民的地步。

    邓强一时间紧张地说不出话：“你，你好……”

    女人站在窗边遥望着窗外的风景。

    “你就是邓主管对吧？”

    “对，是我……您是？”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龙若璃。”

    “受集团总部的指派接手本年度晟跃咨询的工作。”

    邓强喉结上下动了动，他咽了咽口水。

    不是被龙若璃的美色所吸引，而是她身上那股压迫感太强了。

    邓强此时心里反复重复着两个字：

    危险！

    危险危险危险！

    “龙总，您请坐。”邓强的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我，我先向您汇报一下工作。”

    “嗯，说吧。”

    邓强结结巴巴地开始向龙若璃汇报晟跃咨询去年年度的一些成绩。

    同时，他还提到了张承泽落马的事件，表示对他们起到了非常强的警示作用。

    但龙若璃的脸色并没有任何变化，似乎对邓强很不满意。

    “邓主管。”

    “你应该知道晟跃在集团的位置几何吧？”

    “知道，知道……”

    晟跃等咨询公司是帝豪集团的人才培养地，是集团的黄埔军校。

    龙若璃一来就给了邓强一个下马威。

    她冷着一张脸：

    “所以，你跟我说这些业绩干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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