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逃了。”

    “我不想消失，更不想让我的妈妈，再为我流一滴眼泪！”

    “我要活下去！以洛蒂娜的身份活下去！”

    原本的信仰破碎，意识越来越微弱，剧烈的、从未体验过的疼痛，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刺穿了神性构建的麻木壁垒，蛮横地灌入洛蒂娜的意识之海。

    她短暂的夺回了控制权，不过很快她的目光又暗淡了下去，洛蒂娜身体因为意识的争斗而不住地颤抖，她紧闭着双眼，眉头痛苦地紧蹙，意识又一次濒临崩溃的边缘。

    “洛蒂娜，看着我。”

    没有回应，她的意识已经太过模糊，听不见外界的声音，戴安不再多言。

    戴安他手腕一抖，那根漆黑的长鞭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在戴安不忍的表情中又一次抽了一鞭。

    “啪！”

    一道浅红色的鞭痕逐渐扩大，在她雪白的背脊上迅速浮现，清晰而刺眼。

    “你以为这就能赢我！”

    风暴女神那空灵而冰冷的声音在意识之海中炸响，掀起滔天巨浪，狠狠拍打在代表着洛蒂娜人格的那座金色孤岛上。

    “看看你所珍视的一切！那个昏迷的母亲，她只会让你变得犹豫；那个可恶的男人，他只会用暴力伤害你；尊敬的导师朋友，她只会听从戴安的话而不会考虑你。”

    “这些就是你所谓的‘牵绊’？它们是枷锁！是让你沉沦的毒药！阻碍你回归神座。”

    面对神性的咆哮，洛蒂娜的人格幻象只是平静地站在金色岛屿的中央，用尽全力掌握，控制自己的身体。

    戴安施加在她身体上的痛楚，如同最坚实的船锚，让她在这片狂暴的海洋中不再摇曳。

    “打我，用力打……”

    洛蒂娜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鞭子与皮肤接触的瞬间，没有血肉横飞的场面，只有唤醒的人性。

    “啪……”

    第二鞭接踵而至，落在第一道鞭痕的旁边，两道平行的红痕在苍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醒目。

    这一次，她颤抖的幅度更大了，一直无力垂在身侧的手指下意识地蜷缩起来。

    “看我失去意识，主动出手！”

    洛蒂娜被吊起来的身体猛地一颤，喉咙里逸出一声仿佛溺水者被强行拖出水面时的短促吸气声。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戴安，一时间觉得戴安心疼又坚决的模样如此令人心动。

    刚刚听到戴安要救她的悸动，叠加信仰的缺失，少女看戴安的感觉格外不同。

    圣血的力量，戴安的每一次鞭打都在让她吸收圣血的力量，戴安是在用这种最极端的方式，将她从放弃的深渊中拉出来。

    戴安他让她感受疼痛，是为了让她记起自己还拥有肉体，还拥有“洛蒂娜”这个身份。

    “我不能放弃，我还有妈妈，还有安亲王……”

    心中的那份情感，对母亲的爱，对戴安的信赖，以及此刻这份由戴安亲手施加的、包含着特殊意义的剧痛，汇聚成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

    “啊！”

    一声发自灵魂深处的呐喊，在她的意识之海中爆发，对戴安的信任或者说信仰，催动圣血在体内燃烧，在意识海燃烧，扩大了孤岛的面积。

    原本蜷缩在角落里的人格，像是有了压倒的力量，相反风暴女神祂感觉自己仿佛正在被一张由爱、痛苦、记忆和决心织成的大网层层包裹，消磨着她的意识，最为有毒的是信仰。

    她的分魂竟然动摇对她的信仰，不认可她的存在，风暴女神怒不可遏，整个意识之海的风暴变得更加狂暴。

    “你这个卑微的容器，竟然胆敢背叛我，你竟然敢对其他人产生这种感情！”

    风暴女神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充满了无尽的怨毒和不甘，意识海中祂那巨大的身躯在金光的侵蚀下开始变得不稳定和瓦解。

    “她们是我之所以是‘洛蒂娜’的证明，他们担忧我，爱我，希望我存在，所以我不要舍弃这一切，去成为一个空洞的‘神’。”

