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462昆仑玉碎护唐疆长河落日藏侠骨
第462章 462.昆仑玉碎护唐疆·长河落日藏侠骨
残阳如熔金,洛阳城外,官道两旁尽是逃荒的难民,褴褛的衣衫、枯槁的面容,伴着婴儿的啼哭与老人的咳嗽,织成一幅触目惊心的乱世图景。
石飞扬与凌霜月并辔而行,玄色劲装与月白长裙都已蒙上厚厚的尘土,唯有石飞扬偶尔流转的琉璃眼眸,在疲惫中透着一丝不熄的火光。
“夫君,你看那……”凌霜月轻声道,指尖指向路边一座倒塌的土地庙,庙前横七竖八躺着几具饿死的流民尸体,竟被野狗啃食得不成模样。
刹那间,她脸显难过之情,眼眶泛红,没想到中原大地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石飞扬勒住缰绳,翻身下马。他走到一具尚有气息的老妇人身旁,从怀中取出水囊,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了几口水。老妇人浑浊的眼睛艰难地睁开,看着石飞扬,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声音。
然后,她头一歪,再无生息。石飞扬缓缓起身,望着连绵起伏的烽火,不禁低声吟诵:“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声音低沉,带着无尽的悲愤。
凌霜月举起衣袖,抹拭脸上的泪水,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献计道:“夫君,节哀。我们既已抵达中原,便要尽快潜入汴梁,阻止朱温那贼子的阴谋。”
石飞扬点点头,琉璃眼眸中闪过一丝坚定,点头道:“不错。朱温弑君篡权,天狼卫蠢蠢欲动,这大唐的气数,不能就此断绝!”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昆仑镜碎片,碎片在夕阳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他悲愤地道:“这昆仑镜碎片已示警,朱温与天狼卫正在密谋,欲借梁军血祭深渊之眼,其心可诛!”
凌霜月现在也不知道如何再劝慰她的夫君,默默无语。两人策马来到汴梁城外,只见城门紧闭,守卫森严,盘查甚紧。石飞扬早有准备,拉着凌霜月躲进一处密林,取出早已备好的易容道具。
“夫人,你且在此等候,我先入城打探消息,寻到落脚之处便来接你。”石飞扬说着,拿出一张粗糙的人皮面具,往脸上一贴,瞬间变成了一个鼻梁微塌、嘴角带疤的粗豪汉子,正是他早已构思好的化名——郭斌。凌霜月看着他的变化,忍不住笑道:“夫君这易容术,当真是出神入化,连眼神都变得粗犷了几分。”心情似乎好些了,眼神里饱含着期待,希望丈夫能够早日平定朱温之乱。
石飞扬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刻意做歪的牙齿,模仿着粗哑的嗓音,调侃地道:“咋样?像不像个走南闯北的亡命之徒?”他又从包裹里取出一柄用污布裹着的玄霜刃,收起嬉皮笑脸,沉稳地道:“此番入城,我便隐藏明玉功与天蚕功,改用昆仑烈焰功,施展长河落日剑法。这剑法虽只两招,却蕴含天地至理,料想应付些宵小还是绰绰有余。”
凌霜月向石飞扬翘起了拇指,赞叹道:“夫君有才!贱妾放心了。去吧!”