    金色的光芒从她的意识孤岛内流淌而出，那片小小的陆地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原本崎岖的岩石上，生长出坚韧的金色藤蔓，牢牢扎根，任凭神力的巨浪如何冲刷，都岿然不动。

    她“听”到了，每一记鞭声之后，都伴随着戴安充满感情的命令，担心，怜惜，疼爱，希望种种情绪与她身上的圣血力量共鸣。

    “醒来。”

    “啪！”

    “战斗。”

    “啪！”

    “活下去。”

    身体的疼痛非但没有让她崩溃，反而像一剂强心针，充满了愉悦和快意，让她涣散的意识重新凝聚。

    她终于明白了，她该做出选择了，是戴安和妈妈，还是从小信仰的风暴女神，也是她的主魂。

    “你在做什么？！”

    风暴女神的空灵的声音带上了惊骇，祂发现，自己的力量在接触到那些金色藤蔓后，并没有将其摧毁，反而像是陷入了泥沼，其纯粹的“神性”正在被一种温暖而执拗的“人性”所稀释、所束缚。

    “我说过，我要回去，回到妈妈和安亲王身边去。”

    洛蒂娜的声音带着决绝，戴安停下了挥鞭的动作，他看到洛蒂娜那双一直紧闭的眼睛，猛然睁开了。

    眼中的迷茫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比之前更加有人性、更加锐利的目光。

    她抬起头，目光越过戴安，望向了昏迷的母亲，望向了带着微笑却没有什么感情的女仆长，最后，她的视线落回到眼前的戴安身上。

    那双美丽灵动的眼眸中，包含了痛苦、感激，以及一种新生般无比坚定的意志。

    “你以为你赢了吗？凡人的寿命终有尽头，你的情感终将衰退，你的意志终会磨损！总有一天，这个脆弱的牢笼会破碎！我归来之时，必将连同你的灵魂一起，卷入永恒的风暴之中！我等着那一天！”

    法则的破碎，又被女仆长被拉偏架，还被戴安的圣血开挂暴打，风暴女神总算扛不住了，不甘的大骂。

    话音落下的瞬间，神性巨影彻底被金光所吞噬，化作一颗璀璨的金色核心，沉入了意识之海的深处，海面上的风暴与雷霆，也在一瞬间平息，恢复了镜面般的平静。

    “好了嘛？没事吧，再喝一点圣血治疗一下。”

    戴安担心的丢下鞭子，女仆长也解开的吊起少女的锁，在女仆长精准的动作下，洛蒂娜那具柔软而充满伤痕的身体，被平稳地转移到了戴安的怀里。

    洛蒂娜浑身剧痛，但是意识无比清醒，洛蒂娜以一个侧躺的姿态蜷缩在他的怀中，头部则枕在戴安的怀里，这个姿势让她的整个身体都被戴安身躯环抱着，形成一种奇妙的、如同雏鸟归巢般的安全感。

    “我没事，我没事，我不要喝你的血……”

    虽然戴安的血甜美无比，但是少女此刻对戴安的心情复杂，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戴安，仿佛刚才的一幕幕再现，她绝对不想伤害戴安。

    “安亲王，谢谢你，救了我的女儿。”

    那条巨大的蛇尾青石砖上蜿蜒滑行，尾巴尖端优雅地摆动，带起一阵细微的沙沙声，原本属于贵妇人的优雅，此刻被心急的母爱挤占。

    “伊芙夫人您什么时候苏醒的？”

    戴安惊呼，伊芙夫人不会看到他暴力残忍的一面吧，这样似乎说不清了。

    “刚刚洛蒂娜求您打她的时候！”

    高大的蛇女她弯腰低头，眼眸此刻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光芒，预言的场景再现，刚刚被打的女儿温情脉脉的躺在戴安怀里。

    之前还以为是什么情侣之间的情趣玩法，现在突然发现是她想多了，原来是戴安救女儿，在神明和女儿之间选择帮助女儿保留人格。

    “我不是故意的，刚刚我……”

    “我都知道，你是为了救洛蒂娜，言语无法表达我万分之一的感激，我会报答您。”

    伊芙夫人连忙摇头，露出感激的神色，戴安别说只是抽一抽洛蒂娜，哪怕更过分一点，只要留有一条命，伊芙夫人都是欣慰高兴的。

    “说什么报答不报答，你不误会就好！”