临别依依,尽是好言好语。但是,她心里,却盈满了对丈夫的担心。
石飞扬艺高人胆大,哈哈一笑,施展“事了拂衣去”奇妙轻功,如一缕青烟般似的飞潜出密林,混在一队进城的商队中,顺利进入了汴梁城。
城内景象更显萧索,虽有高墙遮蔽,却难掩空气中弥漫的腐朽与血腥。石飞扬压低帽檐,穿梭在大街小巷,暗中观察着城中的布防与民情。
他发现梁王朱全忠(朱温背叛黄巢,投靠唐朝廷之后被赐名朱全忠)为巩固统治,四处张贴告示,悬赏捉拿所谓的“唐室余孽”,城中百姓人人自危,敢怒而不敢言。
行至一处校场,只见人头攒动,锣鼓喧天。石飞扬凑近一打听,原来是朱全忠在招募亲卫,凡通过选拔者,不仅能获得丰厚的俸禄,更能接近权力中心。
石飞扬心中一动,暗自思忖:“这倒是个绝佳的机会!若能成为朱全忠之亲卫,便可趁机查探其与天狼卫的密谋,甚至……”于是,他挤入人群,只见校场中央立着一根三丈高的青石靶,二十余名膀大腰圆的壮汉正在轮番上阵,或举重,或劈柴,或与守卫切磋,尽显猛士风范。
校场高台之上,坐着几位身着华服的官员,居中一人面色阴鸷,正是朱全忠的亲信,左龙武军统军朱友恭。“下一个!”校场总管大声喊道。
一个肥胖的汉子挺着肚子走上前去,手持一柄厚重的开山刀,狞笑着劈向旁边的木桩。
“咔嚓”一声,木桩应声而断,引来一阵喝彩。
那汉子得意洋洋,环视四周,目光落在了挤在人群中的石飞扬身上。
“喂!那个缩在后面的!”肥胖汉子指着石飞扬,讥讽道:“看你这瘦不拉几的样子,也想当王爷亲卫?别来丢人现眼了!”石飞扬嘿嘿一笑,故意露出几分怯懦,颤声道:“大爷说笑了,小的就是来凑个热闹,顺便……看看能不能混口饭吃。”
“混饭吃?”肥胖汉子狂笑起来,又嘲笑道:“就凭你?我看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要不这样,你要是能接我一刀,我就请你吃顿饱饭!”
石飞扬心中冷笑,面上却装出一副犹豫的样子,结结巴巴地道:“这……小的可没什么功夫,怕是要让大爷失望了。”
“少废话!”肥胖汉子不耐烦地骂道,又挥刀劈来,刀风凌厉,带着一股酒气,显然是个恃强凌弱的货色。石飞扬不闪不避,待刀锋即将及颈的刹那,突然矮身,使出“长河落日剑法”第一式——“大漠孤烟”。
他手腕一翻,手中的玄霜刃(仍用污布裹着)看似随意地向上一挑,正好搭在肥胖汉子的刀背上。
这一招看似简单,却蕴含着“大漠孤烟直”的意境,手腕一抖,一股柔和而坚韧的力量从玄霜刃上传出,竟将肥胖汉子的开山刀荡向一旁。
肥胖汉子只觉手臂一麻,力道顿时用偏,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跄了几步。
“好小子!有点门道!”校场总管眼睛一亮,喊道,“再来!”肥胖汉子恼羞成怒,狂吼一声,横刀横扫,势要将石飞扬拦腰截断。石飞扬身形一晃,施展“长河落日剑法”第二式——“长河落日”。
他的身影如落日般缓缓下沉,手中玄霜刃划出一个完美的圆弧,看似缓慢,却精准地封死了肥胖汉子所有的进攻路线。“当!”两声脆响几乎同时响起。
肥胖汉子的刀砍在了石飞扬身前的地上,而石飞扬的玄霜刃则轻轻点在了他的手腕上。
一股灼热的气息从刃尖传出,正是昆仑烈焰功的柔劲,肥胖汉子只觉手腕一阵刺痛,开山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手腕处已被烫出一个清晰的红点。
“承让了。”石飞扬谦虚地道,收剑立定,又对着校场总管拱了拱手,依旧是那副粗豪的模样。
校场顿时沸腾起来,谁也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汉子竟能轻松击败不可一世的肥胖汉子。
此时,又走出一个肥胖汉子王南天,他把百斤重的石锁舞得虎虎生风,铜钲大的脑袋上油汗直淌。这王南天是朱温帐下骁将王彦章的远房侄子,仗着家世在招考亲卫的校场上横冲直撞,卖弄一身蛮力之后,狂笑道:“郭斌,敢不敢上来送死?”
“王大爷好力气!”石飞扬故意挤到前排,青布袍下摆还沾着昨夜翻墙时的草屑,嬉皮笑脸地道:“小的,只想讨口饭吃,可不想送死。”
王南天斜睨他一眼,放下石锁,抓起地上的开山刀,拄地发出闷响,骂道:“混饭吃?梁王麾下可没有窝囊废!”他突然探手抓住石飞扬后领,像拎小鸡般提起,讥讽道:“就你这细皮嫩肉的模样,怕不是哪家公子哥来寻乐子的?”周围哄笑声中,石飞扬故意摆出怯懦模样,却在被放下时指尖飞快在王南天脉门拂过,引得王南天的手臂一阵酸麻。
“姥姥的,果然有点邪门!”王南天恼羞成怒,开山刀带着酒气劈来,刀风竟将石飞扬额前碎发削落数根。围观者惊呼中,石飞扬突然矮身如狸猫,玄霜刃用污布裹着斜挑,又使出“长河落日剑法”的第一式“大漠孤烟”,污布裂开处,刃尖正搭在刀背月牙上。
“当啷!”一声脆响震得场中尘埃飞扬,王南天只觉手臂如遭雷击,开山刀险些脱手,踉跄五步才稳住身形。他虎口渗血,惊怒交加地道:“好小子!再来!”刀势更猛,竟使出“黑虎掏心“的凶招。
石飞扬嘻嘻一笑,身形滴溜溜一转,使出第二式“长河落日”,手腕画圆,刃光如落日熔金,将刀势引向左侧石柱。“咔嚓!”石柱上竟被劈出尺长深的刀痕。
碎石飞溅中,石飞扬已绕到王南天身后,刀背轻轻敲在他后心。“承让了您嘞!”石飞扬抱拳拱手道,故意让污布滑落寸许,玄霜刃折射的阳光晃得王南天睁不开眼。
王南天顿时又羞又愤,却不敢再上前,捂着胸口退到一旁,络腮胡都气得发抖。“好个郭斌!”此时,校场西北角有人喝彩,只见条黑瘦汉子手持九节铁鞭越众而出。
此人是江湖上有名的“鞭里白条”侯七,曾在水贼窝里混过,鞭法最是狠毒。他绕着石飞扬游走,铁鞭突然如灵蛇出洞,直取面门,并且不屑地道:“小杂种,尝尝你侯爷爷的‘毒龙出洞’!”
石飞扬折扇般展开袍袖,竟用袖口卷住鞭梢,嘲笑道:“侯大爷这鞭法,倒像是娘们绣花。”他手腕翻转,昆仑烈焰功悄然运起,污布包裹的玄霜刃虽未出鞘,却让周围空气骤然升温。
侯七只觉鞭梢发烫,如握烙铁,慌忙松鞭后退,却见石飞扬如影随形,玄霜刃“唰”地出鞘半寸,刃风割得他脸颊生疼。石飞扬的刃光化作半轮残阳,看似缓慢却封死所有退路。侯七情急之下使出“懒驴打滚”,却被刃风扫中脚踝,惨叫着滚出三丈外,铁鞭上竟留下焦黑的指印。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出手过重了。”话音未落,一名头陀手持熟铜禅杖踏入场中。这头陀法号“金钵”,本是少林弃徒,练得一身横练功夫,此刻袒露的胸膛上纹着狰狞的不动明王。
他禅杖顿地,青石板竟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阴险地道:“小施主若能接贫僧三杖,便算你赢。”
石飞扬眼珠一转,故意挠头道:“大师这禅杖怕有百八十斤吧?小的这细胳膊细腿……”话未说完,金钵头陀已挥杖砸下,风声呼啸如雷。
石飞扬不躲不闪,待禅杖及顶时突然矮身,玄霜刃以“大漠孤烟”之势斜挑,正好点在禅杖节疤处。
“当!”金钵头陀只觉一股柔劲涌来,禅杖竟向上扬起尺许。“小杂种,你使诈!”头陀怒吼道,再也不念“阿弥陀佛”了,他的禅杖舞成银轮,使出“疯魔棍法”,欲在瞬间置石飞扬于死。
石飞扬身形飘忽,如穿花蝴蝶,玄霜刃时而出直如孤烟,时而画圆似落日,每一次碰撞都让金钵头陀手臂发麻。
突然,他手腕一翻,刃尖轻点头陀的“肩井穴”,金钵头陀闷哼一声,禅杖脱手飞出,在地上砸出深坑。“大师承让。”石飞扬收刀时,故意用刃背拍了拍头陀屁股,惹得围观者哄堂大笑。金钵头陀又羞又怒,却觉被点之处麻痒难当,知道遇上了高手,便不敢再吭声,自认倒霉。
“好个郭斌!李某来会会你!”说话间,一名皂衣汉子踏进场中,手持一对判官笔,正是汴梁城里有名的杀手“催命判官”李三。
此人出手狠辣,曾一夜刺杀三家富户,此刻判官笔上淬着蓝汪汪的剧毒。“李爷这兵器,是给阎王爷勾魂用的吧?”石飞扬嘻嘻哈哈地道,玄霜刃在指间滴溜溜转动。
李三不再废话,判官笔化作两道寒星,直取石飞扬的“人中”与“膻中”两大要穴。石飞扬侧身避过,刃光如电,刃风卷得李三衣袂猎猎作响。
“找死!”李三失手,感觉没面子,怒吼一声,判官笔突然射出毒针。石飞扬早有防备,昆仑烈焰功运至极致,周围空气竟泛起红光。毒针尚未近身便被高温熔成铁水,李三惊骇之下,判官笔使出“十字锁喉”,却见石飞扬手腕一翻,玄霜刃划出完美圆弧,正好搭在双笔交叉处。
“咔嚓!”两支判官笔竟被震得弯曲变形。李三虎口崩裂,鲜血滴在青石板上,突然惨叫着后退——他掌心已被刃风灼伤,冒出阵阵白烟。
朱友恭在高台上微微颔首,对身旁的总管使了个眼色。
总管会意,走上前来,故意问道:“小子,有点本事。你叫什么名字?可曾学过武功?”