    戴安他托着洛蒂娜后颈和膝弯的手臂缓缓抬起，将她那柔软而温暖的身体，从自己的怀抱中小心翼翼地分离出来。

    “我确实误会了某些东西，现在我已经完全明白了。”

    伊芙夫人见状，立刻伸出双臂。她的动作充满了渴望与虔诚，像是在迎接一件失而复得的至上圣物，母爱充盈，女儿的失而复得。

    她巨大的蛇尾稳稳地支撑着身体，让她可以毫不费力地托举起女儿的重量，戴安将洛蒂娜平稳地送入她母亲的怀抱。

    洛蒂娜本能的感觉有些不舍，眉头微微蹙起，揪着戴安的衣服，但是还是回到母亲的怀里。

    而在交接的两人的指尖有片刻的触碰，戴安能感觉到伊芙夫人皮肤上传来的远超常人的冰凉，还有一些些主动，他明显感觉到伊芙夫人的态度转变，以至于他忽视了洛蒂娜微小的动作。

    伊芙夫人她缓缓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调整着怀抱的姿态，手臂发力，确保洛蒂娜变得更舒适。

    同时手中亮起水蓝色的光芒，洛蒂娜她身上那些因鞭打而浮现的红色痕迹，也随着魔力的刺激而迅速消退，皮肤恢复了原本的光洁。

    “洛蒂娜！我的孩子！”

    望着洛蒂娜康复，伊芙夫人在此时再也按捺不住情绪，泪珠涌出。

    “妈妈，我没事！”

    忽略刚刚小小的意外，洛蒂娜心里生出亲情和感动，有妈的孩子真好，谁都会放弃她，甚至戴安都会，但妈妈不会。

    母女相拥而泣，洛蒂娜她似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已经陷入了沉睡，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呼吸均匀而绵长。

    伊芙夫人伸出手，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脸颊，那里的皮肤光滑而细腻，还带着一丝刚刚经历意识争夺的扭曲，掠过她优美的脖颈，来到她的后背，一阵心疼。

    抽打过的地方，已经恢复了光洁，看不出丝毫痕迹，但伊芙仿佛仍能透过那层皮肤，感受到皮下深处残留的痛苦。

    她的手掌完整地贴合在她的背脊上，掌心传来她平稳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强韧而富有生命力，让伊芙夫人一阵欣慰安心。

    “那个我，事情也完了，我们该走了，还有战场没打扫！”

    戴安看伊芙夫人的动作，有些不好意思，他做了一点公报私仇的事，洛蒂娜这个念经有毛病的女人，他是用力了一点。

    “玛格丽特女士去就好了，战场很危险，这是在斯图亚尔家吧，我在这里保护安亲王你吧！”

    伊芙夫人提议道。

    “没错，我去就好了，主人你在这里等我的消息吧。”

    女仆长似乎看出来什么，空间裂缝吞没了她，只留下戴安和伊芙夫人。

    “安亲王帮我安置一下洛蒂娜吧！”

    伊芙夫人邀请道，她的上半身依旧穿着那套虽然沾染了些许灰尘、却依然能看出剪裁精良的贵妇长裙，金色的长发被简单地束在脑后，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与优美的脖颈曲线。

    纤细腰肢之下，裙摆被高高撑起，一条粗壮得令人心惊的蛇尾，左右晃动，戴安鬼使神差答应下来。

    “好！”

    戴安和伊芙夫人将洛蒂娜安排在客房，确保洛蒂娜她睡得很安详，两人退出房间，戴安正想告辞，也休息一下，今天累坏了。

    刚出门，伊芙夫人把他卷入另一间客房，戴安刚想质问她想干什么，她低下头，那双美丽的眼眸在柔和的光线下，闪烁着水润的光泽，里面满是毫不掩饰的感激与狂热。

    “言语的感谢太过苍白，卑微的誓言也不足以衡量您恩情的万一，请您抽我吧！”

    她的上半身缓缓前倾，丰满的**在紧身裙的包裹下，呈现出惊心动魄的弧度。

    她靠得极近，属于成熟女性的馥郁体香混合着一股蛇类冰凉而奇异的气息，丝丝缕缕地钻入戴安的鼻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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