“小的……名叫郭斌,”石飞扬模仿着江湖汉子的语气,又装模作样地道:“跟过世的老爹学过两招杀猪刀,见笑了。”他暗中运起昆仑烈焰功,掌心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热气,将脚下的一块碎石悄悄融化了边角。总管打量着石飞扬,见他虽然穿着破烂,但眼神明亮,气度沉稳,刚才那两招更是妙到毫巅,绝非寻常杀猪匠所能施展。他沉吟片刻,抽出腰间的佩刀,那是一柄厚重的玄铁刀,扔给石飞扬,说道:“你且试试这把刀。若是能在我手下走三招,便收你做个亲卫。”
石飞扬接住玄铁刀,只觉入手极沉,至少有七八十斤重。
他哈哈一笑,施展“长河落日剑法”的第一式“大漠孤烟”,刀光如同一道孤烟,直刺总管面门。
总管吃了一惊,没想到这柄沉重的玄铁刀在他手中竟如此灵活,连忙挥刀格挡。
不料石飞扬手腕一转,刀势突变,已经化作第二式“长河落日”,刀光如一轮残月,带着一股磅礴的气势,封死了总管所有退路。
“当!当!当!”
三声巨响接连响起,石飞扬的玄铁刀与总管的佩刀连撞三下,每一次碰撞都迸发出耀眼的火花。
总管只觉手臂发麻,虎口隐隐作痛,而石飞扬却面不改色,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好!好功夫!”总管大声喝彩,又沉声道:“从今日起,你便是梁王的亲卫了!跟我来!”
石飞扬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跟着总管走向高台。路过校场边缘时,他无意间瞥见角落里站着几个黑衣人,其中一人腰间挂着一枚狼头令牌,正是天狼卫的标志!
“好!”校场高台上传来阵阵喝彩声,正是朱温的心腹将领庞师古。
他抚着虬髯朗声道:“郭斌,你可愿为本帅效力?”石飞扬翻身行礼,故意露出腰间半块狼头令牌,说道:“能为大帅效犬马之劳,是小的福气。”
人群中突然有人低呼:“快看他的眼睛!”
石飞扬抬头时,琉璃眼眸在阳光下流转异彩。庞师古心中一动,觉得这小子虽衣衫褴褛,却有股子桀骜不驯的劲儿,倒像是当年的自己。于是,庞师古又故意问道:“你这剑法叫什么?”
石飞扬挠头笑道:“小的乡下把式,瞎起了个名儿叫‘长河落日’让大帅见笑了。”
他说这话时,玄霜刃突然发出轻微嗡鸣,刃身上的血槽竟隐隐透出红光——那是昆仑烈焰功与葵花圣女赋予他极品血脉产生共鸣的征兆。
庞师古哈哈大笑,掷下令箭,说道:“好个‘长河落日’!从今日起,你便是本帅帐下亲卫校尉!”
校场掌声雷动中,石飞扬拾令箭时,眼角余光瞥见西北角阴影里站着一个黑衣人,腰间狼头令牌在阳光下一闪而逝。于是,石飞扬故意对庞师古挤眉弄眼地道:“谢大帅!小的这就去买酒请客!”
夕阳西下时,石飞扬摸着新得的校尉腰牌,走在汴梁街头。玄霜刃在袖中轻轻颤动,他抬头望着梁王府的飞檐,琉璃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这汴梁城的浑水,他算是彻底蹚进来了。
打着买酒请客的旗号,石飞扬左绕右拐,穿大街走小巷,忽然身形一晃,施展“深藏身与名”玄妙轻功,来到了“甜味”客栈,翻墙而入,从后院跳跃而起,穿窗口而入,面见爱妻凌霜月。凌霜月急切地道:“夫君,情况如何?”
石飞扬低声说道:“一切如意!夫人,你要乔装打扮好,闲着没事,就留在阁楼里修炼好武功,这本《九阴真经》记载天下不少绝学,只要你修炼部分神功,便可天下无敌!但是,要保管好,人在书在!”
凌霜月含情地点了点头,又坚毅地道:“夫君放心!您不在此,此书便是夫君,伴我每一个日夜。”说罢,拿着《九阴真经》贴在胸口。
石飞扬点了点头,便飘然而去,在大街上随便买了几坛好酒,回到了庞师古的军营,被编入左龙武军。从此行事低调,却暗中观察着军中的一切。
他发现左龙武军中鱼龙混杂,既有忠勇之士,也有不少趋炎附势、欺压百姓的恶霸,其中尤以都头张三最为嚣张。这张三仗着自己是朱友恭的远房亲戚,在军中横行霸道,克扣军饷,强抢民女,无恶不作。石飞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决定找个机会好好教训他一番,也为百姓除去一害。
一日,张三又在军营外强抢一位卖花姑娘的花篮,姑娘不从,被张三一脚踹倒在地。
石飞扬正好路过,见状大怒,却按捺住心中的怒火,走上前去,故意装出一副谄媚的样子,说道:“张都头,何必跟一个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消消气,消消气。”
张三见是新来的郭斌,不屑地哼了一声,骂道:“滚开!别多管闲事!”
石飞扬嘿嘿一笑,颇有心计地恭维道:“张都头,小的不是多管闲事,只是看您气宇轩昂,何必为了这点小事动怒?不如小的请您去喝两杯,权当赔罪?”
张三眼珠一转,心想这郭斌虽然长得丑,但听说有点功夫,不如借此机会拉拢他,以后也能多一个打手。于是他挥了挥手,狡猾地笑道:“算你小子识相!走,喝酒去!”
两人来到一家小酒馆,石飞扬点了几样小菜,要了一壶烈酒。
席间,石飞扬故意对张三阿谀奉承,把他捧得飘飘欲仙。
张三喝得酩酊大醉,开始吹嘘自己的“英雄事迹”,甚至无意间透露了自己与天狼卫密使有过接触,还收了对方不少好处。石飞扬不动声色,继续灌他喝酒。待张三喝得人事不省,石飞扬便将他拖到军营外的一处僻静之地,用绳子将他捆在树上,又在他嘴里塞了破布。
然后,他取来笔墨,在张三的背上写下八个大字:“天狼走狗,人人得而诛之!”
第二天,张三被人发现,背上的字引来无数官兵围观。
朱友恭得知后,又惊又怒,他虽然知道张三与天狼卫有来往,但此事若传扬出去,对他极为不利。
于是,他下令将张三杖责一百,逐出军营。
几个月后,石飞扬在左龙武军中逐渐站稳了脚跟,凭借着“长河落日剑法”和“昆仑烈焰功”,以及机智调皮,屡立奇功,很快便得到了朱友恭和庞师古的赏识,被提拔为亲卫小校。
这日,石飞扬又偶遇了天狼卫的密使与朱全忠密谈。
他暗中潜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得知朱全忠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竟然答应与天狼卫合作,准备在近期发动一场大战,借梁军的鲜血来祭祀深渊之眼,以换取天狼卫的邪力支持。
夜色渐深,汴梁城内灯火稀疏,唯有朱全忠的王府依旧灯火通明,歌舞升平。石飞扬站在军营的瞭望塔上,望着王府的方向,琉璃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天佑元年八月,夜漏三更。
洛阳宫禁深处,椒兰殿的铜兽香炉里飘出龙涎香,却掩不住殿中弥漫的沉郁之气。
石飞扬身着左龙武军亲卫盔甲,甲叶在廊下宫灯映照下泛着冷光,他按在玄霜刃上的手指微微颤抖,那不是畏惧,而是怒焰在琉璃血脉中翻涌。
殿内,唐昭宗李晔推开酒盏,枯瘦的手指抚过案上一卷《贞观政要》,书页间滑落半片梧桐叶,边缘已被虫蛀得千疮百孔。“皇后,”他嗓音沙哑,望着对面凤冠微斜的何皇后,难过地道:“昨日闻报,梁王府的铁甲军已将皇城围得水泄不通,你说……朱全忠他……”
何皇后放下银匙,玉腕上的金镶玉镯发出细碎的碰撞声,颤抖地道:“陛下勿忧,有禁军护卫,量他一个梁王不敢……”话未说完,殿外突然传来甲叶摩擦的哗啦声,紧接着是靴底踏在青砖上的沉重足音,如同一群饿狼正逼近羊圈。
石飞扬猛地抬头,只见月洞门外涌来一片玄甲黑影,为首三人正是左龙武统军朱友恭、右龙武统军氏叔琮,以及御营都虞候蒋玄晖。这三人都是梁王朱温的心腹鹰犬,此刻脸上却带着一种近乎狰狞的兴奋。
昭宗起身却浑身哆嗦,颤声道:“你们要做什么?”明黄的龙袍曳在地上,竟显得有些滑稽。
朱友恭按在刀柄上的手青筋暴起,嘴角咧开一抹冷笑,恶毒地道:“奉梁王令,特来护卫陛下移驾!”他话音未落,身后甲士已如潮水般涌入,明光铠上的兽面护心镜在烛火下闪烁,映得殿内一片鬼气。
昭宗毕竟是天可汗的子孙,此刻竟爆发出一股血性,推开扑来的甲士,绕着殿中盘龙金柱飞跑,玉带在身后翻飞如白练,暴喝道:“来人!护驾!快来人护驾啊!”
他的呼喊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却只引来甲士们更凶狠的哄笑。石飞扬站在殿柱阴影里,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玄霜刃的刀柄被掌心汗湿,他看着昭宗如困兽般奔逃的身影,耳边忽然响起杜甫那句“煌煌太宗业,树立甚宏达”,如今却落得如此境地,不由得喉头一热,险些喷出血来。
“抓住他!”氏叔琮怒吼一声,手中长槊直刺昭宗后心。
昭宗惊叫着闪过,却被另一名甲士拽住龙袍下摆,重重摔倒在地。
他挣扎着抬起头,发髻散乱,眼中满是血丝,怒骂道:“朱全忠!你这阉狗养的贼子!朕待你不薄,为何要弑君篡位!”蒋玄晖踱步上前,靴底碾碎了昭宗掉落的玉簪,他蹲下身,用袖口擦拭着佩剑上的血槽,阴森森地道:“陛下,时势如此,何必多言。”
他话音刚落,两名甲士已按住昭宗双肩,长刃在烛火下划出寒芒。何皇后尖叫着扑来,却被甲士用刀柄击晕在地,凤冠滚落,露出鬓边一根银簪,那是昭宗当年在民间为她买的定情之物。
石飞扬猛地闭上眼,却挡不住那几声闷响传入耳中。
再睁眼时,只见昭宗倒在血泊里,龙袍上的十二章纹已被血浸透,宛如绽放的红梅。
昭仪李渐荣扑在皇帝身上,后背插着三柄短刀,犹自怒目圆睁。
殿内血腥气冲天,熏得梁上的蛛网都在微微颤动。
蒋玄晖用剑尖挑起昭宗的玉带,忽然转头看向角落里的石飞扬,那目光如毒蛇般阴冷,森然地道:“郭斌,还愣着作甚?随蒋某去梁王府复命。”
石飞扬躬身应诺,目光却死死盯住朱友恭腰间的金鱼袋,又扫过氏叔琮靴底的血迹——他将这三人的模样刻在心底,如同用玄霜刃在琉璃骨上刻下血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滑州白马驿的黄河渡口,浊浪滔天。石飞扬混在朱全忠的亲卫队伍里,玄霜刃用污布裹着斜挎腰间,青布袍上溅了几点泥星,扮相活像个赶车的脚夫。
对岸柳树林里,三十余名身着朝服的文士被反绑双手,正是以裴枢为首的大唐旧臣。
“郭斌,”身旁的亲卫统领抹了把汗,颤声说道:“看见没?那几个就是李振大人说的‘清流’,待会儿都得喂鱼。”石飞扬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裴枢须发皆张,正破口大骂:“朱温匹夫!我等生为唐臣,死作唐鬼,岂容你这逆贼玷污!”
李振骑在高头大马上,闻言嘿嘿冷笑,马鞭指向黄河:“裴枢啊裴枢,你等常以清流自诩,今日便让你们葬身这浊浪之中,也算是得其所哉!”
他话音刚落,甲士们便将文士们推搡到河边。
石飞扬握玄霜刃的手指骤然收紧,污布下的刃身竟被内力震得微微嗡鸣。
“动手!”朱全忠的将旗一挥,寒光闪动中,文士们纷纷倒地。石飞扬眼睁睁看着李振策马路过一具尸体,竟俯身割下死者的玉带銙,揣入怀中时还嘀咕:“什么狗屁清流,腰间佩玉倒挺值钱。”
他强压下胸中怒火,故意脚下一滑,摔了个嘴啃泥,趁势滚到一具尸体旁,指尖飞快在死者袖中摸出半片烧焦的诗稿,上面“国破山河在”五字依稀可辨。
黄河水卷着血色奔涌而去,李振勒住马缰大笑:“王爷,您瞧这河水,可还清澈?”
远处传来朱全忠的笑声:“好个浊流!李卿家此计大妙!”石飞扬趴在泥泞里,琉璃眼眸映着满江血色,心中已将李振的容貌刻成烙印——这等奸佞,他日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汴梁城的冬夜格外阴冷,石飞扬缩在积善宫外的阴影里,听着宫内传来的呜咽声。
何太后的宫女哭哭啼啼跑出,正撞见巡夜的石飞扬,慌忙跪倒在地上,哀求道:“郭小校,行行好,太后娘娘她……”话未说完,便被身后追来的王殷一刀封喉。
石飞扬“哎呀”一声瘫倒,装作被吓破了胆。赵殷衡踢了他一脚,怒骂道:“滚开!再敢多嘴,连你一起绞死!”两人转身入内,石飞扬却瞥见他们腰间缠着的白绫,上面还挂着太后常用的蜜蜡佛珠。
他悄悄跟进,只见何太后吊在梁上,裙摆还在微微晃动,案上放着一碗打翻的毒酒,酒渍里浸着半枚狼头令牌——正是天狼卫的信物。
“太后娘娘归天了!”王殷的喊声惊动了禁军,石飞扬混在人群中,突然指着令牌惊呼:“这……这不是天狼卫的东西吗?太后娘娘怎会……”话音未落,便被赵殷衡一拳打在脸上,又怒骂道:“休得胡言!太后私通蒋玄晖,畏罪自缢,再有妄言者,立斩!”
石飞扬捂着脸退到角落,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他早料到朱全忠会借题发挥,却没想到天狼卫竟插手宫变。他悄悄收起那半枚令牌,指尖传来丝丝寒意。
元宵夜的汴梁城张灯结彩,石飞扬却无心赏灯,溜进城西“醉仙楼”的柴房里。
凌霜月一身男装等候多时,见他进来,连忙递过一枚冰魄,低声道:“夫君,李克用的义子李存勖已在河东整军,托人带来密信。”
石飞扬接过冰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上面用内力刻着“龙抬头日,共举义旗”八字。
他将半枚狼头令牌放在桌上:“朱全忠与天狼卫勾连更深了,太后之死便是明证。你且回西域,联络丐帮旧部,我在军中策应。”
凌霜月突然抓住他的手,月白袖口滑落,露出腕上的冰晶胎记,说道:“我已找到昆仑镜的另一块碎片,就在朱全忠的玉璽里。”石飞扬闻言一震,琉璃眼眸骤然发亮:“如此甚好!待我寻机盗出玉璽,便可破天狼卫的血祭阴谋。”
突然,柴房外传来脚步声,石飞扬猛地吹灭烛火,玄霜刃出鞘横在凌霜月颈间,朗声道:“什么人?”
进来的却是个卖唱姑娘,怯生生道:“客官,要点曲子吗?”
石飞扬定睛一看,姑娘腰间系着丐帮的莲花结,便知是凌霜月的手下,遂收起兵刃。
朱全忠称帝在即,为笼络军心,在汴梁校场设擂。
石飞扬故意报名参赛,抽签竟对上了禁军统领韩勍。
这韩勍是朱友珪的亲信,手持一柄八十斤重的开山斧,往擂台上一站,台板都吱呀作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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